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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2025-04-04 23:27:55 作者: 瑤澀

  午後的陽光灼熱的發燙,花月滿在老皇帝第一百三十二次,無可奈何又無處發泄的怒瞪中,哼著小曲走出了御書房。

  

  守在門口的張全,瞧著花月滿那一搖一晃,得瑟到讓人牙痒痒的背影,心裡止不住的七上八下。

  這太子妃每日三餐來給皇上送湯的時辰,比大臣們上朝還要準時,如此討好的殷勤,究竟是想要穩住太子妃的位置,還是要謀貴妃的頭銜啊?

  御書房另一處的拐角,富蘭貴人也是同樣看著花月滿離去的背影,眼中陰晴不定。

  「主子,難道您真相信太子妃這般的討好皇上是為了您?」

  說話的是富蘭貴人的貼身宮女念夏,雖不是一同隨富蘭貴人進宮的,但好歹在富蘭貴人的身邊陪伴了幾個年頭,也算是心腹了。

  富蘭貴人淡揚眉梢:「太子被圈禁,她不過是想要借著我的名義討好皇上,為太子說情罷了。」她恬靜的面頰上寫滿了老成的傲氣,哪裡還有平時的楚楚可憐?

  念夏卻不是很贊同:「主子,現在皇上正直旺年,她雖然是太子妃,可想要等太子爺登基,自己當上皇后可還要好多年,況且皇宮裡的變故眾多,就算太子爺真有登基的那一日,她能不能當上皇后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說,她已經等不及想要往上爬了?所以不惜被指亂|倫?」

  「主子,以往的史冊上並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嘉禾帝曾經的莞貴妃,曾經就是嘉禾帝四子的皇子妃。」

  經由念夏這麼一提醒,富蘭貴人確實是心有了疑慮,再次朝著花月滿模糊的背影望了望,帶著念夏跟了過去。

  她知道花月滿這個女人不簡單,上次故意推她下涼亭,又把她救了上來,光是這挑撥離間借花獻佛的伎倆,就不是一般女人敢做的。

  只是她當時不曾挑明,一來是花月滿幫著她陷害了一次舒雅貴人,二來是她以為花月滿想要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太子爺被圈禁的事情。

  可是現在經由念夏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得不防備,她可不想成為其他女人的墊腳石。

  天氣熱的讓人透不過氣,花月滿站定在一處湖邊,本是想借著湖面的微風透透氣,卻不料竟是在湖面的倒影上,瞧見了別人的影子。

  如此大熱的天氣玩跟蹤,也不怕中暑?

  花月滿勾唇笑了,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往前走了去,不過她這次並沒有走大路,而是繞進了假山嶙峋的小路之中。

  那跟在花月滿身後的人,被花月滿好一通的七扭八拐繞懵了逼,抬眼瞧著前方已沒了花月滿的身影,正打算轉身仔細尋找,卻忽然覺得頭頂一暗。

  花月滿趴在一處假山上,不慌不忙的單手支撐著面頰,待那人慢慢揚起臉,她眯眼一笑:「這位兄台,你可是在找我?」

  不遠處的富蘭貴人沒想到還有其他人跟蹤花月滿,聽聞見了不遠處的聲音,趕緊拉著念夏閃身躲進了附近的假山之中。

  被抓包的人愣了愣,隨後輕聲道:「太子妃誤會了,屬下不過是路過此處而已。」

  他的不承認是花月滿意料之中的,她也不急著詢問,跳下了假山,圍著那人轉了一圈,忽然伸手朝著他的腰間摸了去。

  暗衛一愣,明明已經想要防備,卻最終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他的身份還不能對太子妃動手。

  「原來是五王爺的人。」花月滿翻看了看他的腰牌,「怎麼?你是來監視我死了沒有?好回去給那臭蛇通風報信?」

  暗衛沉默。

  「那臭蛇到底是公還是母?怎麼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既然盼著我死,為何不自己進宮來盯著?他這縮頭烏龜裝的還挺像是那麼回事。」

  花月滿鬆開了暗衛的腰牌,踮腳仰頭瞅著他:「你回去告訴他,皇上現在和我關係鐵著呢,沒看我這天天去給皇上送湯麼?皇上才剛還說呢,我送的湯特別香甜,所以他要是想等皇上殺了我,估計要等到黃土堆里去了。」

  暗衛仍舊沉默。

  花月滿沒空和一個木頭疙瘩瞎耽誤工夫,該說的都說了,索性朝著假山外走了去,可她剛剛走出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摸著下巴退了回來。

  暗衛剛剛放鬆下來的身子,再次繃緊了起來。

  「再告訴那臭蛇一聲,他這種人就算不是禍害遺千年,也一定會長命千千歲的。」花月滿說著,忽而踮起腳尖,小聲對著他的耳朵又道,「因為……」

  暗衛聽著那飄飄悠悠吹進耳朵里的話,徹底石化在了烈日之下。

  花月滿似乎很是滿意他的反應,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再次哼哼起了小曲,轉身出了假山。

