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劇毒牛肉

  氂牛非常適應在這種山地行走，就連趙凰荷這樣初次騎乘的人都坐的四平八穩，和一開始判若兩人。

  王昌江沒料到的是，他的天驢居然也毫不遜色，那么小的個子馱著他，走得平穩不說，還很輕鬆，不時回過頭跟他撒個歡做個鬼臉！

  王昌江心裡很納悶，這貨真的很逆天，很明顯它還處於幼年，不知道長大了會是個什麼玩意。

  山路越來越崎嶇，行走也就更緩慢下來，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爬到頭頂，這個季節看到陽光真的是件很榮幸的事情，讓人心情一片大好。

  明媚的春光讓山林生機勃勃，鳥兒歡快的奏響希望的旋律，花兒穿出了最嬌艷的衣服，綠油油的草地傳來混有泥土氣息的芳香。

  春天，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好時節，雪藏了一個寒冬的激情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王昌江覺得身心得到了完美的釋放，此情此景，他忽然豪情萬丈。張嘴喊道：「我願追隨春的腳步，尋找夢中瑤池仙女，怡人的花香，請為我指引方向，愛情的種子已經發芽，溫柔的春雨，給我長大的力量！」

  趙凰荷回眸一笑道：「王大詩人，你發哪門子羊癲瘋啊，鳥都被你嚇跑了一大片，可謂感慨萬千言，驚飛雀滿天，千山暮雪處，雲霧緩流連。」

  牛一刀也來了雅興，搖頭晃腦道：「杜鵑谷中有杜鵑，樓外樓連山外山，世外桃源何處有，世界屋脊腹中鑽。」

  王昌江點點頭道：「我來了個散文，形散神不散，你們卻一人來了首詩，欺負我不懂文學是吧？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中午飯該如何解決？還要多久可以見到你的師姐？牛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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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昌江的傷還沒有好，這樣的長途跋涉讓他很疲勞。有些支持不住。

  「這是兩個問題好不好？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到杜鵑谷了，要不到那裡再吃飯？」牛一刀看了看方位，實事求是的說道。

  「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想辦法生個火煮個野菜湯，吃點乾糧也耽誤不了多久，現在誤了飯點，就不要一過去就添麻煩了！」趙凰荷發現了王昌江的疲憊，提出了兩全其美的建議。

  牛一刀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前面有一眼山泉，就在那裡停下吃些東西吧，如果能抓到一兩尾魚的話，豈不妙哉！」

  「是啊是啊，這牛肉正好烤了，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燒烤手藝！」王昌江一聽可以休息，恨不得舉雙手贊成。

  幾人達成一致以後，很快來到了山泉邊，喝了幾口山泉水以後，心情舒暢了好多。

  這眼山泉清澈見底，發出歡快的叮咚聲，水底的魚兒因為他們的到來受了驚，嚇得四處逃竄，水面也因此多了些許漣漪。

  很快她們就各司其職，王昌江負責生火，趙凰荷去找野菜，牛一刀負責抓魚。

  一行人很快各顯神通，將智慧完美的融入生活中。王昌江快速尋找了個有利地形，生了火。

  鍋沒帶，只有用一個鐵碗代替了。這鐵碗是他在儲物袋裡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進去的，現在起了大用。

  牛一刀將一根木棍劈開削尖，做了一個簡易的魚叉，準備去碰碰運氣。抓魚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趙凰荷開始到處尋找野菜，懂藥理的她知道什麼可以吃，什麼會要人命，大山里可以吃的東西很多，但殺人於無形的東西也不少。

  隨著火撲撲燃燒，一碗水漸漸沸騰，野炊的成就感就是這樣開始出來的，不一會，趙凰荷帶回來幾種野菜，還有幾株鮮嫩的蘑菇。牛一刀也不負眾望，抓回幾條大小不一的野魚，收穫不小。

  收拾好魚以後，直接投入沸水做了魚湯，王昌江的安排是做好湯以後再把野菜下在裡面，吃火鍋！

  不一會，滾沸的水變得像米湯一樣又濃又白，野魚的鮮香很快飄了出來。王昌江的儲物袋裡調料很全，他以前沒少在外做吃的，經驗十足。

  湯差不多了，王昌江這才想起有牛肉，這要是穿起來烤成肉串的話一定是美味。

  「牛大師，你削一些木籤出來，我去洗一洗牛肉，回來烤肉串吃。」王昌江拿著牛肉去了山泉邊，認真的洗了起來，對吃的他從來都不馬虎。

  牛一刀的刀法一流，一把木籤很快就處理好，就在王昌江把肉切好的空檔，趙凰荷去山泉洗了一下這些竹籤。

  一個不尋常的情況引起了趙凰荷的注意，山泉里小魚四處亂竄的情景消失了，那些魚開始原地打圈。

  王昌江的催促打斷了趙凰荷的思考，她快速的回到篝火旁。幫著收拾肉串。心裡卻始終覺得不對勁。

  肉串很快也飄出了香味，金黃的色澤讓人食慾大開，心裡有疑惑的趙凰荷回到山泉邊，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泉水面上飄了很多死魚，種種跡象表明，這水有毒！

