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程掌柜的本以為，自己已經給了這麼好的一個價錢，這小丫頭總該歡天喜地的去稱重了吧。卻不料秋瓏玥仍舊是站著沒動，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彎彎的，像是笑，卻又像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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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掌柜的心裡有點沒底了，心裡道：這小丫頭打著什麼注意呢？行與不行倒是說句話呀。

  秋瓏玥一直盯著程掌柜的眼神和表情，直到這個時候才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道：「程掌柜的到底是個生意人，這價錢和行情都很合理。只不過……」

  秋瓏玥停頓了一下，讓程掌柜的又微微皺眉，這才道：「只不過這個價錢是普通的菜價，我們家的菜可真是不能這樣賤賣了。」

  「賤賣！」程掌柜的就算是有些見識，也也真心沒見過秋瓏玥這樣的。這麼好的價錢，換作其他人早就樂呵呵的道謝了，可是這小丫頭竟然還說是賤賣了？

  程掌柜的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個小秋姑娘一直沒動靜，是嫌棄自己給的價錢低了？

  「小秋姑娘，既然是敞開門做生意，那價錢是好商量。可是程某人實在不明白，這麼好的價錢你都嫌低了，究竟多少錢一斤你才滿意？」說到這裡，程掌柜的冷哼一聲，聲音也低沉了幾分，繼續道：「不過，要是你覺得憑藉一道菜就吃定了雲來酒樓，那倒也是想錯了吧。小姑娘做人不要太貪心，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吧。」

  「我就是打著見好就收的心思，才打算給程掌柜的一個買斷價。」秋瓏玥也不廢話，直接舉起一個拳頭道：「十文錢一斤不還價，我可以不用你另算車費了。而且還可以保證，在孫家鋪子這個地方，我家的菜就只賣到你雲來酒樓一家。」

  「什麼！我沒聽錯吧。」程掌柜的這次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驚訝的半天才合攏了嘴巴，繼而又問道：「小秋姑娘，你賣的是菜，可不是肉，肉也就是這個價錢而已。你這是拿捏我雲來酒樓呢，還是以為我雲來酒樓家大業大的，想要敲竹槓？」

  秋瓏玥就知道程掌柜的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換了誰，也肯定是這樣的反應沒錯的。

  但秋瓏玥在心裡早就有了計算，此時便說道：「程掌柜的別急，你沒注意聽我的話吧？我也是給了你一個最大的優惠條件的，就是以後我的菜在孫家鋪子這個地方就直供應你們雲來酒樓一家了。所以我給的這個價錢，才叫做買斷價。要是你想便宜也行啊，五文錢就賣給你，不過我的菜還會送到別的酒樓去，你願意嗎？」

  「你，你這分明就是威脅。」程掌柜的瞪了瞪眼睛，繼而「撲哧」一聲給氣樂了。問秋瓏玥道：「小秋姑娘，你難道以為你家的菜好到可以賣遍整個孫家鋪子嗎？再者說，光憑著我們雲來酒樓一家，你就未必能供應得上吧，還說別的家？如果你真的收了錢卻拿不出貨來，可是又該怎麼辦？」

  秋瓏玥直接道：「如果程掌柜的不信，可以跟我簽個合約。」

  「合約？小秋姑娘你還懂這個？」這次秋瓏玥倒是讓程掌柜的刮目相看了。

  別說簽合約，估計就連整個雲來酒樓都沒有幾個夥計識字的。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怎麼看都是窮的不能再窮的人家出來的孩子，難道不只是會讀書認字，連合約這種東西也懂？

  秋瓏玥見程掌柜的眼神詫異，便道：「不瞞程掌柜的，如今我是個孤兒，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所以算是被逼出來的主意吧。為了生存，不被人家欺騙，就把這些做生意的道道都弄清楚了。而且我還可以保證，如果程掌柜的和我簽下了合約，菜要多少我可以完全保證。」

  程掌柜的動了動嘴，但終究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如今唯一的問題就是價格，但是在程掌柜的眼裡，價格反而要在其次了。倒是讓他好奇的是這個小丫頭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敢夸下這樣的海口。

  要知道，這雲來酒樓就算是不如對面孫家鋪子的生意紅火，可每天用掉幾百斤食材也是正常的。光這些食材，他們雲來酒樓就要派出兩個夥計每天去採買，才能保證鮮菜的質量和數量。可是現在被這個小丫頭一說，竟然全都不是問題了。

  「既然這樣……」程掌柜的點點頭道：「我就冒這個風險，和你簽一份合約吧。價錢我可以不計較，雖然十文錢是貴了很多，可我們雲來酒樓講究的就是一個精品。只要物有所值，我們是不會計較這點錢的。但是你也必須保證，每天早上就得給我們送來當天的鮮菜。至於菜的種類嘛，你們的地里有些什麼，就拿來什麼吧。當然了，你要是一天給我們送來兩百斤大蒜或是生薑，那我們可就沒法接下了。」

  「那肯定不會。」秋瓏玥也面帶笑容，口氣都輕鬆了不少，「只要你們雲來酒樓需要的，我就能供應齊全。而且數量也絕對可以保證。」

  又想了想，秋瓏玥再次強調道：「不過似乎我們還忘了一點。」

  「小秋姑娘，你說來聽聽。」程掌柜的收斂起不耐煩的心思，也開始認真的聽秋瓏玥的話了。因為他隱約覺得，這個小丫頭覺得不簡單。

  秋瓏玥一笑，指著外面的道：「現在是四月天，萬物生長的季節，所以鮮菜才是這麼個價格。如果到了冬天的時候，天寒地凍的，這鮮菜可就真是要比肉還貴了。到時候，程掌柜的可別怪我不厚道，要再把價格翻一翻了。」

  這就叫醜話說在前面，秋瓏玥知道井下的空間可以一日一收成，可是在這沒有塑料大棚、室內栽培的古代來說，冬天能吃到鮮菜，那真是稀罕物了。價格嘛，估計和貢品一個層次都不算過分。

  程掌柜的聽了秋瓏玥的解釋也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問道：「小秋姑娘，你是說，你家的地里冬天也能產出鮮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