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活埋上
2024-05-10 19:30:58
作者: 孫銘苑
「你怎麼來了?」我低聲道。轉念一想,這貨應該聽不懂我說話哈。
「你在說什麼?」閆至陽看著我問道:「行李包太大的話,放行李架吧。」
我湊過去,低聲道:「不行啊,不知怎麼回事兒,乾脆麵君鑽我包里了,我把這東西帶上車了。」
閆至陽哭笑不得:「那你就抱著吧,別讓列車員發現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將乾脆麵君拽出來,關到洗手間去。
蘇州到河北的路程遙遠,而閆至陽是個比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問問他有什麼計劃,他也懶得多說,沒多會兒,倒是關上門自己去睡了。我覺得沒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著和行裝。閆至陽算不上帥得驚才絕艷,但是長相不錯,尤其是氣質出眾。單獨見的時候倒不覺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覺這人居然天生貴氣,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兒里倒是有鶴立雞群的感覺。衣著很休閒,但看裁剪樣式,應該價格不菲。但是就這麼一位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為什麼手上會有老繭?這繭子不像是畫畫,寫字或者彈鋼琴留下的。更像是做體力活什麼的留下的。
隨即,我將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這包里並不像是裝了多少東西,因為比較癟。但是,包身被撐得左右很寬,像是裡面放著挺長一件東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覺裡面放的東西挺硬的,形狀還彎彎曲曲的,不知啥東西,難道是樂器?想到這裡,我好奇地想拉開拉鏈看看。正在我將他的包外鏈拉開一道縫兒的時候,一隻手瞬間壓到我的手上。我抬頭見閆至陽不知什麼時候從隔間裡走了出來,神色疏淡地看著我,但語氣卻有些冷硬:「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
小樣,還挺傲嬌!我只好縮回手來,但是心頭卻浮起一陣疑云:為什麼感覺包里放著的不像是什麼尋常物件,倒像是什麼工具之類。
沒等我細想,我見閆至陽伸手將那行李包提走了,隨即關上隔間的門。我冷哼一聲,洗刷完畢,爬到下鋪上,沒多久便慢慢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聽到耳邊有聲音傳來。
這聲音似乎是說話聲,但是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麼。雖然沒睜眼,但是我的意識已經慢慢甦醒。此時,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晰。這聲音像是外語,但是仔細聽聽,又不像是。於是我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發現房間裡並無別人。本以為自己又幻聽了,但是仔細一聽,卻發現聲音貌似是從閆至陽所在的隔間裡傳出來的。
我悄悄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隔間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去聽。因為這聲音實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語,也不是中文,我好奇這貨到底在幹嗎?
但是,我貼上去沒多久,屋裡的聲音好像就越發地低了下去。於是我下意識地呈壁虎狀附在門上。正想繼續聽的時候,卻覺得門突然開了,於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撲到前面去。
撲過去的時候,我見閆至陽正一手拉著房門,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著我撲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廁所,但是摸錯地方了。」我尷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順便瞥了一眼屋裡,什麼都沒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臥鋪上躺下,見閆至陽也關上了隔間的門。我豎起耳朵聽了半晌,見那奇怪的聲音沒有再度響起,便只好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但是我平時雖然睡眠很淺,這一覺卻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閆至陽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飯。」閆至陽說道。我跟著他取了飯回來,依然感覺頭腦發沉。吃飯的時候,我見閆至陽正盯著一本雜誌看得來勁。我瞥了一眼封面,見那就是火車上的那種宣傳雜誌,很無聊,不知他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麼呢?」我將頭伸過去,還沒等細看,閆至陽便把雜誌合上,說道:「無聊看看。」說著,居然拿著那雜誌進了自己的隔間。
我撇了撇嘴,覺得這閆至陽自從上了火車之後,就跟剛見面的時候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雖然神情傲嬌,好歹看似親和,現在連親切都懶得裝了麼。
想到這裡,我正想繼續吃的時候,發現乾脆麵君也醒了,從洗手間門縫兒里伸出頭來看著我。
我苦笑半晌,將飯里的火腿腸夾給它吃。在看著乾脆麵君啃火腿腸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哪兒好像有點不對勁。想了想,頓時吃了一驚。我從昨晚七點開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點。這一覺怎麼能睡這麼久?難道平時失眠,現在倒是補眠了?不,從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記錄是八小時,沒理由這次一下子睡十幾個小時。
回想昨晚半夜醒來的時候,其實頭就有些發暈,這怎麼回事?我邊思量著這個問題,邊吃完了早飯。可吃完沒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會兒,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頭上去,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就在這時,我聞到枕頭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時候,我隱約聽到隔間門拉開了,閆至陽貌似走了出來,在我的床鋪前站下,隨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給我蓋在身上。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像綠茶一樣的香水味,讓我腦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感覺他好像在我身上幾處部位輕輕壓了幾下,隨即,我又沉睡過去。
我隱約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卻沒來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這次再度醒來,火車已經到了張家口站。到站之後,我跟著閆至陽下車。這時,他倒是恢復了以前的溫和態度,說在張家口休息一陣子,再坐車去沽源縣。
吃午飯的時候,我問閆至陽,是不是會什麼韓語啊馬來語之類。閆至陽說道:「我對語言不是很感興趣,這兩種都不會。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只是火車上聽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語打電話。」想起在隔間外聽到的聲音,我說道。
「那你聽錯了。」閆至陽說道:「對了,你對這裡沒有任何印象麼?」
「印象?」我有些茫然。閆至陽則伸手指了下飯館斜對面的民俗客棧。那客棧外牆是用灰撲撲的磚石砌成的,門外豎著民俗客棧的匾額,但是看那客棧的樣子,明顯是後來修建的,是一處仿古建築。
我笑道:「你問的問題很奇怪啊,我從來沒來過河北,更別說看到過這家小客棧了。」
閆至陽似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好吧,一會兒準備走。」
「等等,到了沽源縣,你真的能有辦法讓我擺脫那奇怪的夢境,破除什麼詛咒?」我還是不怎麼信任地看著他。
閆至陽笑了笑:「這一路上你做過噩夢麼?」
「那倒是沒有。」我疑惑地說道:「並且很能睡似的。」
「因為我送給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閆至陽指著我手上的珠鏈說道:「但是真正擺脫夢魘的辦法,是要到沽源縣找到那兩個東西的來歷。」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但是閆至陽則神色淡定。我心想這人可能就是一個錢多人傻的富二代,為了追尋什麼傳奇傳說非要帶著我進沽源縣。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這一個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帶上我。或者,他真的那麼好心,要幫我找到那所謂的詛咒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