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遠赴草原
2024-05-10 19:30:55
作者: 孫銘苑
起身之後,睜開眼睛,見四下一片黑暗。當眼睛逐漸適應了這黑暗之後,我發現自己坐在床上,床頭鬧鐘的夜光指針指在凌晨一點。剛才的鈴聲貌似是簡訊鈴聲,但是這鈴聲卻一直不斷循環不已,貌似許多條簡訊接二連三地洶湧而來。
我的簡訊鈴聲是《3d肉蒲團》的主題曲《極樂》,當時看這片兒的時候挺爽,於是順手設置了這電影的主題曲當簡訊鈴聲。結果那哀怨的女聲在黑夜中傳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驚悚之意:
無情便休往事易白頭
千杯酒平日月百詩度春秋
紅塵白玉香春風沒法留
千古未央夜風流絕世樓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誰會半夜給我發簡訊?我疑惑地盯著閃亮的手機屏幕,將手機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臥槽,三十四條簡訊。但是看到發來簡訊的那個號碼,我嚇了一跳。這特麼是我自己的手機號,而發來的簡訊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沒有什麼內容。
等我清醒過來之後,簡訊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開燈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也沒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跡。難道是鬼?想到這裡,我又回憶起那鏡子上的情詩,頓覺寒意從心底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我不由自主地腦補自己床上躺著一文藝女鬼。估計是古代的大齡剩女,詩詞看多了沒嫁出去,單身老死死後還想著那些風花雪月的。想到這裡,我嘴裡默念道:「姐們兒,你要是喜歡才子可別找我啊,我特麼的詩詞只會背幾句,但使龍城飛將在,nozuonodiewhyyoutry。」
就在這時,我瞥見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似乎這些怪事都是從我戴上這手串開始的。難道這東西有什麼邪門之處?邪門的事兒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連發生,還有那逼真的夢,滿頭珠翠對我詭笑的老太婆,都歷歷在目,讓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記得聽過這樣一種說法,一些從古墓里盜取出來的古物,或者一些歷史悠久的寶石,都會有一定的靈性,觸碰之後就會遭遇邪門的東西。
比如故宮不斷有鬧鬼傳說,國家博物館也總是各種詭怪傳聞不斷。雖然很多傳聞都是以訛傳訛的誇張說法,但是說明怪事確實發生過,雖然無從解釋。
我將手串取下來,放到燈下看,心想那個叫閆至陽的人為什麼要給我這東西?看樣子寶石晶瑩剔透,很像是價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這麼一種名貴的珠子,為什麼放心送給我這個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雜誌編輯,還是偽造的身份?
一系列疑問如泡沫一般塞滿我的腦子,我不由嘆了口氣,這個閆至陽肯定有事兒隱瞞著我。我靠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還能不能玩兒了?
醒來之後我就沒睡著,但是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於是我決定躺在床上數草泥馬。後來發現數到三位數的時候自己數亂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結果越數越精神,不知不覺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閆至陽的電話打了過去。很快地,對方接了電話。但是電話通了之後,我想了想立即掛掉了。我能怎麼去問人家,難道自己做噩夢還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貴手鍊?但是沒多會兒,閆至陽的電話回了過來,我只好接了起來。
「怎麼,有事麼?」閆至陽問道。
我抿了抿嘴唇,說道:「我說哥們兒,你從哪兒弄的手鍊,為什麼我感覺戴上之後總做噩夢?」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笑道:「你做什麼噩夢了?」
我於是將昨晚做的噩夢跟閆至陽講述了一遍。講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這特麼比抗日玄幻片還扯淡,人家聽了是不是會覺得我瞎編?但閆至陽倒是很耐心地聽我講完,之後說道:「你家在哪裡?我們今天見一面吧。」
「見面?」我心想見面幹什麼,別是要把我分分鐘送精神病院的節奏。
「見了再說。」說著,對方掛了電話。我只好趕緊洗刷,看了一眼日曆,今天是周日,雖然說快遞行業沒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規定我們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資。於是我乾脆不去了。
在樓下小區門口等了沒多會兒,一輛黑色q7奧迪停在我跟前。車門搖下,閆二代對我笑了笑:「上車吧。」
「哪兒去?」我訝然道。
「吃早餐。」閆至陽說道。我倆找了一間安靜的西餐廳坐下,由於閆二代表示要請我吃,我便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吃飯中,閆至陽將幾張照片推到我跟前,說道:「你看看這幾張照片。」
我邊往嘴裡塞東西邊摸過照片一看,只見第一張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的合照。第二張,則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張的時候愣了愣。確切地說,這不是個老太婆的照片,這就是那天閆至陽給我看的,擁有年輕人的頭髮和肌膚,但是臉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樣的那女人的照片。
「這都怎麼回事?」我問道。
「這女孩兒叫胡蝶,其實只有十九歲。她前陣子被發現死在蘇州吳中區那邊的明月灣古村村後的一口廢棄小水井旁邊,一屍兩命,死的時候已經有七個月身孕。」閆至陽說道,語氣中不無惋惜之意。
「十九歲怎麼會這麼老?」我吃驚道。
「第一張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樣子,而第二張照片是她死前前幾天的模樣,就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一般。」閆至陽嘆道:「這件事發生之後,算是奇聞軼事了,很快就有她認識的人拍照發在網上。我這才去採訪她。」
「她……怎麼說?」一夜白頭這種事兒見過,一夜頭髮不白只是臉變老還真是世間奇聞。
「說是找專家診斷過,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見的皮膚鬆弛症。但是我認為不然。」閆至陽說道:「還記得一個月前被你拆開的包裹麼?那包裹就是寄給她,和她的情人的。」
「對了,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難道是她情夫?」我問道。
閆至陽點了點頭:「沒錯,跟你猜的差不多,這是個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麼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沒那麼猥瑣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乾爹好麼!
閆至陽繼續說道:「這個男人家裡有個老婆,但是關係並不好,所以自己出來養了個二奶,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後來懷了小孩,便想男人離婚娶她。現在案子破了,兇手就是她的情夫陳旭。」
「可後來陳旭也死了,這怎麼解釋啊?」想起陳旭死的慘絕人寰,我不由覺得面前的色拉難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腦漿。
閆至陽笑了笑,突然盯著我問道:「你相信鬼神之說麼?」我頓時怔住。如果他在前幾天問我這話,我可能會不以為然,回復一句:信你妹!但是現在,我倒是不確定了,尤其晚上鏡子上頭的那首詩。如果不承認鬼神,那就只能承認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閆至陽頓了頓,說道:「其實那個男士腰帶扣和女士耳環,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東西。我懷疑這倆東西的出處,就是快遞單子上那個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遞單子只有你看過,你還能記得那地址麼?重新寄出的快遞上並沒有寄出人的地址。我問過你們老闆,他說因為快遞單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