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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天竺蜈蚣(2)

2025-04-20 20:10:36 作者: 飛天

  解說員深呼吸了幾次,冷靜下來,回頭對著鏡頭。

  我發現,她不是一個普通的解說員,而是美國當代非常知名的一位電影女星,獲得過上一屆奧斯卡女主角提名,與當代幾大紅星並稱為「好萊塢影壇新生代十大美女」。

  她的名字極長,其中有字節是「琳達」,所以平時媒體提到她,都會直呼為「琳達」。

  琳達故作鎮定地掠了掠垂落的金髮,用力清了清喉嚨,才開始說話:「抱歉,我對泰坦教授的話也沒聽懂,大家可以跟我一起深入他的異種實驗室,去看看吉布朗先生腦子裡究竟留著什麼秘密,他的十億美金財富到底如何分配?」

  我對歐美的生物學家並不熟悉,但是,根據近年來的諾貝爾獎評比慣例,在歐美頂級實驗室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科研人員有資格問鼎諾貝爾獎。

  不客氣地說,那些人都是天才,都是無限接近於諸神的厲害角色,其研究成功一旦大規模投入民用或者軍用,將永久性地改變人類歷史進程。

  美利堅合眾國之所以立足美洲、傲視全球,將自己視為太平洋警察,就是因為國內有那麼多頂尖牛逼人物,可以在任何領域、所有賽道碾壓其它國家,在地球上找不到對手。

  就像現在,那位泰坦教授所做的,就是以天竺蜈蚣作為媒介,將「食腦之術」發揮至極限,先吞噬人腦,然後通過超級計算機組把蜈蚣獲得的訊息重新解構,真實復現出來。

  與此人的研究方向相比,中國的科學家們在做什麼呢?

  媒體上大量報導的「科大訊飛人機語言交互」系統,看似先進,但只不過是人與計算機組溝通方面的最低等研究,只有使用價值,沒有創新飛躍,即使研究到人機一體,也只是停留在「使用」的低等層面上。

  

  另外,即使是國內的多國合作高端研究院,所做的也僅僅是美國專家的輔助研究,對方派下任務,中方努力解決,其本質就是「科技界長工、短工、小工」罷了。

  看到這段視頻資料,任何人都會明白,美國科技已經領先於全人類二百年。

  「夏先生,三樓沒有人。」紅袖招趕回來,氣喘吁吁,滿臉淌汗。

  外面,市聲漸起,繁華熱鬧的芙蓉街已經完全甦醒過來了。

  「我叫人收拾現場?」紅袖招又問。

  「不用。」我搖搖頭。

  「那……那怎麼辦?死了人,警察插手,會有大麻煩的。」紅袖招眼中有了悔意。

  死了人,當然會有大麻煩,但這大麻煩卻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無法想像,以紅袖招的江湖閱歷,竟然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弄得我們異常被動。

  女招待斜躺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經漫延成了一大片血泊,如同一幅行為藝術抽象畫。

  「抱歉夏先生,我、我、我以為她是謀害你的兇手,一時衝動,沒忍住。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這一次雖然她沒得手,但是下一次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所以、所以……所以我才出刀殺她,一了百了。」紅袖招語無倫次地解釋。

  這種解釋蒼白無力,我注視著紅袖招,希望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她一直都在冒汗,汗珠從兩頰滑下來,匯聚到下巴上,然後一滴滴跌在地上。

  「你很害怕?」我淡淡地問。

  「對。」紅袖招坦率地點頭承認。

  「為什麼呢?」我摸摸口袋,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給她。

  「『食腦之術』很可怕,是邪術中的邪術,而且我也聽過蜈蚣鑽入人腦、吃空腦殼的傳說,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昨夜如果我們同時中招,那今天世界上就只剩下夏天石、紅袖招的空殼了。她們處心積慮地暗算你我,卻當沒事一樣,輕輕鬆鬆就要離開。這口氣我咽不下,就算一切重來,我可能還會出手殺人。」紅袖招回答。

