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言難盡

  「沈宮主不要放棄，老朽已捎信幾位老友，也許不日會有喜訊傳來。」瞧沈寒月面色陰晴不定，莫離出言安慰。

  「感謝道長相助之情。」沈寒月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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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東升，沈寒月仍沒想到進碧雲間的辦法，偷偷溜到雨燕房間，對著玉鐲呼喚雲兒不見答應，想來是雨燕昏迷切斷了聯繫，沮喪退出。

  「沈宮主何故讓丁姑娘、雙兒、火靈住客棧？」晚晴欲尋他在廊下碰上。

  「寧兒不願見冷夕顏，讓雙兒同她做伴，火靈非要跟去。」雖然不知道雙兒何時與丁寧心照神交，　但沈寒月的話乍聞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晚晴便不再深掘。

  早膳後，莫離將昨晚的話複述給大家。錦娘泣不成聲，孟知青垂頭喪氣，齊皓軒束手無策，晚晴愁眉苦臉，影九低頭不語，唯冷夕顏喜不自禁，心花怒放。

  「寒月哥哥好笨，那老道說的兩樣東西，問天塔中全有。」沈寒月在客棧里講完莫離的醫治方法，火靈直接鄙視，白眼翻他。

  「火靈，你好可愛。」沈寒月激動地抱起火靈轉個圈。

  「寒月哥哥瘋魔啦！」雙兒聳肩吐舌朝後移兩步，他們全看不到丁寧雙眸的落寞。

  「你要帶燕兒四處求醫？我不同意。」齊皓軒瞪眼。

  「相信我一定能尋得神藥治癒小燕。」沈寒月不理他瞅孟知青夫婦。

  「我同意。」孟知青點頭。

  「老爺，您…」錦娘心慌。

  「與其燕兒半死不活度過餘生，不如讓沈宮主帶她尋找生機。」孟知青此語出口，眾人皆沉默。

  「孟老爺言之有理，沈宮主又不會害她。」冷夕顏巴不得雨燕離開齊皓軒的視線，迫不及待幫腔。

  「諸位放心，我和孟小姐淵源深厚，一路隨行保她平安。」莫離鄭重保證。

  「有勞莫道長。」孟知青攜錦娘鞠躬，莫離伸手攔住。沈寒月因為有丁寧三個，本不願與莫離一起，但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眉頭緊鎖沉思。

  「沈宮主似乎不信任貧道。」人老成精，莫離私尋沈寒月交流。

  「並非不信任道長，只是，只是身邊有道長的忌諱，怕起爭執。」沈寒月吞吞吐吐。

  「貧道雖以捉妖捕怪為己任，卻非濫殺成性之人，不然沁香和竹公子豈是吾之對手？」莫離一點即明。

  「如此甚好。」沈寒月喜出望外安心。

  女兒不在黑岩城，孟知青與錦娘打算回鏡月城，齊皓軒早接到冷飛霜催還的家書，置若罔聞，冷夕顏寄信添油加醋羅列雨燕的不好，冷飛霜心中有數，一笑了之。

  沈寒月留下電護法做個觀光收費的樣子，混淆百姓與那些好事之人的視聽，交待凡不交錢者一律不准上山欣賞墨湖。

  並且用黑布圍住，專人看守，遠觀亦不能，使本就門可羅雀的黑岩山變成荒無人跡的蕭條，不過符合幾人初衷。

  「爹爹，二皇子憑什麼罵孫家目光短淺？他宏韜偉略、志向遠大，還不是要靠我們支持？」孫秀紅　因為不遵醫囑，胡亂放血，導致臉色蒼白，頭暈乏力，情緒稍有波動，便氣促心悸。前幾日與路兒縱慾嗨爽時，突然昏厥，嚇得他的寶貝見到她硬不起來。

  「紅兒身體為重，莫為閒事傷神。眼下三皇子與西嵐國瀾嵐公主聯姻，選他當太子的呼聲鋪天蓋地，輔佐大皇子的重臣以長幼有序壓制，兩虎相爭，說不定二皇子大事能成，你大哥讓我們拭目以待。」孫老爺勸愛女。

  「妹妹別動不動就放血，會削減你的承痛力。」孫清揚為她擔心。

  「疼不在你們身上，怎懂我疾苦？我常想不如去地下找娘一了百了。」孫秀紅悲從中來落淚。

  「紅兒萬不可有此念頭，二皇子已請御醫前來為你醫治，人在途中。」孫老爺為她鼓勁。

  「妹妹寬心，哥哥定尋來名醫治好你的病。」孫清揚瞧從小堅強賽男孩的妹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心疼不已，孫府上下愁雲慘澹。

