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躺著也中槍的孔雀劉虞
2025-04-20 12:03:57
作者: 瑤澀
昭和殿裡亂作一團。
不過眾人卻並沒有忘記了哪頭輕哪頭重,那些朝中的重臣紛紛朝著祈天帝的方向飛奔而去,哪怕他們知道幫不上任何的忙,卻不敢不在這個時候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就連劉虞都急急忙忙的奔到了祈天帝的身邊,雖然被祈天帝一個大嘴巴子的抽開,不過他卻又死皮賴臉的爬了過去。
「你竟想要謀害朕?」
「父皇息怒,兒臣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若不是你,這些刺客又怎麼會進宮行刺?」
「兒臣惶恐,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祈天帝在高台上對著劉虞連打帶罵,契遼君主拉著興悅公主站在一邊,雖也是一副驚心動魄的面孔,但因為宮裡的侍衛已經涌了進來,將他們團團保護在了其中,所以他們暫時的安全還是不成問題的。
擅玉才剛解決了眼前的幾個舞姬,踮腳躍起,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落在了劉默的身邊:「主子……」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劉默便是冷冷的吩咐:「這裡不需要你,你去興悅公主的身邊。」
擅玉一愣,似乎沒想到劉默竟會他下這樣的命令。
劉默一邊應付著接連朝著這邊舉刀而來的舞姬,一邊再次冷冷的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擅玉的渾身是僵硬的,他明顯是不願離開劉默半步的,但不敢違背劉默意思的他,卻還是咬了咬牙,一個起身朝著興悅公主的身邊落了去。
興悅見擅玉來了,很是開心:「擅玉,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擅玉並沒有搭理興悅,只是滿眼擔憂的看著劉默的方向,可饒是如此,興悅卻仍舊一遍遍不知道疲憊的關心著擅玉。
花月滿知道,劉默讓擅玉離開,是顧忌著契遼君主,也正是如此,她忽然咬緊了牙關,一把推開了劉默。
她很清楚,若是劉默此刻不去祈天帝的身邊,就算祈天帝不說,心裡多少也是會不舒服的,既然她是那個阻撓著劉默前往祈天帝身邊的絆腳石,那麼她就主動遠離開他的身邊好了。
她從不是個拖後腿的人,也絕不能看著劉默為了她和祈天帝心生間隙,劉默這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上何其的不易?
劉默沒想到花月滿會推開自己,眼看著又有幾名刺客沖了過來,他趕緊伸出手臂,想要拉住花月滿的手。
花月滿卻後退了一步,當先朝著祈天帝的方向跑了去,既然他不主動前去,那她就引著她去。
劉默開始還詫異,可當他看見花月滿那奮不顧身的身影朝著祈天帝跑去時,心裡已經瞭然。
隨著侍衛們接連涌了進來,那些刺客紛紛和侍衛糾纏在了一起,劉默當即不再遲疑,追隨著花月滿的腳步,朝著高台上飛躍了去。
花月滿用跑的,自然是沒有劉默用飛的快,所以待劉默抵達到了祈天帝的身邊時,她不過是才剛邁步上了台階。
那些堵在台階上的大臣們,本來就看不上花月滿,並不知道劉默和花月滿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們,只當太子爺捨棄了她,去了皇上的身邊保護。
既是被太子捨棄,他們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所以他們不但不給花月滿讓路,反倒是人擠人的往下面擠著花月滿。
花月滿的力氣哪裡敵得過一群男人?她被這些面上裝著無辜,實則心裡恨不得她就地陣亡的官員們,擠下了台階。
與此同時,那些和侍衛周旋的刺客們的數目在不停的減少,當整個的大殿只剩下一個刺客的時候,那刺客知道硬闖肯定是闖不過了,轉眼正瞧見花月滿站在她的不遠處,她甚至是連想都沒有,一個踮腳便是落在了花月滿的身後。
花月滿只覺得脖子一涼,垂眼看去,只見一把染著鮮血的匕首,逼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都讓開!不然我殺了她!」那女刺客強迫著花月滿隨著她一同轉身,一步步朝著大殿的門口走了去。
劉默剛剛平息下來的殺氣再次肆虐而起,明明攥緊了雙拳,卻沒有動彈半分。
剛剛祈天帝已經對他的遲來感到了不快,若是他這個時候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就算救下了花月滿,花月滿也同樣會成為祈天帝的眼中釘。
皇族子嗣的腳步,從不應該被女人所牽絆,祈天帝就是為了維持後宮未來的平衡,也會下令除掉花月滿。
皇后的找茬,他多少還能幫著花月滿抵擋,但若是當真惹怒了皇上,劉默雖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就是現實的無奈……
祈天帝等了半晌,見劉默沒有動彈半分,心裡舒服了不少,忽而對著那些侍衛吩咐:「她手裡挾持著太子妃,讓她走!」
侍衛們不敢違抗皇命,小心翼翼的後退至兩邊,給女刺客讓出了一條出路。
