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易久留

  「怕你作甚？」冷飛雲眸閃寒芒。

  「我今天不與你鬥嘴，是來幫忙的，讓你的弟子遠離沼澤。」沈寒月廢話不多言。

  「為什麼？」冷飛雲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你們見到的雨默是我娘子，冷昊玉救過她，我代娘子還情。」沈寒月語氣平淡。

  「雨芷嫣是沈寒月的娘子，難怪膽色過人。聽話意，他尚不知雨芷嫣為玉兒解過毒，應該沒騙我。」想到此，他大手一揮，眾弟子後退。

  

  沈寒月手提青天劍走到泥潭邊，雷、電護法左右守衛。他閉目凝神，嗖得聲拔劍出鞘，一道長長的劍光，劃著名青色弧線挑起沼澤池內爛泥，落向山谷。

  「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是雲霄閣的強敵。」冷飛雲眼露殺機又徐徐隱去。「等找到玉兒屍骨，我與沈寒月大戰三百回合。」

  「又來個麻煩。」沈寒月耳邊響起聲喃喃的抱怨，迷惑間頭頂裂開個黑洞，他被緊緊吸住。

  「宮主。」雷、電護法本能拉他胳膊，三人緩緩離地。

  「沈宮主。」冷飛雲伸手相助，黑洞溘然變大，四人一同消失。

  「閣主。」「宮主。」兩方弟子急呼大片。

  「回去稟報長老們。」「回去稟報長老們。」錯愕間，黑洞像從未出現過，無跡可尋，沼澤也越縮越小，地面恢復如常。

  「雨燕姐姐，你醒啦？」

  「我是不是死了？」雨燕暈乎乎睜開眼，四周漆黑寂靜，瞅見火靈變成團藍焰懸浮空中。

  「你沒有死，我們全在輪迴谷。」

  「雙兒、月妍呢？」

  「在那邊，還沒醒。」火靈帶她尋二女，雨燕像踩在彈簧上，稍用力就蹦起老高，調整節奏漂著走，有點飛得感覺。

  「雙兒、月妍，你倆醒醒。」雨燕輕喚。

  「我們是不是死了？」雙兒在黑夜裡睜開雙目，乍見火靈，同雨燕想法一致。

  「沒死，在輪迴谷。呵呵。」火靈笑眯眯解釋。

  「我們在輪迴谷？那跟死亡差不多。」月妍滿臉沮喪觀附近。

  「月妍為何如此說？」雨燕百思不解。

  「從來沒有人進了輪迴谷還能出去。」

  「我們就創造奇蹟，開闢先河。」具有現代思維的雨燕堅信有進就有出。

  雙兒嫌走路漂著難受，化條魚到處游舒坦。火靈帶她們停在雕刻有輪迴谷三字的巨石前，雨燕手指順字溝的紋路滑動，心頭湧上莫名的憂傷。

  「那裡有光。」雙兒高喊。

  「去瞧瞧。」時明時滅的螢光飄忽不定。雨燕取出避水珠，螢光停留片刻，朝他們靠攏。

  「玉公子？」火靈眼尖傳音提醒她和雙兒。

  「你倆先進碧雲間。」一團會說話的火，一條無水暢遊的魚，雨燕怕嚇著冷昊玉，直接收起他倆，反正冷昊玉未瞧過她真容。

  「昊玉。」月妍驚叫出聲。

  「你是？芷嫣？」冷昊玉端祥月妍，聲音顫抖。月妍看雨燕，她微微點頭。

  「莫非月妍倚門等待的心上人是冷昊玉？」雨燕真心實意想成全他倆。

  「芷嫣，你為何不告而別？可知我有多想你？」冷昊玉沒聽她反對，激動萬分拉住她手，月妍沒掙脫任由他握緊。

  「你怎麼在這裡？」兩人同時問。

  「我掉進了沼澤。」兩人同時答。

  「你」兩人又同問同停，配合默契。

  「她是誰？」冷昊玉眼瞟雨燕，掩飾尷尬。

  「我叫孟雨燕，是芷嫣的朋友。」雨燕自我介紹。

  「在下冷昊玉。」聽說是芷嫣的朋友，他連忙拱手行禮。雨燕她們來路是谷口，冷昊玉來路是片黑石林，三人朝另外一個方向漂。

  「如果全換上白衣，披頭散髮在黑幕中遊蕩，與電影、電視裡的鬼魂一般無二。」冷昊玉對月妍問東問西，雨燕樂得獨在腦海內浮想聯翩。

  「歡迎三位加入輪迴村。」不知飄了多久，終於找到片燈火昏暗的村落。才到村口，便有人出來招呼，睏乏的三人懵懵懂懂跟著老者進村。

  村子不大，一條不寬敞的黑石路兩邊黑牆、黑門、黑窗的房子錯對而建，前寬後窄大小相當。路右邊是所像門崗的木屋，老者請他們在盡頭左側祠堂落坐，有人送上茶水。

  「三位貴客請喝茶。」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繚繞，老者殷勤勸喝。

  「我們不渴，只想求個休息之所。」雨燕渾身倦意濃郁，不停打哈欠。

  「風塵僕僕怎會不渴？」老者疑惑。

  「剛好身上有水，您為我們安排棲身之地即可。」冷昊玉瞅月妍亦哈欠連天，心感不耐。

