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秀色可餐

  「魅兒姐姐，我是月妍啊！安魂曲是你教我彈的。」月妍感覺她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魅兒，你是月妍，我教你彈的安魂曲。我不是叫念兒嗎？我是誰？」大美女如中魔咒，自顧自嘟囔。

  「念兒，別聽她胡言亂語，你就是念兒，不是什麼魅兒。」牛阿傍情急飛上半空，掐指念決，輪迴村上方飄起大霧。

  「快過橋，等煙霧落地，我們誰都出不去。」馬羅招呼幾人。

  「想走，沒那麼容易。」王國彬與鈴兒、紅英堵住橋口，拖延時間。霧越下越大，慢慢壓至到他們頭頂。

  「閉住呼吸往外沖。」馬羅欲掙脫牛阿傍，卻被念兒的白綾緊緊纏繞。

  「玉兒，你先走。」冷飛雲擋下牛阿傍的鋼叉，喊兒子離開。

  「哪裡走？」念兒另只袖中又飛出條白綾纏向冷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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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兒姐姐，他是昊玉，是月妍的相公，求你放過他。」月妍撫琴悲切。

  「昊玉？你是月妍，我是魅兒。念兒是誰？」大美女抱頭痛苦，馬羅趁機掙脫束縛，拉冷昊玉加入沈寒月同王國彬三人的戰鬥。

  「念兒，快吃藥。」牛阿傍虛晃一叉摟住美女，餵她顆藥丸。

  「村長，我們攔不住啦！」冷飛雲瞅空，推冷昊玉過橋，雷、電護法上橋接應。

  「統統給我留下。」牛阿傍見念兒面色如常，鬆開她到橋邊，舉起鋼叉直刺馬羅後心，馬羅抬槍矛抵擋。

  「閃開。」沈寒月急呼，猛吸進口煙氣，頓感頭暈眼花，紅英的白綾繞住他，王國彬的鐵鏈隨後纏來。

  雷、電護法屏氣衝過橋與紅英、王國彬拼命，念兒用白綾纏繞冷飛雲拖入黑漆漆輪迴村，冷昊玉轉身追她，鈴兒尾隨而去。

  「昊玉回來。」月妍抱琴上橋，被雨燕扯住。對面的煙霧籠罩住幾人的頭，馬羅貓身朝橋上挪，牛阿傍背後偷襲，雨燕順手拔下頭上木簪用念力指揮刺他的右手。

  「啊！」不以為然的他小指落地。

  一擊得手，雨燕快速跑去沈寒月身旁，用木簪劃斷白綾與鐵鏈扶他上橋，雷、電護法且戰且退狼狽逃離。

  「接我一叉。」半晌回神的牛阿傍惱羞成怒，口念咒語擲出鋼叉，雨燕沒回頭，用念力撥開，它卻如蒼蠅般嗡鳴不止。

  「聒噪。」加大念力，鋼叉調頭攻擊牛阿傍，他手忙腳亂躲避，念咒出起。

  「若想他父子平安，明日子時拿轉輪盤交換。」牛阿傍講完偃旗息鼓。

  輪迴村完全被大霧遮嚴，連小橋都看不見，只剩下雨燕避水珠的亮光依然耀眼奪目。瞧飲下解毒水的沈寒月並無大礙，馬羅招呼大家去回歸洞。

  「月妍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冷昊玉父子救出來。」雨燕輕挽心神恍惚的月妍安慰。吃飽喝足，大家聚攏商量對策。「我同意用轉輪盤換人。」雨燕首先表態。

  「我同意，但要採取些措施，謹防牛阿傍使詐。」馬羅頭頭是道總結與牛阿傍的鬥爭經驗，眾人心服口服，雨燕直接將輪轉盤塞給他處理。

  馬羅小心翼翼從轉輪盤上卸下根指針，又一絲不苟安上個乍看一模一樣的充數，將那根取下的指針遞給雨燕。

  「我要來無用，送給你研究。」雨燕不接。

  「老朽怕保不住，反受其害。」馬羅是個識時務的人，雨燕欣賞，接過扔進玉鐲。

  「小燕，我頭疼。」雨燕才爬進石洞，坐到床邊脫鞋，沈寒月便楚楚可憐過來。

  「不是喝了解毒水，又想騙我？」雨燕不為所動。

  「小燕，我真得頭疼。」沈寒月額頭豆大的汗珠滴落。

  「雷護法，守好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瞧他異樣，雨燕心焦，光腳拽他上床。「隨我進碧雲間。」

  「姐姐，沈宮主的魂魄不知被何物影響，導致思維紊亂。」雲兒用安魂玉穩定他心神，沈寒月不再咬牙流汗。

  「他可有危險？」雨燕問重點。

  「只要不再接觸，應該沒事。」雲兒不敢打包票。沈寒月在靈玉洞靜養，雨燕獨自去找馬羅求教。

  「沈公子頭疼是吸入霧中大量引魂香的緣故。」聽完雨燕形容，馬羅下判斷。

  「我不是為他解了毒？」

  「毒已解除不假，但他大腦潛在的意識受牽引復甦，有可能想起前塵往事遺忘的記憶。」馬羅娓娓道因。

  「我要怎麼做？」雨燕不知道沈寒月前塵中還有何糾葛，有沒有其他丁寧，鬱悶地問出自己心聲。

  「順其自然。」馬羅的答案與其他人說得無二。

  「好，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行且看。」雨燕告辭休息。子時到，雨燕沒叫沈寒月返身，留電護法看護其本體，三人由馬羅帶路去輪迴村換人。