隨著那女刺客挾持著花月滿出了昭和殿,祈天帝又繼續下令讓一部分的刺客追了出去,而剩下的侍衛們則是開始清理起大殿的刺客屍體。
屍體陳列,濃濃的血腥味,慢慢散開在大殿裡的每一處角落,官員們無不是皺眉側目。
祈天帝和皇后顧不得自己受到的驚嚇,先行安慰起了契遼君主和興悅公主,劉默趁機,對著擅玉示意了一下,擅玉頷首,借著興悅公主等人和皇后說話的功夫,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契遼君主雖然受到了驚嚇,但畢竟也是個君王,見慣了這種場面,所以很快便是平復了下來,興悅公主雖然刁蠻,但並不嬌氣,再加上她忽然發現擅玉不知道什麼不見了,所以只顧著一味找尋擅玉,早就將剛剛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一盞茶的功夫,終於緩過來的祈天帝,像是終於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當即下令圈禁三王,什麼時候將事情查明了,什麼時候才放三王出籠。
祈天帝似這次真的是鐵了心了,語態之肯定,態度之堅決,任由三王怎麼摸爬滾打的求饒都無濟於事。
等三王被侍衛帶下去了之後,祈天帝本來是想趁機誇讚一番劉默的,但礙於他的年歲確實是大了,再加上劉默一直旁敲側擊著自己身子有些不適,所以任由皇后如何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最終祈天帝還是一聲令下宣布宴席解散。
祈天帝當先離開之後,契遼君主也是疲憊了,倒是興悅公主本著不找到擅玉誓不罷休的樣子,哭著喊著跑到了劉默的面前。
「默哥哥,父皇和祈天帝他們都走了,可我還是沒找到擅玉,你幫幫我。」
興悅其實大部分在面對劉默的時候,總是體現出一種小孩子的形態,就好像現在,她雙手死死拉著劉默的袖子,滿眼不加以掩飾的懇求。
已經邁出昭和殿的劉默,不得已頓住了腳步,看著興悅因為單純的喜歡而著急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窩,疼寵的好似對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轉身,招呼來了一列巡邏的侍衛,淡聲吩咐:「你們幾個陪著興悅公主在皇宮裡四處轉轉,切忌別轉的太晚,隨時保證好興悅公主的安全。」
「是。」侍衛們領命。
「我就知道默哥哥對我最好了。」興悅笑著親吻了一下劉默的面頰,轉身隨著侍衛們下了台階走遠了。
劉默狹長的雙眸,隨著興悅的消失而漸漸沒了笑意,攏了攏闊袖正要踮腳飛躍離地,身後卻忽然響起了皇后的聲音。
「太子,你今日太讓本宮失望了。」
劉默微微怔了下身子,皇后便是在金鳳的攙扶下,頗有些興師問罪的走了過來。
「為了區區的一個女人,太子竟打算連皇上的生死安危都置之不理了麼?好在皇上不予計較,不然若是皇上一旦責罰,太子豈不是和皇上出了間隙?」
劉默在皇后的冰冷注視下,和義正言辭的訓斥下,心不在焉的整理著自己微微出現褶皺的衣襟,從始至終垂著雙眸,似不打算回應任何。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變本加厲的又道:「太子不要忘記了,皇上雖是你的父皇,但他同時也是容納百川的帝王,若是當真因為一些小事讓你和皇上之間產生了間隙,太子以為那其中所缺失的信任,應該是怎樣都無法彌補的吧?」
「確實是沒辦法彌補,但那又如何呢?」劉默微微挑眉,聲音清淡的風平浪靜。
皇后一愣,不敢相信的咬牙:「你說什麼?」
「我說那又如何?」劉默攏了攏自己的闊袖,臉上的笑容在月色下顯得異常幽冷,「八王上位成年,三王又因此事而被圈禁,如今就算父皇再與我心生間隙,他身下的位置卻也只能傳給我。」
「如今,我不怕任何人對我報以失望,所以母后也別再拿著這個要挾於我。」劉默氣定神閒的挑了挑唇,「我的事,母后以前就不曾過問過,現在何不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后在劉默的笑容之中,腳下一個趔趄,好在金鳳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才使得她失去平衡的身子沒有倒下。
眼看著劉默就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個閃身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皇后不由得再次咬緊了牙關:「難道她就那麼重要?」
金鳳望著早已空空蕩蕩的院子,冷聲道:「皇后娘娘,需要我想辦法除掉太子妃麼?」
皇后緩了口氣,斟酌了片刻才搖了搖頭:「暫時不需,她現在對於太子來說是把雙刃劍,有她在雖會讓太子牽掛於心,但若是沒她在的話……本宮怕再無人能夠壓制太子。」
金鳳愣了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冷冷的笑了,到底是一國之母,無論何時何地總是能夠保持著母儀天下的驕傲姿態:「暫且先留著她,等太子一旦登基,再想辦法除掉她也不遲。」
金鳳毋庸置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