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針鋒相對

  還是算了吧！齊皓軒疑心重重，尚不知怎樣化解，何必再橫生枝節，銀子掙不完，先守好已有的產業再說。明擺掙錢的買賣做不成，雨燕鬱悶藍瘦。

  端午節一大早，雨燕便被小翠、晚晴輪番喚醒洗漱、吃飯。然後就開始為她梳妝、更衣，佩戴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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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拿根五彩線，我要戴在腳腕上。」雨燕在家鄉時端午節喜歡給女兒在手、腳腕上綁根五彩繩避邪，此刻自己系上聊表思念。

  「燕兒，你的妝容太淡，首飾太少，來，娘為你打扮。」錦娘進屋瞅見她略施粉黛，接近素顏的面孔狠瞪小翠、晚晴，倆丫頭習慣自覺屏蔽。

  「娘，又不是去選美，燕兒什麼樣沒人會在意。我們快走，莫讓爹爹等著急。」雨燕起身扯錦娘向外。

  「你這丫頭…好，我們走。」錦娘春風滿面與她並肩出門，小翠、晚晴趕緊跟上。

  「夫人、燕兒快上車，我們早點過去拜訪下大皇子等人。」孟知青因為在許相府發生的事情，漸與許相國疏遠，想借聚會結交幾名新貴。

  「燕兒，你爹昨夜在想今天該與哪些人寒暄，折騰到天亮還沒決定，攪得我夜不成寐，你瞧都起黑眼圈啦！」錦娘坐上車告狀。

  「爹爹不必刻意去結交什麼人，只需多與大皇子、三皇子、皓軒哥哥在一起長聊即可。」雨燕為他出謀劃策。

  「為何？燕兒說得對，如此甚好。哈哈」孟知青瞬間明白心情舒暢大笑出聲。

  「燕兒何意？」錦娘抬頭看二人。

  「夫人，燕兒的意思是，我只要能與這三位談笑自如，其他人看到自然會主動尋我交往，到時候主動權在我手中，我可以任意挑選，比自己像無頭蒼蠅般亂撞強百倍。」孟知青侃侃而談。

  「同話不同意。我只是想其他人沒他三人頂用好不好？孟知青腦補這麼多。厲害！」雨燕微笑聽孟知青為錦娘講解完，佩服之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來到鏡月湖畔，三人憑請貼被引領到一排新搭的涼棚下落座喝茶。湖畔已聚集許多人，到處皆有官兵把守，看著比百姓都多。

