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拯救天驢

  第十二章拯救天驢

  人群出現短暫的安靜之後，繼而爆發出巨大的鬨笑聲，所有人都用發現怪物的眼神盯著王昌江，喜不自禁。

  巴魯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屠宰刀怒道：「哪裡來的瘋子，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天驢！真是聞所未聞。」

  王昌江冷冷的說道：「這是我的坐騎，我在安多鎮的馬場買的！你沒有權利殺它！」

  

  巴魯忽然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良久他才平靜下來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在安多鎮馬場買到這玩意，有什麼憑據，誰又能證明它屬於你！」

  人群中開始有人議論，言語都站在巴魯的這一邊。這讓他十分得意。

  「我在安多買了它，出了安多鎮不久就被偷襲受傷昏迷，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又如何證明它屬於你！」王昌江平靜的說著事實，反問巴魯道。

  人們都將眼神看向了巴魯，這些人都是看熱鬧的，他們關心的不是事實的真相，而是唯恐天下不亂，生怕矛盾不夠精彩，看起來索然無味。

  巴魯點點頭道：「兄弟，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此怪物是我在白壩郊外的荒原所擒獲，費了好多周折，空口白牙的說是你的，不覺得可笑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趙凰荷將牛繩交給牛一刀好不容易擠了進來，看到王昌江身旁的天驢道：「江哥，這不是你的那個坐騎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凰荷的出現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她絕美的容顏讓很多男人直了眼睛，有些人甚至忘了合攏嘴巴。

  王昌江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它是怎麼來到這裡，但是今天有人要殺它，絕對不行！」

  巴魯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也被趙凰荷的美艷驚呆了，吞了吞口水道：「你們也太會演戲了吧，居然都唱上雙簧了！要欺負我這老實人嗎？」

  趙凰荷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王昌江道：「什麼意思，我都搞懵了！這是你那天騎的坐騎，關這大鼻子什麼事了？」

  巴魯最煩別人拿他的鼻子說事，冷笑一聲道：「編！你只管接著編，你們欺負我不會說話是吧，兄弟們，有人欺負上門了，你們說怎麼辦！」

  幾個和巴魯一樣魁梧的漢子圍了過來，把王昌江和趙凰荷圍在了中間。大有出手之意。

  「你們要幹什麼？」王昌江將趙凰荷護在身後，大喝一聲道。

  巴魯把手裡的刀抬了起來，用手在刀刃上一彈，狠狠的說道：「想要在我嘴裡搶肉吃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分量，我也不欺負你們外地人，這樣吧，你說是你的，總要有個證據，如果你喊它，它能答應你的話，那我二話不說，讓你牽走！」

  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起來，一個渾身髒兮兮還掛著鼻涕的人附和道：「這個辦法好，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我懂牛語，就讓我當評委吧！」

  此言一出，四下傳來切的聲音，所有人都知道，說話的人是白壩有名的傻子呆頭，經常跑到屠宰場和牛說話，一說就是一整天。他的話在所有人眼裡就是笑話。

  巴魯差點笑岔了氣，點點頭道：「呆頭所言甚是，就讓你做評委，做得漂亮我請你吃牛雜麵！」

  呆頭是個孤兒，據說小時候不呆，上山採藥摔壞了腦袋，所以神經有些不正常了，雖然瘋瘋癲癲，但他對草藥很敏感，不僅認識，而且經常採到名貴藥材，賣東西的錢雖然老被人剋扣，也讓他活了下來。

  聽了巴魯的話，呆頭喜笑顏開，像模像樣的點點頭指著王昌江道：「你可以和牛說話了，我會很公正的！」

  呆頭的樣子很滑稽，王昌江卻不討厭他，這裡的正常人都很冷漠，一個傻子卻敢於出來說話，實在難能可貴。

  和牲口對話，聽起來好像是絕無可能的，所有的人都擦亮了眼睛，看這個鬧劇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屠宰場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門口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街道都被堵了半邊。

  王昌江冷冷的對著巴魯說道：「你說的話可算數？只要我做到了，就讓我帶天驢走！」

  巴魯用刀剔了剔牙齒，笑道：「不錯，我說話算數，沒想到還有比白壩的呆頭還傻的人，和牲口說話！荒天下大謬！」

  王昌江點點頭，對著天驢喊道：「我是你的主人，對嗎？」

  天驢衝著王昌江直點頭，眾目睽睽之下，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輿論的天平開始像他傾斜，所有人開始懷疑這頭怪物的主人就是這外地少年。

