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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不到的葡萄酸

2025-04-04 23:29:15 作者: 瑤澀

  醋鱖魚,醋香撲鼻,荷葉包雞,滑嫩誘人,油淋白菜,清爽可口,砂鍋煨鹿筋,滋身補體。

  隨著丫鬟們匆匆將盤子端上了桌,道道精緻的美食,勾著人食慾倍增。

  孫清雅因為是大夫人,所以除了劉默和花錦庭坐在正中央之外,其他的人坐在哪裡,都是要聽從她的安排。

  瑤藍的規矩,回門的女眷需跟隨母坐,所以花月滿理所應當的,被孫清雅安排在了劉默的對面,也是整張桌子離著劉默最遠的地方。

  花月滿倒是沒什麼異議,坐在哪裡都是吃飯,挨著劉默也不見得能吃得有多香。

  「月息,你姐姐嫁了之後,你便是府上唯一的嫡女了。」孫清雅故意咬重『嫡女』兩個字,臉上的得意之色盡顯,「所以你理應坐在祈天太子爺的另一側。」

  她這個小女兒也十六了,早已經過了及笄,上門求親的人並不是沒有,只是花月息一直執意不嫁,她心疼女兒為主,生怕女兒違心的嫁出去不開心,一直也就由著她。

  可是現在不同,雖然花月息扭扭捏捏的,但她到底是個過來人,還是能夠看出花月息看著祈天太子爺眼中的那份期盼的。

  

  不過孫清雅是好意,花月息卻不領情,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花月滿的身邊。

  「許久沒見著二姐姐了,我一直想念的難受,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二姐姐回來了,我可是有好多的話要和二姐姐說呢。」

  她伸手挽住了花月滿的手臂,親密的將面頰靠在了花月滿的肩膀上,其他人看在眼裡,怎麼看都是一副的姐妹情深。

  只有花月滿側著眼看睛眨啊眨的,怎麼個意思??姐妹情深?有這回事麼?她咋不知道?

  孫清雅面上的笑容一僵,瞪了瞪花月息,和一個野種有什麼好情深意重的?

  花月息卻全然不顧,忽視掉孫清雅的眼神,親自端起茶杯遞給了花月滿:「姐姐喝茶,剛剛站了半天,想來也是渴了。」

  花月滿雖然很好奇花月息口中說的那個感情好的姐姐,到底是不是自己,不過還是接過了茶杯,自在的抿了起來。

  有人伺候是好事,她完全沒理由拒絕。

  孫清雅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心裡暗罵花月息怎麼就這麼沒有眉眼高低,好端端的機會不知道把握,非要和一個野種同流合污。

  肩膀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孫清雅不悅的瞪了去,只見花英梅舔著老臉笑的喜逐顏開:「既然三小姐不坐,這位置空了那多難看?剛好我家的婧琳沒位置坐。」

  孫清雅嗤了一聲,沒位置?那麼多的空座被鬼占了?

  花英梅不由分說,直接將趙婧琳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則是坐在了趙婧琳的邊上,一副未來老丈母娘看金枝兒女婿的模樣。

  一群女人為勾心鬥角,就差爭的頭破血流,而當事的那個男人,卻從始至終都在和身邊的花錦庭閒聊,側著身子,長腿交迭,時而斂目微笑,時而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完全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秦知茹見此,不輕不重的試探:「阿滿,我看這祈天的太子爺太過招搖,你現在就這般的鬆懈,以後要如何把握?」

  花月滿皺了皺眉,瞄了一眼劉默那三百六十度完全沒死角的俊美面頰,不咸不淡:「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像是他這種註定為了成為帝王而存在的男人,江山必定多嬌。」

  秦知茹笑了:「娘還在想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你說,但既然你已經想開了,也省了娘的為難。」她拉住花月滿的胳膊,更是壓低了聲音,「婧琳喜歡祈天太子爺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看三姑姑奶奶的意思,想來也是贊同的,阿滿……你不如就撮合了祈天的太子爺納了婧琳?以後你們姐妹倆在祈天也有個照應。」

  只要趙婧琳跟了祈天的太子爺,她和三姑奶奶的關係也就更近了一步,怎麼說她的女兒和三姑奶奶的女兒都是侍奉著一個夫君,三姑奶奶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是要在老爺面前幫她說些好話的。

  她如今已三十有五,早已過了花樣的年紀,若是再不爭取,待到人老珠黃就真的要孤寡終身了。

  其實秦知茹心裡的這番打算,就算她不說,花月滿也是知道的,不過相對於大喜大悲,她更多的是平靜。

  「趙婧琳的手段多得是,哪裡用得著我呢。」

  秦知茹樂了,眼裡升起了希望:「阿滿,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花月滿應付著:「她若是有那個本事,我能有什麼意見?」

  對於劉默,她雖然嫁給了他,成為了他的太子妃,但從來沒想過和他的以後,沒有感情是其次,主要是她沒有那個再去爭搶的心了。

  自古以來兒女嫁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沒有感情的夫妻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她和劉默這掛名的夫妻又哪裡算得上新鮮?

