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幻化人身

  「球球、問天，你倆都少說一句，我們去看火靈認不認識球球。」雨燕一個頭兩個大。

  「胖得像皮球，怪不得叫球球？哈哈。」問天誇張大笑。

  「胖怎麼了？我胖我驕傲。」球球身體直立，兩前爪掐腰，人性化十足。

  「你比火靈那坑貨有意思。走，我帶你去洗仙池找它。」問天忽然態度轉變，球球不及反應，被它扯翻。聽說去洗仙池，某獸樂顛顛乾脆趴地不動，任它拖曳。

  「真懶！」雨燕、沈寒月、仙鶴齊鄙視。

  「喲呵！什麼風把問天大人吹到我這層？」離洗仙池老遠火靈就流里流氣打招呼。「這貨是誰？」指著球球問。

  「你才是貨，你全家都是貨。」球球像點了捻的炮仗一躥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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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說人話？」火靈在池中改臥為坐驚呼。

  「大驚小怪，你不也會？」球球不知火靈晉級前只能用意念溝通。

  「你是啥物種？」火靈比問天會說話。

  「我忘記了。孟雨燕讓問你認不認識我。」球球沒炸毛，老老實實講。

  「我不認識你，孟雨燕在哪？」火靈挺身尋覓。

  「球球不是要泡洗仙池嗎？還不快進去。」問天好心提醒。

  「差點忘記大事。謝謝！」球球撲通跳入池裡。

  「洗仙池是我的，你出去。」火靈由紅變金。

  「球球不怕火靈？」問天瞅沒坑住球球駭怪。

  自打火靈來到問天塔，占池為王，除非問天在場，否則誰進池它燒誰。前些日子一隻雲豹，仗著自己速度快，結果跳進池裡分分鐘變八成熟，至今還趴在九層哼哼唧唧起不來。

  生靈們怨聲載道，集體向問天告狀，每次它一來，火靈垂手恭聽，認錯誠懇，馬屁拍的噹噹響，它一轉身，火靈又故態復萌，令它心煩至極。

  「你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氣。」火靈大怒。

  「不客氣你能奈我何？」球球趟在靈氣上，開始打哈欠。

  「火靈你要幹嘛？球球快出來。」雨燕近前見火靈由金變藍，忙喚球球。

  「它是紙老虎，孟雨燕別怕它。」球球不以為然。

  「可惡。」火靈對球球狂噴藍焰。

  「球球吃不了虧。」雨燕欲沖入池中拉球球，沈寒月摟住她不撒手。

  「好舒服，溫度再高點。」球球一臉享受，火靈用盡全力未能傷其毫毛，累得倒在池中補靈力，雨燕、問天還有仙鶴呆若木雞。

  「球球好帥。」仙鶴髮出一聲怪叫，球球似聽懂般朝它揮手。

  「我要晉級，你出去。」球球瞟火靈。

  「洗仙池是大家的，我為啥要出去？問天大人，獸欺負靈。」火靈不依，跟問天投訴。

  「你也知道洗仙池是大家的？」問天白眼轟它。

  球球鼓起腮幫，輕輕一吹，火靈飄到池外。「我和你拼了。」火靈爬起往池內沖，球球慍怒，稍一加力，火靈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十層。

  雨燕腦中閃過一段熟悉的畫面，耳邊仿佛傳來：「我一定會回來的。」灰太狼的名句。

  「孟雨燕，我晉級不能受干擾。」球球說完沉入洗仙池底，雨燕尷尬望問天。

  「我們去上層。」問天邀請二人上仙鶴飛去高層，不忘將十層暫時關閉。

  「仙子，打算去哪？」問天在十二層問。

  「四處遊歷，第一站去益都城瞧瞧。」雨燕答。

  「出去轉轉好。你的丫鬟、侍衛在塔中我怎麼辦？」問天嘗塊雨燕送上的零食，感覺還行，細嚼慢咽品滋味。

  「不必刻意照拂，送他們上四層自己尋緣。」雨燕不想作弊太狠，以免四人心生懶惰。

  「好，如仙子意。」然後塔外之人，眼前亮芒一閃，接連在四層亮起四道微光。

  「有人登四層啦！」

  「是四個人啊！」

  「看仔細些。」經過上次的教訓，項平安沒敢再玩只進不出的把戲，只命人嚴密監視出塔人在記錄石上顯現的層數。

  「仙子、神君可有恢復記憶？」問天帶兩人在塔中閒逛，猛然發問。

  「我是綺蘿他是青君。」雨燕答。

  「只有這些？」問天側頭。

  「小燕前世是我娘子，今世也是。」沈寒月握緊她手。

  「這是神君的選擇？」問天眼神古怪。

  「是的。」沈寒月心裡莫名不安。

  「紫蝶仙子在哪？怎麼不見？」雨燕按下心頭忐忑引偏話題，

  「紫蝶它出塔追尋真愛。」問天迤迤然道。

  「怎麼這樣？」雨燕隱約覺得與自己有關。

  果然問天的話證實她的猜測。紫蝶化蝶後在塔中念念不忘雨燕的那句祝福，為自己改名為愛情蝶，要去尋找自己的真愛，比翼齊飛。

  塔中生靈佩服它的勇氣，紛紛替它求情，問天見它心意已絕，施法送它出塔，讓它去體驗世間百態，完成夢想。

  「問天可知它去了何處？會不會有危險？」雨燕後悔當初的坦言，為那隻美麗的蝴蝶擔憂。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裡，但是它在洗仙池中晉級後能幻化人身，只要不碰到邪惡的妖獸，應該不會有危險。我還給它了塊命魂符，危難時捏碎能返回塔中。」問天說。