  「我可以帶天驢走了嗎？」王昌江盯著巴魯，冷冷的問道。

  巴魯也很吃驚，沒想到那怪物好像真的聽得懂對方的話，這外地少年不是無的放失，但事到如今，就此了結好像很沒有面子。

  「我們還是聽聽評委說的吧，呆頭，你可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說哦！」

  巴魯給呆頭使了幾個眼色，意思很明顯，想吃牛雜麵就順著他的意思說。

  呆頭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我宣布，這個大哥會說牛語，他就是那頭怪牛的主人，巴魯大哥，可以吃牛雜麵了嗎？」

  呆頭的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最吃驚的就是巴魯了，他反應過來後怒道：「把這個傻子給打走，胡說八道什麼。」

  幾個大漢圍住呆頭開始動手，王昌江一看火了，直接衝過去掐住巴魯的脖子道：「住手，你怎麼言而無信！」

  巴魯反手一推，就把王昌江甩出了老遠，他輕蔑的笑道：「廢物，你也配和大爺動手，這牲口是你的又怎麼樣，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抓到的，就是我的！」

  王昌江跌坐在地上，他發現自己在鐵匠鋪甦醒的力量完全消失了，連巴魯的一揮手都無法抗衡。

  巴魯看了趙凰荷一眼惋惜道：「這麼美的女孩，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廢物，實在是天理何在，看我八尺男兒，事業發展如日中天，居然還在打光棍！」

  趙凰荷衝過去扶起王昌江，她動了真怒，巴魯的無賴行徑讓她忍無可忍，手一抖，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閃著寒光，出現在眾人面前。

  王昌江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帶上，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光天化日傷人命不太好，主要是巴魯罪不至死。

  「巴魯，你玩夠了吧？我的朋友你也敢戲弄！」牛一刀站在氂牛背上大聲吼道。

  巴魯循聲望去，看到牛一刀後連忙堆起微笑道：「是什麼風把大名鼎鼎的獸醫牛一刀吹到這裡來了，有什麼好關照。」

  牛一刀搖搖頭，不悅道：「一個瘦不拉幾的牲口，宰了也賣不了幾個錢，我朋友喜歡，你卻唧唧歪歪，是什麼道理！」

  巴魯也是覺得面子下不來而已，聽著牛一刀的話連忙順水推舟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我說你的氂牛是我的你願意嗎？」

  「好了好了，都是和牲口打交道的人，不說兩家話，給我個面子，改天請你喝酒，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計較了！」牛一刀見事情緩和下來，說句好話也就過去了。

  「巴魯，你這裡好忙啊，我們珠峰定的牛羊肉你準備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送上去。」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一看就大有來頭，身後的隨從服裝統一，連佩劍都一模一樣。

  巴魯見了此人連忙行禮道：「天緣長老，你放心，所有東西一定按時送到，多謝珠峰的照顧啊！」

  天緣雖然年輕，給人的感覺確是深不可測，而且行事內斂，頗有大家風範。

  「好了，我就是來確定一下，珠峰的安全都由我負責，事情很多，我先走了！」天緣說完就帶著珠峰弟子快速離去，辦事乾淨利落，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就在所有人都在外面看熱鬧的時候，幾個黑影閃入了屠宰鋪中·····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呆頭，從破棉襖裡面拿出一團髒的要命的棉花，將流血的鼻孔堵住，對著王昌江露出一個憨厚的笑臉，一瘸一拐的準備離開。

  「等等，小兄弟，這點銀子請你吃牛雜麵，謝謝！」王昌江拿出一把碎銀子，喊住呆頭塞在了他的手裡。

  呆頭很開心，撓了撓後腦勺道：「這沒啥，我就是說了實話，這白澤真好看！一碗牛雜麵只要一個銀子，你給的太多了，我不要。」

  呆頭只拿出一個碎銀子，其他的都還給了王昌江，臨走的時候喃喃自語道：「他需要雪蓮，虬龍草，七星蓮·······」

  王昌江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瘋瘋癲癲的呆頭說的什麼意思，白澤究竟是什麼？那些草藥的名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人群漸漸散去，事情沒有了圍觀的意義，他們就該各忙各的去了。來得快，走的更快。

  王昌江牽走天驢的時候，還是給了巴魯十兩銀子，當做是他捉到天驢的回報。

  巴魯說什麼也不接受，實在推卻不過的他切下一塊上好的牛肉遞給王昌江，二人開懷大笑，冰釋前嫌。

  三人再次上路，趙凰荷已經可以熟練地指揮氂牛，死活不讓王昌江和她同坐，無可奈何王昌江只有回到他的天驢身上。

  出了白壩以後，他們直接向著深山進發，落在後面的王昌江喊道：「牛大師，杜鵑谷還有多遠啊？」

  牛大師和趙凰荷在討論醫術，沒有搭理他，誰也沒有注意，一個年輕人跟在了他們身後。

  「杜鵑谷？」此人把臉上的鼻涕一擦，以猴般靈活的身法迅速的消失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