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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重頭開始的認知

2025-04-20 12:11:52 作者: 瑤澀

  花月滿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喉嚨里乾燥的似乎能著火。

  她緩緩睜開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經微亮,睡眼朦朧的正要搜尋著茶杯茶壺的方向,一隻端著茶杯的手,卻先她一步的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渴了?」整整在她床榻邊上坐了一夜的劉默,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穿過她的腰身,將她緩緩的扶了起來。

  隨著他將她虛弱的身子攬在自己的懷裡之後,才將茶杯慢慢放在了她的唇邊,語氣輕柔:「慢點喝。」

  

  花月滿有些僵硬的靠在他的懷裡,雖然意識上是想要拒絕的,但精神上卻極度的難以把持。

  她太渴了……

  最終精神戰勝了意識,她放棄掙扎的將茶杯里的茶水喝了個底朝天。

  其實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她談不上有多恐懼,因為她下意識的發現,她其實是熟悉他的味道,熟悉他的體溫的,但他到底是誰,她是真的想不起來。

  而且只要她費力的想去腦海中探索關於他的一切,她的整個腦袋便像是要炸開一般的疼痛。

  再者,她不單單是想不起來這個男人,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如果現在說人說她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或者是阿貓阿狗的流浪孤兒,她都是很願意相信的。

  雖然身份不怎麼高尚,名字不咋好聽,但總是要比她現在一窮二白來的好一些不是?

  劉默放下茶杯,轉身擦拭掉了她唇角掛著的水漬,見她正閃爍著一雙眼睛,愣愣的看著自己,壓著心裡的疼痛與疲憊,淡淡的笑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這屋子裡放眼望去就倆人,除了你,就是我……

  花月滿一邊腹誹的罵著劉默笨蛋,一邊訕訕的笑:「我就是想問問……我叫什麼?你叫什麼?咱倆……又是什麼關係。」

  其實,她叫什麼不重要,他叫什麼也不重要,但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卻不能不重要,如此不清不楚,孤男寡女的,不好說更不好聽。

  劉默一眼便看穿了她心裡的小心思,見她臉上還虛弱的發白,擁著她靠躺在了床榻上之後,才淡淡的回答:「你叫花月滿。」

  花月滿點了點頭,嗯,自己的名字知道了。

  劉默頓了頓又道:「我叫劉默。」

  花月滿再點頭,嗯,他的名字也知道了。

  劉默看著那被自己壓在胸膛上的小腦袋,再不停的點著,知道她是在認真的記著,悠悠一笑,化解了面頰上的憂愁,聲音有些暗啞的繼續說:「你是我的妻子……」

  哦,嗯?!

  花月滿不知道是刺激太大,還是無法接受,下意識的從劉默的懷裡掙脫了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

  劉默長長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的打開,露出了裡面漆黑的眸,看著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心中又酸又暖,笑著捏了捏她的面頰:「怎麼?」

  花月滿搖了搖頭:「你,你娘有沒有說過你……你真好看的事情?」

  劉默舒展的眉梢抽了抽。

  花月滿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自己的面頰:「你是不是有什麼先天性的殘疾?」

  劉默的眉梢再抽,無奈之餘嘆了口氣:「花月滿,你到底想說什麼呢?嗯?」

  他那帶著尾音的疑問,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撩撥著人的心弦。

  花月滿一個沒承受住這萬惡的美男計,如實招來:「你要是沒殘疾,你怎麼會看上我?」她說著,忽然瞪大了眼睛,趴在了劉默的胸口上,貼近他的面頰,盯著他的眼睛,「難道你眼神不好?」

  不是她想要自黑,而是那銅鏡就在她的床榻不遠處,她初出醒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銅鏡里的自己。

  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很難看,但這事兒也得看和誰比,若是和眼前這位比的話,她這長相未免就有些寒摻了……

  「叩叩叩……」三聲敲門響起,福祿的聲音接踵而來,「太子爺,該上朝了。」

  「進來吧。」劉默將花月滿塞進被窩裡的同時,自己則是站起了身子,揉了揉緊繃的眉心,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福祿帶著伺候洗漱的宮女和太監走了進來。

  話說,這還是劉默難得的在未央宮直接去上朝,失憶的花月滿貓在被窩裡,好奇的看著劉默的身影筆直的站在內廳里,然後任由著那些宮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洗漱更衣。

  其實,花月滿是挺心驚的,因為她沒想到這個才剛還抱著自己的俊朗男人,竟然會是一國的太子。

  一盞茶的功夫,劉默更換好了朝服,高束起了長發,隨著福祿離開未央宮之前,下意識的轉身,朝著裡屋床榻上的花月滿看了過來。

  花月滿一直都在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沒想到他會中途轉身,一驚之下,根本來不及收起自己的打探的目光。

  四目相對,劉默薄薄的唇微微上揚而起,淡淡的聲音充滿著寵溺與呵護:「時辰還早,再睡一會,我已經吩咐了沈晟婻中午過來陪你說說話,傍晚的時候我會趕回來陪你用晚膳。」

  這樣關懷備至,溫柔似水的話語,先別說花月滿是個什麼反應,就是根在劉默身邊伺候著的宮人們,都早已是驚訝的大眼瞪小眼了。

  她們在這個宮裡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何時見過一向冷漠疏離的太子爺,用這般的口氣和旁人說過話?

