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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承希……承載著她所有的希望

2025-03-24 20:01:22 作者: 慕小薰

  081 承希……承載著她所有的希望

  薄庭深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翻身將她壓入身下,她清澈的眸如同山間的一溪清泉,從他的眸中流入心間。

  她臉上的妝容還未洗去,精緻的五官在溫和的燈光下靜謐美好,掩去了她一貫的張揚和明媚。

  今天這個婚禮原本在七年前就該完成,七年前的那晚她就該這樣被他壓在身上,可那天晚上,她在哪裡?

  他的瞳孔重重一縮,眸底深處捲起了一個大大的旋渦,他低頭,封上了她美得致命的唇。

  他明明是恨她的,可這女人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罌粟,從他第一次沾染便再也戒不掉了。

  顧逸欽不止一次提醒過他這女人不能碰,她昭然若揭的目的,還有她的哥哥……都是他們之間的鴻溝,可他就是鬼迷了心竅。

  他的薄唇沿著她的唇一路向下。

  心黎咬唇,努力克制著她有些顫抖的嗓音,「阿深……我去洗個澡……」

  布料被撕碎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薄庭深的動作沒有停下半分。

  

  她全身的肌膚在橘黃色的檯燈燈光下染上了一層粉紅色。

  薄庭深有些沉重的呼吸在整個寂寂無聲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心黎咬著唇,雙手顫抖著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她想,他是喜歡這樣的的吧?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卻被他的大掌緊緊握住。心黎一愣,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他。

  他的眸子黑黑的,除了尚未平息的谷欠望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可以不問,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取-悅我。」

  他連嗓音都是一貫的深沉。她是高傲的慕心黎,即便他心裡是有些期待,但心裡還是有些抗拒,抗拒她為了掩蓋那些過去而放下高傲去取-悅他。

  他心裡莫名的不爽,也越來越對真相感到好奇,高傲如她,究竟是什麼真相讓她如此費盡心機的去隱瞞?

  七年來,他除了恨以外,從未對當年的事情好奇過,一方面,他和慕心黎形同陌路,一方面,因為他愧對阮欣然,也不想在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可現在,她離他那麼近,真相離他卻那麼遠。

  他和她親熱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太理智了,即便每次她的身體都達到了極致,但她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的理智。身體誠實,理智卻戰勝了身體。

  一股冷意從地面緩緩上升,她現在故意的逢迎和太強的目的性讓他覺得很挫敗,甚至覺得無趣。

  她清澈的眸瞬間像凍結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掌心傳來炙熱的溫度,緊接著便起了身。

  心黎咬唇,又長又卷的睫毛撲扇了兩下,她突然從背後抱住他,纖長的玉-臂環住他的腰,她身上的遮蔽已經退下,但他卻穿戴整齊,除了白襯衫上有些褶皺之外再看不出其他。

  她輕輕的靠在他的背上。

  薄庭深的背下意識挺的筆直,背部的肌肉也緊繃起來。

  他眸里醞釀著一團火,一路向下蔓延,「放開!」

  「庭深……」她沒放,還重了重力道,「抱歉,我沒有刻意,這是我作為妻子應該做的,我自願……」

  印凡的話點醒了她,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欠薄庭深什麼,但只是她自己覺得。況且,她性格如此,她不知道薄庭深想要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東西,就得用另一樣東西來換。

  他眯眸,大掌放在她圈住他腰的手,然後用力的掰開,轉身。

  女人的雙眸沉靜的如同無波無瀾的水面,攜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傲氣,沒有絲毫的委屈。正是她眼神里的這股傲氣,總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薄庭深握住她手的力道重了重,驀然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她被他抵在牆上,花灑里流出熱氣騰騰溫度正好的熱水,正好澆在兩人的頭頂。

  薄庭深全身的衣服都濕~了,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身上,騰出雙手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縛。

  心黎抿著唇,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自己理智。

  他像是一個指點江山的王者,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逼得她節節敗退。

  直到感覺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紓解了一點,他才抱著她邁進浴缸。

  心黎趴在他的身上,精緻的臉逐漸染上了一層無力的委屈。

  薄庭深低低的笑,「這就不行了?」

  她抬眸,明眸璀璨傲氣依然,卻攜著淡淡的小女人的嗔怒。

  她瞪他一眼,然後眼皮垂了下去,小手在他胸前畫著圈。

  薄庭深的眸底再次起了一層火,卻不動聲色,任由她去。

  她的手往下,落在薄庭深的側腰上,那裡有一道長長的疤,心黎早就發現了,只是今天她才有心情去臨摹那條疤的形狀。

  七年前沒有……她有很多的秘密,但似乎他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他背上的疤不少,但這條太過駭人,「怎麼弄的?」

