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還活著，他高興瘋了

  齊修言的心砰砰砰跳著，連同手心裡也出了熱烈的汗。

  他心中有一個猜想，可是現在還不敢貿然論斷。

  他害怕這只會是一場空，可是，他覺得，自己這個猜想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要去找人確定一下，要好好地去問一下。

  要是那人不肯從實招來，那他就要逼著她說出實話，哪怕是用上最下作的手段也要。

  齊修言翻身上馬，緊緊拽著韁繩，同馬在山上飛奔而下。

  他覺得自己的心好似飛起來了。

  他迫切的，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憶安公主的宅院，齊修言再一次闖了進來。

  今日憶安公主恰好就在院子裡澆花，見他過來，一臉急切難耐的模樣，也是一點兒都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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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去後山了，後山那個墳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站在憶安公主身邊，神情有些激動。

  「哦。」

  憶安公主繼續澆花。

  「憶安，你與我說實話，她究竟去了哪裡！她是不是還活著！」

  齊修言那雙灰暗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光澤。

  那是希望的光澤，急切地，等待著憶安說話。

  他抿著唇，喉結微動，等著憶安公主告訴他真相。

  他知道，逼問憶安容易，可就算是再不容易，他也要得到真相。

  「是啊，她活著，和婢女一塊兒走了。」

  齊修言聽到憶安公主的話，只覺得腦子裡輕飄飄的。

  寒風吹得他髮絲飛舞。

  他就想實話了一般，只是呆滯的看著憶安公主。

  什麼？

  她剛才說她沒死？

  這與他料想中的很不一樣，他原以為，憶安不會這麼輕易告訴她。

  她竟然這麼輕易告訴了他？

  齊修言扯了一下嘴角，卻有些笑不出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沒有騙朕？」

  「騙你作甚？那些路引你燒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她的婢女手中，她去了驪山後，那位婢女也拿著路引去了驪山，她們現在應當已經逃走了。」

  憶安公主根本就沒有打算瞞著齊修言。

  在碧桃走之前，就已經與她商議過了，說是要是齊修言逼問的話，只需要拖三日的時間。

  等到她們走了三日後，憶安公主就可以告訴齊修言實情了。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都半個月多了，齊修言才跑來問她。

  齊修言激動地不可耐，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憶安公主的手腕，在意識到不妥之後，又立刻收回手，只是激動的看著她，

  「你……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眼睛裡帶著淚花，模樣瞧著可憐又激動。

  「這我不知，那位小女娘走的時候只是說聽她主子的，她也不知道去哪。」

  憶安公主是真的不知道。

  她只是希望他們過得好，問那麼多做什麼。

  齊修言激動看著她，破涕為笑，「憶安，你可真是幫了朕的大忙，朕謝謝你，你想要什麼封賞，朕都給你。」

  他激動地難以自持。

  「我也沒什麼想要的，就是希望你以後儘量不要讓我看到你，你看我那個眼神，我瞧著怪難受的。」

  齊修言看她的時候，總是帶著不滿，是這個世道對女子的不滿，也是男子對女子的不滿，是一種看異類的眼神。

  她很不爽。

  「好……好，以後朕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就算是避不開，也一定尊重你！」

  說完，齊修言狂奔著往門外跑去。

  她還活著，她竟然真的還活著！

  齊修言出門的時候忘了騎馬，是一路上狂奔著從朱雀大街上進入皇宮的。

  朱雀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

  齊修言手中抓著一把散銀，抓到誰就往誰的手裡面塞。

  「活著不容易，這些銀子你拿著，以後可要對自己好點。」

  「她還活著，朕實在是高興，這些銀子你拿著。」

  「……」

  他就這麼瘋瘋癲癲的，逢人就塞銀子。

  眼瞅著就要到皇宮了，他懷中還是有好些銀子，於是便直接灑了一半，直奔宮內而去。

  回紫宸殿時遇上一些宮女太監，他也往人手裡塞銀子，囑咐他們吃好穿好。

  眾人受寵若驚。

  只覺得這陛下好像更瘋了。

  但他們覺得，瘋成這樣也挺好的。

  紫宸殿，片刻後，十二衛的首領全都來了。

  齊修言將跪在地上那些行禮的人，一個一個扶起來，

  「地上涼，你們是天子親兵，總是跪來跪去的對膝蓋不好，不像話。」

  他同這些首領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對心上人說話一般，甜膩的都能掐出水來。

  幾人也是心裡一驚，「臣不敢。」

  「快起來快起來，朕還有要事要交給你們做。」

  齊修言要他們，去大江南北，拿著她的畫像，去徹查她的所在地。

  哪怕是翻天覆地，也要將她找回來。

  「臣等定不辱使命！」

  命令發下去之後，當日，這些人便帶著十二衛的人去找人。

  翌日，齊修言上朝時，樂呵呵的。

  不管是下面的朝臣說什麼，他都樂呵呵的，一句也不反駁，反倒是耐心聽人把話說完，再耐心開導幾句。

  「將天牢里那些人都放出來，官復原職。」

  齊修言樂呵呵的命令。

  「諸位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幾日朕實在是太過於消沉，耽誤了不少國事，今日大家的摺子都遞上來吧，朕爭取處理完。」

  底下的人見他如此反常，哪裡敢應聲，只能是他說什麼就答什麼。

  等早朝出來後，那些人再也憋不住，紛紛議論著。

  「今日陛下這是怎麼了？是正常了嗎？」

  「我怎麼感覺他今日這笑面虎的模樣，比以前還要嚇人。」

  「我也覺得瘮得慌。」

  「確實，真怕他下來親我兩口。」

  眾人剛想笑，卻忽然止住了笑聲，正經道：「也不是沒可能。」

  「做官是為了替百姓著想，沒想到現在整日裡變得殫精竭慮的，罷了我告兩天假，緩兩天。」

  「唉，看人臉色做事，跟那些宦官有什麼區別。」

  眾人又抱怨幾句，紛紛回了各家。

  ——

  整整兩個月，派出去的人搜遍了天涯海角，也沒能將人帶回來。

  「陛下，臣在西域找到了一些皇后娘娘的蹤跡，但是沒有找到人。」

  「臣在金陵也找到了一些蹤跡，但是沒找到人。」

  齊修言苦笑一聲。

  是他想得太過於容易了。

  她那般聰慧，手上有那麼多的路引，又豈是好找的？

  畢竟他都沒有算到，她已經謹慎到將路引分為了兩份。

  如此謹慎，各地都遍布她的蹤跡，想要找到她自然是不容易。

  「她出宮路引一事查得如何了？」齊修言跳轉話頭。

  「回陛下，東西是賢太妃給的，在去行宮之前，皇后娘娘曾與賢太妃見過面。」

  「去倚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