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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司慕冉的自作主張

2025-05-02 23:19:21 作者: 瑤澀

  屋子裡,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花月滿不知道劉虞和蘇纓絡兩個人的臉上,此刻是怎樣的表情,因為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看去想去猜了。

  她就這麼愣愣的瞅著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緊握著自己手的司慕冉,特別想要告訴自己,剛剛的話司慕冉沒有說,不過是她出現了幻聽了而已。

  劉默痴傻。

  簡單的四個字,卻足以將劉默置之死地,把祈天推進無底深淵之中。

  司慕冉啊司慕冉,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如果此時此刻說出這話的是別人,花月滿發誓,她的拳頭早就落下去了,可如今面對司慕冉,她是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司慕冉並不看花月滿,只是笑著又道:「眼前對你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劉默,如今劉默痴傻已成定局,等到登基那天,你們只要帶著所有的人衝進皇宮即可,而至於阿滿……那個時候早就已經在和我回瑤藍的路上。」

  劉虞的眼中有驚喜,但更多的卻是防備:「您如何能證明您這話是真的?」

  司慕冉並不打算用什麼來證明:「三王爺可以選擇信,更可以選擇不信,如果三王爺信了,那麼我祝三王爺馬到成功,但若是三王爺不信的話,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了。」

  他說著,舉起了和花月滿緊握在一起的手:「今天我既然趕來,這人我就一定要帶走。」

  劉虞沉默著,應該是在思量著司慕冉剛剛那句話的真實性。

  蘇纓絡緊緊盯著花月滿和司慕冉那交迭在一起的手,臉上的表情充斥著怨恨,不甘和想不通。

  現在的男人眼睛都瞎了麼?怎麼會偏偏都一門心思的喜歡一個市井無賴?

  花月滿不想去理會蘇纓絡那在眼中起起落落的東西,到底是嫉妒還是什麼,因為無論是什麼,對於她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找人送瑤藍太子回去。」驀地,劉虞開了口。

  蘇纓絡一愣,想要辯解:「三王爺切不可聽信片面之詞……」

  劉虞擺了擺手,復而站起了身子,將目光落在了司慕冉的身上:「我相信瑤藍太子,因為我認為,瑤藍太子要比任何人都恨劉默入骨。」

  蘇纓絡應該還是對劉虞有所顧忌的,所以雖然她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卻也不敢再開口反駁什麼。

  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司慕冉拉著花月滿走了出來,在院子裡所有亂黨的注視下,邁步上了馬車。

  隨著花月滿靠在了軟塌上,站在車窗外的劉虞笑著開口:「弟妹,珍重。」

  這話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沒有再見了。

  花月滿連看都懶得看他:「勞煩三王爺把剛剛的話收回去,我大伯哥已經死了,從我在不該看見他的地方看見他那一刻,他就已經死透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不是一路人,又何必非要假裝還有舊情可敘?

  劉虞似乎也並不介意,淡笑著目送馬車緩緩出了後門。

  蘇纓絡看著離去的馬車:「三王爺難道真的相信了司慕冉的話?」

  劉虞不答反問:「我為何要相信?」

  「那……」

  「如今祈天城內外戒嚴,司慕冉就算想要帶著花月滿離開,也勢必要等登基那天城門和宮門一起開放,放心吧,在出城的路上,我已經派人在那裡埋伏了,只要稍有一丁點的差池,你以為司慕冉和花月滿還能平安離開祈天?」

  蘇纓絡先是一愣,隨後笑了,柔軟的身子依偎在劉虞的身上:「果然是三王爺設想的周到。」

  劉虞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的面頰親吻了一口:「放心吧,再過三天,劉默登基,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都是我們的了。」

  深藏在院子外暗處的擅玉,把劉虞和蘇纓絡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雖表面不動聲色,但其實心裡著實被驚著了一下。

  雖沒看見院子裡的人,但他絕對相信自己的聽覺。

  原來蘇纓絡竟然回到了祈天,如此看來的話,當初賈府的慘案肯定也和三王劉虞脫不開關係。

  只是……

  劉虞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萬一有差池,司慕冉和花月滿還能平安離開祈天?

  要說花月滿和劉虞達成了某種協議他不信,但要是說司慕冉的話……

  「噓噓噓……噓噓噓……」

  一陣輕微的哨聲由遠及近的響起,擅玉當即收斂起了自己的思緒,起身朝著哨聲的來源飛躍了去。

  司慕冉的馬車是順著院子的後門進去的,擅玉並不知道司慕冉的存在,等他尋著哨子到了地方,順著車窗看見了司慕冉坐在花月滿的對面時,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恢復了以往的神色。

