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2025-04-06 19:29:26
作者: 瑤澀
隨著那隊伍緩緩前行,夾在中間的一輛馬車,漸漸與花月滿所在的馬車越靠越近。
當兩輛馬車的窗子最終面對面時,此時閉著眼睛的花月滿,並沒有看見另一輛馬車裡,正襟危坐的劉默,而一心想要找到她的劉默,正微微側目朝著另一側的車窗看去。
僅是一瞬,兩輛馬車最終彼此錯過……
「啊——」七巧猛地驚喊出聲。
花月滿詫異的睜開眼睛,回頭看去:「怎麼了?」
七巧想著那個剛剛在自己眼前一晃而過的人,伸著手指,顫顫巍巍的往車窗外指著:「那,那個……我,我剛剛好,好像,看見,太……呃……爺了。」
花月滿愣了愣,轉眼朝著窗外看了去,可入眼不過是匆匆掠過的街景罷了。
「七巧,你看錯了。」她無奈的一笑,再次靠在了車窗邊。
她在期待個什麼?又緊張個什麼?
七巧眨了眨眼睛,是她看錯了嗎?可是剛剛那個人真的和太子爺好像啊……
梅姑娘吸了口氣細長的煙杆,一雙天然生媚的眼睛,似有似無的看著花月滿,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世,應該很不一般。
另一輛馬車裡。
劉默皺著眉頭朝著另一側的車窗看了去,剛剛是他出現了幻覺?不然為何會聽見很熟悉的叫喊聲?
「太子爺,這是第四條街了。」隨著馬車緩緩停靠在街邊,騎著馬的黃木舟黃羽林,恭敬的在車窗外微微彎曲著身子。
劉默從另一輛車窗外收回了目光,側目朝著黃木舟看了去,聲音明明淡如水,卻充斥著不可動搖的威嚴:「挨家挨戶的搜。」
黃木舟領命:「是。」轉身號召著隨行的三千羽林軍,敲響了街道兩邊百姓家的房門。
「叩叩叩……叩叩叩……」
「敲什麼敲?死人了嗎?」王婆子不耐煩的打開了房門,卻在看見站在門口的羽林軍時,止不住的一愣。
「官爺,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良民啊!」王婆子趕緊收起剛剛滿眼的不耐煩,賠起了笑臉。
然,羽林軍根本連看都不看她,直接推開她朝著小院裡走了去,進屋,搜院,雖不曾翻箱倒櫃,但讓人看著也未免是心慌慌。
王婆子的男人聽聞見了動靜,趕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冷一瞧見這麼多的羽林軍,也是跟著一愣。
「婆娘,這是出啥事了?」
王婆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是在找什麼東西。」
男人畏懼的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羽林軍,將自家的女人拉扯到了一邊:「讓他們搜吧,這可是皇宮裡的羽林軍,誰若敢攔他們辦事,會直接被切了腦袋的。」
王婆子一個激靈,站在一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羽林軍辦事很效率,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是從王婆子的家走了出來,王婆子見狀,趕緊討好似的跟了上來,巴巴的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面,不停的說著好話。
「幾位官爺這就走了?不再坐一會了?」
「不然我給幾位官員做幾道小菜?幾位官爺歇歇腳再走?」
王婆子一雙閃著金光的眼睛,打著自己的主意,若是她能夠認識幾個羽林軍,那是何等的微風?以後還不橫著在這條街上走?
不過,任由王婆子嘴皮子噼里啪啦的巴巴個沒完沒了,幾名羽林軍卻從頭到尾不曾回過她一句話。
王婆子見此,訕訕的撇了撇唇,站在自家的門口心裡暗罵,呸!什麼玩意兒!不過就是幾個蠻橫的莽夫罷了,還真拿著自己當回事了?
剛巧路過這邊的徐長澤徐長史,掃了一眼這滿是是會味道的王婆子,本是一眼便收了回來,可目光一收回來他便是又覺得哪裡不對,不禁再次朝著王婆子看了去。
王婆子並沒有注意到朝著自己看的徐長澤,白了一眼那已經朝著其他家走去的羽林軍,轉身就要關上房門。
一隻手,忽然擋在了她即將想要關和的房門上,王婆子嚇了一跳:「嚇死個人了,你有事?」
徐長澤並沒有回答王婆子的話,而是一瞬不瞬緊緊盯著她脖子上的玉佩看著,如果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玉佩應該是……
王婆子挑了挑眉,順著徐長澤的目光垂下了眼,瞧了瞧脖子上的玉佩,眉眼一轉的又笑了:「怎麼?看上我這玉佩了?我告訴你,我這玉佩可是祖傳的。」
徐長澤一心盯著那玉佩看的入神,根本就沒把王婆子的話聽進去。
沒錯,他敢肯定這色澤這雕工,絕對是瑾墨青花,可這不是若雲長公主當年贈給太子爺的嗎?可這皇室之物,如今又怎麼會流落在民間?
