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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2025-04-06 19:29:39 作者: 瑤澀

  王婆子怎麼都不敢相信,才剛還有說有笑的男人,就這麼沒了任何生的徵兆,眼看著那男人軟綿綿的被扔在了自己的身邊,她又驚又怕的縮在一邊,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劉默倒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攏了攏自己有些散亂的闊袖,然後雙手插於闊袖之中,抬眼緩緩朝著王婆子看了去,露出了一抹儒雅尊貴的笑容。

  「你可以繼續了。」

  王婆子目光渙散的看著面前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她實在無法想像,在這樣一張完美的皮囊下,究竟隱藏的究竟是怎樣一個殺人不眨的惡魔。

  劉默的耐心本就不多,尤其是在不值得的人的身上,淡淡一掃,長眉微蹙:「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了是麼?」

  王婆子一個激靈,搖頭如撥浪鼓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蹭了蹭,不敢再隱瞞任何,將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包括她親自找來梅姑娘的事情,統統的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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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劉默沒說話,狹長的眼微微眯著,遮住了眼裡投射出的危險氣息。

  倒是站在一邊的徐長澤,反駁的開了口:「大膽刁民,死到臨頭竟還敢有所隱瞞!你可知蒙蔽太子爺是死罪?」

  太,太子爺?

  王婆子本就大睜的眼睛,不由得再次張開了幾分,極限似的看著劉默,猛地想起了她今兒回家時看見的皇榜,不敢置信的呢喃:「那,那個戴著玉佩的……」

  徐長澤直直的看著她,字字如鑿:「她就是祈天的太子妃!」

  王婆子幾欲窒息,愣怔的呆滯在原地,那,那個女人竟是太子妃?!

  徐長澤皺著眉頭上前幾步:「你竟污衊太子妃主動和那梅姑娘走,你好大的膽子……」然,沒等他把話說完,劉默便是伸手將他攔了下來。

  徐長澤愣了愣,不明白劉默的意思。

  劉默卻勾唇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那種事情……她做得出來。」

  徐長澤一愣,那種事情?哪種事情?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劉默便已經轉身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了去。

  徐長澤反應不過來,倒是黃木舟掃了掃那癱軟在地上的王婆子:「太子爺,這人……如何處置?」

  劉默面色平靜,聲音淡淡:「殺。」

  黃木舟微微頷首,忽而一個轉身抽出了腰間佩戴著的長刀,不過是手起刀落,那王婆子便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徐長澤皺著眉的追上了劉默的步伐,還是想不明白剛剛那話的意思:「太子爺當真覺得太子妃會主動……跟著人販子跑了?」

  原諒他孤陋寡聞,被賣的竟主動會選擇人販子,這樣離奇的事情,他還真是聞所未聞過。

  腦海之中浮現起那古靈精怪的面龐,劉默低低的笑出了聲音:「父皇的追殺令已下,估計她早就已經聽到了風聲,對於她來說,留在祈天不過是如困獸一般垂死掙扎,況且她身無分文,又無可投奔的人,與其留在祈天提心弔膽的被追殺,莫不如將計就計的隨著那買她的人離開。」

  徐長澤被這一番精準的分析,堵得有些語塞。

  隨著福祿打開了馬車門,劉默淡淡又道:「況且,她從不是個能容忍被別人占了便宜的人,若是她主動跟著離開,不但能混吃混喝的保住性命,還能將原本賣她的銀子揣進自己的腰包里。」

  徐長澤又是一愣,眼看著劉默緩緩上了馬車,沒有說,也不敢說的是:太子爺,您是要有多了解太子妃?才能將她分析的如此透徹?

  劉默緩緩靠在了軟榻上,掃了一眼仍舊站在馬車邊上發呆的徐長澤:「打聽出那個梅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徐長澤回了神,恭敬的點頭:「是。」

  已經處理好了屍體的黃木舟,霍霍的走了過來:「太子爺,咱們現在去哪裡?」

  劉默緩緩閉上雙目,單手捏著自己疲憊的眉心:「回宮吧。」

  黃木舟頷首:「是。」隨後招呼著羽林軍整裝待發。

  圍在兩邊的百姓們,心慌慌的看著整列隊伍緩緩離開,不由得都是鬆了口氣,他們誰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見深居在皇宮裡的太子爺,更想像不到,只是這一面便如此的記憶猶新。

  不過……

  百姓們感嘆著太子爺那俊美如仙的外貌時,又禁不住朝著已空蕩的王婆子家看了去,雖然大家都覺得余驚未了,但同時也覺得這是為民除害。

  這王婆子一家在這一代是出了名的無賴,一個悶著壞,一個明著潑,附近的百姓們都甚是頭疼,不過他們沒想到,這王婆子一家竟如此的見錢眼開,連太子妃都敢賣,現在好了,被太子爺一併除了去,還真是大快人心。

  隨著羽林軍得隊伍緩緩離開了街道,看熱鬧的百姓也是慢慢的散了,街道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馬車裡,靠坐在軟榻上的劉默幽幽睜開了眼睛,將放於闊袖之中的瑾墨青花緩緩拎起,幽深的黑眸有一種無聲的痛楚在滋生蔓延。

  她寧願獨自落荒而逃,也不願主動找他,是她最終還是不願相信他,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離開祈天,離開皇宮,離得他越遠越好?