  「牛阿傍，我們按時赴約，轉輪盤在此，快把冷家父子放出來。」輪迴村的煙霧消散淡薄，隱約望見村子輪廓，小橋清晰可辨。

  「冷家父子在此。」牛阿傍、王國彬押冷飛雲、冷昊玉站立橋邊。

  「昊玉，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們？」月妍眼淚汪汪。

  「沒有。」冷昊玉簡單兩字。

  「把轉輪盤扔過來，我們交換。」牛阿傍催促。

  「你先讓冷家父子上橋。」馬羅不見兔子不撒鷹。

  「上橋。」王國彬瞅牛阿傍點頭，對冷家父子講。

  「昊玉快樂下來。」瞧二人上橋不動，月妍著急。

  「牛阿傍，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馬羅發現不妥憤聲質問。

  「他們吸入引魂香失魂與我何干？」

  「你不怕我不給你轉輪盤？」

  「你敢，只要我點燃引魂香，隨時能召喚他倆回來。反正人在此，你們愛要不要。」牛阿傍面無懼色。

  「先贖回，我為他倆召魂。」月妍悄悄講。

  「轉輪盤與他倆同時過橋。」馬羅提議。

  「好。」牛阿傍自信十足。轉輪盤緩緩飄到牛阿傍手中，他大喝聲：「回來。」冷家父子調頭回走，被月妍、雷護法拍昏。

  「姐姐，我要彈召魂曲，別讓人打擾。」月妍取琴，雨燕三人守護。

  琴聲時而激昂高亢，如驚濤拍岸。時而婉轉低沉，似嗚咽悲啼。時而清脆嘹亮，像清風撲面。時而儒雅輕柔，若眷戀繾綣。

  一個個細碎的音符敲打著眾人的心弦，迴蕩在寂靜的山谷，洗去心靈的積垢。輪迴村上空升起點點縈綠，匯集成光團，懸浮在冷家父子頭頂。

  月妍口中念念有詞，化成一字：「入。」光團落入二人神庭，她右手連續撫琴，咬破左手食指，分別在他們的印堂畫上符咒。「定。」琴聲戛然而止。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輪迴村一片譁然。

  「你守住村口，我去鎮壓。」牛阿傍囑咐王國彬匆匆進村。

  「求月妍姑娘為我們召魂。」雨燕扶起月妍，馬羅和雷護法背上冷家父子打算離開，王國彬突然跪地磕頭。

  「王國彬，你這是何意？」畫風變得太快，讓人無法接受，馬羅開口。

  「請月妍姑娘救我們出輪迴村。」王國彬再次肯求。

  「我剛才彈奏召魂曲，只有他倆的魂魄，不知你們的在哪裡。何況我法術不精，一次最多可為十人施法，聽雨燕姐姐說，輪迴村有一千零三人，我若全部召回魂魄，該安置何處？」月妍為難。

  「我們的魂魄都禁錮在祠堂里，求月妍姑娘幫幫大家。」王國彬抓住希望不放。

  「除非魅兒姐姐來彈召魂曲，她一次可為一百人施法，還需要加上攝魂玲儲存暫時不能施咒的魂魄。然魅兒姐姐喪失記憶，攝魂鈴早不知去向，我真得無能為力。」月妍搖頭。

  「攝魂鈴？」雨燕瞅雷護法腹誹：「難道是天意？」

  「月妍姑娘，您說得攝魂鈴是不是它？」雷護法猶豫著從懷裡取出尚不明用途的鈴鐺。

  「是它，怎會在你手中？」月妍匪夷所思，馬羅嘖嘖稱奇，王國彬欣喜若狂。

  「請問姑娘如何使念兒重拾記憶？」

  「聽你之言，只要召回她的魂魄即可。不如等我身體復原，你引她出來，釋放她的魂魄，我為她施法。」月妍很想救魅兒。

  「祠堂我們進不去。我」

  「馬羅，你敢騙我。」輪迴村深處牛阿傍暴跳如雷。

  「你們快走。」王國彬直起身敦促。

  「兩日後子時來議。」馬羅幾人飛快飄遠。

  回歸洞裡月妍守著冷家父子修煉，雨燕喊沈寒月出玉鐲。「小燕去冒險，幹嘛不叫我？」他聽雷護法匯報完埋怨。

  「雲兒說你不宜聞引魂香，輪迴村內外瀰漫，我叫你作甚？」雨燕抿口綠蘿茶斜瞟他。

  「蒙小燕關心，我感激涕零，願以身相許」

  「停、停。」雨燕阻止他說出更肉麻的話。「沈寒月，你正經點行不行？」

  「我哪裡不正經？肺腑之言,比真珠還真。」他眼神無比憂怨，雨燕自搭面具下的俊顏，越想他越像個怨婦，腦海中描繪他穿上裙子，扮作女紅妝的傾國傾城，嘴角口水嘀嗒。

  「小燕在想我的秀色可餐嗎？」沈寒月伸手為她擦拭。

  「你咋知道的？」雨燕壞壞地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