  「三位在此將就，睡醒再說。」老者突然站起來，轉身走人。三人面面相覷完，各想各法睡覺。

  雨燕不敢太張揚，拿出個自製睡袋謊稱在房角尋到，鑽到供桌下倒頭便睡。月妍不揭穿，拿兩塊大厚毯說在另間房找到，與冷昊玉包裹身上，椅子對放搭床，昏昏入夢。

  「牛村長，他們沒喝回夢茶，不能代替我們成為輪迴村村民，怎麼辦？」祠堂外隱約有男女對話傳來。

  「進了祠堂，他們跑不掉，我不相信明日還不渴，多點些引魂香，等他們的魂魄出來，你們好投胎，別忘記對我的承諾，食言的後果你們知道。」老者的腔調透著陰森。

  「我們一定對牛家人奉若神明。」二女一男異口同聲。

  「牛村長不是好人，此處有危險，不易久留。」雨燕頭腦霎時清醒猛得睜眼，掀開桌布瞅大廳只有冷昊玉和月妍，無聲無息爬出桌外。

  「趁他們熟睡，給他們灌下回夢茶怎樣？」男子講。

  「回夢茶要他們自願喝下才有用，多等幾個時辰而已，別偷雞不成蝕把米，節外生枝。」牛村長訓斥他。

  「漫漫長夜無時盡的日子，多呆一刻都是痛。」男子哽咽。

  「若等不得，另覓他方，等得起的大有人在。」牛村長發牛脾氣。

  「村長息怒，能等，我能等。」男子低聲下氣哀求。

  「牛村長，您原諒國彬哥哥吧！念姨喜歡非常我這副耳環，您送給她，定可討她歡心。」一道女音嬌柔悅耳。

  「念兒真喜歡你的耳環？」

  「再借我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您。」

  「好，看在玲兒乖巧懂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王國彬，你要好好對待玲兒呀！你們倆聊，我去看念兒。哈哈。」牛村長笑呵呵離開。

  「玲兒，那耳環可是娘的遺物，你居然捨得送給牛村長，不怕王國彬谷中花言巧語，回家不認帳？」另一女子的聲音沙啞低沉。

  「姐姐，玲兒喜歡國彬哥哥，不想他難過。」玲兒似有淒涼。

  「王國彬，你若出去後辜負我妹妹，上天入地我必殺你。」

  「紅英姐放心，我王國彬如負玲兒深情，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國彬鄭重其事發誓。

  「希望你銘記今日之諾。玲兒，我們回府。」紅英語氣緩和喚妹妹。

  「好姐姐且自回，我陪國彬哥哥在此等他們睡醒，喝下回夢茶去叫你。」玲兒撒嬌。

  「記得叫村長，沒有轉輪盤咱出不去。」

  「姐姐都說了八百遍啦！哆嗦。」

  「八百遍不及他一句入你耳，關鍵時刻一點紕漏都會導致前功盡棄。」

  「紅英姐說得對，我們盯牢祠堂里的人，不出絲毫差錯。」王國彬表態，紅英懸心跌肚。

  「有轉輪盤才能出輪迴谷，我要想辦法得到它。」雨燕靈魂出竅進玉鐲同雲兒三個商量。

  「輪迴谷好耳熟，姐姐沒印象？」雲兒冥思苦想。

  「想不起來。」雨燕顰眉。

  「你們慢慢想，我倆去偷轉輪盤。」火靈把自己調成黑色，雙兒幻化條黑魚，倆小鬼合夥尋牛村長偷寶貝，雨燕冰水敷面晃醒冷昊玉與月妍，最小音量講自己聽到的四人談話。

  「回夢茶有什麼用？」冷昊玉倒杯桌上的茶放在鼻下嗅，不由自主瞌睡，抓起冷水澆臉後怕。

  「昊玉，你怎樣？」月妍含情脈脈。

  「芷嫣，我沒事。」得佳人青睞，他三生有幸。

  「雨燕有何良策？」月妍扭頭看雨燕。

  「你可有方法使冷昊玉的魂魄不受引魂香左右？」雨燕試探月妍的實力。

  「我有定魂珠他吞下能牢固心神。」月妍把一顆黑亮的橢圓形珠子遞給冷昊玉，他仰脖咽下。

  「你喝點水，我去院門口瞧瞧。」雨燕把碧雲間儲存的水分給他倆，到大廳外接應火靈、雙兒。

  倆貨在玉鐲里舉個缺秒針的鐘表面，眉飛色舞跟雲兒炫耀盜竊過程，研究轉輪盤如何使用，月妍攜冷昊玉尋雨燕跑路。

  隔門縫瞅王國彬和玲兒坐在石階上聊天，三人去後院，轉圈不見後門，在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外駐足，點破窗紙內視，不禁深吸口冷氣。

  推開門，屋子裡一排排黑色長條木桌上，密密麻麻擺放著一個個木牌。牛阿傍、李念兒、王國彬、韓紅英、韓小玲三人的名字赫然在其中，冷昊玉頓時汗毛炸立。

  「木牌上寫得會不會是輪迴村村民的名字？」月妍仔細數完一千零三個木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