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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意外的失蹤意外的出現

2025-04-20 12:14:21 作者: 瑤澀

  「七……」

  

  「八……」

  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她似乎是看出了劉默的猶豫,不禁笑著繼續誘導:「太子爺可要想好了,若是到十的時候,太子爺仍舊沒有服下那粒藥,那太子妃……」

  她說著,緊握著那女人勃頸的五指驀地一松。

  眼看著那原本搖搖欲墜的女人,忽然朝著懸崖落下了幾分,劉默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在跟著下墜,雖然他極力的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和原本應該出現在他面頰上的表情變化。

  但他一雙薄透的唇,卻早已白得幾近透明。

  不遠處忽然飛奔而來一個矯健的黑色身影,隨著他的急速靠近,所到之處均是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那黑影的黑上夾雜著血腥味,但劉默還是一下便察覺到了那黑影的氣息。

  隨著那黑影落在自己的身邊,他沒有後退,也沒有任何的慌張,只是淡淡的道出一句:「擅玉,你為何會來?」

  擅玉掃了一眼那被面具女子攥緊脖領,拎在懸崖邊上的女人,目色一緊,快速回答:「回主子的話,太子妃無故失蹤,有人稟報說太子妃是私自出宮前來找主子,屬下一路追隨而來,並沒有發現太子妃的任何行蹤。」

  如果說,開始劉默不相信的話,那麼現在不信也不行了。

  女子並沒有聽見擅玉和劉默之間的對話,笑著又道:「祈天太子爺,已經到九了……下一個,就是十了。」

  劉默隱藏起眼中蒸騰的寒光,在女子的注視下,慢慢舉起了指尖夾著的藥丸,溫和的聲音下,充滿著一觸即發的戾氣。

  「如果我服下藥之後,你出爾反爾……」

  「太子爺會讓我生不如死?還是痛不欲生?」女子笑著打斷了劉默的話。

  劉默笑著搖了搖頭,緩慢的語調,充滿著君子之風,但那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夾雜著利刃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

  女子心下一震,用那高高揚起的唇角,掩飾住了自己唇角的僵硬:「這話,等太子爺把藥吃了之後再說也不遲。」

  劉默再次掃了一眼被女子舉在懸崖邊,那飄零在風中的身影,已沒有耐心再繼續消耗下去的他,將舉著藥丸的手靠近在了自己的唇邊。

  「主子!不可!」擅玉出聲阻止,「如果她使詐,或者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話……」

  「擅玉。」劉默的目光忽而眺望著遠方,漆黑的眸中閃現出不可動搖的信念,「於她……我賭不起。」

  驀地將藥丸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其實他也知道,那個僅是穿著花月滿衣裙的人,不能足以說明就是花月滿,而且這其中的疑點很多,多到他只要稍微一加思索,便會升起疑惑。

  但是他根本不給自己思索的時間,更不讓自己去懷疑,因為他知道,無論那個飄零在寒風之中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花月滿,這藥他都吃定了。

  他說了,他賭不起,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個女人就是花月滿的話,那麼從她墜落懸崖的結束,便是他悔恨終生的開始。

  女子見劉默吞下了藥丸,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不過她並沒有將手中拎著的女人拽回來,而是繼續又道:「現在,勞煩祈天太子爺自己跳下去吧……」

  她說著,微微側目掃了一眼身旁的懸崖:「用您的命,來換太子妃的命。」

  擅玉雙眸急速斂緊,因為緊繃到了極限,身子不受控制的輕輕顫動著。

  劉默似早就知道這女子會得寸進尺一般,並沒有出任何的驚訝,餘光掃了一眼擅玉,隨即微微一笑,一步步緩緩朝著懸崖的邊上走了去。

  及腰的長髮逆風而揚,狂風肆虐著他的闊袖瘋狂鼓動,他心平氣和的站定在了懸崖邊上,望著那腳下的無盡深淵,唇角上揚而起,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主子,不要——!」

  「不,不要——!」

  靠在軟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沈晟婻驀地睜開了眼睛,晶瑩的汗水布滿了額頭,滿是血絲的眼睛充滿著無盡的擔憂。

  在外面徘徊,等待著消息的七巧聽見了寢宮裡的動靜,趕緊小跑著進了門:「沈側妃您這是怎麼了?做惡夢了?」

  沈晟婻當發現自己剛剛所經歷的一切,不過只是個夢境的時候,由衷的鬆了口氣,隨即無力的靠在了身後的軟塌上。

  撫摸著自己還因為余驚而加快跳動的心臟,口乾舌燥的淡淡開了口:「我剛剛夢見太子妃被刺客劫持,而刺客卻用太子妃要挾太子跳崖。」

  七巧一向膽子小,如今光是聽了,都是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那太子爺最後怎麼了?娘娘呢?有沒有怎麼樣?」

