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以牙還牙

  「難怪看不上許相國的女兒。」

  「雨默相貌平平，玉公子喜歡這等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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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裝模作樣，是欲擒故縱吧？」

  「玉公子眼光有問題。」

  ………議論聲越來越難聽，雨燕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不許你們抵毀雨默。」冷昊玉聲嘶力竭的大吼，使大廳里炸開了鍋。

  「玉兒，不得無理。」冷飛雲氣急敗壞，呵斥兒子。

  「冷閣主，玉兒唱的哪一出？」高位上坐的一銀須老者蹙眉。

  「玉兒酒量淺，醉話連篇，請白長老見諒。」冷飛雲端姿正襟，後悔請雨燕參加宴會。

  「冷昊玉犯病啦！」雨燕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用匕首割斷衣角，顧不上看冷昊玉踉蹌幾下後跌坐地上，狼狽跑出冷府。

  「雨默別走。」掙紮起身的冷昊玉被冷飛雲一掌打暈，青衫男子扛他回房間。

  「閣主的兒女沒一個省心的。」暗想。

  新年伊始丟人丟到姥姥家的冷飛雲，想起一雙不爭氣的兒女，頻頻灌悶酒。其他人不敢捊他虎鬚，紛紛離座告辭，熱鬧的大廳驟然冷清。

  「飛雲，那個雨默是何來歷？」白長老瞅大家散完語氣不善。

  「尚未查明，像是路過此地。」冷飛雲恭敬彎腰答。

  「我不希望明日在綠蘿城中再見到他。」白長老是個狠絕的人。

  「是。」冷飛雲雙眸殺意凜然。為了兒子他才不管雨默是否無辜，怪只怪他不該招惹雲霄閣的未來閣主，並讓他起了不該有的歪心思。「陸山，連車夫一家都解決掉，放火燒了常平客棧。」

  「是。」剛進大廳的青衫男應聲出府。

  「雨燕姐姐還在生玉公子的氣？」雙兒瞅她只走不言，回頭笑。

  「我在想離開綠蘿城去哪？」

  「不是說好過完十五離開，為何提前？」雙兒捨不得剛結識的小夥伴。

  「冷飛雲不會放過我們。」雨燕在淨影寺中見識過他的殘忍手段，虎毒不食子，倒霉的只會是別人，懊悔去赴宴。

  夜風已涼，回想前塵如夢，心事無人能懂，哪堪相識聚散皆匆匆。愛恨心間，空存思念良久，緣來緣去天意弄，何必感嘆奈何怨當初。

  「是玉公子糾纏，與我們何干？」雙兒嘟嘴。

  「跟瘋狗沒道理講，遇上狗咬你難道你要咬回去？」雨燕心中冷飛雲比瘋狗恐怖，敬而遠之為上。

  「當然要咬回去，不然它會以為我好欺負。」雙兒的想法與她截然不同。

  「可是如果那麼做，你不也成了瘋？」雨燕莞爾。

  「瘋又如何？自己先痛快。」

  「好，他若咬咱，咱以牙還牙。呵呵。」一大一小說說笑笑朝客棧走。

  「常平客棧走水啦！大家快去幫忙。」街上打更的敲鑼喊人。才到路口，便聞到一股刺激的濃煙味，急轉彎，見客棧火光沖天。

  「快救張老伯、張大娘。」雙兒嗖得聲不見。張子安與火靈在一起，雨燕不擔心。

  「雨管家，小院最先著火，火勢太猛，根本進不去人。」客棧老闆和老闆娘積極搶救財物，阻止她進小院。

  「李掌柜，可知因何走水？」雨燕心潮翻滾。這場大火是天災還是人為？無論哪種綠蘿城是呆不下去了。

  「不清楚，在屋裡聞到煙味，出門就火紅一片。幸虧我倆沒睡覺，否則在劫難逃。」李老闆心有餘悸。

  「爹、娘，你們快出來呀！」張子安聞訊趕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雨靈呢？」雨燕拽住他問。

