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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政變的遠行

2025-04-20 12:12:55 作者: 瑤澀

  屋子裡很安靜。

  劉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沉默了下去,而花月滿索性也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這樣的氣氛雖然安靜的有些壓抑,但卻又意外的讓人去貪戀汲取著,其中難得的一寸安逸。

  「叩叩叩……」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太子爺,該上朝了。」

  劉默驟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在泛著白霧的屋子裡尤其顯眼。

  好在花月滿已經習慣了這人就算是睡覺也要提著三分的精神,不然早晚會被他嚇到精神失常。

  

  正常來說,劉默在睜開眼睛的同時,便會直接讓福祿進屋的,但是今天他卻沒有,睜開了眼睛好一會,開口不是對門外的福祿,而是對身邊的花月滿說:「我要離宮幾日。」

  花月滿驚訝:「是出了什麼事情?」

  劉默吻了吻她的額頭,漫不經心的笑了:「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

  好吧……

  花月滿及時的閉上了嘴巴,以阻止自己刨根問底。

  女子不論朝政,不然那就是逾越,況且如今劉默自己也說了,不過是小事而已,既然是小事,就沒有必要瞎操心。

  「叩叩叩……」門外的敲門聲再起,「太子爺……」

  「進來吧。」這次,劉默倒是爽快。

  隨著福祿推開了寢宮的門,帶著宮女和太監們成排的走了進來,劉默起身提上了靴子,隨後邁步走去了正廳。

  背對著花月滿而站,劉默緩緩攤平了自己的雙手,由著太監和宮女們伺候著更衣洗漱。

  花月滿靜靜的躺在床榻上看著,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粗略的算下來,劉默似乎已經好幾日都是僅睡一兩個時辰,便匆匆上朝了。

  她知道劉默很累,哪怕是他現在故意背對著她而站,她也能夠想像到他那接連幾天睡眠不足的眼底黑暈。

  但這也是她由衷感慨他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的主要原因。

  當皇帝,不但要有深不可測海水不可斗量的城府,殘酷無情當機立斷的手段,還要有一個善於聽取別人覲言的心。

  劉默,他具備一切一個好皇帝的所有因素,這不是誇獎,而是事實。

  就好像現在,哪怕他再累,哪怕他站著都能睡著,他依然會選擇上朝,聽天下事,看百官態。

  聰明的人會讓自己站得高看得遠,愚蠢的人只會讓自己高處不勝寒。

  在花月滿的發呆中,劉默已經在宮人的侍奉下洗漱完畢,拍平了朝服的褶皺,邁步朝著寢宮外走去。

  鬼使神差的,花月滿忽然響起了什麼,喊了一聲:「五花肉呢?」

  劉默腳下的步伐一頓,卻不曾回頭:「我已經吩咐宮人收拾起來了,但還不曾掩埋,等著你自己定奪。」

  花月滿鬆了口氣:「好。」隨即又道,「一路平安。」

  劉默終是轉過了身子,對著她淡淡一笑,漆黑的眼包含著說不盡的眷戀與寵溺:「好。」

  隨後,才又邁步出了寢宮。

  花月滿躺在床榻上,盯著劉默離去的門口好一會,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她覺得她剛剛好像說錯了什麼,可到底哪裡說的不對她又想不起來,而從劉默的表情上看,似乎他也並沒有察覺到那份不對。

  劉默離開了之後,花月滿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的難受,沒有絲毫的困意,索性坐了起來,剛巧見七巧和青竹走了進來。

  七巧見花月滿醒了,本是想來上前服侍的,可才邁了不過是幾步,便是轉過了身子出去打水了。

  「你伺候娘娘起來,我去打水。」

  青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好。」

  花月滿坐在床榻上,平靜的看著七巧的難受與青竹的得意。

  自從上次青竹和她說過了那些話之後,她承認她確實在下意識的疏遠七巧,估摸著這種疏遠應該很明顯,不然七巧這種愚笨到了骨子裡的人,又怎麼能夠察覺得到?