  沈晟婻搖了搖頭,笑容之中或多或少帶著一些無奈:「只是個夢……」

  七巧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奴婢太緊張了,忘記您說這是個夢了。」

  看著七巧那釋然的目光,沈晟婻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釋然,因為那個夢境實在是太過清楚,太過真實了。

  而最讓她心驚膽戰的是,她看見劉默跳崖了……

  「沈側妃,才剛福公公派人送來了,皇后娘娘已經擬定好的陪葬妃嬪的名單,奴婢見您睡著,就沒叫您,放在桌子上了。」

  七巧端著茶杯遞給沈晟婻的同時,用眼睛瞄了瞄那攤開在桌面上的幾張紙:「奴婢就是不識字,不然奴婢可以先看完,然後直接講給您聽的。」

  沈晟婻粗略的喝了幾口茶,隨後起了身子,緩緩走到了桌邊,正要拿起桌面上的名單看一看,卻忽然聽聞院子裡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由遠及近,很是清晰。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單獨來未央宮?

  沈晟婻皺了皺眉,朝著七巧詢問的看了去。

  七巧迷茫的搖了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

  就在沈晟婻和七巧對望的同時,只聽那腳步聲終於想起到了門口,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邁步進了門檻。

  看著那個進來人的鼻子,眼睛,嘴巴,沈晟婻先是一愣,隨後疾步沖了過去:「你去哪裡了?真是急死人了!」

  七巧後知後覺的慢慢瞪大了眼睛,隨即站在原地哭嚎了起來:「娘娘啊!您到底是上哪裡去了?」

  是了,這個走進門來的人,就是失蹤了一整天,每個人都已經她偷偷溜出宮了去的花月滿。

  花月滿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推開了沈晟婻和七巧,朝著桌邊摸索了去。

  蒼天啊!鬼知道她現在有多累,大地啊!別再讓她看見金鳳那個丫頭……

  哪知,還沒等她坐下,再次衝過來的沈晟婻便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沒有出宮的話,那今天早上的那個小太監……那擅玉……壞了!」

  花月滿不顧沈晟婻的拉扯,屁股死沉的直接砸在了板凳上:「什麼壞了?什么小太監?你在說什麼?」

  沈晟婻看著花月滿那閃爍著巨大問號的雙眼,知道這事要想弄明白就著急不來,索性先支開了七巧去弄吃的之後,才坐在了花月滿的對面。

  「死女人,你先來說說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月滿一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簡直是咬牙切齒,捶胸頓足:「我和你說,我真不知道是欠了金鳳那丫頭銀子了,還是哪長得不對勁兒,惹了金鳳的眼了,她,她她……她竟然啊!」

  悲催的一天,說出來全是眼淚。

  花月滿被金鳳打昏扛走了之後,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處很黑的地方。

  她被伸平的放在這處黑暗的地方,伸手伸不開,轉身轉不動,想要大口呼吸幾口氣,都覺悶得要死。

  既然是鬼地方,自然就要用鬼辦法……

  好在花月滿一向習慣了行走江湖,身揣暗器,她在罵了金鳳祖宗十八代之後,果然抽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懷裡的一把小刀。

  然後,她就開始了漫長的鋸東西的生活……

  她其實挺好奇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什麼地方,又窄又小還呼吸困難,而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她便是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

  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索性先拿著小刀在眼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上, 挖啊挖,挖啊挖的,兩個時辰的時間,她終於成功挖出了一個小洞。

  她順著那小洞聞了聞外面的空氣,當即覺得神清氣爽,簡直是比喝了陳年老酒都要讓人精神,於是她就知道可,關著她的這個東西有問題。

  於是,她就順著那小洞繼續往旁邊挖啊挖,鑿啊鑿的,也不知道是用了多長時間,就在她一雙手都磨掉了一層皮的時候,她終於是連鑿帶挖的爬出了那個囚禁自己的東西。

  四周靜悄悄的,應該是一處廢棄的院子,花月滿轉身掃了一眼那關了自己一整天的東西,嚇得當即高呼了一聲阿彌托佛。

  真是不知道金鳳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怨,竟然將她關進了一具棺材裡……

  丫滴個靠靠靠!

  然後……

  然後就沒有什麼然後了,她一邊繼續罵著金鳳的祖宗,一邊摸索著走回到了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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