  我無法相信她的話,害怕、憤怒並非殺人的理由,唯一的解釋就是,白芬芳、女招待以及藏在暗處主持「食腦之術」的人,已經觸碰到了紅袖招的底限。

  「我找白芬芳,讓她來處理這裡的殘局。」我說。

  紅袖招暴躁地低叫:「讓她來?夏先生,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為什麼還要相信她?你忘了嗎?他們是燕王府的人,是京城來的,跟我們濟南人不一樣。我敢打包票,他們永遠看不上我們,就像城裡人看不起鄉下人那樣。好了,我能找到人來處理這些事,你不用給她打電話了!」

  她這樣說,我更加確信,她有事瞞著我。

  我堅決地搖頭:「不行,這件事必須由白畫神來收拾。人是她的,『食腦之術』跟她的『畫夢之術』也有密切關係,她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篤篤、篤篤」,有人敲門,並且不等我應答,就徑直推門闖入。

  幸好,來的是白芬芳,如果換成別人,我不敢保證紅袖招會不會殺人滅口。

  「是你?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們、監視我們?」紅袖招的怒氣再度暴漲。

  「跟蹤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什麼東西呢?我們要保護的是夏先生。你跟他在一起,不過是月亮旁邊的小小星星而已,千萬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緊貼著夏先生,別以為我不知道緣由,不過就是想借著他的影響力,把『魘嬰之術、食腦之術』全都摸清楚,然後站在巨人肩膀上,創造出新的奇術來,拯救丐幫,讓昔日的天下第一大幫重新崛起。唉,我勸你還是別枉費心機了,當今江湖,四分五裂,連金錢幫、權力幫、青竹幫、四海幫、青幫、洪幫、鹽幫、漕幫那些上通朝野、下轄江湖的大幫會都土崩瓦解了,一個靠要飯起家的丐幫還有崛起的必要嗎?」白芬芳不屑地斜睨著紅袖招說。

  紅袖招後退一步,滿臉通紅,熱汗冷汗一起向下淌。

  我忽然覺得,她竟然像「梅花公館手記」的作者一樣可笑、可憐,竟然想把天下最炙手可熱的奇術、邪術全都據為己有,融會貫通,破舊出新,成為江湖之主。以她的能力去幹這種大事,似乎絕無可能。

  白芬芳雖然只排名於燕王府八神將的末尾,但她來自京師,對比紅袖招,自然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這是命,紅袖招再頑強,再自強,也拼不過名,因為一開始大家就不在同一水平上,還沒開始戰鬥,紅袖招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抱歉夏先生,我的確有私心,但我這片私心,也是為你準備的。」紅袖招嘶聲解釋。

  我內心苦澀,但臉上不動聲色。

  她說是「為我」,等於是一種變相的情感表白。不過,我無法接受,無論感情還是理由。

  「好了,你走吧,丐幫崛起不得,你也永遠只是白日夢患者,好好地關起門來做你的白日夢吧,以後千萬記得,別把其它人都看成傻瓜。」白芬芳冷笑著說。

  紅袖招向我靠近一步,眼神中滿是乞求。

  我嘆了口氣:「白畫神,她是我朋友,給我個面子,事情就這樣算了。」

  鞭指巷之行,紅袖招的確是為了幫我。如果因此引發一些禍事,我也有責任。

  「算了?」白芬芳眉頭一皺,冷冷地望著我。

  「你的人侵犯在先,你應該明白的。」我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血跡。

  現在,我耳朵里已經不癢了,看來那只是心理問題,不會有一隻蜈蚣半夜鑽進我耳朵里。

  「你以為——」白芬芳說了三個字,忽然停住。

  「紅袖招是我朋友。」我的話也只說了半句。言外之意,如果白芬芳繼續追究,那我就扛下女招待被殺的事。

  確實,紅袖招是我朋友,她願意用「癔症之術」幫我算計聞長老,不求報酬,竭盡全力。

  現在,她惹上麻煩,我有義務、有能力替她出頭,肯定不會退縮。

  「你——好,你既然這麼說,我認了。這件事就這麼翻過一頁,我以後絕不追究。不過,夏先生,請你記住,『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僅僅存在於預言書中,現實生活里幾千次幾萬次地重複上演,希望你不會是那個愚蠢的農夫。」白芬芳無奈地搖頭。

