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幕後黑手
2025-05-03 05:44:39
作者: 孤燈千里夢
「蘇然吾徒,你可是有惑不解?」師父低頭看著我,眼中似乎有星光在閃。
憑空出現的師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可是他這麼一問,卻似乎讓我心裡藏著的所有委屈和疑惑全都自己跳了出來,並盡情地翻騰著,儘管很多都與我無關,可莫名其妙的,我此刻心裡,就是覺得委屈。
「師父,我」
剛一開口還沒說幾個字,我卻發覺了不對,這是陽間,老頭子已是入陰之人,託夢和打電話就算了,怎麼可能再回到陽間裡來。連忙抹了把臉上被嗆出來的眼淚和鼻涕,我閉著眼將師父那溫暖如陽的目光隔絕在眼皮之外,然後猛搖著頭。
「蘇然,晃什麼腦袋,你剛才在說什麼?」
很快,耳邊傳來駱澤擔憂的聲音,我下意識的睜開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睜眼看去。
我所在的還是清游的辦公室,坐的還是剛才的位置,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是,老妖和駱澤都圍在了我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見我睜眼,老妖的枯手又握住了他那根頗有份量的拐杖,在我眼前晃了晃,疑惑地問道:「蘇然,你剛才好好的,發什麼瘋?」
「我」
「你剛才喊師父?」
抬手揉了揉依然有些昏沉的腦袋,我剛說一個字,卻又被老妖開口給打斷。
「嗯。」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喊了起來?」站在我身前的駱澤將手裡捏著的紙巾遞到我手中,面色同樣疑惑。
是啊,怎麼只是被香菸嗆到咳嗽了幾聲,我就出現了幻覺,而且還是看到了老頭子?而且駱澤那會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還有,老妖說的我命不錯,在我感覺里,這話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可駱澤卻說他的話沒錯,這是什麼情況。
想著我將剛才擦過臉的手在紙巾上抹了抹,又看看那根不知什麼時候離開我指間,跑到了茶几上的香菸,心裡又泛起一陣不解。
「不知道。」我搖頭。
「算了,沒事就好。」駱澤輕輕點頭,轉身回到自己剛才坐的位置,又道:「最近事情確實多,壓力都大,你要實在累了,就休息兩天,先別想那麼多了。」
「嗯。」我應了一聲,心思卻還在剛才的兩件事情上,幻象的事情可以先不問,可另一件,卻是讓我有些沉不住氣,「駱哥,剛才你和老妖的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駱澤跟老妖同時看向了我。
「就是老妖說我的命不錯,而你說他說的沒錯。」我道。
「嗯。」駱澤頷首,看著我又解釋道:「這麼說確實沒錯,命不好的人,自己的晨困線,便能將他自己纏死,何談再被纏上別人的。相反,命好命硬的人,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加以利用,從而纏上別人的因果。」
「蘇然,其實我跟清游一直都有提醒過你,有許多事情不要管,不要問,甚至不要去理會,就是不想讓你纏上那些與你無關的因果線,可是,你似乎並沒有聽取我們的意見。」
駱澤的聲音又平靜了下來,但他的話,卻讓我心裡難以平靜。
原來如此,我之前問過清游那些鬼王為什麼能不懼陽光,可以白天裡在街上行走的時候,清游確實是告訴過我,不要問那麼多,牽扯到因果,我承受不來。所以,駱澤所說的那些纏繞在我身上的因果線,可能只是是挖坑的人拋了個線頭給我,我自己撿起來,把線纏在自己身上的。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又苦笑了起來,只是我這個可能比哭還要難看不少的笑容,卻正好落在了駱澤和老妖的眼裡,引來他們二人的嘆息。
「對了,柳晨風的事情,蘇然你再多留意留意,有機會再問問他,關於指引他來找你的那個人的消息。」
駱澤比老妖要貼心上那麼一些,可能是見我神色不對,他主動又轉移了話題,不過再次提到柳晨風,駱澤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分別看了我和老妖一眼後,解釋道:「蟠龍陵園那天晚上,所有的鬼物基本都是從正門進的陵園裡,只有他不是。」
「什麼意思?」
對於柳晨風,可能現在坐在我旁邊的老妖,比我還要再關心上一些。