  薄庭深的眸一深,「別亂碰。」

  她下意識的縮回手,卻被他用力的握住,「迫不及待了?」

  她臉一紅,撇過臉去,從他身上爬來。

  只是還沒完全起來,他的另一隻手卻攬住她的腰,用力的一按,她重新跌了回去。

  心黎咬唇,狠狠的瞪著他。

  他輕笑,抱著她出去。

  他蜜色的肌肉堅硬如鐵,有力的心跳砰砰的跳著,讓人格外的有安全感。

  她深呼了一口氣,「薄庭深……」

  「嗯?」

  「你以後會對衍衍好的對吧。」

  薄庭深低頭,「怎麼不問問我會不會對你好?」

  她偏頭,「因為……我沒有值得你對我好的理由啊……」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直到現在她依然沒給他個解釋,甚至剝奪了他某些權利,所以她不配。

  可是衍衍不一樣,他只是個孩子,如果當初不是她,衍衍生下來就該是集萬千寵愛的在蜜罐里長大,也不會耽誤病情受苦。

  她看著男人深沉卻溫淡的眉眼,似乎只是一眼就可以讓人沉淪其中。她甚至想,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是什麼樣的……

  薄庭深睨她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你倒是聰明。」

  「我要是不聰明,哪會這麼容易就嫁給你。」她明媚的笑。

  說到底,她是比阮欣然聰明一些。阮欣然太過清高,向來不會低頭。

  可她不一樣,在美國的幾年早就將她的稜角磨平了,她曾經一個人孤苦無依異國他鄉過著最底層被人嘲諷奚落的生活,也曾經出入上流社會被人高高捧起。

  家族更是幾經波折。

  她太懂得人情世故了,也懂得低頭並不是放下自尊和高傲。

  她懂,阮欣然卻不懂。

  所以,她得到了薄庭深。

  薄庭深眸色暗了暗,之所以答應娶她的原因,連他自己都有點說不清楚。

  她眸光依舊清澈,清澈的從中探究不出任何東西。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疲累。

  薄庭深將她放在床~上,她翻了個身,輕輕扯過被子。

  他眸色一暗,緊接著便覆了上來,俯首在她的耳根處吐著熱氣,低迷喑啞的嗓音攜著魅人心弦的旋律,「夜還很長。」

  心黎不記得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記得她昏昏睡去之後,男人依舊不知疲累。

  ……

  心黎做了個夢。很漫長,很心悸。

  加州,一個肚子很大的女人走在街頭。一張具有東方古典美人的臉憔悴不堪,穿著並非大牌,甚至叫不出牌子,但穿在女人的身上別有一番韻味。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唇角掛著淺淡卻滿足的笑意。

  馬路對面突然駛來了一輛車子像是失控一般,女人來不及躲閃,被撞到在地。

  肇事車輛沒停,只是轉了個彎,急速離開現場。

  耀眼的紅色灼傷了女人的眼睛,源源不斷的血液從體內流出。女人甚至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但依舊咬著牙堅持。

  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路邊,俊逸不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女人抓~住男人筆直的褲管,氣若遊絲,「救救……我的孩子……」

  男人眉心一蹙,急忙抱起地上的女人送往醫院。

  女人的傷勢不重,只是孩子已經足月,這麼一撞,有難產的跡象。

  心黎的眉心緊緊的蹙著,這段被她塵封已久的記憶毫無預兆的闖入她的夢中。冰冷的手術台,令她難受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她當時的痛苦和堅持,一下子全都涌了過來。

  孩子,那是她躺在手術台上八個小時才換來的孩子,剛剛聽到孩子的哭聲她便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醒來了的時候病床邊坐著一個溫潤如風的男子,看著他輕笑,「醒了?」

  「我的孩子呢?」她聲音沙啞的厲害。

  「在那裡。」男人指著一邊的嬰兒床,床上,一個小小的男嬰安靜的睡著,「不過孩子的身體,有點弱。」

  蘇岑是後來趕過來的。

  她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承希……承載著她所有的希望。

  突然間畫面一轉,有些破落的出租屋內,屋內一片狼藉,一些丟失的現金,還有消失不見的孩子……

  心臟仿佛被什麼狠狠抽了一下。

  「承希……」心黎突然叫出聲,然後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天花板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無數次從這段噩夢中驚醒,冰冷的夜晚,除了她滿是傷疤的心臟之外再無其他。

  承希,她的承希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她輾轉找過很多地方,但始終一無所獲。

  她動了動眸,下意識的爬起來去摸床頭柜上的水杯,卻正好撞進薄庭深漆黑的眸里。

  她一愣,才緩過神來。

  因為噩夢和回憶給她帶來的痛苦,她胸口依舊劇烈的起伏著。

  薄庭深臉上的情緒深不見底,遞過來一旁的水杯,「做噩夢了?」

  她將水杯接過來,猛喝了一口壓住胸口傳來的心悸,「對不起,吵醒你了吧。」

  她將水杯放到她這邊的床頭柜上,用手大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臉色煞白,像是虛脫了一般。

  薄庭深深邃的眸沉了沉,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身上起了一層薄汗,黏黏糊糊的。

  「承希是誰?」她剛剛在夢裡,可不止喊了一次。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從來不止一個,陌生的名字從她口中喊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薄先生的胸腔突然升起一股煩悶感和嫉妒感,甚至還夾著一點……危機感。