  不過她雖疏遠是真,但懷疑卻是假。

  她不相信七巧會是劉默的眼線,更不相信劉默會在她的身邊派眼線,但哪怕是她不相信,也要裝作相信的樣子,因為她害怕她的一意孤行會到最後傷害了七巧,因為她在青竹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種連她都無法控制的狠。

  當然,這種狠並不是嫉妒,咒怨,而是那種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的那種狠……

  「叮噹——!」一聲的脆響驟然響起。

  青竹原本攙扶著花月滿起身,卻沒想到一個長方形的小東西,順著她的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青竹詫異的彎腰撿起,只見那東西竟是個印章,通體翠綠,瑩潤流光,尾部雕刻著一條精美兇悍的蟒,首部凹進去的地方,刻著稜角鋒芒的兩個字——劉默。

  既然刻著劉默的名字,就是劉默的東西。

  「太子妃,這是什麼?」青竹不懂。

  但花月滿卻不能不懂,沒個國家的太子和大臣都會有一個印章,這個印章無疑和皇上手裡的玉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因為憑藉著這個印章,可以調動兵馬,可以任意出宮,甚至是可以走進朝堂,只要這個印章的主人勢力夠深,權利夠大。

  「太子妃……這……」青竹詫異的聲音再起。

  花月滿隨口應著:「太子爺的小玩意,估計是不小心落下的。」

  她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很清楚,按照劉默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落下的,可若不是落下,難道是故意留下來的?

  青竹繼續試探:「奴婢好像是聽說,用這個印章,是可以隨意出宮的。」

  和印章有毛線的關係?你想讓我出宮,直接說就是了。

  花月滿笑:「那不妨吃了早膳之後,你陪著我坐馬車去宮門試試好了。」

  青竹心滿意足,眼裡是藏不住的歡喜:「好。」

  花月滿將印章死死攥在手裡,有些涼,有些硬,表面看著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其實心裡翻滾的比大海還要澎湃。

  當然,她並不是在猜測青竹的想法,就青竹那點的小打小鬧,還不至於她費力去猜想什麼。

  就拿著這要出宮的事情說,既然青竹想拉著她出宮,那她就跟著她出宮,她倒要看看,青竹出宮之後究竟能玩出什麼新鮮的花樣。

  其實,她現在想不通的那個是劉默。

  既然出宮,又怎麼會故意落下自己的印章?他到底在想什麼?

  劉默啊……

  這個男人為什麼永遠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用過了早膳,花月滿故意找了個理由留下了七巧看著未央宮,自己則是吩咐太監準備了一輛馬車,帶著青竹朝著宮門的方向駛了去。

  花月滿靠著車窗而坐,忽視掉青竹那雙染著喜色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宮中的景色。

  讓人詫異的是,宮裡似乎透出著一種人心惶惶的氣息,整個皇宮不見一個妃嬪,就連零星走在宮道上的宮人們,個個都是縮著脖子,顫顫巍巍的。

  花月滿的目色越來越緊,總是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到了宮門口,不出意外的,守在宮門口的侍衛們見了令牌如看見了劉默本人一般,甚至是連馬車都不曾查看,恭敬的放行。

  出宮皇宮的路難免有些顛簸,可是隨著馬車距離皇宮越來越遠,離著市井街巷越來越近,陣陣的雜亂紛紛闖入了花月滿的眼中。

  這個時辰正值晌午,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祈天街道上最為熱鬧的時候才對,可是為什麼眼下除了那街頭巷尾的一片片狼藉,就只剩下了空無人煙的荒涼景象?

  這……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忽然,一列隊伍出現在了不遠處,領頭人花月滿並不陌生,是黃木舟。

  黃木舟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看見花月滿,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雖然是很不情願,卻還是象徵性的彎下了腰身。

  「微臣給太子妃請安。」

  花月滿雖然和黃木舟相處的很不愉快,但卻談不上厭煩:「黃羽林起吧。」

  黃木舟不見半分領情的樣子,反倒是朗朗開口:「微臣不知道太子妃為何會挑這個時候出宮,但依照微臣之見,太子妃還是速速回宮的好。」

  他說著,重重掃了一眼花月滿的臉,沒有絲毫的避諱:「太子爺已經出宮許久,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已經出了城門,若是太子妃現在出了什麼事情,想要脫身可是難上加難。」

  和著他的意思,她是劉默身邊的一個寵物是麼?隨時隨地需要依附著劉默生存?!

  懶得和他吵架,花月滿耐著性子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黃木舟用一種你眼瞎的目光撇著花月滿,口氣很是不善:「太子妃難道沒看見如今這滿城的狼藉?昨夜有亂黨忽然攻破了城門,闖入進來,沒有目的的殺燒搶奪,如今祈天死傷無數,損失慘重,百姓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花月滿沒想到事態竟如此的嚴重:「那太子……」

  黃木舟那你很瞎的目光,當即就變成了你很煩:「朝野上的事情不歸太子妃所關心,太子妃還是速速回宮得好。」

  嘿!這人什麼態度?!

  花月滿這暴脾氣,給你臉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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