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後悔莫及

  「宮主，雨燕小姐他們來啦！」雷護法激動萬分迎上前，對圍著雨燕嚴陣以待的弟子說：「別動手，他們是自己人。」

  「真是自己人啊！」聽到雷護法的話，寒月宮弟子鬆懈，癱坐在地上，近兩日的精神高度緊張加上水米未進，令許多武功低下的弟子體力不濟。

  「雷護法，沈寒月在哪？」雨燕問。

  「宮主受傷，在岩石後。」雷護法引路。

  「此處不是叫迭翠涯嗎？為何只有岩石，一棵樹不見？」雨燕觀察地形。

  「小燕，此處危險，你來作甚？快走。」沈寒月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板臉訓她。

  「寒月哥哥，你傷糊塗了嗎？我們是來幫忙的，為何要走？」雙兒童言無忌。

  「少廢話。我既然來了啦，便不會舍你而去，讓我瞧瞧你的傷。」雨燕瞅他發白乾裂的嘴唇，心疼的從袖中拿出水壺餵他喝水。

  「給他們喝點。」沈寒月小抿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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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管喝，都有。」雨燕示意風護法接班，自己去岩石後，將玉鐲內的吃喝盡數取出，喚雷護法、影九分給大家。

  寒月宮弟子有了吃喝，歡欣鼓舞，情緒高漲，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與孫秀紅的人馬決戰勝負。

  「你們安靜聽我說。」雨燕爬上塊大石，制止弟子們的騷動。此刻大部分弟子已得知她是女扮男裝，是未來的宮主夫人，故眼望她傾聽。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當前以突圍為主，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開戰。你們自行以二十人為限，編成隊，傷員自編一隊。」雨燕聲音未落，崖下的孫秀紅出言。

  「沈寒月，時間到，你考慮的如何？」雨燕叫他拖延時間。

  「請孫小姐稍等，我正與弟子商討。」沈寒月配合。

  「好，本小姐再給你一刻鐘，若無回應，莫怪我辣手摧花。」聽他稱呼自己小姐，孫秀紅喜出望外。

  雷護法統計好來報，共分八隊，傷員三十五名。雨燕讓把傷員每隊五人分到隊中，選出隊長，沒有傷員的一隊斷後。

  「弟子中有多少不會游泳的？」雨燕忽然想到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如果他們不會游泳就糟糕了，計劃需重新制定。看見舉手的只有十幾人，雨燕放下心來，每隊分上一、兩人，交待進到海里後，會游水的要保證不會游水隊友的安全。

  火靈打頭，雙兒居中巡視側應，雨燕先送沈寒月的靈魂去玉鐲內恢復些靈氣，然後仙鶴羽毛與晚晴的飛天綾齊出手，不一會，弟子下去多半。

  「沈寒月，時間到，快回話。」天際泛白，孫秀紅的聲音又次傳來時，山崖上只剩下沈寒月六人與斷後的二十名弟子，沈寒月邊命令他們下崖，邊抓緊時間用靈石補充靈力。

  「沈寒月，時間到，快回話。」孫秀紅感覺不對，語氣急促。

  「孫秀紅，你死心吧！」沈寒月見弟子們皆順利脫離困境，面具下露出會心的笑容。

  「沈寒月，你敢耍我。抓住寒月宮弟子，格殺勿論。」孫秀紅聽報寒月宮弟子從海上逃走，大怒，派兵去岸邊堵截。

  「沈寒月，我們走。」雨燕控制羽毛平穩下落。

  「放箭。」孫秀紅下令，箭發如雨。四人將雨燕和沈寒月護在當中，奮力擋箭。

  「小心。」影九推開晚晴自己左肩中箭。

  「小九。」晚晴驚呼。

  「閃開。」沈寒月抬手撥飛二人身邊的箭，雨燕忙控制羽毛向遠處飛。

  「劍上有毒，快為他治傷。」沈寒月見影九撥箭噴出的黑血，急叫晚晴。

  碧幽海上忽然烏雲密布，浪花飛濺捲起高高的狂瀾，發出宏亮的聲音，撲向空中跌墜岸邊。一浪快一浪，一浪追一浪，不停拍打著岸邊礁石，迸出碎玉般的浪花，嘩嘩作響。

  「你們若把那件羽毛獻我，我考慮給你們條生路。」孫秀紅眼饞會飛的羽毛，窮追不捨。

  「讓他們停止放箭。」一直在海上飛，不小心會被巨浪打沉，或靈力接不上，六人決定搶灘登陸。

  「停止放箭。」孫秀紅喊停弓箭手，悄悄傳令：「只要幾人上岸殺無赦。」

  「我們到岸邊跳水。」雨燕低聲說。

  「該死。」孫秀紅瞧雨燕他們冒似躲浪，實則遠遁，瞋目切齒。奪過手下的弓，搭箭在弦，瞄準雨燕用力射出。

  幾人全神貫注尋機下水，雨燕正操縱羽毛貼浪下行，沈寒月拉她移位，羽毛失去平衡，六人齊掉海中，反應迅速的雨燕收起羽毛，不料大浪撲來，雨燕只叫出個「沈」字，便被湧入口中的海水嗆昏、沒有知覺。

