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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我發誓我只是失憶了

2025-04-20 12:12:42 作者: 瑤澀

  常悅顏其實本來是不想管常悅顏死活的,或者說,在她的心裡,像是常悅顏這樣帶毒心腸的女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她知道不行,如今的花月滿還在失憶,而眼前的一切又是花月滿親手造成的,若是就把常悅顏不死不活的扔在這裡,怕是要讓花月滿受刺激。

  忍著心裡的無奈,沈晟婻對著一旁早就看傻了眼的小宮女吩咐:「去太醫院找個太醫過來。」

  小宮女回神:「是。」

  眼看著小宮女往門外走去,沈晟婻想了想又道:「告訴太醫,是我讓你去的。」

  若不說她的名字,就衝著常悅顏現在這在皇宮裡不受人待見的死樣子,估摸著那群太醫墨跡到晚上才能來。

  轉身,走到了花月滿的身邊,沈晟婻笑的別有用心:「死女人,今兒這事你辦的漂亮。」

  花月滿很無辜,看著倒地不起的常悅顏,乾巴巴的咽了咽口水:「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失憶了。」

  估摸著是因為太醫們聽見了沈晟婻的名字,所以來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幾乎是一盞茶的功夫,便是隨著小宮女進了永樂苑。

  「微臣給太子妃請安,給沈側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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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晟婻擺了擺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常悅顏:「起吧,剛剛熱湯不小心迸濺在了常美人的臉上,你給她瞧瞧。」

  「是。」

  太醫不敢怠慢了沈晟婻,一邊點頭起身,一邊走到了常悅顏的身邊,慢慢伸手掀起了那黏在面頰上的髮絲。

  原本就沒怎麼好的面頰上,登時起了一個個燙傷的水泡,隨著紅腫的肌膚繃緊,那才剛長合沒多久的傷口再次崩裂而開,活脫脫像是在嘴巴和耳朵中間的面頰上,又長出了一個血盆大口。

  太醫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常悅顏的傷勢,才轉身走回到了沈晟婻的面前:「常美人臉上的傷口定是要落下疤了,至於其他的水泡,微臣已用銀針挑破,至於會不會落下疤,還要看常美人自己的恢復情況了。」

  也就是說……

  常悅顏破相了。

  這個消息對於沈晟婻來說是好的,但是對於花月滿來說就……

  「死女人……」她擔憂的朝著花月滿的方向看了去,生怕毫不知情的花月滿會因為此事而自責。

  花月滿在沈晟婻擔憂的目光中,無辜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湯碗雖然是我掀的,但我的目光是一直糾結在那湯里的老鼠上的,而坐在我對面的常美人,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當湯碗飛起來的那一剎那,我沒看見她,但她看得見我,可湯碗卻還是扣在了她的臉上,這能說明什麼?」

  沈晟婻原本擔憂的臉一僵,下意識的道:「是她瞎了。」

  花月滿難得一本正經:「雖然說,從字面上看確實是這麼回事,但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傷人,還是……有眼無珠好一些。」

  她從來就不是個良人,一直都是個流氓。

  站在一旁的小宮女聽得瞪大眼睛,在心裡一遍一遍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以後見了太子妃一定要繞道走……

  因為著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沈晟婻又叮囑了太醫幾句,這才帶著花月滿邁出了門檻。

  話說她以前倒是聽聞劉默說過,花月滿長了一張能夠把死人說活的嘴巴,她一直沒見識到,只當是劉默也走上了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老套路上。

  但是今時今日,就在剛剛,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強詞奪理,油腔滑調。

  「你們聽說了麼?前面的枯井裡發現東西了!」

  「不是已經派人在打撈了麼?」

  「是啊,我過來的時候剛撈到一半,據聽說是個長毛的東西。」

  沈晟婻和花月滿不過是才剛走出了永樂苑,便聽聞前面幾個宮人正成群結隊的往一個方向小跑著,似乎是要去看什麼熱鬧。

  花月滿在剛剛經歷了常悅顏的事情之後,難免精疲力盡,對於那些宮人的竊竊私語,倒是沒表現出任何的性質。

  沈晟婻原本也不是個好信兒的主兒,如今見花月滿沒看熱鬧的意思,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陪著她繼續往未央宮走去。

  可不知道當真是天意如此,還是有人故意的,那發現了東西的枯井,就在距離未央宮不遠的一條小路上。

  就在花月滿和沈晟婻路過那枯井邊上的時候,打撈枯井的侍衛們正巧將枯井裡的東西給拎了出來。

  「砰——!」的一聲重響,那個東西被扔在了地上。

  宮人們紛紛好奇的朝著那東西看著,可只是一眼,她們便紛紛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這不是……

