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畫風突變

  「你說冷寒月在問天塔？」雨燕音調乍起波瀾。

  「他一直呆在十層修煉。」問天同情沈寒月。「姐姐去看看他吧！我怕他走火入魔。」

  「怎麼會這樣？」雨燕花容失色。

  「心結不解，心病難醫。」問天在十層放下她，帶火靈、雙兒飛走。

  「沈寒月。」洗仙池邊那個黑衣男子背影落寞，如磐石般端坐不動。「沈寒月。」雨燕緩緩上前，再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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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燕，我又聽到你喊我。」沈寒月發出聲自嘲的嘆息。

  「沈寒月。」雨燕淚入泉涌。

  「小燕。」他倏地轉身。「我真的不是在做夢。」沈寒月摟她入懷半晌，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噙淚點頭，掂腳尖在他臉頰印上一吻，他立馬含住她的櫻唇…

  雙手輕輕捧著你的臉，吹乾你的淚眼，夢還有空間，我還在你身邊，不曾走遠，把愛倒進你的心裏面陪你醉一千年，不願斯人獨憔悴，望穿秋水相不見。

  「問天塔里結界眾多，雨燕如何久進不出？此層沒有，莫非她登上高處？」閻君在問天塔三層徘徊片刻，閃身登四層。

  「歡迎神君來問天塔做客。」問天感受到他蠻橫的氣息，露頭寒暄。

  「你是問天塔的塔靈？」閻君睥睨蹙眉。

  「正是。」問天站立鶴背與他平行，不卑不亢。

  「你可見到孟雨燕？」

  「你是閻君？」問天語音清冷。

  「雨燕在哪？」閻君面色不善。

  「與你何干？」問天因他強留雨燕生厭。

  「放肆。」閻君震怒揮掌。

  「放肆的是你。」我的地盤我做主，問天無懼回接。大掌撞小掌，兩邊各退半步，問天塔陡晃猝停。

  「發生什麼事？」「發生什麼事？」塔中精怪局地鑰天相互詢問。

  「我們下去瞧瞧。」擁著雨燕傾訴衷腸的沈寒月取出青天劍，攬她下四層。

  「雙兒，咱倆去給問天加油！」倆小鬼直墜向下。

  「閻君、問天住手。」雨燕掙脫沈寒月衝進劍拔弩張的漩渦中。

  「雨燕，你不要命啦！」

  「姐姐危險。」閻君、問天同時收手，驚出一身冷汗。

  「小燕，有沒有受傷？」沈寒月拉她上下打量。

  「你為何也在此處？」閻君瞬明問天的敵意緣於何處。

  「別下去，是閻君。」火靈拉雙兒停在五層探頭下望。「如果形式不妙，先救下寒月哥哥。」囑咐雙兒。「他們三個中寒月哥哥最弱。」瞅雙兒迷茫，抬手揉它腦袋，被它打落魔爪。

  「我在哪裡，與你無關。」沈寒月雙眸似水，透著淡淡的冰冷。

  「雨燕過來。」閻君伸手拽雨燕，問天、沈寒月擋在她身前。

  「強人所難有何意思？」問天鄙視他。

  「沈寒月可敢與我一戰？」閻君勃然大怒。

  「要戰便戰。問天，你護好小燕。」

  「沈寒月…」雨燕擔心扯他袖角，他莞爾一笑，跨步朝前。

  「讓他消除心魔也好。」問天封閉四層通道布下結界，帶雨燕後退。

  沈寒月雙手舉起青天劍，一股沉重的威壓兜頭籠罩閻君，他猛得發出聲狂喝，青天劍宛如一條氣吞山河的真龍廝鳴著劈向閻君。

  閻君不慌不忙，單掌上揚，氣勢如虹，行雲流水劃出道耀眼的光波，浩浩蕩蕩迎上劍芒。掌風雖拂偏劍向，但亦被劍意掃住。

  閻君心裡微驚：「他的功力因何提升至此境界？」

  「再來。」不待他細思量，沈寒月已收劍入鞘，凝八成力於拳頭奮力擊出。閻君唇角露出一絲輕蔑地笑容，握拳對上。轟得聲巨響，沈寒月蹬蹬蹬倒退幾步，穩住身形，閻君雙臂發麻，踉蹌一小步停下。

  見結界晃動的厲害，問天趕忙加固。「繼續。」沈寒月調息聚力。

  閻君收起藐視之心，凌厲的掌風中夾雜了毀滅的殺氣。「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鐵青著臉主動揮拳。

  「啊！」結界崩塌，問天塔猛烈擺動，四層下的眾人迅速捏碎玉牌出塔。

  「問天塔要倒嗎？」駐足遠觀驚惶失措。

  沈寒月張口噴出鮮血，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閻君心口一疼，面色發白。「我殺了你。」戾氣上躥，眼現紅影，手掐法訣，要致他於死地。