另一邊的黃木舟,聽見了這邊王婆子的大嗓門,擰了擰眉的走了過來,冷一瞧見那王婆子脖子上帶著的瑾墨青花也是一愣。
這……
徐長澤朝著黃木舟看了去,兩個人不過是對視了一眼,黃木舟便是微微點頭,轉身朝著馬車的方向快速走了去。
「太子爺。」
馬車裡,正端著悠悠晃動著的劉默,聲音淡淡:「說。」
「徐長史剛剛在一位婦人的身上看見了一塊玉佩,屬下們都覺得和太子爺曾經所佩戴的瑾墨青花……極為相……」
還沒等黃木舟將最後一個「似」字說出來,馬車裡忽然掠出一道青光,速度之快的讓人根本無法捕捉到。
不過僅僅是一瞬的功夫,才剛還坐在馬車裡的劉默,已經穩穩站在了徐長澤的身邊,王婆子的面前。
還站在馬車邊上的黃木舟,看了看那穩穩放在馬車矮几上,一滴未曾濺出茶水的茶杯,有幾分的愣神。
徐長澤雖被忽然來至自己身邊的劉默也是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是平靜了下來。
倒是被嚇得不輕的王婆子,拍著自己的胸口,險些沒背過氣去,揚起面頰正要開罵,卻在看見劉默的臉時,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我的個天神啊!這世上怎有長得如此俊俏之人?瞧瞧這鼻子,這眼睛,簡直就像是用模子雕刻出來的一般,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完全到一丁點的瑕疵都讓人找不到。
再看看這細膩如白玉一般的肌膚,再看看那高高束起在腦後的墨色長髮,我的神仙啊!這還是人嗎?如果要是能讓她和這樣的男人共一夜春宵,還可真真是死而無憾了……
王婆子正欣賞的如痴如醉,脖子卻忽然一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雙腳便是緩緩離開了地面。
劉默目光如刃,周身的氣息涼如霜,薄薄的唇動了動,道出口的聲音卻慵懶的讓人昏昏欲睡:「這玉佩為何會在你的身上?」
王婆子窒息的老臉發紫,掙扎著道:「這,這是……我祖傳的……」
「不說實話是嗎?」劉默笑了,似閻王前來收取魂魄一般的邪佞,「我總是有辦法讓你親口告訴我的。」
他修長的五指驀然快速收緊,滾著銀絲的竹紋闊袖垂於手肘,白皙的手臂霎時青筋暴起,可他一張俊顏卻仍舊帶著漫不經心的微笑,似此時的他,很是欣賞王婆子那垂死掙扎的模樣。
周圍漸漸聚集了許多的行人和住在這附近的百姓,他們目瞪口呆且心驚膽戰的站在一邊瞧著,望著,紛紛揣測著劉默的身份。
劉默卻像是聞所未聞一般,只是噙著一絲慵懶的笑容,漫不經心的看著漸漸呼吸微弱的王婆子。
躲在不遠處的男人見此,嚇得趕緊撲了過來:「這位大爺想問什麼儘管來問我,我一定如實回答您的話,只求您放過我家這婆娘。」
劉默原本也並不想現在就殺了那王婆子,不然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再沒有人來回答,在男人觸目驚心的哭求下,他緩緩鬆開了自己的五指,任由那王婆子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砰!」的一聲,王婆子趴在了地上,狠狠的一砸,疼的她直翻起了白眼,但也正是這麼一摔,將她一直憋在胸口裡的氣也順了出來。
「咳咳咳……嘔——」王婆子捂著自己青到發紫的脖子,拼了老命的趴在地上咳嗽著。
劉默拎著手中那順勢摘下來的玉佩,朝著那快要嚇尿了的男人笑了笑:「趁著我還有耐性,你最好如此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點了點頭,抱住身邊抖如篩糠的王婆子,縮成了一團。
「這玉佩是如何得來的?」
「是,是昨兒個臨時歇腳的兩個姑娘掉落下來的。」
「那兩個人呢?」
「已,已經離開了……」
那回話的男人不過是輕微的一個停頓,劉默便是察覺到了他言辭之中的閃爍,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一步步走到男人的身邊,看似是那麼的溫潤無害。
男人顫抖的看著慢慢朝著自己靠近的劉默,一雙渾濁的眼裡,此時寫滿了來自心底的恐懼。
他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這雍容雅貴的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怕萬一這男人是來給那兩個女人報仇的,若是他說出了實情的話,那豈不是……
還沒等他在心裡暗自琢磨完,已站定在他面前的劉默,忽朝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一股極大的內力卷著男人騰空而起,直朝著劉默伸展開的五指吸了過來。
劉默單手握住那男人的脖子,轉眼對著面無血色的王婆子看了去:「如果你也不打算說實話的話,那麼他現在的下場,就是你接下來的下場。」
隨著話音落下,他『嗖地』收緊手指,隨著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又落下,那男人甚至是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便翻著白眼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