  心黎揉著太陽穴的動作猛然一頓,因為心悸而有些渙散的眸瞬間凝聚。在薄庭深懷裡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我剛剛……」

  薄庭深眉心蹙了蹙,將她摟得更緊,「不想讓我知道?」

  她眸又是一滯,身上的顫抖更加明顯。

  薄庭深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便堵上了她的唇,靈巧霸道的舌撬開她的貝齒,掠奪她的一切,「不說?我們做點別的。」

  心黎用手去推他,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束縛住了雙手。

  她微微撇頭,窗戶昨晚被她打開了一條縫,涼涼的風吹了進來,窗簾被吹開一條縫,外面的天空,泛著暗青的顏色。

  「庭深,天亮了……」

  他直接無視她的話,用最直接的行動代替了他所有的語言。

  心黎咬唇,默默承受著他給予她的熱情。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緊接著衍衍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姐姐,開門……」

  「哎呦我的小曾孫,爸爸媽媽還在睡覺,我們先去一邊玩。」

  老太太字字清晰卻泛著糊塗的話也傳了進來,心黎薄庭深同時一愣。

  薄庭深的動作一頓,眉心不悅的蹙了起來。

  心黎推他,「快出去,奶奶和衍衍在外面。」

  薄庭深咬牙,額角的青筋擰了起來,這個時候出來,他會有問題的。

  門外的聲音再次傳來。

  「姐姐肯定醒了,我要進去看看……」

  「別急,太奶奶幫你開門。」

  薄庭深的眸一緊,緊接著便聽到了咔嚓一聲開門的聲音。他暗暗咬牙,低眸看了一眼兩人此時的樣子,他這奶奶,還真是會給他添亂。

  心黎用了力氣想把他推開,這一幕要是讓衍衍和老太太看到,丟死人了……

  可薄庭深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推開的,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一手環著她的腰將她撈了起來,帶著她就往一旁的衛生間閃去。

  房門和衛生間的門同時打開關上,心黎被他抵在牆上。男人深沉俊逸的臉近在咫尺,她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離開她,這男人……

  她暗自咬牙,狠狠的抓著男人的背。

  一門之隔,衍衍和老太太的話也越發的清晰,「真奇怪,天還沒亮這倆人幹什麼去了,衍衍,我們去別處找找……」

  「好。」

  心黎豎起耳朵聽,直到房間傳來關門的聲音,她中重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便同力去推男人,「起開。」

  她帶著惱羞成怒的意味,惹得男人輕笑。

  她眉心一蹙,緊呡著唇。

  心黎咬牙,「……衍衍要找我……」

  他笑,語調卻不急不緩的,「太太,一心不能二用……」

  她瞪著他,用力咬了一口。

  男人的眸色一深,掛著揶揄的臉色緊繃起來,「承希是誰?」

  他又問了一次。

  心黎握拳,搖搖頭,依舊咬著唇不語。

  他挑挑眉,心黎一愣,直起頭茫然的看著他。

  他唇角掛著笑,「說不說?」

  她擰眉,攥緊了拳頭瞪著他。掙扎了兩下。

  薄庭深倒吸了一口氣。

  「故意的是不是?」

  本來是想戲弄一下她,看看她徹底落敗的樣子,這下倒好,最後受折磨的反倒是他。

  ……

  兩人起床的時候接近七點多鐘。房間被他們弄得一片狼藉,心黎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出來。

  衍衍不知道被老太太帶去了哪裡玩,她也樂得清閒,轉身去找了蘇岑。

  蘇岑的客房離他們的臥室不遠,她敲了敲門,裡面空蕩蕩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擰了擰眉。

  房間並沒有反鎖,心黎遲疑了一下,擰開門進去,「岑岑,你睡醒了嗎?」

  整個房間空無一人,大床上-凌亂不堪,依照蘇岑的性格,她從來不允許自己的床上這麼亂的。

  空氣中傳來某些和平時不一樣的味道。心黎眸光下意識的一緊,她才剛剛經歷過,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

  她眉心一蹙,隱隱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蘇岑……」

  她沉著嗓子叫了一聲。

  衛生間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她直勾勾的朝著衛生間走去,門被反鎖了,她用力的拍著門,「蘇岑,開門……」

  薄庭深正好從這裡經過,看她情緒有些失控拍著衛生間的門,蹙了蹙眉心,「怎麼了?」

  「有備用鑰匙嗎?」她回過頭。

  薄庭深看了她三秒,點點頭,「有,我去給你拿。」

  門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打開了。蘇岑和顧逸欽同時從裡面走出來,穿戴整齊,倒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下一秒,心黎的眸光就落在了蘇岑的脖子上,以及蘇岑那努力隱忍的表情被她一起納入眼中。

  她眼圈突然紅了,走上前去忽然甩了顧逸欽一個大耳刮子,「混蛋,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傷害她嗎?你對得起她嗎?對得起顧老嗎?」

  顧逸欽邪肆的笑了,被打偏的頭轉回來,「你對得起庭深嗎?」

  儘管她不追究宜萱的事情,但提起朋友,他看著這個女人也是有恨的。

  她咬牙,背後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在她的不遠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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