「那天晚上你沒去,自然是不知道。」駱澤看了他一眼,「蟠龍陵園占地面積不小,我那天下午就開始準備八卦陣圖,陣眼在陵園的正門入口,也就是說,除了我之外,別的人或者鬼想進陵園,就必須從我所守的位置進去。」
「八卦陣法?」老妖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湊,擠出了一個倒八字,「把門眼設在正門口,你心也是夠大,不怕趙茵茵跟天安地願三個聯手啊?」
「提前算過了,不然我也不敢。」駱澤聲音平靜,但我不知怎麼的,此刻卻是從他的話里,聽出了那麼一絲後怕,他沒有注意我,目光停在老妖身上,「話說你聽誰說的,那天晚上趙茵茵他們去了?」
「清游嘍。」老妖說得理所當然。
「清游怎麼差點被你帶跑題。」駱澤說著一頓,抬手拍了把腦門,又看向我,道:「柳晨風怎麼進的蟠龍陵園,我現在也說不出來,但我那天操控著陣法,確實是清楚地感覺到了一股陰氣從非入口的位置,飄進了蟠龍陵園,而後過了有個大約有個十幾分鐘,又有著一道跟其相似,卻又有些不同的陰煞之氣,強行破開陣法,從陵園的另一側離開了。」
「應該是柳晨風。」我輕輕點頭。
話說,我此刻的心思確實被駱澤分散了不少,同時也是想開了一些,畢竟這些天裡,我所經歷過的這麼多事情,如果重新再來,我應該還會做同樣的選擇,隨心走。
「所以,今天晚上看到他,我也特意留了心。」駱澤說著又看向了那道木門,聲音有些發冷,「蘇然,加上我剛才聽你講的這些天裡的事之後,我越發覺得這個柳晨風不簡單,而他身後站的人或者鬼,更是如此,我想,很可能他背後的人,就是你抽經歷的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
「什麼?」我一驚。
「這只是我的推測。」駱澤神色相當嚴肅,深吸了口氣,又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連趙茵茵,都是他的棋子。」
「是花安國麼?」他話音剛落,我腦袋裡便蹦出了這個名字。
「應該不是。」駱澤緩緩搖頭,目光深邃,「但我想,那個人和花安國,多少應該會有些關係,不然我們在蟠龍陵園的那天晚上,來的也不會是趙茵茵了。」
「等會兒,我有點暈,你們在說啥?」老妖突然又打岔道。
「清游沒跟你說這些麼?」駱澤扭頭看著他。
「沒有,他只形容了他一對三VS鬼王時的威猛。」老妖誠實地搖頭。
「那你還是問他吧。」駱澤眼珠動了動,但速度太快,我不太能分辨出來他究竟是不是翻了個白眼,接著還有一句「我怕我說的有哪個地方跟他對不上,就尷尬了。」
「你尷尬啥,你不是從頭到尾就在門口坐著麼?」老妖再次誠實地搖頭。
眼看著駱澤又深吸一口氣,話題要被他們倆越帶越遠,我無奈開口:「你倆能回到正題麼?」
駱澤今天凌晨三點多才從清澤醫院離開,走的時候還帶著林金龍的魂魄,想來他睡的時候,應該已經四五點了,公務繁忙的他早上八點又上班處理昨天夜裡搗獲拐賣兒童案,估計還沒喘上兩口氣,下午又接到我的電話,處理白事一條街上發生的命案,死的還是他關注了二十多天的張忠國。
所以,跟我們說著說著,他通紅的雙眼便有些睜不開了,我跟老妖見狀,也不再開口打擾他,加上八樓本來就安靜,靠坐在沙發上的駱澤,呼吸很快便平穩了下來,這兩天,他著實是累得不輕。
我也有些疲憊,斜靠在沙發靠背上回憶著這些天裡發生的事情,經過剛才跟駱澤的一番談話,我總覺得有哪個一直藏在我心裡的問題,似乎有了一個擦著邊的答案,可到底是哪個呢?
盯著自己的手指,我默默回憶著這一串跟大坑有關的事情。
遇到柳晨風之後沒兩天,我便發現了校西北小噴泉的七煞陰鬼陣,然後在破解陣法的時候,認識了李小青和李宇波,再然後,白板就出現了,隨之一起的,是小志。從現在看來,小志和白板在同一天出現,似乎並不是巧合,可見在我們去歡樂園玩的那天,我就已經掉進了某個高人或者高鬼算計中了。
再接著便是帶小志去邱江寧家,邱一樂的母親被殺,現在小志和邱一樂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我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剛才駱澤提到過這個問題,但還沒開始分析,話題便又被扯了開,等會兒清游回來把駱澤叫醒,我得再問問。
再然後,在我家裡發生的事情,記得當時我已經掉進了不知哪個鬼王挖的坑裡,所以能和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聯繫上的,便是周大鵬的死。隱約記得那個女鬼當時說的是,殺人償命,讓周大鵬這麼直接得死了,還是便宜他了,可儘管如此,我依然沒法判斷周大鵬到底是不是她殺的。
如果是,還好,可如果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