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思前想後

  「澤王爺，我想請您幫助瀾嵐公主，讓她在鏡月國能自由自在玩幾日。」雨燕慢聲細語看齊安澤。

  「如她所願，我進宮找母后爭取。」齊安澤點頭。

  「多謝澤王爺，來，您嘗塊糯米排骨。」雨燕大喜過望，推薦新菜給他品嘗。

  糯米排骨，是雨燕為錦華酒樓想到的新菜。將糯米洗淨浸泡十小時以上，排骨切段泡到沒有血水，瀝乾水，加薑片，鹽、醬油、白酒等調料拌勻，醃十小時左右，中間要翻面。

  取大盤鋪上鮮荷葉（可用粽葉代替），將瀝乾水的糯米與排骨攪拌均勻後，平放在荷葉上，多餘的糯米覆蓋住排骨，另取荷葉蓋上，用筷子壓住（或用盤子），籠蒸二個小時以上。

  「這道菜不錯，本王喜歡。」齊安澤親自動手又夾起一塊。

  「那是當然，糯米有排毒養胃健脾之功效，排骨的油膩被糯米吸收，荷葉的清香滲透其中。王爺若喜歡，可打包回府上一份，復蒸熱透味道更佳。」雨燕頻頻示好，一頓飯下來，賓主相談盡歡。

  

  「孟小姐見地非凡，本王受教，瀾嵐公主結識你，是她的福氣。」齊安澤吃飽喝足進宮見皇后。

  「雨燕學識淺薄，澤王爺謬讚，愧不敢當，我與公主靜待您傳來佳音。」雨燕福身道謝。讓張掌柜打包份糯米排骨交於齊安澤手下的小廝。

  「雨燕，我們酒樓醃製的竹筍深受食客稱讚，您為何不送給澤王爺些品嘗？」張掌柜湊到雨燕身邊問。

  「澤王爺不喜食辣，省下留著賣錢。呵呵。」雨燕帶兩份辣竹筍回府孝敬孟知青與錦娘，錦娘一吃上癮，此後無辣不歡。

  齊安澤很快帶來皇后懿旨：「瀾嵐公主搬去清幽別院，可自由出入。」

  雨燕差晚晴接瀾瀾主僕來孟府，玉大娘依依不捨淚別：「秀春、阿冰，有空常來玩，大娘還給你們做好的。」玉大娘越看倆丫頭越喜愛。

  「玉大娘放心，我們離開鏡月國之前一定再來看您。」瀾瀾亦覺得玉大娘純樸善良。

  「瀾嵐謝過三皇子成全。」晚晴在路上講述了澤王爺的通情達理，瀾瀾大出所料，不再刻意排斥他。恢復本貌，前來至謝。

  「瀾嵐公主莫要客氣，希望您在鏡月國開心快樂！」齊安澤一幅謙謙君子模樣，令瀾嵐好感度大增。

  「三皇子，聽說落霞山風景怡人，淨影寺燒香求籤非常靈驗，明日可否陪瀾嵐一游？」瀾瀾想，如果無法改變聯姻的命運，不如親自接觸，了解下齊安澤的為人。

  「公主相邀，榮幸之至。」齊安澤表面沉靜，內心漣漪四起。

  拒絕瀾瀾攛掇同游，送走她與齊安澤，雨燕喊累，稟退晚晴、小翠，躺在床上瞧沈寒月的信。頭回收到古代人的書信，她瞧得格外認真。多虧語文尚可，大意明白。

  原來，沈寒月夜潛金桂宮陪伴雨燕，黎明時分剛迴轉寒月宮，便有弟子報大毛逃走，尋遍宮內上下皆無蹤影，發信號召弟子返回，清點人數，逐個查問其動向。

  一名叫張寶的弟子言詞閃爍、神情緊張，稍加刑懲，便竹筒倒豆交待有人買通李岩、趙海兩名看守吊大毛下崖，自己送他走出迷魂陣的整個助逃過程。

  沈寒月派人去抓拿二人，發現李岩、趙海已中毒死亡。張寶帶風護法去鏡月城接頭點，早人去院空。線索中斷，沈寒月命風、電護法剷除奸細，緝拿大毛，自己留下加固陣法，重新添加陣中陣，以免外敵輕而易舉闖宮。

  「寒月宮有奸細，我身邊會不會也有？」雨燕燒信成灰，扔進花盆，澆水淋沫。躺在床上思前想後心煩。

  「小姐不是要睡覺嗎？瞪大眼睛想什麼？」小翠進屋見她睜眼翻身上前問。

  「睡不著，你陪我聊會兒天吧！」雨燕扯她坐在床邊問：「小翠是哪裡人？怎會來孟府當丫鬟？」

  「小姐真是全忘記了。小翠與您是同鄉，住在鏡月城外孟家莊，五歲那年父母雙雙染病，同時過世。恰逢老爺、夫人回莊祭祖，見小翠孤苦伶仃，收入府里和兩歲的您做伴至今。」小翠取出手帕抹眼淚。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雨燕握握她手。