  「都是我不好，不該對它講那些。」雨燕沮喪。

  「這是紫蝶的命數，與仙子無關。」問天安慰。

  「天意難違，你不是也希望紫蝶找到伴侶，幸福快樂嗎？」沈寒月寬她心。

  「孟雨燕，你從哪裡找來的小獸，竟然不怕我的靈火？」火靈氣勢洶洶跑來問。

  「我在落霞山翠竹林撿的，你也有不敵之時？呵呵。」雨燕笑它剛才的狼狽。

  「球球身上有種我熟悉的氣息，卻想不起是什麼？」問天道。

  「你認識它？不會是你找來坑我的吧？」火靈虎視眈眈瞪眼。雖然它面部輪廓尚不清晰，卻已初分眉眼，相信用不了多久會有五官顯露。

  「再胡說扔你出塔。」問天怫然不悅。

  「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問天大人怎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問天大人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火靈立馬搖尾乞憐，嘴上如抹了蜜糖。（好吧！它沒有尾巴。）

  轟隆隆，一陣雷聲打斷火靈的百般討好。「怎麼回事？」問天閉目感應。「是洗仙池那邊。」站在仙鶴背上飛下十層。

  洗仙池上空布滿密密麻麻的電網，縱橫交錯匯集糾纏，結成一條條粗大的閃電，不停劈在網中的球球身上。它的身體已變成一團焦黑，可愛的小臉面目全非，一動不動浮在池內。

  「球球。」雨燕心口驟然一疼，朝前躍。

  「小燕別去。」沈寒月及時抱住她。

  「仙子莫急，球球在化形。」問天盯著球球，面帶疑色。

  雷聲變瓮，粗大的閃電聚攏成龍捲風的模樣，旋轉著明亮的電流，猛得擊落在那團焦黑上，刺鼻的肉糊味撲鼻而來。球球似乎顫了一下，便四肢伸展，生死不明。

  「烤糊了怎麼化形？」火靈不合時宜的發問，令雨燕淚眼婆娑。

  「滾一邊去，仙子別聽它瞎說，劫雷快完了。」問天踢火靈，它捂嘴止聲。

  雷音漸小，電網漸疏，閃電漸退。球球依然懸浮在靈氣上，任雨燕千呼萬喚無動於衷。當她絕望地趴在沈寒月懷裡哭泣時，洗仙池中一片明亮。

  「小燕，快看。」沈寒月推她抬頭。

  球球那如焦炭般的身體上不知為何被撕開一個洞，靈氣爭先恐後湧入其中，亮光璀璨使人不敢正視，雨燕眯眼遮目，透過指縫觀瞧。

  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從洞口伸出來，抓著小洞向兩邊扯，洞口變大又探出個圓圓的腦袋，它努力地想坐起來，兩隻手用力撐那層黑皮，黑皮搖擺不穩，將它反扣入池裡，亮光隨它沉底消失。

  靈氣翻滾，仙池中心飄起個粉嘟嘟的胖娃娃，以哪吒的生長速度瘋長，轉眼間定格在六七歲年紀。粉紅色的短髮，深藍色的眼睛，桃圓臉蛋上有一對深酒窩，厚紅的櫻唇，小小的鼻子，這是個小女孩耶！

  「孟雨燕，球球好餓。」小女孩絲毫沒有衣不著縷的窘迫，爬上岸抱著雨燕的胳膊撒嬌。

  「你是球球？」雨燕火速從玉鐲里取出件衣服裹嚴，摟緊她。

  「我是球球，給我點吃的。」女孩肚子咕嚕嚕叫。

  「你去碧玉間找雲兒，為你改套衣服穿。」雨燕邊用意念與雲兒溝通，邊把球球收進玉鐲吃食物。

  「球球好漂亮！」火靈、仙鶴同贊。

  「你們有誰看清它的本體？」問天似曾相識。見大家全搖頭，嘆氣作罷。

  「孟雨燕，我陪你去遊歷如何？火靈賊兮兮問。

  「小燕由我陪，用不著你。」沈寒月反對。

  「孟雨燕，你帶火靈走，我送你件寶貝。」仙鶴傳音。

  「什麼寶貝？」寶貝二字入耳，雨燕雙眸放光。

  「是一根我的羽毛。」仙鶴講。

  「一根仙鶴毛有啥用？」雨燕一副你逗我玩的表情。

  「我的羽毛可以帶你飛。」仙鶴認真介紹羽毛的用途、用法。

  「姐以後可是隨時能飛的牛人啦！呵呵。」雨燕喜不自禁。

  「孟雨燕，我問你話，你傻笑啥？」火靈面紅耳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