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清平調出
2024-05-10 18:35:40
作者: 北冥有大鵬
陳秋放下筆,將寫著清平調的紙遞給了麗氏。
麗氏明媚的眼睛像是晨星般閃爍,「清平調贈麗氏……」
不僅如此,陳秋還在上面留下了落款,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皇帝的私印。
麗氏對這張薄薄的紙視若珍寶,隨即讓柳兒珍而重之的將其收好。
她熱烈似火,沖入了陳秋的懷抱,一雙如玉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他的腰,迫不及待送上香吻。
陳秋也被她如火般熱烈的情緒感染,將她擁入懷中。
就在這時,門口石司的聲音傳來,「陛下。」
聽到動靜,麗氏連忙從他懷中掙脫,臉上殷紅如血,整理了一下衣裙便端莊文雅的坐了下來。
陳秋這時候不上不下的,感覺難受至極,仿佛有一團火憋在心中宣洩不出來。
這狗內侍,什麼時候來不好,偏要在這個時候來。
他暗罵了一聲,不過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何事?」
石司聽到聲音之後,低著頭走了進來,「陛下,國子監出事了。」
陳秋愕然,國子監初立,現在那些博士大儒應當還在謄抄書籍,怎麼忽然之間就出事了呢?
「細細說來!」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石司連頭都不敢抬,他已經感覺到有兩道欲要殺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前這兩位他一個都不敢惹。
「國子監淳于貞主事跟幾位教習打了起來,據說傷勢頗重,事情的緣由是幾名刀筆吏。」
陳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怎麼會因為幾個刀筆吏打起來?那些刀筆吏的底細查了沒有?」
刀筆吏,便是大夏朝用於謄抄書籍的小吏,人數並不少,不僅是書籍由他們謄抄,朝中頒布的公文大多都是由這些刀筆吏謄抄過後頒布天下的。
石司的臉上帶著苦笑,「已經查過了,這件事情跟那些刀筆吏無關,只是因為淳于貞主事令他們先行謄抄儒家典籍,將其他學派的謄抄往後挪了挪,引起了幾位教習的不滿,故而找淳于貞討說法,言辭……頗為激烈,發生了口角,這才動手。」
陳秋捂著額頭,這叫什麼事啊。
紙張的出現,無論對於諸子百家當中的哪個學派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而百家典籍浩瀚如煙,但憑人力來謄抄是一件極費功夫的事情,刀筆吏又擅長此事,故而被調用了幾名入國子監負責謄抄典籍之事。
可未曾想,那些博士為了早日將自己學派的典籍謄抄完畢,將那些刀筆吏一人恨不得當做兩人來用。
但是這謄抄的速度始終是快不上來,這才有了淳于貞跟幾位教習大打出手的事情。
淳于貞是什麼人?儒家大儒!
孔夫子當年號稱有著三千弟子,周遊列國傳道,孔夫子是什麼人?身高九尺,東山大漢,佩劍傳道,一手功夫便是大將也不可小覷,淳于貞身為儒家弟子,自然是精通君子六藝。
那些教習個個都年逾花甲,年輕的根本不配進入國子監,除非是學問確實斐然,這些教習又怎會是淳于貞的對手?被打成重傷還是他放水了的緣故。
「愛妃,你早些休息,朕去看看。」他嘆了一口氣。
隨即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朝著殿外走去。
國子監之事事關重大,乃是他即將建立的大夏最高學府,其中囊括了諸子百家,是他徹底收服諸子百家的依仗,萬萬不能有失,若是此事處理不好,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百家在剎那間將會分崩離析,這是陳秋絕對無法接受的損失。
麗氏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對於陳秋想要籠絡收服諸子百家的心思,她隱約知道一些,但是諸子百家已經爭鳴了數百年,豈是想收服便能夠收服的嗎?
即使是在深宮之中,她也知道,諸子百家合在一起到底有多麼大的能量,說句大話,諸子百家代表了天下,毫不為過。
諸子百家比之諸侯國還要難纏,麻煩,想要徹底收服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些百家的學說各有不同,甚至隱隱對立,他們怎麼可能在一個屋檐下相安無事呢?
只是這件事情,她無法給陳秋任何的幫助,不像是在面對李矮子的時候,她還能夠給他通風報信,變賣一些財產來幫助他渡過難關。
想要收服諸子百家,一切都只能夠靠陛下自己,也唯有陛下有這個威望和能力讓百家臣服。
陳秋拒絕了門口停著的轎攆,翻身上馬,馭馬朝著國子監所在的地方而去。
石司和數十名黑冰台緊隨其後,一路小跑。
國子監距離宮城並不遠,就在宮城的斜對面,他劃撥了一座占地二十餘畝的宅邸,用於成立國子監。
到了國子監門口,他翻身下馬,門子看到他之後,瞬間就跪了下去。
陳秋看都沒看他一眼,衣袂帶風,朝著國子監內大步走了進去。
在他抵達國子監的下一刻,黑冰台就接手了這裡的守衛。
數十名黑冰台只是隨行,但另外有黑冰台從各個角落走了出來,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服飾,手持青銅劍,背著弓弩,守在了國子監周圍。
陳秋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孔乙己在大聲訓斥淳于貞。
淳于貞已經是五十多歲了,更是儒家的大儒,現如今這世上能夠如此訓斥他的除了陳秋便只有孔乙己了。
「你瞧瞧你做的是什麼事!仁厚你丟到哪裡去了?搶奪刀筆吏,你也做得出來!」孔乙己唾沫橫飛,甚至都濺到了淳于貞的臉上。
淳于貞一言不發,儒家最重禮教,師兄開口訓斥,他便不能夠反駁,只能等著孔乙己訓斥完之後才能開口。
不過當看到陳秋的時候,他立即便投向求救的眼神。
陳秋背著手,走到了孔乙己身後。
孔乙己似乎對他的到來恍若未覺,依舊聲色俱厲訓斥這淳于貞。
「這就是你從書中學到的聖人之道麼?吾孔家先祖便是這樣教導你的?來!你跟老夫說說!」
淳于貞把頭埋的更低了,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又是出身於最重禮教的儒家,他的羞恥心很重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