  「太子妃。」

  「嗯。」花月滿點了點頭,「擅玉你等我一會,我有幾句話要和瑤藍太子殿下說,說完了就走。」

  擅玉頷首,後退幾步站在了一邊。

  「還在生氣?都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司慕冉聽了這話,笑了。

  花月滿搖了搖頭:「談不上生氣,只是覺得應該避嫌,畢竟你是瑤藍的太子,我是祈天的太子妃。」

  司慕冉低笑著:「阿滿,你在怪我出賣了劉默。」

  這句話是肯定句。

  花月滿想了想,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覺得沒什麼必要:「你要是這麼認為,那就是吧。」

  也許,她是真的埋怨了司慕冉,畢竟劉默現在的樣子,真的是最大的一個禁忌,而他卻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可要是說真怪他的話,她又說不出口。

  因為劉默曾經軟禁司慕冉是事實,劉默對司慕冉的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

  「阿滿,就連我現在也不清楚劉虞手下究竟有多少人,更估算不出來這場戰鬥最大的毀滅性是多少。」

  司慕冉抬眼看著她,漆黑的眸里只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我能保全的只有你,我想要保住的那個人也只有你。」

  花月滿說:「我知道,你為我好我都知道,司慕冉,我並不是想要指責你什麼,我只是想說我累了,經不起這麼折騰,祈天的事情既然你不想管,那就放手到底吧。」

  她不傻,如果劉虞沒有求得到司慕冉的地方,蘇纓絡不可能和劉虞那麼客氣的對待司慕冉。

  當然,這事兒司慕冉不說,她也不會去逼問。

  「阿滿,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了是麼?」司慕冉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不,我只是對我自己沒信心,如果對手是你的話。」花月滿說著,站起了身子,跳下了馬車,對著一旁的擅玉道,「走吧。」

  擅玉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攔腰抱住了花月滿,躍上了附近的房檐。

  司慕冉看著花月滿那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忽然咳嗽了起來,而且愈演愈烈:「咳咳咳……咳咳咳……」

  「先生……」坐在前面趕馬車的青竹跑了過來,擔憂的遞出了自己的手帕。

  司慕冉接過手帕,又咳嗽了好一陣,才沙啞的輕聲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青竹卻沒動彈,而是又道:「先生您這幾日咳嗽的尤其嚴重,為何不找太醫瞧瞧?莫不是先生信不過祈天的太醫?」

  司慕冉擺了擺手:「無礙,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青竹急的皺眉,伸手就要按在司慕冉的脈搏上:「雖然我是藥師的女兒,但號脈多少還是會……」

  沒等她把話說完,司慕冉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早已沒了以往的溫潤:「青竹,何時輪到你在我的面前自作主張了?」

  青竹僵住,愣愣的看著司慕冉好一會,才垂下了面頰:「是青竹逾越了。」說著,跳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緩緩駛動而起,司慕冉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軟塌上,遙望著花月滿消失的方向,似笑非笑:「阿滿,和他比起來,你還是太稚嫩了一些啊……」

  「阿嚏——!」

  剛和擅玉落在沐華宮院子裡的花月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轉身想要往寢宮裡走,卻被原本在身後的擅玉擋住了去路。

  「有事兒?」

  「太子妃打算離開祈天?」

  「原來你是聽見了啊?」

  「太子妃可有想過,如果你一旦離開,主子將會如何?」

  他確實不是有心偷聽花月滿和司慕冉講話的,但他就算是捕風捉影的聽,還是聽見了不該聽見的東西。

  花月滿看著擅玉緊蹙的眉頭,就莫名的感覺到好笑,曾經,這擅玉是拼了命的攆她滾蛋,現在,卻是往死里的想讓她留下來。

  人還真是善變啊!

  「我不知道我走了劉默會如何,但我卻知道如果我不走的話,劉默即將會面對些什麼。」

  擅玉沉著臉:「屬下愚鈍。」

  「你確實是愚鈍。」

  花月滿嘆了口氣,仰目朝著院外眺望:「劉默登基之後,那些官員會迅速動員劉默立後,雖然現在祈天的後宮沒幾個人,但作為一個大國,該有的必須還是要有的,而這個後……既要賢良淑德,又要母儀天下,她的家世既要穩定住朝野,又要能夠輔佐劉默,最主要的是……她必須要是一個祈天人。」

  擅玉就愣住了,這些事情他不曾想過,因為這些本就不是他一個影衛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只是……

  他不想,不代表花月滿就不會想。

  「擅玉,想當初你攆我離開的時候,就是公事公辦,那麼這一次,我也希望你公事公辦,你應該明白,如果我留下來,劉默堅持要立我為後,祈天的朝野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花月滿淡淡的一笑,轉身邁步上了台階。

  「太子妃,你就不會不甘心麼?」身後,響起了擅玉的聲音。

  花月滿腳下的步伐一頓:「別放屁,甘心是傻子,但……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想要劉默好,想要看著他好下去。」

  擅玉眼看著花月滿進了沐華宮,漆黑的眼沉了又沉。

  是佩服?還是讚揚?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一心一意為劉默鋪路考慮的女人,讓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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