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龐大的陰謀

  轉天一早，兩個人照地址七拐八拐才找到這地方，眼前一棟相當隱蔽的二層小樓，周遭一片破敗，大門口除了一張招聘海報連門頭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什么正經地方，何邵君仗著膽子獨自進了小樓，而洛錦程則留在街上通過竊聽設備監聽裡面的一舉一動。

  負責接待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嬉皮士，自稱是這裡的攝影師，說話間眼神不停地在何邵君身上來回打量，何邵君謊稱自己經一個姐妹介紹，來這裡想做兼職模特賺些生活費，並拿出了那張卡片，對方一拍即合，表示他們的招聘工作仍在進行中，之後例行公事的聊起身高體重以及三圍等敏感話題。

  何邵君雖有些不悅，但為了洛錦程的事她向來不會退縮，一番如實作答後對方大喜，按照那人的說法，何邵君的個人條件相當不錯，外加姿色過人，雖說個子矮了一些倒也無妨，對方甚至表示今天下午就可以安排時間拍攝樣片，可由於服裝太過清涼，何邵君表示還要考慮考慮，希望再約時間，儘管遺憾，但對方也慨然應允。

  本以為話題就此結束，可何邵君卻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對方說道：「這是介紹我來的那個朋友，我倆這段時間鬧了些矛盾，不知她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來過這裡，你們這邊有沒有和她簽約呢？」

  嬉皮士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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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嬉皮士十分嚴肅道：「你是從哪認識這個人的？你找她想幹什麼？」

  何邵君不解便接著問道：「幹什麼？我們是朋友啊...去年才認識的，在酒吧，聽你這麼說應該是見過她吧？」

  「見是見過，但這丫頭嗑藥，說話瘋瘋癲癲又不夠18歲，我只好把她哄走了，我可不想惹麻煩，對了，另外說一句，我們這隻簽18周歲的女孩兒，你呢，年紀太大了，還是考慮做些別的事吧。」話鋒一轉，事有變化。

  何邵君尷尬一笑，隨口客氣了兩句便匆匆離開了，而守在外面偷聽的洛錦程卻十分冷靜地斷定，這地方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簽18歲的女孩兒，為什麼在看到那張照片後態度反轉，突然放棄與何邵君的簽約，這女孩兒他們一定見過且掌握了重要內情。

  何邵君剛剛走出小樓，洛錦程的手機便收到一條簡訊，「中午12點，去辦公室找你，馮琪珍。」兩個人看過簡訊便朝著辦公室疾馳而去，洛錦程懷疑自己被人跟蹤了，綁架自己的是誰還沒有消息，這條隱去號碼的簡訊是不是馮琪珍本人也同樣不能確定，甚至有可能根本沒有失蹤少女這件事，而是某個人想要置他於死地也未嘗不可。

  兩個人才回到辦公室，發現有人正坐在沙發上，可卻不是馮琪珍而是陳耀武，沒等提起上午發生的事，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不出所料，打來的果然又是馮琪珍，洛錦程顯然有些衝動，他質問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雖沒提及細節卻也提到自己在查證那個地址時險些遭人毒手，但對方卻顯得極其意外，似乎不清楚洛錦程為什麼要去追查一個莫須有的地址而惹上麻煩，儘管洛錦程一再追問整件事的緣由可依舊沒有結果。

  無奈之中，洛錦程決定將錢款退回，如果對方拒收就交由警方處置，當聽到警方二字時，對方卻一再請求洛錦程不要把事情公之於眾更不要涉及警方，而酬謝的方式則是向洛錦程的帳戶再匯十萬元，作為此次烏龍事件的補償，希望他能繼續追查女孩兒的下落，並且告訴他，時間已經不允許再耽擱了，不要去管川西路那個地址，更不要打聽綁架他的人以及不要做出任何報復舉動，謹慎起見洛錦程也沒有透露自己查到的那家傳媒公司。

  十萬元現金再次於電話掛斷後打入了帳戶，看著簡訊，洛錦程三人都感到事態發展的速度已經超出他們預想的範圍，很顯然，這件事並非簡單的人口失蹤，很可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背後牽著他們的鼻子往更深的地方挖下去，而裡面到底有什麼，則沒人敢去想。

  短短几天之內就收到二十萬佣金，對於如何知曉自己的銀行帳戶、辦公地址、電話等信息對方始終守口如瓶，假設有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中間人也很可能是虛構的，自己明顯成了別人的棋子，似乎某個龐大的陰謀正在被自己漸漸挖出來，而唯一令洛錦程迷茫的，就是馮琪珍本人，和她通話的兩次內容前後判若兩人，對事件的緊張程度也截然相反，似乎她並不清楚川西路的那個地址會被送到洛錦程手裡，可她卻了解那個地址到底是什麼地方，一種不祥的預感告訴洛錦程，自己已經像中毒一般深深被這件事吸引了。

  儘管事態已陷入被動，可洛錦程依舊打算追查到底，下午他便去見了另一個久未謀面的朋友，與何邵君同樣自幼結識的冷卓，那是個徹頭徹尾的富家公子，父母皆是國際大財團的股東，自幼生活無憂，唯一的興趣就是在網上到處剽竊信息，用行業的話講叫黑客，可他這個二流黑客一不為名二不為利，只是個怪異的癖好。

  借著冷卓掌握的內容以及他父母的背景，極少數走入死胡同的案子都能讓洛錦程柳暗花明，而這次，他則打算將這二十萬中的一半分給冷卓，為的只是能買到一些有力的情報。

  「錢就算了吧，你看我缺錢嗎？拿去買輛車吧，不過下不為例，要是再這麼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可真要收費了。」

  冷卓對於洛錦程幾個月未曾聯絡感到十分不悅。

  「廢話少說，趕緊幫我查查這女孩兒的照片，看有人知道在哪嗎？」洛錦程說道。

  「你幹嘛不直接問問那個叫馮什麼的女人，好歹也得知道這丫頭叫什麼，這大海撈針的，不過據我了解，最近三個月，人口失蹤可不在少數，而且都在傳，失蹤的都是十八九的大姑娘，到現在警方都沒個正式通報，恐怕事情見不得光，你小心栽到溝里。」冷卓邊說邊敲起鍵盤。

  不一會兒，便指著屏幕說道：「你看看這幾起案子，都是些暗網上傳的很火的內容，報案人都被隱去了姓名，失蹤者均為剛剛年滿18歲的姑娘，且多數都是社會閒散人員，不是酒吧里陪酒的，就是做兼職的，反正是些靠皮囊混日子的機會主義者。」

  「有沒有做模特的？那種...平面模特。」

  「嘿～！還真讓你說著了，這個，還有這倆，都是平模，哎~~真是可惜啊，落到壞人手裡算是糟踐了。」

  「等等，你這是從哪弄到的信息，可靠嗎？」洛錦程問道。

  「廢話！當然可靠，我這可是從警方那......切，跟你說也不懂，我建議你，拿著這份名單去問問老趙，跟他那要是對得上，那這事啊准沒跑。」

  「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警方要是也認定這些案子可就是按著不查的話，後面我就不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冷卓的話暗指時任市局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趙振海，雖說這些年他和洛錦程之間磕磕絆絆，可好歹是同一戰線，趙振海那個人思想變通得很，為了查案子不擇手段，沒少讓洛錦程背鍋頂雷，賣個人情還是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