  她吹了聲口哨,門外閃進四個人來。兩人抬走女招待的屍體,兩人擦洗地面,只用了五分鐘,房間裡就恢復了原樣。

  「操控『食腦之術』的人在哪裡?」我問。

  這是顆可怕的地雷,無論我和白芬芳的關係怎樣,一想到有人隨時可以入侵其他人的腦部,我就不寒而慄,有種被廚師摁在砧板上的感覺。

  「你沒必要知道。」白芬芳冷冷地回答。

  「有那樣一個人在,大家都會受害,不只是你。如果可能的話,讓他走,離開濟南,否則的話,他很可能明天、後天就橫屍街頭,變成新聞的主角。」我語氣嚴肅地說。

  濟南是我家,現在有人在我家裡搞這麼危險的事,我不去制止,還等什麼時候?

  「真的,你沒必要知道。」白芬芳再次拒絕。

  我回頭吩咐紅袖招:「讓你的人全部聚集泉城路、西門、趵北路、明湖路、曲水亭街、縣西巷這樣一個大圈子裡,仔細找,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把他找出來,聽清了嗎?」

  紅袖招得令,臉上的尷尬之色一掃而空,大聲答應:「是,我馬上去辦。」

  按照我的判斷,主持「食腦之術」的人走不遠,只要劃定正確的範圍,丐幫弟子就能迅速找到他。

  紅袖招走出去,站在走廊上打電話,撒出人去搜尋目標。

  白芬芳搖頭長嘆:「唉——夏先生,你就算不跟燕王府合作,至少也要給我面子吧?就像剛才我給你面子一樣。如果你派丐幫出手,我將會調集燕王府在山東省內的所有人馬到省城來,另外再派天津、河北兩地的後援火速趕來,把丐幫在濟南城內的眼線連根拔起,全部滅掉。你派紅袖招做事,不是提攜她,而是害她。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們不過是聯手走了一步大壞棋,給了其他江湖人看熱鬧的好機會……」

  紅袖招有自己的私心,這是不可否認的,但我仍然當她是朋友,不肯當場反目。

  白芬芳說的話也有道理,用丐幫的力量對抗燕王府,基本屬於以卵擊石。濟南是山東省府,是一個最重要的核心城市,但山東省內還有很多在全國都很有知名度的城市,比如旅遊之星青島和青州、長壽之鄉臨沂和日照、優良港口煙臺和威海等等。

  燕王府要挺進山東,其兵力一定不僅僅囤積於濟南,而是全省開花,四面撒網。

  我判斷,白芬芳並不是空口無憑地威脅我,而是確有能量,瞬間擊潰丐幫。

  「白小姐,我沒有更高的要求,給我個面子,別跟丐幫起衝突。我是土生土長的濟南人,任何一個江湖門派在我的鄉土上鬧事,我就算血流五步,也要與其同歸於盡。」我鎮定地說。

  白芬芳皺著眉笑起來:「夏先生,你已經殺了我燕王府一人。怎麼?還想連我一起做掉,殺人滅口?」

  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只是語調平靜地回應她:「你可以試試,我也可以試試。白小姐,老經驗會害死人的,不要以為濟南人會一直忍讓,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先禮後兵。這一周來,你應該知道櫻花別墅已經被連根拔起,日本奇術師岳不群營造了數年的隱秘基業變成了廢墟焦土。你看,在齊魯大地上,濟南人坐擁地利、人和兩大關鍵要素,已經占據了七成勝果,你還要逆天反撲嗎?聰明人往往不會這樣做,你說呢?」

  白芬芳不語,視線在我臉上來回掃著,看樣子是想窺視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沒有躲避這種視線,只是淡定地轉身,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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