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文不值的人品
2025-04-04 23:28:14
作者: 瑤澀
屋內水霧瀰漫,蒸汽繚繞,劉默沒想到自己進來會撞見這麼一幅香艷的景象。
她凝脂般的面頰,隱隱可見兩團燥熱的緋紅,因為震驚而雙目圓瞪,雙睫自然卷翹,明明是滿臉的抗拒,卻又無可奈何的咬著嘴唇。
說實話,在他的眼中,她和妖艷,靚麗,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這些所有描寫驚心動魄美好的形容詞完全沾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但是此時此刻,她猶如一朵在氤氳中搖擺著的出水芙蓉,含苞待放,欲拒還迎,著實是讓他驚艷了一把。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她雖算不得頂漂亮,但也並沒有那般的難看。
他想,如果要不是她說的話如此的煞風景,也許他會更加心平氣和一些,去欣賞她難得的女人姿態。
花月滿捂著前胸,縮著脖子,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蹲在浴桶里,兩兩相望,他沉默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她卻兩條腿發麻的很是難受。
這人是有什麼毛病?難道是特意衝進來給室內降溫的?
清了清喉嚨,花月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怎麼進來的?」
劉默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模樣,眼中的陰霾慢慢消散,一聲低笑溢出喉間:「走進來的。」
「……」好吧,花月滿發現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甘拜下風的緩和了口氣,「那麼勞煩太子爺再走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劉默聽聞,皺了皺眉,高大的身形動了動,不過卻並沒有離開,反而是更加的靠近了她幾分。
浴桶就這麼丁大點個地方,花月滿像是困獸一般,眼看著他愈發的靠近自己,早已無路可退的只能側開面頰,僵硬著身體蹲在原地。
他傾下身子,雙手支撐在浴桶的邊緣,黑眸閃爍,似有奇異的光在裡面流動:「作什麼羞?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誰是你女人?」花月滿滿臉黑線,「掛名女人不算女人!」
她氣得豁然轉過面頰,卻忘記了自己和他近在咫尺的距離,微微張著的嘴擦過他的薄唇,屬於他的氣息登時撲了她滿面。
四目相對,劉默一向精明算計的眸愈發的黯淡,似有一種她根本無法承受的咆哮,正要衝出牢籠。
花月滿大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去,不過預期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劉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緊緊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那,那個,謝謝……」這話不假,她以為他會落井下石的再推她一把,沒想到他竟是拉了她一把,雖然不待見他,但這聲「謝謝」卻還是要說。
劉默微微垂眸,眼中的柔情與灼熱並存,騰出一隻手慢慢撫摸上了她光滑的面頰,飽滿的之間瘙癢著她卷翹的睫毛。
花月滿不舒服的眨了眨眼睛,輕不可聞的呢喃了一聲:「癢……」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揉眼睛,卻被他原本撫摸在她面頰上的大手鉗制,她愣著仰頭看著他,忽眼前一黑,下一秒,她的唇便被溫熱的柔軟所覆蓋。
不同於以往的淺嘗淺探,這次劉默的吻,充滿著帶有掠奪性的狂野,容不得她有半分的退縮,驚濤駭浪般的攻城略地,摟著她的大手由溫熱變得燙人,撩人的指尖似有似無的摩挲著她腰上的蝴蝶胎記。
花月滿使出全力的想要推開面前的劉默,逃離他的鉗制,可她的力道和他的強大相比,是如此的杯水車薪,一直到她雙眼翻白,被吻得快要窒息,他才抽離了她的唇。
她一邊拼了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不忘用眼睛怒瞪著他:「你,呼呼……王,王八蛋!呼呼……」
雖然她很不想自作多情,但他剛剛所有的舉動表明,他就是在吃她的豆腐!