  「奴才給太子妃請安,給沈側妃請安。」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奴才,先行看見了花月滿和沈晟婻,趕忙跪下了身子。

  而其他的宮人和侍衛們見此,也是跟著跪了下去。

  隨著所有人的下跪,井邊那個被扔在地上的東西便顯露了出來,沈晟婻皺眉一看,心中徒然一驚,第一意識就是想要捂住花月滿的眼睛。

  可還沒等她有任何的動作,花月滿卻也已經看見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具腐爛的屍體,身形不大,還帶著尾巴,雖然整個身子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但些許的白毛還粘連在屍體上。

  後宮裡,能稱得上是大犬的,又渾身白毛的……

  跪在地上的宮人們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只是礙於花月滿的身份而不敢出聲。

  沈晟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花月滿的神色,無數次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分散花月滿的注意力,可不停顫動的嘴唇,卻一直都吐不出來一個字。

  花月滿在所有人提心弔膽的注視下,鬆開了沈晟婻的手臂,一步步朝著那陳列在地上的屍體走了去,目光空洞而呆滯。

  她其實並沒有想起來那屍體是誰,只是身體下意識的不受控制就想要靠近它。

  站定在了它的身邊,她緩緩蹲下了身子,不顧宮人們那驚訝的目光,以及沈晟婻那擔憂的凝視,緩緩伸手撫摸上了那腐爛到發臭的白毛上。

  只是這一瞬間,萬千悲涼的疼痛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最後凝聚成了一滴滴滾燙的鮮紅,在耳邊滴答作響。

  是痛嗎?好像連痛都形容不了。

  「你倒是心大,也不怕我趁著你睡著了,殺了你吃肉。」

  「世人都說狐狼行蹤詭異,狡詐如狐,性情兇狠,貪婪如狼,豈不知狐狼它們是這世上最為忠心的野畜,一旦滴血認主熟悉了主人的氣息,便會終身只擇一主,永不背棄,如若是主人死在了它們之前,它們也會在給主人報仇之後,追隨主人的了結掉自己的性命。」

  「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既然我決定要照顧它,就不會輕易放棄它。」

  記憶的碎片,不受控制的一時間四分五裂的接連呈現在腦海之中,如同過眼雲煙一般的在眼前不斷的呼嘯而過。

  花月滿不斷的睜大眼睛,想要抓住什麼,想要握住什麼,可腦海之中不可抑止的疼痛,卻讓她痛苦的難受輕哼。

  最終,她雙眼一黑,徹底的倒在了五花肉的屍體身邊……

  「太子妃……!」

  「死女人——!」

  「趕緊傳太醫——!」

  花月滿雖然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沈晟婻在她耳邊擔憂的大喊,她也能夠感覺到沈晟婻親自將她扛起在後背上,走路的顛簸與吃力。

  可是她睜不開眼睛,無論她多麼用力……

  耳邊是雜亂的,夢境是更亂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雜亂無章。

  慢慢的,周圍安靜了下來,腦海的翻騰也漸漸平息,一切最終歸結到了開始的零點。

  清明的意識,逐漸在大腦復甦,花月滿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手中似乎真的可以彎曲了,鬆了口氣,卻並不想睜開眼睛。

  「醒了就好。」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面,涼涼的,柔柔的。

  花月滿一愣,她只不過是動了動手指頭而已,竟還是被察覺,果然什麼都是逃不出他的眼睛的。

  睜開眼睛,不出意料的就看見了劉默,他坐在床榻邊上,正看著她淺淺發笑,長發以盤扣高束,身子微微前傾,來不及更換的蟒衣袍擺划過長腿,搭在床沿。

  花月滿動了動身子,四肢酸痛,嚴重懷疑沈晟婻到底是將自己背回來的,還是將自己拖回來的。

  「若是困了就再睡一會兒。」劉默笑笑,伸手撫摸上了她有些凌亂的髮絲。

  花月滿皺了皺眉:「想讓我接著睡,幹嘛剛剛又要和我說話?」

  劉默臉上的笑意更濃:「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知道你醒來了而已。」

  好吧……

  花月滿泄氣,論嘴皮子上的功夫,她永遠都不是劉默的對手。

  劉默斜著身子躺在了床榻外面,很是自然的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帶著一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說你今天去了永樂苑?」

  花月滿一愣,不答反問:「你心疼了?」

  劉默勾了勾唇角:「這世上能讓我心疼的人少之又少,而你……是其中的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這個回答很冷血,但又很讓人滿意,最起碼,花月滿聽著尤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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