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車囈語
2024-05-10 19:30:57
作者: 孫銘苑
「不可能撕碎。」我皺眉道:「當時我拆開的時候,還能看到那快遞單上的地址。」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我頓時想到佟亮養的那隻賤兮兮的乾脆麵君。
一顆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滿臉黑線地想,該不會是那傢伙拉開我抽屜將快遞單咬碎了吧?然後還佯裝無辜?想到這裡,我似乎看到乾脆麵君那一雙佯裝無辜的黑眼睛和它內心的無限奸笑。
「好吧,我記得是河北沽源縣草原什麼的。」我皺眉道:「下面的字跡連我都沒看清。電話號碼我記不住,寄件人沒有寫。」
「沽源縣草原。」閆至陽重複道:「這範圍有點兒大啊。」
我問道:「你打聽這個到底為什麼?」
「我懷疑是那兩件東西殺死了胡蝶和陳旭。」閆至陽正色說道。
我愕然想像著倆人將這古墓的東西戴在身上,然後--被跟我夢裡一樣醜陋的老太婆給開膛破肚…我立即打了個哆嗦,聲音也沒了底氣:「那,那摸過那倆東西的人會不會有事啊?」
「我不確定。」閆至陽說道:「我也不敢保證。」臥槽!等於說了句屁話。我無奈地想道。但是讓我不解的是,那倆東西再怎麼是值錢的古物,外表也太破舊了,誰會戴那玩意兒在身上?
於是我問閆至陽這個問題。但是他也沒詳細講解,只是說那種東西在不同人眼裡會出現不同的模樣,說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覺厲。
吃完飯,閆至陽以一種瞻仰遺容的眼光看著我,語重心長地叮囑,手上的黑曜石手鍊千萬不能摘,否則不敢保證我的繩命安全。這幾天他會找到破解辦法,讓我暫時不要擔心。說完這個,他開車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陽光里直打哆嗦。
閆至陽走之前,也告訴我一件事:那腰帶扣和耳環不見了。現場調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沒見過那倆東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這倆凶物可別找我家裡去。我不想被一個老變態開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蒼老……我特麼還沒跟妹子ooxx呢!
由於比較怕死,於是我去那個小區送快遞的時候,打聽了一下閆至陽說的那件慘事。結果事實證明,閆至陽沒有撒謊,那倆人確實是慘死了。這事兒確實把我給嚇尿了。萬一摸過那東西的人都得死,那我豈不是也得完蛋,而且還得死得皺巴巴,讓家裡認屍都認不出來。
有了這個認知後,我整天過得夠提心弔膽,生怕哪天真的身首異處。而我晚上也沒閒著,各種夢境跟幻燈片一樣輪播,都特麼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見的女鬼吟詩作對,就是自己被關進棺材,那感覺著實讓人受不了。
有時候晚上不想睡覺,或者儘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來沒啥精神,還送錯過幾個快遞,被老闆臭罵一頓。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鬱悶,後悔當初還不如去藍翔上學呢,那就不用干快遞,也就不用收到這麼奇怪的包裹。正鬱悶之際,卻見一道毛茸茸的影子湊了過來。我抬眼一看,見是乾脆麵君。這隻賤兮兮的浣熊正歪頭看著我,手中捧著兩隻沒啃完的花生。
「死開,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乾脆麵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麼,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我抬眼一看,見閆至陽居然走了進來。
「你怎麼又來了?」我沒好氣地說道,驚訝地發現乾脆麵君居然跳到他懷裡。閆至陽莞爾一笑,將乾脆麵君抱在懷裡,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髮。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閆至陽的手,見他的手指長得很漂亮,修長勻稱,但是手上卻有幾處厚厚的老繭。
當記者還需要乾重活麼?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之時,就聽閆至陽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決這個問題。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縣。」
「去那幹嗎?等等,這地方咋那麼耳熟?」我疑惑地問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從哪兒開始,就從哪兒終結。」閆至陽說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來:「你知道怎麼辦?」
閆至陽說道:「凶物既然從那裡寄出,我就有辦法查出來。做我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我狐疑地盯著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不信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蘇的好事兒。
「為了我的雜誌社。」閆至陽說道:「我上次沒有說明白。我不只是雜誌社的編輯,還是社長。這傳奇雜誌社是我開的,由於沒什麼特經典的文章,銷量一直不好。所以我這次打算追查到底,調查後寫出來,所以需要一個當事人來增加真實度,而你就是我的見證人。」
「臥槽,原來雜誌社是你開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懷。」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議讓我有了一線希望,便立即答應跟他去沽源縣。
而有了閆二代的幫忙,老闆很順利地准了一個周的假期,說賣給閆少面子。至於是什麼面子,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閆二代很牛逼。
說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著他去河北。我倆上了t282列車之後,我跟著他往定好的臥鋪位置走過去。
在我們上車後,就有個制服乘車員跟土豪哥親切打招呼,隨後帶著我們去了閆至陽定好的搞基軟臥包廂。哦不好意思,是「高級」軟臥包廂。
因為這包廂明顯只能住倆人,乾淨的軟臥上下鋪,外帶一個隔間,一個**的衛生間,打開一看,裡面淋浴器,衣櫃,電熱水壺,玫瑰花,報紙,雜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掛特麼的應有盡有。包廂里有可調節閱讀燈,電視,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還要好。
我頓時看呆了,哈喇子差點兒落地上。我特麼都不知道火車上還有星級賓館一樣的包房。乘車員很禮貌地給我們關上門,閆至陽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這才深吸一口氣,說道:「你這一出門都這排場?」
閆至陽答非所問:「上下鋪隨便你睡,隔間我住了。我不習慣跟人睡同一個房間。」臥槽,跟誰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卻樂不可支。無論上鋪還是下鋪,這可比我平時坐的硬座強太多了。我盤算著,要不上半夜睡上鋪,下半夜睡下鋪?
我樂不可支地將背包從肩膀上卸下來,正想丟到行李架上去,卻見包的拉鏈一陣抖動,似乎有啥東西要鑽出來。我疑惑地打開拉鏈,頓時一隻毛茸茸的腦袋鑽了出來,小圓眼盯著我,捂住嘴沖我一笑。
臥槽,乾脆麵君!這怎麼帶上車了?什麼時候鑽進我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