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同地點同一個人

  楊羚捧起紙衣，上面散發著香燭的味道，她不知應該怎樣處理，跟金田一說，這個人傻頭傻腦，跟曹博士說，曹博士變得很古怪，經歷了一些事，連爸爸也不可信任，怎麼去相信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呢。

  她拿起紙衣，走出房間，周穎欣一早出去了，她將紙衣放在神台下的聚寶盤，點燃了，很快就化為灰燼。

  金田一打來電話，說田芳情緒十分不穩定，而張子晴又將自己關在房間，一步不出，田寧想讓他們幾個到張家住上幾天，陪伴她們，順便查案。

  楊羚心中隱隱覺得，一天不弄清楚事情，她的惡夢是不會停止，與其逃避，倒不如直接去面對，那年輕人看來不像傷害自己的人，但他是人是鬼，卻是未知數。

  就這樣，三人暫住在張家，田芳跟曹博士十分投契，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救生圈一樣，整天黏著他說話，曹博士也十分耐心。

  晚上，張子晴照樣不肯出房。

  「子晴，飯菜放在門口。」

  「行啦。」

  「裡面是套房，她可以洗澡，這孩子每次不高興就躲起來。」田芳歉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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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現在的小女孩，一不開心，就發微信，發心情，然後秒刪，將朋友拉黑，過氣了又加回，隻要生氣，全世界就剩她一個。」

  楊羚用力的踢了金田一一腳，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飯後，田芳走到女兒房門，門口已經放了中午的碗筷，還有髒衣服，她笑笑搖搖頭，將乾淨的衣服放在門口。

  田芳十分低落，她從桌子下拿出一本相冊，慢慢翻開，臉上終於有了微笑，但漸漸眼睛濕潤了。

  楊羚跟曹博士打了眼色，曹博士馬上領悟。

  「芳姨，什麼照片，我陪你一起看。」

  「芳姨，你真上鏡，很好看，這裡是哪裡？」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你看這裡是HN你叔叔很喜歡旅遊，後面還有泰國旅遊的照片，田寧就是泰國人，泰籍華僑。」

  金田一看著楊羚，努努嘴，像是在笑話曹博士，而楊羚心中卻十分害怕，曹博士為什麼變得這麼能說會道，她不敢想像下去。

  「咦，楊羚，金田一，看！」曹博士突然驚叫。

  兩人走過去一看，隻見一張照片上是四人合照，一位是田芳，另一位男人親熱的摟著她應該就是張文彪，而另外兩人，竟然是楊柳和範非想。

  「怎麼？」田芳問道。

  「上面有一位是楊羚的二叔，你們認識？」

  「不，因為大家在泰國玩，碰巧說起家鄉話，知道是同鄉，就照了一張照片，他們倆現在還好嗎？這兩人都是能說會道的。」

  「很好！」楊羚馬上接話，「芳姨，這張照片能送我嗎？拿回去肯定嚇叔叔一跳。」

  「當然！」

  三人互相打了一個眼色，找了藉口來到楊羚房間，曹博士低聲說：「你們看，照片中四人，已經失蹤三人，隻剩下芳姨，會不會下一個失蹤的就是她？」

  「別亂說。」

  「金田一，曹博士沒有亂說，你們看。」

  照片的背景是一群狂歡的人，兩人隨著她的手指，其中一人表情冷漠，臉色蒼白，手裡提著一盞冒著白煙的油燈，跟歡笑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他就是我夢中見到的人，也是那天在小龍人家，王文泰，王小君和我看到的人，而你們卻看不到。」

  「咦，你看他身後的是誰！」曹博士指著照片。

  「是王小君！」

  三人眼裡充滿恐慌，沉默了很久，曹博士終於發話。

  「明天開始，緊跟著芳姨，我們能做的隻有這些。」

  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進來的是田寧。

  「這是我寫的日記，你們看看有什麼線索。」

  曹博士接過來，從上周一開始讀。

  「田寧，你周一的日記最後寫，你要早點睡覺，因為明天要陪姑媽去爬白雲山，然後吃齋。」

  第二天早上，田寧直接問：「姑媽，上星期二我是不是和你去爬白雲山然後吃齋？」

  「什麼星期二？」田芳臉色有點蒼白，「我忘記了，對啦，小曹，今天我想出去散散心，你可以陪我去嗎？」

  「我們一起去吧，反正在家裡也是悶，叫上表姐。」

  「子晴，我們出去玩，一起去吧，不然沒人做飯給你吃。」

  「我不要，沒飯吃，餓死算啦！」房間傳來刁蠻公主的聲音。

  「這樣吧，我留下做飯給她，你們出去吧。」曹博士體貼的說道。

  「不，金田一，你留下，芳姨就喜歡曹博士。」

  最後也是這樣決定，金田一本來就是半個宅男，正合他意，田寧長得十分漂亮，想來她的表姐也不會太差。

  金田一乾脆搬來一張椅子，做在房間門口，跟張子晴聊天，裡面的公主一開始不理他，後來覺得他說話十分有趣，也一直跟他說話，就是不肯開門。

  田芳領著三人，在購物廣場漫無目的的逛著。

  「田阿姨！」突然背後跳出一位女孩。

  「是婷婷啊，怎麼這麼久不來看看子晴還有阿姨。」

  「我已經陪了子晴三天啦，還說不看她，今天也是跟她出來看電影，她去了買票，回來啦。」

  「表姐！」

  「子晴！」

  「老媽，寧寧，你們怎麼來這啦，這兩位是誰？」

  迎面而來的是一位嬌小玲瓏，十分可愛的女孩，曹博士和楊羚相視一眼，都同一個念頭，「房間裡的是誰？」

  「你是張子晴？」

  「對啊，姐姐你認識我，你是誰？」

  楊羚並不回答，「你什麼時候跑出來的？剛剛嗎？」

  「什麼？」張子晴歪著頭，「我出來三天啦，老媽，不是發信息給你說去婷婷家住幾天嗎？」

  曹博士立刻打通金田一的電話，「金田一，子晴還在房間嗎？」

  「在啊，她正跟我說話，你聽聽。」

  「走回去！」楊羚一手拉著張子晴，曹博士拉著田芳，田寧也跟著飛奔，留下婷婷一個人傻傻的站著。

  衝進張家，隻看到金田一坐在張子晴房間門口，正笑得十分猥瑣，房間裡也傳來清脆的笑聲。

  曹博士什麼也不說，衝上去，一腳踢在房門上，房門一下子踢開了，嚇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金田一跳了起來。

  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田寧一把打開電燈的開關，「啊！」一聲尖叫！

  房間正中央有一個人，雙腳離地，是被屋頂垂下來的一條鐵鏈穿過雙肩吊在上面，全身衣服烏黑，顯然是乾涸已久的血跡，那人臉上痛苦，驚恐，已經死去多時，這個死人正正是田芳！

  那麼跟他們回來的田芳呢？大家回頭，張子晴已經嚇得暈倒在地，哪裡有田芳，屋子裡除了他們，哪裡有田芳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