  「清揚哥哥，你說秀紅妹妹中毒是不是孟雨燕所為？」歡愉過後秋蘭蜷縮於孫清揚懷裡，用手指在他胸前畫圈。

  「何以見得？」孫清揚被她撩撥的胯下凸起，翻身壓住她，上下其手。

  「蘭兒右手便是中了她下的無名之毒，那塊火玉她拿無事，秀紅拿不但燙傷手還中毒，只聽說玉養人護人，從沒聽說玉傷人。」秋蘭嬌喘連連，兩人抵死纏綿。

  「有可能。」孫清揚在秋蘭身上馳騁過後，思索她的話。越想越有理，提醒自己再見孟雨燕要小心謹慎，轉念想她性命危在旦夕，何必杞人憂天？隨釋懷。

  丁寧、雙兒、火靈死活不與莫離同乘，他只好坐上影九、晚晴的馬車當電燈泡。在岔路口和齊皓軒、孟知青他們分道揚鑣，沈寒月指揮車隊兜兜轉轉向問天城靠攏。

  「沈宮主帶小姐進問天塔，咱倆跟去沾沾光。」晚晴、影九對上次雷護法新得寶物羨慕。

  「小九，晚晴此話何意？」多日相處融洽、言談甚歡，三人聊成忘年交，莫離聽夫妻倆說出入問天塔如自家庭院詫異。

  「具體講不清，反正小姐和沈宮主不受塔規約束，我們同行亦能尋寶。」影九直言不諱。

  「孟小姐、沈宮主奇人是也。」莫離幾乎每年都去問天塔尋機緣，除了第三、第九年得到本《捉妖記》和一套玉針外，再無所獲，現在急需靈藥續命。

  「誰說不是呢？」晚晴特佩服雨燕。

  「沈宮主，我用玉針為孟小姐疏通腦部經絡，對她益處良多。」快到問天城，莫離上沈寒月馬車要求為雨燕行針。

  「我想帶小燕在城裡轉轉。」沈寒月婉拒。

  「我陪你們。」莫離知道他們的去處，厚顏蹭福利，老臉暗暗發燙。

  「這，好吧！」沈寒月聽莫離說過，他的壽元不多，此番出行是向好友們告別，順便了卻牽掛。沈　寒月對老頭印象頗佳，送他場造化當作一路對小燕盡心盡力的酬勞，能否成功看天意。

  為少招惹麻煩，幾人易容後馬車停在問天塔外的偏僻地方。風護法、影九用假名領來玉牌，沈寒月抱雨燕進塔。

  「站住。」守塔侍衛攔下他。

  「何事？」風護法擋在沈寒月身前，其他人齊停下腳步。

  「問天塔內霧氣濃郁，這位小姐身體有恙，恐有危險，留在外面安全。」原來侍衛是好心，大家虛驚。

  「進問天塔是我家娘子的心愿，感謝你的好意。」沈寒月努嘴，風護法送侍衛一兩銀子。

  「既如此您抱好夫人別鬆手，不行趕緊捏碎玉牌出塔。」侍衛讓路叮囑，沈寒月微笑點頭，大家魚貫進門，

  沈寒月扭頭見身邊空無一人，只好左手摟雨燕，右手從戒指中取出青天劍，一道寒芒直躥塔頂，不大會兒問天駕鶴迎接。

  「仙子為何這般模樣？」問天瞧雨燕不睜眼怒氣沖沖質問。

  「一言難盡，上十層仙池處再談。」沈寒月抬腳上仙鶴。

  「等等我們。」火靈、雙兒拉著丁寧尋光而至。

  「治療孟小姐配上貧道的玉針，事半功倍。」莫離耗費九牛二虎之力跑來。

  「他是何人？」問天望沈寒月不悅。

  「他是小燕的大夫。」沈寒月硬著頭皮回。

  「治癒仙子，我為你脫胎換骨。」問天目測莫離有仙根，允諾。

  「謝仙童大人。」莫離心情激盪，一揖到地。

  「它又是誰？仙子因它受傷？」問天在丁寧身上感受到雨燕創口的氣息，掐住它脖子舉高。

  「問天大人，快放手，它是沈宮主的前世妻子，雨燕姐姐才救了它，你再殺了它，不是瞎耽誤功夫？」火靈不叫沈寒月哥哥，流里流氣喊。

  「問天，放開寧兒。」沈寒月抱著雨燕躍到問天身邊，騰出一隻手拽它。

  「問天塔不歡迎它。」問天甩手，丁寧飛出塔外。

  「咳、咳、咳。」塔外強站穩腳跟的丁寧捂著脖子心肝肺似要湧出來。「我苦等夫君錯了嗎？這一世他好像不愛我。」喃喃問自己。

  「你…」沈寒月打消讓丁寧入洗仙池嘗試晉級的想法。

  大家上鶴背，問天、沈寒月皆板張臭臉，莫離、雙兒處境尷尬躲到一旁不語。火靈大大咧咧晃到仙鶴頭邊，壓低嗓門說：「鶴仙子，送我根羽毛玩玩唄？」

  「滾。」仙鶴歪頭，它悲催滑落。

  「我會去找你的。」火靈的哀嚎在塔里迴旋，莫離面色蒼白，努力穩定身形。

  問天拿出塊兩米長一米寬的安魂玉，差點閃瞎大家的眼，財大氣粗不同凡想是莫離對它的評價。

  其實只需拇指大小含在口中就管用，這麼大反而礙事，不敢反對讓沈寒月將雨**放在玉板上，取出捨不得用的玉針，扎入她的神庭、上星及百會穴，推入仙池。

  「孟小姐昏迷多日，不會醒得太快。」見大家圍在池邊眼睛不眨瞅雨燕，莫離一頭黑線。

  「要多久？」問天、沈寒月同時轉頭怏怏不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