  「小姐，您醒醒，醒醒。」

  「嗚…雨燕姐姐，寒月哥哥不見啦！嗚…」耳畔有人哭喚。

  「沈寒月去哪兒了？」雨燕大腦轟得一聲，睜開眼睛問。

  「小姐，您醒啦！」晚晴高興。

  「雨燕姐姐醒了。」雙兒興奮。

  「沈寒月去哪兒了？」四下張望不見他身影，雨燕心焦。

  「小姐別急，姬長老帶人在海上找。」晚晴安慰她。

  「我昏迷了多久？」雨燕看她倆。

  「一天一夜。」雙兒答。

  這麼長時間，沈寒月豈不凶多吉少？「火靈他們呢？」

  「風、雷護法、小九、火靈不同方向搜索。」晚晴答。

  「我也去。」雨燕猛得坐起來，穿鞋下床。

  「我陪你。」

  「我陪您。」晚晴、雙兒異口同聲。

  路上晚晴大概講述經過，原來沈寒月在海上看巨浪捲走雨燕，游去救她，拼盡全力拖她到岸邊，交給風、雷護法，自己猝不及防被退卻的大浪拽走。

  兩護法帶雨燕狼狽上岸，與孫秀紅廝殺一處，晚晴和影九相攜上岸加入戰鬥。危急關頭，姬長老領援兵匯合水靈、雙兒護送的弟子返回，毒傷孫秀紅，可惜讓她在敗軍的掩護下逃脫。

  等大家聚集海邊，沈寒月已不明去向，姬長老氣得吹胡瞪眼，責令風、雷護法找不到宮主，提頭來見。

  「最後你們在何處看見沈寒月？」雨燕站立海邊，此時的海上起風了，浪花翻滾不息，遠方的海域深邃中透著神秘。

  「雨燕不好好休息，跑海邊當心著涼。」姬長老擔心雨燕想不開。

  「多謝姬長老關懷，雨燕自有分寸。」雨燕順晚晴手指辨風向，腦中計算沈寒月的飄向。

  「老夫覺得小月會朝那方位飄。」姬長老同她想法一致。

  「我要去海中找沈寒月。」雨燕淡淡地講。

  「不行，你若出事，小月回來我怎麼說？」姬長老頭大。

  「我不會有事，你多為我多準備食物和水就行。」雨燕玉鐲內有避水珠，前日不願惹人非議沒取出，如今後悔莫及。

  「我陪您去。」晚晴要報沈寒月相救之恩。

  「不用，你留下照顧影九。」雨燕不允。

  「回營商榷。」姬長老知道阻止不了，回去挑弟子保護。

  結果令他大跌眼鏡，雨燕拒絕所有弟子，包括風、雷護法隨行，唯帶雙兒和火靈，理由是倆孩子水性好。讓人將食物、水裝船，第二天一早動身。

  「雙兒、火靈，我們今夜子時海邊船處見。」雨燕大腦同時傳音。

  「小姐，小九的傷無礙，還是我陪您去找沈宮主吧？」用完晚膳，晚晴難得跟來肯求。

  「大海茫茫，何必多個人涉險？你和小翠他們在益都城等我們歸來。我好睏，你也去睡覺。」雨燕哄推她出帳篷，熄滅油燈，換套自己設計的黑色潛水服，盤坐床上修煉。

  「明早你們幾人另划船跟去保護，尋不到，強行帶她回返。」姬長老囑咐風、雷護法和十名游水高手。

  「是。」幾人領命忙碌。

  「小雷，你們幹嘛？」影九和晚晴一籌莫展，瞥見風、雷護法朝船上裝東西奇怪。

  「姬長老讓我們跟在雨燕小姐船後，怕她執著。」雷護法說。

  「帶上我們。」二人心喜。

  「好，明天見。」雷護法答應，繼續往船上裝物資，晚晴、影九笑眯眯等天亮。

  「雨燕姐姐，那條船上裝有許多美食，姬長老派風、雷護法明晨追我們。」雙兒來打小報告。

  「我們把吃得裝走，耽誤他們時間。」火靈典型吃貨一枚，不過說得對，缺食少水，一般人不敢在海上行船。

  「你倆放風，我去裝。」雨燕三兩下裝完小船上袋子，慢慢向大船走。

  「什麼人，站住。」大船上竟然有護衛，嚇雨燕一跳。「孟小姐，這麼晚您來此有事？」看清是雨燕，護衛行禮。

  「聽說明早風、雷護法用此船護衛我出海，我來看船況如何。如果比小船好，便與他們合併。」雨燕見機行事。

  「在海上大船比小船安全係數高，我就是帶船工檢查船況，您不妨登船感受。」護衛的話令雨燕喜笑顏開，瞌睡送來枕頭，不要太舒服喲！呵呵。

  「如果能說服孟小姐棄小船坐大船，解除姬長老心憂，獎勵豐厚是小，得他老人家賞識是大，不成功對我亦無損失，何樂而不為？」護衛權衡利弊，歡天喜地的殷勤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