  假山的另一頭,富蘭貴人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因為吃驚而喊出來。

  她不知道這太子妃和五王爺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但她很清楚,五王那個易怒的性子,若是聽見了這一番的話,鐵定會想辦法除掉太子妃的。

  不過念念夏的卻和她不一樣,瞄著那石化了半天的暗衛也走出了假山,才小聲嘀咕:「奴婢就知道,這太子妃果然是想逾越的當貴妃,明明剛剛都承認了!」

  念夏的話,讓富蘭貴人回神,想著剛剛自己聽到的話,不由得陰狠一笑:「想我拿我當墊腳石的人還沒出生,念夏,你聽說過什麼叫一石二鳥麼?」

  念夏愣了愣:「主子的意思是……」

  祈天,五王爺府。

  「宮裡可有什麼消息?」劉熙輕輕晃動著手裡的茶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暗衛。

  暗衛瞄了劉熙的臉色,小心的道:「太子妃這幾日不但和富蘭貴人走的很近,屬下打探到,她更是時不時的出現在皇上的面前,就在剛剛,屬下才聽說,太子妃又去給皇上送參湯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不但活著,還活得很好是麼?」劉熙目色一沉,「皇上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暗衛喉嚨動了動,本是想直接點頭,可見劉熙的臉色實在陰沉的可怕,只得婉轉的又道:「回五王爺,如果皇上當真打算秘殺太子妃,又怎能拖這麼長的時間?」

  劉熙晃動著茶杯的手一頓,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從劉默被圈禁到現在已經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他為了避嫌一直不曾進宮。

  他一直以為皇上既然圈禁了劉默,就會對那個女人下毒手,待瑤藍的一種人等前來奔喪,那個女人是真還是假的問題就不攻自破了。

  他一直在等,等著那個女人原形畢露,等著那個女人的屍體被瑤藍人唾棄,然後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劉默。

  難道當真是他想錯了?皇上圈禁劉熙,並不是想要殺掉那個女人?

  暗衛看著來回度步的劉熙,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沒說出口的話也一併說出來。

  「你還想說什麼?」劉熙察覺到了暗衛的吞吞吐吐。

  暗衛被劉熙那陰霾的目光盯得一個哆嗦,跪在了地上:「回五王爺的話,今兒屬下在皇宮裡打探消息的時候碰見了太子妃,太子妃讓屬下轉告王爺,說,說是……」

  「什麼?」劉熙陰森森的垂眸看著他。

  暗衛猛吸了一口氣,不敢藏著掖著:「五王爺您一定會長命千千歲的。」

  劉熙一愣:「為何?」

  他倒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和自己的暗衛說這些,這算是什麼?討好自己?知道劉默靠不住了,所以打算繼續舔自己的腳趾頭麼?

  暗衛把頭垂到最低:「太子妃說,因為千年王八萬年的龜。」

  所有的思緒,在這句話的傳進耳朵里的時候全部停止,劉熙猛地起身摔了手中的茶杯,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五官猙獰的擠在一起,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千年王八萬年龜?

  他甚至能夠想像得到,她在說這句話時那得意的姿態和犯賤的笑容!

  好啊,竟挑釁到了他的頭上,他現在就進宮去看看,看看她敢不敢當著他的面繼續狂妄!

  暗衛見劉熙氣沖沖朝著門外走的背影,有些心急的開了口:「五王爺,今兒是孟蘭節,按照習俗是不宜出門的。」

  「孟蘭節?」劉熙猛地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那暗衛看去,「這麼說的話,皇上和皇后晚上要帶著後宮妃嬪在長陵宮祭祖?」

  暗衛點了點頭:「屬下出宮的時候,宮人們已經開始準備祭祖的物品了。」

  劉熙陰霾的臉色,在暗衛的小心打量中,慢慢地平和了下來,忽而,他轉身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孟蘭節,還真是天助我也。」

  往年孟蘭節的時候,宮裡所有的侍衛為了保護皇上和各宮妃嬪的安全,都會一併前往長陵宮,也就是說,皇宮會因此而戒備鬆散下來。

  正常來說,那個女人也應該去的,不過她的身份現在真假難辨,皇上是絕對不準許她跟隨的,所以她今兒晚上會仍舊留在皇宮裡。

  劉默被圈禁,司慕冉又必須去另外的裕英宮給他自己的老祖宗祭祖,所以那個一不會武,二沒有了保護的女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既然皇上遲遲下不去殺手的話,那他就親力親為,他要讓那個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哭喊著求饒,他要讓她知道挑釁自己的後果,他要讓今年的今天變成她明年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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