  花月滿在所有人的震驚下,躺在床榻上,窩在棉被裡,目送著劉默一行人出了未央宮,說不上驚喜,只能道一句消化不了。

  因為她一直不曾和劉默說過,那個在她昏迷時,出現在她夢裡與她牽手相依,溫柔對視的男子,並不是他。

  如果她沒記錯,那個男人長著一張很是溫潤的面龐,長長的眉眼,挺秀的鼻樑,笑起來的時候似乎將所有的溫柔都匯聚在了唇角,光是看著就足以溫暖人心的微寒。

  她記得在夢裡,那個男人不止一次的牽著她的手,慢步在一處充滿著威嚴和寢宮聳立的地方,然後一遍遍在她的耳邊,輕輕喚著她:「阿滿……」

  她記得在夢裡,那個男人曾教她彈琴,教她詩詞歌賦,可每每她總是昏昏欲睡,最終抵擋不住困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熟睡,而他不見半分動怒,反倒是將她溫柔的攬在懷裡,笑得溫潤。

  如果說,那個夢裡的男子是一汪清水的話,那麼才剛抱著她的劉默就是萬丈寒潭,雖然他一直都是對著她低聲輕語,但她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寒冷。

  她不知道夢裡為何會和現實差距到如此程度,但她知道,那個夢的真實性絕非只是她意亂情迷時的遐想。

  只是……

  那個一直深埋在她夢境裡的男子到底是誰?

  難道是……情夫?!

  這個敏感的詞彙一經想起在腦海,花月滿當即面紅耳赤的用被子捂住了臉,不是羞的而是嚇得……

  就衝著剛剛劉默那周身的陰風陣陣,若是她當真有情夫,下場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太驚悚了,太恐怖了,太悲催了……

  花月滿咬著被子內牛滿面,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劉默知道……在她的夢裡還徘徊著一個奸,夫!

  辰時剛過,百官退朝。

  隨著皇上的先行離開,許多大臣紛紛結伴走出了朝堂。

  劉默最後一個走出來,藏藍色的蟒袍筆直垂下於腳面,白皙的面頰平靜,狹長的雙眸淡若疏離。

  若是以往,這些大臣肯定會湊上去和劉默說上一番話,哪怕是瑣碎的小事,也想讓自己在太子的面前留下一個存在感。

  但是今天,那些提前出來的大臣們,眼看著劉默獨自下了台階,均是無一人敢上前。

  他們雖然不住在宮裡,但消息卻靈通的很,有的人昨兒晚上便是已經聽聞太子妃出事,世子滑落的消息。

  早已在殿前等候多時的福祿,見劉默走下了台階,趕緊迎了上去:「爺,咱們這是去哪?」

  劉默想起沐華宮還堆著許多的奏摺不曾看,雖然皇上已經在朝堂上說過,最近這段時間,因喪子之痛,太子可以多加休息幾日,但劉默卻知道自己要想爭取,就絕對不能鬆懈半分。

  「回沐華宮。」

  「是。」

  大臣們眼睜睜的看著劉默就這樣離開了,嘆了口氣,紛紛散了。

  其實不光是朝堂的大臣們,眼下的劉默,就連沐華宮的宮人們都是避之不及,聽說了太子妃出事的她們,一個個提心弔膽小心翼翼的,有些膽小的,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緩緩停靠在了沐華宮的院子前。

  劉默在福祿的攙扶下,邁步走下了馬車,黑沉看不見底的雙眸,讓每個人都為之惶恐。

  「奴才給太子爺請安。」

  「奴婢見過太子爺。」

  在宮人們相續的問安中,劉默一路直朝著寢宮走了去。

  太監和宮女見此,鬆了口氣的同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又是提起了一口氣。

  不過面對如此冰冷如霜的太子,她們又哪裡敢靠前?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福祿帶出來的小徒弟,撞著膽子摸索到了福祿的身邊,小聲的對著福祿耳語幾句。

  福祿一愣,似也是沒想到,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劉默,趕緊加快了幾步:「爺,剛剛宮人們說,常美人來了。」

  劉默腳下的步伐一頓:「何時?」

  福祿如實回答:「宮人們說,常美人昨兒晚上就來了,一直在正廳里等到了現在,任由宮人們如何勸說,仍舊不肯離去。」

  「是麼。」劉默忽而笑了,待再次邁步時,直接推開了寢宮的大門。

  昨日的事情他不追究,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他還沒來得及,不想還沒等他找,這人便是主動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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