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忌日

  「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安夏說著，也架著Jane一同前往遊樂場。

  等三人到達之後，遊樂場都是一片的烏漆嘛黑。Jane甚至想要退縮往回走了，「這大晚上，遊樂場搜關門了。」

  「沒事，我們進去吧。」

  林苑好笑的說著，一邊與安夏合力，將Jane給推進去。

  沒等Jane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道光芒照在她身上。與此同時，耳畔也傳來了一曲磕磕絆絆，說不上精湛好聽的鋼琴曲。

  她漸漸放下遮擋強光的手，看向了不遠處彈著鋼琴的人。

  那人一身白色西裝，活像個白馬王子，笨拙的彈奏著鋼琴曲，臉色溫柔的看著她的方向。

  Jane冷硬的心，都被秦慕遠給暖化了，她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卻被人塞了一路的百合。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等Jane走到秦慕遠身旁時，那股刺耳的鋼琴曲也包圍了她周身。與此同時，分別打在兩人身上的燈光也都相遇在一次。

  巧妙的，融為一體。

  身旁，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彩色氣球。

  Jane抬頭望天，入目漫天的七彩氣球。所有聚集在一起，顯然便合成了『我愛你，Jane』這幾個字眼。

  她感覺無形中，有人在她心房灌溉了溫水。

  讓她感覺一陣暖流與悸動。

  遊樂場所有設備也在同一時間啟動，發出了七彩的光芒。可Jane心中，卻只裝下了秦慕遠一人。

  一股酸澀之意，從喉頭冒到鼻尖，再冒到眼眶。將她鼻翼以及眼眶泛紅，帶酸。

  等到鋼琴結束的那一剎那，Jane感動地上前兩步，「秦慕遠…」

  她想要伸手抱住秦慕遠，卻被他一手攔在了不遠處。

  「這…」

  Jane眼睜睜的看著身前之人，緩緩單膝跪地，一手掏出了盒子，緩緩打開，光芒照耀在那枚戒指上。

  發出了褶褶光輝。

  秦慕遠兩手舉著盒子，雙眼柔情看著Jane，「Jane，方才的鋼琴曲雖然難聽了一點，但是我真的盡力了。」

  被秦詔遠拒絕後他便著急忙慌的找了一個鋼琴老師，臨時學了Jane最愛聽的鋼琴曲。磕磕絆絆的，也只能彈成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歡這樣的求婚。」

  「我問了你身邊很多人，都說你喜歡遊樂場。」秦慕遠說著，也笑了一下展露出無線的柔情。

  「Jane，我喜歡你，甚至愛你。」

  「你不是常問我為何喜歡你麼？其實…我也不知我為何喜歡你。只知道，不知不覺中，我就愛上了你。」

  「你也走進了我心裡，趕不走也不舍的趕走。」

  無論是在場的任何人，都看見了與往日不同的秦慕遠。也是眾人眼中，秦慕遠最為認真鄭重的時候。

  「不可否認，我就是不受控制的，愛上了你。」

  「Jane，我心愛的女人…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嗎？」言罷，他示意的舉了一下手中的戒指。

  Jane一把撲倒在秦慕遠身上，緊緊的抱住了他，「噗嗤！我願意。」

  ……

  不遠處，將這一切錄下來的林苑，看著鏡頭中的秦慕遠，緩緩將戒指套進Jane的手中，也莞爾一笑。

  「真是浪漫啊…」

  安夏到場後，看著這些燈光，鋼琴曲，百合花，甚至是氣球。無一，都不讓她心生羨慕。

  尤其，秦慕遠還為了Jane，為了給她一個完整的求婚，臨時去學習自己的短板，鋼琴。

  這是讓安夏最為觸動的事情。

  但也衷心，為Jane感到幸福。

  林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日期，整個人沉默了下來。渾身散發出一種低落而又壓抑的氣氛。

  見狀，秦詔遠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也抵在林苑的肩膀上，「怎麼了？」

  聞言，林苑也回過神來，眼睫微顫，深吸一口氣按掉了手機，「今日是我媽的死忌…」

  死忌…

  秦詔遠眉眼微斂，轉動著林苑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俯下身額頭抵著額頭，「那我和你回一趟家吧。」

  他知道，以往這個時候林苑都會回家與林江申一起度過。

  可林苑卻拒絕了。

  她伸手抱住秦詔遠，聲音納悶的說著，「不用了，我和爸爸去就好了。比賽將至，你也加油。」

  「真的，不需要我嗎？」

  「放心吧…」

  見狀，秦詔遠也不好繼續強求，這種日子也只能讓林苑和林江申一起度過。

  兩人吃完早餐後，秦詔遠便帶著林苑前往林江申的家裡。而後簡單的問候後，便又驅車前往自己的實驗室。

  「爸。」林苑看著神情頹廢的林江申，上前幾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每一年的這一天，林江申終是比以往還要沉默以及壓抑。林苑也知曉，林江申和她母親穆歌之間的感情深厚。

  祭日，也成了二人之間，難得相聚的時候。

  林江申安撫性的拍了拍林苑的手背，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爸沒事。」

  繼而，他便彎腰整理著要帶去祭拜穆歌的東西以及菜餚，「這些…可都是你媽媽最喜歡的…」

  可惜，她再也吃不到用不著了。

  林苑的心，驀然被林江申惆悵的語氣給刺痛了一下，平復好自己的情緒，上前兩步，「我幫你吧。」

  「好。」

  …………

  父女二人，拿好祭拜品後便朝著墓園的方向前往。

  以往無話不說的父女，此時此刻也難免沉默了下來。車內的氣氛，更是肉眼可見的低落。

  找好停車的位置後，父女二人便拿著兩手的東西，順著階梯往上走。

  很快，父女的步伐也再一座墓碑之前停住，手上的東西，也輕緩的放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林苑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林江申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手絹。小心翼翼的給『母親』擦試著存留的雨水。

  「媽…我和爸來看你了。」林苑眼神複雜而又眷戀的看著墓碑上的人。

  言罷，她蹲下身，將父親準備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爸說，你最喜歡的便是這些清茶淡飯。」

  「大魚大肉反而無法被你青睞。」林苑好笑的說著。

  聞言，林江申也笑了起來，「是啊…你媽就是不懂得享受，才會將自己的身體，消耗成這個樣子。」

  將所有飯菜擺好後，林苑又將一旁積水的花瓶傾斜。將枯萎的花朵取出，把新鮮的康乃馨放了進去。

  等她再抬頭，便見林江申蹲在墓碑旁，懷念的撫摸那張遺照。

  「小歌，我今天帶小苑一起來看你了。你也別感到驚訝，女大十八變。一眨眼，當初好牙牙學語的她，就這麼大了。」

  語氣中，都是濃烈的懷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