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兒的生日

  影片裡一段段血腥虐殺湧上腦海，童志宇居然覺得有點曙光乍現的興奮。

  沒錯，如果不是變態殺手所為——連環殺手一般不會只做一次案，而他沒有聽說本市或者附近州縣有什麼驚天大案，那麼這麼殘忍的虐殺，一般就是來自於仇家了。

  想到這裡，他居然更有些莫名的興奮。

  朱玉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幫你問問，但是不一定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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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後，是童念的生日。

  跟往年一樣，朱玉本來想在家給童念過生日，但童念並不領情，說要晚上跟同學出去聚會。

  童志宇覺得童念大概還是在跟朱玉生氣，而那天早上她們到底為了什麼爭吵，童志宇也幾次三番委婉地詢問過，但朱玉只是說一點小事，並未多做解釋。

  既然童念不在家過生日，童志宇這日便出了一趟門，等傍晚才開車回家。

  但回家路上，他想起童念，想著自己車裡還放著給她買的生日禮物，是一套適合少女的護膚品，便打算乾脆繞個路去她學校，送了禮物，再確定下孩子在哪兒吃飯，是否安全，然後再回家。

  何浩博說過，自己確實太忽略家裡人了，童志宇想到這裡，不由有些歉疚。

  因此他開車到了學校大門附近停下，提著東西站在大門口的一棵梧桐樹下，等著孩子們放學。

  他默默等了會兒，卻見一群打扮得挺非主流的小年輕從他身旁經過，一路上罵罵咧咧。

  混混甲：「那個童念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連咱們老大的面子都不給。」

  混混乙：「到底是一中的校花，還挺跩。」

  混混丙：「咱們這樣不好吧，萬一她家裡人找上門來——聽說她家挺有錢的。」

  混混丁：「童念的媽不就是個過氣的模特嗎，聽說她爹根本不是那個作家，她是個拖油瓶，親爹不詳。」

  混混甲：「真他媽的亂。聽說今天她過生日要請幾個朋友，咱們也去，敢涮我們大哥，咱們一定得讓她過個難忘的生日！」

  混混乙：「哈哈哈哈！對！」

  童志宇一愣，心中怒火躥了起來。但他不解的是，童念的身世，雖然媒體也有猜測，但他在公眾面前承認過，童念就是親生女兒，為什麼還有人傳說她生父不詳？

  而且——童念不該是個乖乖上課的好學生麼？怎麼會跟這群社會小流氓有交集！

  憤怒之餘，童志宇有些疑惑，便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等著。

  沒多會兒，放學鈴聲一響，學校門口學生便多了起來。

  童志宇看著那群小混混也站在門口等。又過了一會兒，童志宇看到童念跟幾個男女同學有說有笑地從學校門口走出來。

  童志宇還沒等上前，就見那群小流氓先湊了過去，嬉皮笑臉地攔住了童念一行人。

  童志宇掃了幾眼這些少年男女們，對比之下，童念還真是氣質跟樣貌很出眾的一個。他常見演員明星小模特，自然也沒覺得童念有什麼特別，如今比較起來，倒是挺顯眼的，也難怪被同學們稱為校花了。

  不過，顯然太漂亮的小姑娘容易招惹覬覦，此時，那群小流氓已經跟童念一行人起了衝突。

  童志宇遠遠看著，貌似是那群混混想拉走童念，但是還沒近身的時候，就被同行的兩個男同學給擋開了。三言兩語的就打了起來，校門口頓時一片混亂。

  那倆幫童念的男孩子架不住一群小混混的群毆，很快就落了下風。看到打架的，校門口的學生們也自動退開了。

  童志宇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去，一把將其中一個小混混拎了起來,揮手給他一拳。

  童志宇年輕時候學過好一陣子柔道，是有些功夫底子跟力氣的。只是後來工作了，倒是很久沒練過了。不過對付這幾個只會耍狠，有點力氣卻毫無章法的貨色是足夠了。

  沒多會兒，童志宇便將這幾個小混混撂倒在地。學校保安聽到外頭的動靜，紛紛趕了出來。

  童志宇本想報警，但童念卻攔住他，說今天過生日，不想掃興，就此算了。

  童志宇看著那群等著童念的同學們，也沒追究，警告了那幾個小混混一頓，便就此作罷。鬧騰這一場，童志宇有些擔憂，問童念是否想帶著同學回家過生日，天色晚了就讓大家住下，反正家裡空間也足夠大，第二天他跟朱玉各自開車送他們回來就是。

  童念搖頭道：「我們都定好地方了。沒事的爸，那些人被你打了一頓，肯定怕了我們。」

  說著，童念笑著補充了一句：「謝謝爸，今天太帥了。」

  童志宇笑了笑，將手中的禮物遞給童念。

  童志宇：「生日快樂，送你的。」

  童念笑著接過去。童志宇想了想，始終覺得不放心，便說道：「你們聚會結束，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回家。」

  童念有些意外：「爸，這個時候，你不是通常會在家工作嗎？」

  對於童志宇鬼神莫測的作息時間，童念還是很了解的。一般夜幕降臨之後，正是他效率最高的時候，而且童志宇很不喜歡別人占用他這段「黃金檔」。

  童志宇笑道：「工作再忙，也得照顧女兒。一晚上不工作算什麼。」

  童念睜大眼睛看著他，眼神里頗有些感動，半晌後點了點頭。

  童念：「嗯好！那我們先走啦！不過——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童志宇知道，要是有長輩在場，這群孩子怕是會放不開。

  童志宇：「不去了，我得去找個朋友，正好也在市里，有事就記得打電話。」

  童念答應了，笑著跟同學走遠了。

  童志宇想了想，開車去了老何那裡。

  華燈初上，酒吧里還沒多少客人。何浩博一見童志宇來了，有些驚訝。

  何浩博：「昨天打電話問你能不能今天一起吃飯，你說童念要過生日沒時間，怎麼現在反而自己來了？」

  童志宇：「童念跟朋友去過生日了。我怕她們鬧騰得太晚沒辦法回家，就準備等結束了接她回去。」

  何浩博笑道：「既然這樣，你也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吃晚飯去？」

  童志宇點頭道：「好。」

  何浩博跟服務生交待了幾句，便拉著童志宇往外走。

  剛走出去沒多久，童志宇發現他總是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說話的時候偶爾彎腰揉一揉腿。

  童志宇問道：「怎麼，這幾日陰雨天氣，你腿又開始疼了？」

  何浩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是啊，老毛病了。」

  童志宇沉默下來。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何浩博剛紅起來的時候，接拍了一部民國懸疑劇。本來是男主角的戲份，結果卻因為一場特效爆炸，意外地傷了腿。

  童志宇當時就在現場，因為他就是那一部戲的編劇。

  也幸虧當時何浩博躲得快，動作但凡慢一點兒，廢了的就不只是他的腿了。童志宇現在想起來，也是有些心有餘悸。

  由於何浩博受了重傷，而戲又得趕著拍完，只能臨時換角色，換成了古越。那部戲還真成就了古越，讓他一度成為實力跟顏值並存的實力派偶像明星，直到現在，已經混到了一線的位置。

  不過想起這個人，童志宇不由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