  只是……

  看看她娘親的生活,悲慘,灰暗,慘無天日,人到中年還要整日算計著如何討好她爹,還要看著大夫人的臉色過日子,總是想要力爭上遊,卻根本止步不前。

  曾經她不是沒爭過,可卻仍舊阻止不了物是人非的消逝。

  失憶一場,她只當重活一次,寧願活的跟沒長心似的,也不願再勾心鬥角。

  幽幽一嘆,她難得也矯情一把:「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靠步步為營維繫的愛情不叫愛情,靠靠爾虞我詐換來的疼愛不叫疼愛,亂世之中難求平和的愛情,既不純粹又何苦再去擁有?

  本來少女便少婦就夠悲催的了,她可不想再頂上個怨婦的頭銜。

  「菜已經上齊了,開席吧。」花錦庭一邊招呼婢女下去,一邊親自拿起了一雙筷子,遞給了劉默。

  劉默慢慢起身,接過筷子的同時身子往前傾了傾,鑲著金箔的筷子尖夾起了一塊炸的酥黃的裡脊。

  眾人雖已經跟著拿起了筷子,一雙雙眼睛卻都注視著劉默,論輩分論主客,於情慾里她們都是要等劉默先吃一口之後,才能跟著夾菜的。

  孫清雅以為花月息是放棄了爭搶劉默的心,眼睛瞄著劉默伸長胳膊的動作,呲了呲牙花子。

  到底是曾經成為過階下囚的質子,如今外表再光鮮,裡面也不過爛了透,就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竟能做出隔著盤子夾菜的粗魯動作。

  花月滿心裡好笑,花月息前腳剛放棄了劉默身邊的位置,眨眼的功夫孫清雅已經開始挑理了。

  這吃不到的嘴裡的葡萄,果然就是酸的啊!

  手中的飯碗一沉,正看熱鬧的花月滿一愣,垂眸的同時只見白亮亮的米飯上多了一塊香酥裡脊。

  在周圍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中,劉默坐回到了椅子上,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多吃些,幾日不見倒是發現你瘦了不少。」

  花錦庭一愣,這話不是說給他聽又是給誰?

  花月滿看著劉默含笑的眼,點了點頭,低頭正要吃飯,卻忽然感覺一道幽怨的視線直射在她的腦門上。

  下意識的側眸,只見坐在她不遠處的朱少成正直勾勾的瞪著他,左眼寫著嫌富愛權,又眼刻著喜新厭舊,活生生將他在劉默面前所受的屈辱,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身邊坐著的花月息忽然站了起來,待她再次坐下的時候,整盤的香酥裡脊放在了花月滿的面前。

  「二姐姐喜歡吃就多吃一些。」說著,又夾了一塊放在了花月滿的碗裡。

  花月滿本就不想和朱少成較勁,借著花月息的話收回了目光,不過瞧著面前這一大盤子的裡脊肉,怎麼也說不出來「謝謝」。

  她總是覺得今日的花月息太過殷勤,太過奇怪了,就在她想要弄明白這花月息今兒是吃錯了什麼藥,對她比對自己的親媽還親。

  只見花月息的一雙眼,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對面的劉默,當看見趙婧琳熱情的往劉默的碟子裡夾菜時,一抹濃濃的憧憬划過雙眼。

  花月滿懂了,原來這花月息其實是中意劉默的,只不過和趙婧琳表達的方式,和所用的手段不太一樣罷了。

  花月息狠狠瞥了一眼無限獻媚的趙婧琳,再次用筷子夾起了裡脊肉,想要放在花月滿的碗裡。

  「二姐姐,您可要多吃些,切莫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氣。」

  花月滿一把端起飯碗,可別抬舉她,也別想要打著關心她的名義靠近劉默,她可沒那個閒情逸緻幫忙牽線搭橋。

  她本是想要擋掉花月息的筷子,卻因為動作過大,甩掉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想消消停停的吃點肉,怎麼就這麼難呢。

  花月滿嘆了口氣,彎腰撿筷子,不料就她低頭的這個功夫,竟在桌子下面,看見了足以震她三震的一幕。

  只見趙婧琳的一隻腳,有意無意的正搔著劉默的腳背,似帶著某種的試探,那欠砍的腳尖正有一點點往劉默褲腿撩撥的趨勢。

  這,這這……

  花月滿覺得,如果她還算是一個有夫之婦,如果她還沒瞎,如果她的心智還算健全,那麼她容忍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騷的如此坦蕩蕩,婊的如此神在在,臥槽尼瑪!真當她是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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