  「閻君住手。」雨燕高呼前躍。

  「你敢。」問天用結界護嚴實沈寒月。

  「閻君不可。」一道白影擋下他的法術。

  「王神醫。」問天看清來人激動萬分。

  「王老頭，你咋來啦？」雨燕愕然。

  「問天、雨燕，你們好。」王神醫笑呵呵問好。

  「太白攔我作甚？」閻君平復心情，眸中血紅消散。

  「老夥計，咱倆上頂層聊聊。」兩人眨眼無蹤。沈寒月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問天將他放在洗仙池裡汲取靈氣，同雨燕盤坐池邊講別後。

  半年前，沈寒月蓬頭垢面、酒氣熏天闖進問天塔，拿出青天劍一通亂砍，問天下來勸誡，帶他登高飲茶醒酒。他忽然提出在十層修煉，問天應允，然後他日以繼夜、無休無止。

  他的功力節節攀高，速度快的駭人，眼神越來越冷漠，沉默寡言，塔中精獸皆避而遠之。過年時問天邀請他小酌，拐彎抹角套出實情，義憤填膺卻無可奈何…

  「閻君不能殺沈寒月，因為他是你前世留下的分身，殺他如廢己。」

  「怎麼可能？」閻君深感匪夷所思。

  王神醫娓娓道因：「當年你化身青陽欲與彩鳳比翼雙飛，不知何故與帝凰開戰，彩鳳為救你使用鳳凰烈焰抵擋帝凰的三位真火，遭到反噬，灰飛煙滅。

  我和青陽全力送她輪迴，涅槃重生，你被天降大石鎮壓，釋放分身相隨結緣。時光荏苒，分身經過多次脫胎換骨，自成一體，在此世與雨燕重逢。他二人姻緣天定，你棒打鴛鴦難成。何不助人助己，了卻前債？」

  「太白讓我放棄鳳兒？不可能。」閻君額頭青筋鼓動。

  「非也，非也。彩鳳姑娘三世劫數已滿，沈寒月本是你執念所化，壽終正寢時，他二人會各歸本體，你與她可再續前緣。」太白手捋銀絲慢條斯理。

  「說到劫數，雨燕怎麼算得不止一世？」閻君聽到與鳳兒能圓滿，神色緩和下來。

  「那是玉陽老兒的失誤。」當日玉陽真人送雨燕輪迴，她先在紫月國稀里糊塗遇上許子煜，後陰錯陽差跑到現代和景雲結成夫妻。

  太白髮現鏡月城的孟雨燕沒有仙骨，兩人大鬧地府，查明真雨燕去向，逆轉時空扯她回來，連累沈寒月多招惹個丁寧。

  「玉陽老兒在哪？」雨燕和自己分身相愛，閻君可以不計較，可是和凡人生下一女，他無法淡定。

  「他怕你尋他算帳，從地府出來便不知所蹤。呵呵。」想起玉陽窘迫，太白開懷大笑。

  「沈寒月和雨燕壽元多少？」閻君關心切身利益。

  「大概百年。」太白給不出具體數字。

  「這麼久？」

  「有時總比無盡好。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太白寬他心。

  當閻君霸道地摟住雨燕吻別，沈寒月睚呲欲裂，太白阻止摩拳擦掌的問天參合三人的家務事，問天憤憤不平。

  「雨燕，祝你和沈寒月白頭到老，永結同心。不要太想我喲！」閻君畫風突變，雨燕蒙圈發愣。

  「閻君此話何意？」沈寒月恍如夢中。

  「我說你要敢辜負雨燕，我就搶走她。」閻君惡狠狠瞪他，轉頭笑嘻嘻在雨燕手指上套枚戒指，附在她耳畔溫言細語。

  「閻君保重。」雨燕潸然淚下。「你等等。」

  「雨燕捨不得我？」閻君縮回邁出的腳步臉現狂喜。

  「鳳兒的仙身還給你。」她垂頭怕見他憂怨失落的目光。

  「雨燕收好，以後你會用得著。」閻君擺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老夥計，你我結伴遊歷可好？」太白追出塔。

  風過花飛，斬不斷的是對你無數的牽牽絆絆。在看得見你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　在看不見你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你的身影總在心中飛，讓我醉！

  不去糾結閻君驀然放手的原因，在心裡為他送上誠摯的祝福，祈禱他在阡陌紅塵中，怡然自樂，笑傲江湖。

  「雙兒，你說閻君為啥走？」火靈尚未適應前時不共戴天，後刻風輕雲淡的節奏。

  「管他為啥，等喝寒月哥哥和雨燕姐姐的喜酒吧！」雙兒不浪費腦細胞。再次感謝問天對他們的無私幫助，兩人手牽手出塔。

  「希望你倆下次過來，帶個小不點。」問天的一本正經令雨燕雙頰緋紅。

  「瞧哥的。」沈寒月鄭重其事保證。

  「誰要嫁給你？」雨燕甩他記眼刀走人。

  「娘子不嫁我嫁誰？」沈寒月緊張兮兮扯她衣袖。

  「愛嫁誰嫁誰。」

  「不行，只能嫁給我。」

  「憑什麼？」

  「憑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沈寒月嘴巴沒把好門，問天、火靈、雙兒仨小鬼相視竊笑。

  「滾。」雨燕惱羞成怒，飛腳亂踢。

  「娘子要將為夫變成太監嗎？」沈寒月手捂襠部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