劉默凝著她小貓一樣伸出爪子的模樣,如火如荼的狂野在眼中慢慢消退,因為熱吻而鮮紅的唇勾起一個淡淡笑意,性感的撩人心魄。
「沒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也要呼吸麼?」他無奈的嘆氣,愛憐的撫摸上了她的發頂,「不過不會也沒關係,下次我多注意一點就是了,總不會把你憋死。」
這是傳說當中的摸頭殺?花月滿驚訝的感受著他能膩死人的溫柔,雖然很驚悚,但不得不說,這廝溫柔起來的殺傷力確實爆表。
劉默感覺到了她的呆若木雞,摸著她腦袋的手慢慢下移,將她散落在身側長發掖在她的耳後,繼而單手捧起了她的面頰。
「花月滿……」他輕柔暗啞的低語,「何必一味的去糾結你的曾經?從今天開始你乖乖跟在我的身邊不好嗎?司慕冉騙了你又如何?只要我不會欺騙你不就好不是嗎?」
花月滿急速的心跳和喘息的呼吸終於平穩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盯著他半晌,忽而譏諷的笑了:「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是嗎?」
托著她面頰的修長手指一頓,劉默微微蹙眉:「什麼目的?」
花月滿臉上譏諷的笑容慢慢冷卻:「劉熙已廢,我又在你的身上贏得了蠱毒的解藥,如今所有的事實都證明了我就是花月滿,你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控制我,威脅我幫你辦事的理由,所以你這次是想出賣色相,用美男計勾引我?以為只要我成為了你真正的女人,就能更好的任由你擺布了是嗎?」
劉默直直的望著她,撫摸在她面頰上的手,不知道何時攥成了拳,半晌才清冷的道:「原來在你的眼裡,我竟是這種人麼。」
「沒錯,在我的眼裡,你的人品早已分文不值。」她平靜的看著他,聲音卻疏遠的海角天涯。「你如何算計我都沒關係,誰叫我現在寄人籬下,而算計我又是你的拿手強項,但是我警告你別在我的面前侮辱司慕冉,因為你不配。」
劉默靜靜地站在原地,濃濃的殺氣忽然肆意而起,原本還算溫熱的房間瞬間冷得讓人汗毛直豎。
花月滿咬牙強撐,毫不畏懼的揚著面頰,本是打算和他死磕到底的她,卻猛地看見了他漆黑的眼中,似有什麼出現了裂痕,那細微的裂痕,最終碎裂成一片片,沉浸在了他的眼底,徒留下了那滿眼的痛楚。
最終,劉默攥成拳的手垂落衣擺,勾唇自嘲的笑了笑,轉身緩緩離去。
抱著鏡子匆匆跑回來的七巧,正好撞見了走出來的劉默,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差點沒摔了手中的鏡子。
「奴婢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千歲。」
劉默聞所未聞,邁步出了門檻。
一直到院子裡再瞧不見劉默的身影,七巧才鬆了口氣,捧著鏡子顛顛的跑了進來,伸手將鏡子遞給了花月滿。
「娘娘,太子爺這是怎麼了?奴婢進宮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太子爺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花月滿並沒有接過鏡子,而是仍舊看著門口,失笑:「你看錯了吧,劉默怎麼會失魂落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四個字怎麼寫。」
七巧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應該是奴婢看錯了。」
花月滿覺得,其實不光七巧看錯了,她也看錯了,像劉默那種強大到天理難容的男人,哪裡會有痛楚?又哪裡會有落魄?
浴桶里的水有些涼,七巧趕忙服侍著花月滿起身更衣,花月滿終是接過了七巧手裡的鏡子,卻沒有照看,而是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真相已定,她看或者不看已經改變不了任何。
換好了衣服,花月滿打發了七巧,一個人坐在了窗邊的軟榻上,伸手推開窗子,陣陣涼風鋪面而來,倒是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一些。
她並不糾結劉默,她只是猶豫司慕冉,明日他就要離開了,可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他。
難道她也要像是怨婦一樣拉著他的脖領,一口一個為何明明知道是我卻不和我相認?
還是說她乾脆當個潑婦,直接盤腿坐在他的面前,擋住他面前的去路,哭天抹淚的指責他?
可是仔細想想,她並沒有理由質疑他,他除了沒有告訴她她是誰之外,一直都是處處為她考慮,步步為她著想的。
不過她若是不指責他,難道還要和他再續前緣?
可先不說刮著陰風的劉默同意不同意,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出來這種事,畢竟她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她卻並不曾想起來任何。
也就是說,她對司慕冉仍舊只有愛慕的情愫,並沒有任何戀愛的感覺。
所以……
到底是送還是不送?
整整一夜,花月滿聳搭著眼皮子坐在軟榻上,睡不著,想不通,糾結的跟要死了一樣。
以至於第二天一大早端著水盆走進來的七巧,瞧見了她一雙的黑眼圈,驚的直接摔了手中的水盆。
「娘娘,您怎麼一夜沒睡啊?」顧不得掉在地上的水盆,七巧急慌慌的走了過來。
糾結的腸子都快打結的花月滿,像是看見了救星,猛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七巧,你說,我應不應該去送司慕冉?」
七巧愣了愣,回答的很簡單:「娘娘想去就去,何必要考慮那麼多的理由?」
什麼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什麼叫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糾結了一夜的花月滿,忽然笑了,再是不遲疑的起身,提著裙子朝著門外跑了去。
七巧說的沒錯,人都要走了,她還糾結那些個沒用的有什麼意思?也許他一直在等著她去,只要她去了,他就會將一切的真相告訴她?也說不定其實他也有著無法言語的苦衷呢?
七巧沒想到花月滿說走就走,趕緊跟著追了出去,眼看著花月滿已經跑出了大門,她站在台階上著急的跺腳。
「娘娘您送完可記得回來啊!千萬別把您也送出去,雖然瑤藍太子也很好,但奴婢還是覺得咱的太子爺更英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