  湖上龍舟一字排開，細數十七艘。跟鏡月國擁有的城池數目相同，應該是各城齊參與。孟知青碰上熟人，錦娘與那家夫人相見恨晚，雨燕同那家小姐卻面面相覷找不到話題。

  「燕兒，走，去我棚下坐，看得清。」瞄見那小姐頭上的金釵閃爍，雨燕想以此為話題打破乾瞪眼的僵局，齊皓軒適逢其會過來喚她。

  「參見軒王爺。」

  「參見軒王爺。」…跪地行禮聲不斷。

  「免禮。」齊皓軒冷冰冰吐出兩字。

  「雨燕，父皇、母后在路上，你隨我去我棚下等候。」齊安坤過來講。

  「參見大皇子。」

  「參見大皇子。」…剛起身的眾人再次跪下。

  「平身。」齊安坤擺手。

  「你父皇、母后過來關我什麼事？我只想靜靜地看賽龍舟。」雨燕心裡嘟囔沒接腔。

  「大表哥，我先約的燕兒。」齊皓軒語氣不悅。

  「母后聽聞雨燕才貌雙全，想見見她。」齊安坤抬出皇后，齊皓軒皺眉。

  「皓軒哥哥，書瑤尋你許久，你怎麼在這裡？」許書瑤不知從哪冒出來插言。「許書瑤參見大皇子。」向齊安坤盈盈下拜。

  「平身，你就是軒表弟的青梅竹馬？」齊安坤將青梅竹馬一字一頓。

  「書瑤找我何事？」齊皓軒面無表情。

  「我想去皓軒哥哥棚下看賽龍舟，我們那裡看不太清楚。」許書瑤弱弱地說。

  「美人來約，軒表弟怎可辜負？」齊安坤唇角輕揚，齊皓軒臉如黑炭。

  「好吧！沈寒月不會來，還缺個齊安澤，姐認的人便來全了。」雨燕後悔沒裝病，其實偷偷來看賽龍舟應是最佳選擇。

  「這裡好熱鬧，本王錯過了什麼？」齊安澤的聲音令雨燕徹底沉默。

  「還能再亂點嗎？」好想弄個隱身術消失。

  「參見三皇子。」

  「參見三皇子。」…呼啦啦又是跪地大片。

  「起來吧！」齊安澤朝眾人點頭。

  「三表哥來找燕兒？」齊皓軒問。

  「聽說母后想見孟小姐，本王特來告知。」齊安澤識趣不趟混水。

  「多謝三皇子。」雨燕不能裝聾作啞，福身道謝。

  「瞧我眼拙竟然沒認出燕兒妹妹，怠慢莫怪啊！」許書瑤仿佛剛看到雨燕，裝腔作勢親昵與她招呼。

  「無妨，書瑤姐姐生病大半年，燕兒怎會跟個病人計較？」雨燕一幅寬宏大度的模樣，許書瑤差點咬碎銀牙。

  「皇上、皇后駕到。」太監尖細的高喊使雨燕如釋重負。大家跪地山呼萬歲，夾在人牆裡的雨燕茫然隨從。等皇上、皇后坐穩，眾人起身各回各位。

  齊安澤告辭，許書瑤賴皮賴臉粘著齊皓軒，雨燕坐去齊安坤棚下。孟知青身旁悄無聲息多出不少人，旁敲側擊打探雨燕和三尊大神的關係。

  請龍神祭拜，安上龍頭、龍尾，二十來個賽手加鼓手威風凜凜坐在龍舟上嚴陣以待，岸上四周人山人海，圍的水泄不通。

  彩旗飄飄的龍舟隨著一聲響鼓奮力向前沖，霎時間，歡呼加油聲震天動地。一錘錘鼓點，時急時慢，節奏感強烈，敲鼓的、劃舟的個個全神貫注。

  尤其是幾條龍舟齊頭並進時，更是精彩異常。選手們各司其職、拼盡全力、爭先恐後，歡呼加油聲一陣蓋過一陣，分出勝負後，又是歡呼嘆息聲交織。

  鏡月城不負眾望奪冠，雲頂城第二，落鳳城第三。鏡月國主親自頒獎，三位城主跪地謝恩，賽手們興奮的相擁吶喊。鏡月隊占盡天時地利人合，倘若不贏，有何顏面見親朋好友？

  「肚子好餓。」激動的心情平復，雨燕發覺午時早過，怪不得肚子會抗議。見其他人若無其事、說笑如常。「是我又搞混時間？」心下狐疑。

  「國主吩咐，文武百官、各位城主及受邀賓朋同去宮中團聚。」太監的宣旨聲令各棚下騷動不安，聊意正濃的人商議能不能同乘繼續，未得同伴的人尋妻喚子等進宮再覓。

  皇上、皇后先行，其後是王子、王爺、、城主、百官…雨燕掐指，輪到孟知青那棚走估計要一個時辰靠後。

  「肚子啊肚子，你別再叫，這裡只有茶水沒糕點，我已經餵你喝了三杯，再喝呆會兒想上廁所不見，豈不尷尬？」雨燕坐在椅子上摸著肚子溝通。

  「雨燕隨我同行，我馬車上備有好吃的。」齊安坤似看穿她心思，含笑對她說。

  「好。」餓得前心貼後心的雨燕果斷同意。反正要進宮，早走能填飽肚子，何樂而不為？齊安坤差人去孟知青處傳話，扶雨燕上馬車。

  馬車上齊安坤看雨燕雙手齊動的吃相甚是可愛，諧謔道：「雨燕不僅文採過人，連吃法也獨樹一幟。」

  「民以食為天，吃喝痛快才有心思做別事。不管哪種吃法，能吃飽是福。」雨燕抿口茶，用手帕拭唇淨手，倚在車廂上講。

  「能吃飽是福，雨燕言之有理。安坤受教。」齊安坤學她樣，吃得非常過癮。

  「稟大皇子，乾聖宮到。」昏沉欲睡的雨燕，被侍衛的一聲稟報驚醒。

  「我去拜見父皇，很快回來。雨燕在馬車中休息或在近處稍逛，不可走遠。」齊安坤交待，雨燕打哈欠答應。

  「馬車跟汽車真的沒法比，一路坐的腰酸背痛，下去活動筋骨。」雨燕晃脖揉腰下馬車觀望。

  不大的廣場上陸續有馬車駛來，前方有條小路通向一座金頂、紅門的宮殿，那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鏡月城的皇宮外型不錯，不知裡面何樣？」雨燕站在一棵大樹下，齊安坤留下的丫鬟為她搬來小凳。

  「燕兒妹妹怎麼獨自一人？大皇子把你甩了？」許書瑤從齊皓軒馬車上下來不作掩飾的擠兌她。

  「書瑤，你亂講什麼？」齊皓軒覺得許書瑤今日行為反常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皓軒哥哥，你不要被她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其實她是個蛇蠍心腸之人。瑤兒中毒全拜她所賜。」許書瑤偶聽父母懷疑毒蟲可能是雨燕所放，越思越想越有理，對雨燕更加恨之入骨。

  「書瑤姐姐講話要有根據，怎可信口雌黃、惡意誹謗？路人皆知你在及笈之日自家府邸中毒，與燕兒何甘？莫非你做了什麼有違天和之事，遭受天遣？」雨燕恍然大悟狀。

  「你，你胡說八道，我堂堂相府千金，怎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許書瑤臉現慌張。

  「姐姐可敢發誓？」雨燕針鋒相對。

  「沒有就沒有，何鬚髮誓？」許書瑤不上當。

  「姐姐不願發誓，可是心中有鬼？」雨燕寸步不讓。

  「皓軒哥哥，你看燕兒她欺負我。」許書瑤向齊皓軒求助。

  「咱姐妹倆閒談，你喊皓軒哥哥，別說我沒欺負你，就算真有那意思，你說他會幫誰？」雨燕笑容可掬問書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