  趙凰荷拿下頭頂的銀簪插在水裡面，不過一會，銀簪就變成了黑色，這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們先不要吃東西，這水裡有劇毒！」看著王昌江和牛一刀拿起烤好的肉串就往嘴裡送，趙凰荷大聲吼道。

  幸虧喊得及時，兩人只得把口水咽下去，依依不捨的放下那誘人的牛肉串。

  走到山泉邊一看，兩人都嚇了一跳，看著發黑的銀針，牛一刀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止一次在這裡喝水，也沒中過毒，何況他們三人先前都喝過泉水，這麼久也沒事。這裡面說不通。

  「仔細回想每個細節，這毒絕對是我們帶過來的，不然我們喝了水早就都中毒了！」牛一刀把話直接挑明道。

  趙凰荷點點頭，的確如此，可問題出在哪個環節呢？她也想不明白。

  王昌江沉思了一會，道：「這樣，我們依次試一試那些吃的再說，找出毒源就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都同意，趙凰荷將針灸的銀針包拿了出來，在魚湯裡面試了試，結果是魚湯無毒，可以吃的，這就更說明起先的水是無毒的。

  那麼毒應該來自牛肉了，可是當銀針插在牛肉串上的時候，很久都沒有任何反應，三人均陷入疑惑之中。

  餓得不行的王昌江見銀針顯示牛肉沒有毒，抵擋不住誘人的香味，忍不住往嘴裡送去。

  「且慢！」趙凰荷好像想到了什麼，一巴掌打掉了王昌江手裡的肉串。

  「不是沒有毒嗎？怎麼不能吃？」王昌江有些不解。

  趙凰荷：「在沒有確定毒源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吃，這不是鬧著玩的，我有個猜想，一會就可以證實！」

  趙凰荷沒有解釋太多，而是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將裡面的藥液倒在了烤牛肉之上，待藥液被完全吸收以後，再次取銀針刺在了上面。

  所有人大驚失色，銀針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了，這毒就是來自牛肉，因為王昌江在水泉里洗了肉，所以所有的水都被毒污染了！

  趙凰荷點點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百日醉』，這種毒一旦進入肉體之中，就會讓人頭暈目眩，失去行動能力，要不了多久，身體機能就會衰竭，到那時就回天乏術了。」

  牛一刀點點頭道：「不錯，這種毒我也聽說過，極其霸道不說，關鍵是都是由植物提煉而出，和銀針之類的試毒工具不發生反應，如果不是丫頭有先見之明，用藥液催化反應，我們就全部死翹翹了！」

  王昌江有些不解，問道：「那山泉的水怎麼會變黑呢？不是說不和銀針發生反應嗎？」

  趙凰荷得意的笑道：「我試毒的藥液本就是劇毒，這根銀簪也是防身利器，我自然餵過這種劇毒啊！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牛一刀豎起大拇指，對心思縝密的趙凰荷他是佩服之至，不愧是醫神之女，神農傳人。

  王昌江卻嘟囔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啊，要是以後我不小心惹了你，豈不是一眨眼就小命不保，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趙凰荷吃吃的笑道：「知道就好，所以將來你最好不要惹到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昌江一臉黑線，這也太坑爹了，想一想將來要生活在壓迫之下，後脊背就有些發涼。

  王昌江做了個鬼臉道：「奴才哪敢啊，這麼好的牛肉不能吃，就只能燒毀了，免得讓山裡的動物吃了引發危險，我們就只能就著魚湯吃點乾糧了，總比共赴黃泉好啊！」

  趙凰荷鳳眼一瞪，噘著嘴道：「和我一起共赴黃泉有什麼不好，還委屈你了不成！」

  王昌江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還想和你一起活個五百年呢？最好是一千年，死了多可惜，洞房都沒進，兒子還沒有呢！」

  趙凰荷面若桃花，白了王昌江一眼道：「多吃點魚吧，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牛一刀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個傢伙真是冤家，鬥起嘴來雷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