第255章 抽絲剝繭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然而當我回過神來時，那張臉卻又驀然消失不見了。

  我依舊心有餘悸的喘了幾口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額頭上便已經多出了一層冷汗：「剛剛那是什麼....你也看到了吧？」

  「那就是呼喚我的人。」肖凝面無表情地說道，迷離的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憧憬，「是他們在呼喚我投身大河，得到永久的解脫。」

  能不能解脫我不知道，不過我很清楚的知道從那種高度跳進那樣的河水中幾乎只有死路一條，聯繫起這座醫院的詭異之處和華志明本人值得玩味的反應，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座醫院有著自己的貓膩。

  隨之我身後也驀然響起了一陣響聲，直到小譚焦慮的表情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今晚的行動大概已經到頭了。

  「怎麼樣？你成功了沒有？」小譚氣喘吁吁的輕聲問道，剛剛他似乎仍舊留在那座檔案室中尋找線索，「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請記住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我最後再看了一眼肖凝，這個脆弱而又安靜的姑娘此時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只是她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我們身上，而是看著她手裡的那本厚重的書，一動不動，在微弱的燭光下搖曳著的也是詭異的圖景。

  我最終離開了華志明的診所，留個我的時間還很長，沒必要急於今晚一時。

  然而在回旅館的路上我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儘管剛剛的那股香氣已經消失，然而我在路上時卻還是會忍不住回想起那股味道，縈繞在鼻尖的濃郁香味此時反倒讓我有些懷念起來，頭腦里也是昏昏沉沉的一片，當我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時，就連眼前的夜景也開始扭曲起來。

  「老秦？你沒事吧？」小譚一邊迅速走著一邊還不忘回頭看我一眼，「你怎麼看上去好像過敏了一樣？」

  然而就連小譚的聲音也在我耳畔模糊起來，憑藉著最後僅有的一絲意識，我在路邊找了個垃圾桶，強行摳喉嚨把昨天晚上以來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去，直到難受的感覺充盈著我的喉嚨，胃裡也是一陣痙攣之後，我才終於清醒了一些。

  「你剛剛進那座房間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麼香氣...」我撐著路邊的路燈下意識的問道，「就是那股像是濃郁的香水一樣，乃至於有些刺鼻的味道...」

  「剛進去就聞到了，我也覺得那股香氣多少有些不對勁來著...」小譚摸著下巴沉思了一陣，「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有某種致幻劑的味道和它一模一樣...」

  我緊接著想起了在那座房間中看到的驚悚一幕，那張死死貼在窗戶上的臉，它又是否和這香氣有什麼聯繫？

  只可惜我一個人再怎麼想也想不不出答案，回到旅館之後我草草的睡了一覺，夢裡夢見的全都是那些模糊的景象，一堆性格迥異的小姑娘圍在我的身邊不停的打轉，而不遠處則站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幸福的看著我們。

  等我頂著頭疼醒來時天還沒亮，然而就算這樣小譚也已經起了床，正拿著一大堆臨時複印出來的文件在桌子上翻閱著，這是他從小以來的習慣，儘管如今已經有了電腦和手機這種更為方便的查閱方式，然而小譚從本質上還是喜歡老一輩人的做法。

  將幾張照片和一系列的線索釘在桌面上，再用紅繩一個個連起來，小譚就像是老派電影裡的偵探一樣盯著那張桌面仔細觀察了許久，哪怕是我站在他身後他也沒有發覺異樣。

  「這些照片你都是從哪弄來的？」我下意識的問道，而小譚則驚訝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起這麼早還真不像是你的風格。」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憔悴，「昨天晚上臨時列印出來的，圍繞著華志明和那間診所以及那座大橋的聯繫，我儘可能翻閱了夏芝縣裡的所有資料，當然，得到的結果也很耐人尋味。」

  小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了其中最主要的一條線索：「比如，華志明是在西城大橋建立的第二年來到的夏芝縣，並且他也是在當年就開起了自己的心理諮詢診所，而第一起自殺案件就發生在他的諮詢診所開辦的第三個月。」

  的確，借著那些照片以及報紙上裁剪下來的相關報報導，時間軸和事件脈絡都相當清晰：「也許只是巧合也說不定吧...畢竟這樣的事情已經連續發生了十多年了。」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所在了。」小譚一邊分析道，一邊再次指向了另外一角的線索，「我花了一點時間去打探那個華志明的背景，結果卻發現他實際上沒有任何清晰的背景，包括出生地、籍貫、以前就讀的學校和親人朋友這些統統沒有，就連他的身份證也有很大可能是偽造的。」

  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也就是說，華志明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更有可能的是，根本就沒有華志明這個人。」小譚掏出了打火機，隨即默默的點燃了一根香菸，「他的身份就像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一般，而他的目的顯然也是個謎團，接下來我準備從那些自殺者身上入手，調查他們是否與華志明存在聯繫。」

  「還有當年的那起施工事故，總而言之，這起調查應該還是能滿足我的好奇心的。」小譚痛快的伸了個懶腰，隨即看向了我，「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協助我一起去調查嗎？」

  我搖了搖頭：「我就把注意力暫時放在肖凝身上好了，從她身上入手的話，應該也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線索。」

  「只存在於都市傳說中的大橋、抑鬱症的女人、奇怪的心理醫生、以及承載了幾十條人命的工業事故。」小譚默念著這些詞彙，轉而輕鬆的吐出了一個煙圈，「希望這次不會再出現什麼光怪陸離的東西作祟了。」

  我在吃完早餐之後就來到了夏芝縣的那座簡陋的遊樂園，出乎意料的，在遊樂場門口我便看到了肖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