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半夜的亂跑

  車子依舊緩慢行駛在市區內，我並不知道他有何打算，是否有什麼要去的地方，因為我對這些事既關心又不太關心，看著德雷克偶爾搖頭嘆氣，偶爾攤開手做出無比懊惱的表情，我的情緒簡直糟糕透了。

  為了儘快彌補自己的過錯，我重新把思緒拉回到正題上，接著問到：「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要去找那什麼通往天堂的方法，或者是門，樓梯，隨便了，總之不管是什麼，也得有個大概的方向吧，可我們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呢，總不能這樣大半夜的亂跑吧，其實我昨天夜裡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如果天堂有門，該在什麼地方呢，會有多大呢，如果有路，又是用什麼鋪成的呢？」我故意說了些奇怪的問題，想把德雷克的情緒重新拉回到眼前的問題中。

  聽了我的話，他又是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也許在你眼裡，我只是個毫無用處的酒鬼吧，可也許說出來你不會相信，你所說的這些問題我，早在很久之前，我得知了某些信息後，便開始考慮了，到目前為止，我只是在一些書籍中稍許接觸到一些散碎的信息，可前思後想，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也許是我始終不願離開那個地方，才毫無進展吧，所以我想，既然我們已經離開了，那目前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把我手中唯一一條還沒中斷的線索連下去，可能這就叫有病亂投醫吧。我們現在正前往目的地，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目的地？難道從出發的時候你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什麼地方了？等等，你是不是把再之後的事也都考慮進去了？」我驚異的問著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爛醉的酒鬼能夠做出這種心思縝密的計劃。

  德雷克回頭輕蔑的一笑說道：「哼，難不成你真的把我當做一個只會喝酒的爛酒鬼了？你可別忘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還是從我嘴裡告訴你的吧，既然我能知道這些，就一定還知道其他事情，可這兩天你卻從來沒問，鬼知道你在我家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神神秘秘的，還硬要說自己對於遠途旅行很在行，雖然我無法反駁你這句話，可你知道我們到底要去哪嗎？」

  我驚愕的瞪著兩隻眼睛，無法辯駁，內心種無比慚愧和懊惱，看來是我錯怪了他，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一貫說話不緊不慢的德雷克，一個喝酒喝到死的酒鬼，竟然會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出這些話。

  「那個，請不要記在心上，我收回剛才的話，其實，我的話並沒有惡意，也許是一個人呆太久了，我早就喪失了與人交往的能力，更何況，我本就不太擅長這件事，還請你原諒我剛才說的話。」

  「好吧，其實我也並不是很在意，有些地方你說的沒錯，我這個人的確很混蛋，明知道留在那個地方根本沒屁用，可還是固執的不願意離開，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恐怕我就要爛死在那裡了，好在我已經死了，說起來真他媽搞笑，不過你先等一下，剛才你提起瑪麗安娜，你到底想說什麼？」德雷克目視前方，轉了下方向盤，把車停在一處十字路口，他側過臉看著我，隱約的，還能看到霧中投射過來的紅綠信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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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嘛，其實…也沒什麼，恩…你不必放在心上。」

  「什麼話嘛，有話你就直說無妨，反正又沒有別人，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難不成你看到瑪麗安娜了？」

  德雷克的話就像子彈一樣，瞬間貫穿了我的頭，那悽厲恐怖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又是一閃而過，我瞬間打了個寒顫，瞪大了眼睛看著德雷克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怎麼會知道，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隨口胡說而已，不過看你這吃驚的樣子，倒不像是胡說，難不成你真的見到瑪麗安娜了？在什麼地方？快跟我說說她到底什麼樣子？」

  「我……」我張口結舌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德雷克的話，可他卻再三抓著我的衣服搖晃著我，要我回答他的問題，沒辦法，被逼無奈，我只得把先前那兩次奇怪的遭遇對他全盤托出，也包括我的一些猜測。

  「我的天，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之前我也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照你這麼說，每次都是在我熟睡之後，那麼根據你的推斷，我的精神…不，更像是靈魂，也許真的和那棟房子已經融為了一體，在那些無限的回憶中，一次次的被拉扯著，最終，在我的夢裡，現實與夢境重疊了，夢中的場景在現實中具象化，而你進入那棟房子開始，也同樣進入了我的夢境世界中，所以你才會看到和我當時的夢境一模一樣的場景，這簡直…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應該說太可怕了。」德雷克說著，終於鬆開了一直抓著我衣領的手，他用手去鬆開自己衣領的扣子，一下子仰靠在椅背上，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好吧，可怕也好，不可思議也罷，總之，我們離開那地方是對的，可你說夢境和現實被拉扯到一起，那眼前我們所處的世界，難道又能說是現實嗎？哼，這鬼地方也能算現實世界的話，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也不必太在意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了，好在那些只是夢，那麼…既然我倆之間的矛盾已經解除，還是說說你這個瘋子的偉大計劃吧，竟然對我守口如瓶，可真有你的。」

  德雷克正了正衣領，又重新恢復了神采，回頭對我說道：「瞧你說的，我只不過是對自己的判斷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已，不過要說計劃，也沒有什麼周密的計劃，像我這樣的廚師，憑的就是感覺，靠著本能的感覺去判斷下一步該如何，所以，我的計劃中，也只有第一站而已，至於之後該如何繼續，我想，答案也許會在你身上。」

  我轉過身，把胳膊搭在椅背上，回過頭看著他說道：「第一站？你都沒有和我說過要去什麼地方，就冒出來什麼第一站第二站的，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計劃的答案放在我身上，簡直是開玩笑，我跟你說，我可不是什麼聰明的腦袋，你還是先和我說說，你所說的這第一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可別又帶我去什麼酒莊酒窖之類的鬼地方，如果是去那種地方，那倒不如去海上漂流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