  「沒什麼，老爹、夫人養育之恩小翠銘記於心，小姐從小待我情同姐妹，孟府就是我的家，你們就是我的親人。」小翠反握住她的手。

  「我們是一家人。」雨燕講。「小翠五歲來孟府，沒有理由有外心。」心中想。

  「晚晴，是哪裡人？怎會在軒王府做影衛？」雨燕晚上瞅空問晚晴。

  「好好的，小姐為何問這個？」晚晴狐疑。

  「下午跟小翠說話，提起你是孤兒，我好奇。」雨燕漫不經心說。

  「我名冷婧婷，是長風國子民，國破家亡投奔齊王妃。軒王爺惜我有習武之才，准我參加影衛隊，勤學苦練武功用來自保，現在我只是晚晴。」晚晴想起長風國哀哀欲絕。

  「晚晴，不管你曾經歷了什麼，長風國已不復存在，你要學會放下過去，展望未來，人活著快樂最重要。」雨燕怕她鑽牛角尖。

  「謝謝小姐，晚晴在您身邊很快樂！」晚晴展顏，雨燕覺得她話裡有話。

  第二天雨燕本打算呆在落燕閣調整狀態，忽聽小翠講爭鳴書院男院爆滿，女院門可羅雀，臨時決定前去尋因。三人坐進馬車，雷護法、影九同坐車前，五人一路歡聲笑語不絕。

  「孟小姐再不來，在下要登門拜訪了。您將若大個書院交於我和蘇院長不聞不問，實在不該。」范平下課瞅見客廳里的雨燕報怨。

  「范院長，孟小姐前時來書院路上被瑣事耽誤，老朽可做證明。」蘇安泰連忙出聲代解。

  「蘇院長不怪孟小姐？」范平聽他不是虛情假意納悶。

  「孟小姐宅心仁厚，以德報怨，老朽不勝感激，何來責怪？」蘇安泰情真意切。

  「剛才在下擔心蘇院長心有怨氣，先指責孟小姐的不該，卻原來枉作小人。呵呵。」范平大笑，眾人方明其意。雨燕心贊他是現代社會做思想工作、干政工的人才，管理書院應該遊刃有餘。

  「蘇院長德高望重，范院長心思縝密，爭鳴書院交與你二人我十萬分放心，雨燕以茶代酒敬兩位先生。」雨燕鄭重其事雙手端杯，誠心誠意敬茶。

  「孟小姐施恩不求報，老朽佩服。」蘇安泰捧杯拱手飲下。

  「孟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不忘。」范平環杯躬身喝乾。

  「兩位院長，爭鳴女書院學生稀缺，可有招生良策？」三人酬酢完，雨燕言歸正傳。

  「男書院學生太多，講堂不夠用，我們商議取消女書院。」蘇安泰說。

  「男書院講堂不夠可以增蓋，女書院不能取消。」雨燕反對。

  「只有幾個寒門想識字的女學生，不成氣候。」范平不懂雨燕的心。

  「招生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女書院是棵搖錢樹，開起來，男書院人氣會更旺，後天我帶人來上課。」雨燕撂下幾句寬心話，火急火燎回返。蘇安泰、范平從不懷疑她的能力，靜候佳音。

  「小姐，您要帶誰去女書院？」小翠沉不住氣問。

  「瀾瀾、李婉兒，還有你們。」要不是寒月宮在整頓，雨燕定會讓沈寒月派幾名女弟子進書院當托。

  「什麼？瀾嵐公主上學，她會同意？」小翠認為行不通。

  「誰說瀾瀾去上課，去參觀不行嗎？」雨燕白她。「影九，去清幽別院。」

  「是，孟小姐。」影九快馬加鞭，想知道雨燕如何說服公主去書院。

  「瀾瀾，我好想你。」雨燕撲過去。

  「停，雨燕有話直說，你這樣我受不了。」瀾瀾伸手將雨燕隔在一步外。

  「瀾瀾後天陪我去書院參觀可好？」雨燕恢復常態。

  「不好。說詞講文的地方有什麼意思？何況都是男子，我去不合適。」瀾瀾搖頭。

  「我帶你去的是家女子書院，保證你樂不思鄉。」雨燕坐下自己倒茶。

  「女子書院如何？無非是琴棋書畫，禮儀教條，我三歲學到老，沒勁。」瀾瀾不為所動。

  「唉！瀾瀾不相信雨燕？我好傷心。」雨燕唉聲嘆氣。

  「先講好，去到書院，沒好玩的我就走。」瀾瀾心當還她人情。

  「一言為定。」雨燕臉上春暖花開，哼著小曲找李婉兒。

  「瀾嵐公主參觀女子書院，孟姐姐請我坐陪，是婉兒的殊榮。可否准許婉兒帶幾個姐妹同去？」李婉兒不願放過顯擺的良機。

  「當然可以，人越多越熱鬧，公主越開心。」雨燕求之不得。「李婉兒比瀾瀾上道的多，成敗在此一舉，明天我要精心策劃一番。」雨燕心不在焉喝粥想方案。

  「小姐，書院老師就孔嬤嬤和如煙兩個，一個教禮儀，一個教識字，您帶公主、李婉兒她們堂而皇之同去，毫無新穎之處，參觀什麼？」晚晴擔心到時候瀾瀾任性閃人，雨燕面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