  緩緩捏緊手中的玉佩,他笑了,笑的悲涼而決絕……

  花月滿,無論是逃到什麼地方,無論是躲在哪裡,我始終會找到你,就算捅天一丈,掘地三尺,我摳也要把你給摳出來。

  ……

  螟蛉國因為被其他的幾個國家夾在中間,所以並沒有沿海的氣候,尤其是秋天和冬天,就在其他國家的子民還穿著羅裙的時候,螟蛉國的百姓便早早就要把小襖穿上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

  花月滿帶著七巧也在戲班子裡當了有些日子的跟班了,當然,說是跟班是好聽,說難聽點,她和七巧根本就是那些戲子之中頭牌的隨身丫鬟。

  「小滿子,雪橋姐姐喊你呢,你趕緊去!」

  此時,正在院子裡打掃落葉的花月滿,聽見了這一聲的叫喊,趕緊扔了手裡的笤帚,馬不停蹄的朝著身後的小二樓奔了去。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一下從花月滿變成了小滿子,從太子妃變成了小太監……這其中的差距,簡直是用尺……算是,還是別量了,因為量也量不出來。

  她從被梅姑娘帶進來的第一天,便跟在了戲班子裡名角雪橋的身邊當了丫鬟,這雪橋確實是個有涵養的主子,基本上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但雪橋的親弟弟,也就是這裡戲班子裡唯一只表演彈琴的樂師桂白,就比較的……說話不怕噎死人了。

  當然,這也是眼下她沒命的往樓上跑的原因。

  終於跑到了房門口,花月滿緩了口氣,輕輕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燃著淡淡香料的屋子裡,雪橋正坐在銅鏡前,輕梳著自己的柔順長發,聽聞見了開門聲,笑著轉過了身子。

  「何須跑的這麼著急?」雪橋看著滿頭大汗的花月滿笑容淡淡。

  她的身上總是有那麼一種淡若如水的親和力,再加上她那目若青蓮,杏臉鶯舍,裊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的過人姿色,就連花月滿也是看一次呆一次,雪橋確實是美,美得讓人想要放在籠子裡囚禁著,靜靜地欣賞著。

  雪橋瞧著看呆的花月滿,遮唇淺笑,淡淡的眉宇不見半分生氣:「小滿,你自己明明就是個極好看的女子,為何總是要看著我發呆?」

  「好看?姐姐這話說的還真是含蓄。」珠簾輕掀,桂白從裡面走了出來,明明肌如美瓷,唇如花瓣,可那一雙杏核般的眼卻閃著滿滿的孤傲和譏諷。

  花月滿瞬間回身,忽視掉桂白的冷嘲熱諷,笑著站定在了雪橋的身後,輕輕揉捏起了她的肩膀:「不知道小姐喚我何事?」

  雪橋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掏出了一張單子,放在了她的手上:「過幾日城東的李老爺家要擺六十大壽,我還缺了一些上台用的胭脂水粉,你明兒上街上給我買回來。」

  花月滿點了點頭:「好,我辦事小姐放心。」

  「放心?怎麼能放心?」桂白掃了花月滿一眼,唇角譏諷滿滿,「上次你也是這麼說,可你給我姐姐買回來的是什麼?胭脂紅的塞鮮血,眉黛黑的堪煤炭。」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花月滿偷偷白了桂白一眼,轉眼對著雪橋笑了笑:「上次是我沒經驗,但這次不同,我已經陪著小姐買過好幾次了。」

  雪橋遮唇笑了笑,對著花月滿揮了揮手:「你去吧,桂白就是喜歡調理你,你也不用太在意。」

  花月滿點了點頭,對著咬唇的桂白揚了下面頰,轉身出了屋子。

  「姐姐,你怎能幫著一個打雜的說話?」桂白小性子上來的倒是也快,一句話不合便是沉了臉。

  雪橋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聲音淡淡:「你見過哪個丫頭會不懂胭脂水粉的?你又見過哪個丫頭不懂得伺候人的?這小滿雖機靈,卻並不像是個干粗活的人,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頭,但我總覺得不像。」

  桂白無所謂的挑了挑唇,抱著肩膀靠在了窗邊:「愛是什麼是什麼唄?就算她以前是王母娘娘,現在不還是要做牛做馬的伺候你我姐弟倆?」

  雪橋嘆了口氣,再次拿起了銅鏡前的木梳:「善待別人總是好過虐待,我寧願給自己留一條未可知的後路,也斷不會給自己留一條擺在明面上的死路。」

  桂白撅著唇朝著門外那抹急匆匆離去的身影看了看,驕傲的眼睛裡,閃爍著一抹不可觸摸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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