  「他聽人說客棧走水，便沒了人影。」張子安抽抽噎噎講。

  「子安放心，你爹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雨燕好言安慰他。

  「雨燕姐姐來這邊。」雙兒在遠處大樹後傳音。雨燕裝成查看火情，閃身樹後，瞧見張阿柄夫婦，懸心落肚。

  「他倆這是？」

  「被我嚇暈了。」雙兒尋見張阿柄夫妻時，他們蜷縮在牆角等死，大火即將吞沒兩人的一瞬間，雙兒張口含住二人衝出火海，吐出已昏迷。

  「這可怎麼辦？」雨燕皺眉。

  「雙兒好厲害，比我火神的速度還快。呵呵。」火靈鑽入火場，沒見活人沒見屍，猜想是雙兒所為，辨音尋來。

  「少貧嘴，出出主意。」雙兒複述對雨燕的話。

  「區區小事，雨燕姐姐便能擺平。」火靈嬉皮笑臉的樣子雙兒不爽，揪它耳朵。它邊求饒邊說出方法。

  「但願你的法子管用。」雨燕按火靈所教，用念力小心翼翼修改張阿柄夫婦的記憶，由於是第一次，她緊張的潮濕後背，額頭流汗。

  「張老伯、張大娘快回客棧。」雙兒在二人耳邊發出指令，也躲到一旁。

  「孩子他爹，客棧走水，不知安兒在哪？」

  「我說不轉，你偏讓我轉，快回客棧。」兩人的記憶被雨燕篡改成飯後出客棧散步。

  「爹、娘，你們去了哪裡？嚇死孩兒啦！」張子安撲到兩人身上悲喜交加。

  「都願你娘說吃得太多要消食，拉我在街上轉到現在。」張阿柄埋怨張大娘。

  「張老伯，您該感謝張大娘，如果不是她，你們也許已經葬身火海。」雨燕笑眯眯道。

  常平客棧經過眾人努力，勉強保住前面大堂，老闆夫婦抹著眼淚收拾殘局，雨燕他們失去安身之所，坐在廳中尚好的桌椅上休息。

  「實在對不住幾位，我夫妻準備明日回鄉下，你們另找客棧，後幾日的房錢退給您，其他損失請列份單子，我倆看夠不夠錢賠償。」李老闆垂頭喪氣說。

  「我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用賠償。」張阿柄擺手。

  「我們也不要。」雨燕對他夫妻心有愧疚。

  「多謝各位。」李老闆拱手作揖。

  「雨管家，這是你們後幾日的房錢。」老闆娘遞來碎銀，雨燕不接，示意倆夫妻坐下。

  「我想與二位合作重開常平客棧，重建的銀子我出，你們負責經營，利潤的三成歸我。二位意下如何？」雨燕用意念洞悉，常平客棧因設施陳舊，生意一直不景氣，如今突遭火災，更是雪上加霜，老闆無錢翻蓋，只能回家養老。

  「雨管家此話當真？」天降美事，二人難以置信。雨燕五千兩銀票遞過去，比任何言語都具有說服力。擬好協議，簽字畫押，大家去別家客棧投宿。

  「殺。」街道拐角處一字喊出，十幾名黑衣蒙面人包圍他們。

  「你倆保護，交給我。」雨燕不想暴露火靈和雙兒的實力，用意念直擊刺客的腦海。

  「啊！」「啊！」四人同時倒地。

  「小心，他會妖術？」領頭的黑衣人眸現慌亂。

  「啊！」「啊！」刺客倒地大半。

  「撤。」領頭人帶頭後退。

  「殺人要有被殺的覺悟。」憤怒的雨燕宛如暗夜裡的修羅，輕而易舉收割餘下刺客的生命。「你是傍晚接我赴宴之人，告訴冷飛雲，我不怕他。」雨燕揭穿刺客頭人的身份，收回讓他恐懼至靈魂的威壓。

  「小、小、小的明白。」陸山顫抖不停。

  「滾。」雨燕故意聚壓，陸山連滾帶爬回雲霄閣。

  「雨管家是神仙？」李掌柜見多識廣，並沒有太多驚訝，張阿柄一家哆哆嗦嗦腿發軟。

  「怎麼可能？在下懂點小法術，防身而已。」雨燕恢復常態，傳音火靈善後。

  「你說雨默一人滅殺我們十五名弟子？」派去的刺客雖不是精英，但也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冷飛雲不可思議。

  「正、正是。」陸山結巴。

  「稟閣主，弟子們的屍體不在路口，沒有車輛運載的痕跡。」

  「他們在何處落腳？」

  「綠蘿客棧。」

  「嚴密監視。」綠蘿客棧是柳琴以官家名義開設，賺取的銀兩多用來補貼官差福利，所以官兵們自願守護它的安全，冷飛雲不好下手抓人。

  「你說雨默會妖術？」冷飛雲對雨燕興趣不減反增。

  「是。弟子們無、傷卻、一個個、抱頭、痛苦死去。」陸山期期艾艾。

  「瞧你的熊樣，死幾個人就嚇破膽，滾去訓練。」冷飛雲踹他出門，陸山委屈但忍不住害怕。

  初二午飯後李老闆夫妻高價僱車回老家。張阿柄說有人在火炎城見過他的大兒子，決定前去碰運氣，雨燕送他輛新馬車和路費，他千恩萬謝帶妻兒離開。

  「雨燕姐姐，我們今晚去冷府搗亂。」雙兒、火靈有仇必報。

  「好。」雨燕心裡也窩著一團火。

  夜深露重，雨燕坐在冷府外不遠處的樹枝上隨時策應，不由自主腦中浮現與沈寒月在胡府外看熱鬧的情景，心中五味雜陳。

  「走水啦！走水啦！」冷府是冷昊玉的家，雨燕他們只為出口惡氣，沒想與雲霄閣結死仇，所以火靈、雙兒雖四處放火，卻沒像上次熄滅不了。

  即使如此，冷府上下皆人心惶惶，乃至整個綠蘿城都受到影響。大過年的，初一常平客棧走水，初二冷府走水，城主柳琴命人加強戒備，防止意外橫生。

  「雨燕姐姐，我們走。」火靈、雙兒開開心心喚她。

  「冷府是不是要造反？敢來綠蘿客棧撒野。」掌柜差人喊城主，自己帶小二堵到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