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回個宮跟要命似的
2025-04-04 23:26:21
作者: 瑤澀
一大清早,興悅公主便扯著嗓門在營地里鬧開了,拉著祈天的士兵挨個詢問擅於的下落。
「你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知道擅於去了哪裡,你們都是廢物麼?!」
巡邏的士兵被罵的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紛紛納悶,堂堂的興悅公主找太子爺身邊的影衛做什麼?
花月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趿拉著鞋子摸索到了窗邊,瞧著營地里興悅的怒火衝天,自得其樂的笑了。
「事實證明,這一次我贏得非常漂亮。」
興悅既然能夠主動打聽擅玉的下落,就說明這姑娘已經春心萌動了。
「如此矇騙一顆少女的心,足以證明你也很猥瑣。」
「我呸!」花月滿不樂意了,「老皇帝才算是猥瑣好麼?明明是我救了他在先,他卻在利益的面前徹底將我忽視掉,還好我動作快,不然現在我早就從太子妃的位子上下崗了。」
她本來還氣憤的不行,憑什麼說她猥瑣?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勁啊,她明明記得昨兒個只有她自己在這營帳里啊?
那剛剛說話的又是誰?!
猛地一個轉身,只見劉默正坐在軟塌上喝著茶水,瞧見了她震驚的目光,目色發沉。
「皇上也是你能指責的麼?花月滿,你還真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
花月滿無法從震驚之中抽回思緒,瞪大眼睛瞧著他:「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這人到底是什麼物種?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半個時辰前。」
劉默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了窗邊:「夫妻不同房,難免會讓外人看了起疑。」
我!靠!花月滿怒:「這就是你理直氣壯闖進我營帳的理由?」
「不然呢?「劉默笑的很是無所謂,輕輕瞥了她一眼,「難道你以為你有吸引我走進來的魅力?」
靠靠靠!花月滿氣的直翻白眼,淡定,一定要淡定!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氣死人不償命,她不能和這變態太較真兒,不然早晚要得心臟病。
「太子爺,皇上傳召您速速去主營帳,有要事找您協商。」門外,響起了福祿的聲音。
劉默聽聞,毫無徵兆的笑了。
花月滿被這笑容懾的一抖,被皇上傳召至於這麼開心麼?要不要笑的如此驚悚?!
劉默轉回身,瞧著她那睜大的眼睛,唇角仍舊上揚著:「第一次覺得你長得還挺順眼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窩,像是一種對小動物的恩賜憐賞。
花月滿被他摸得一抖一抖的,不知道這廝在抽什麼邪風。
「太子爺,剛剛皇上又派人來催了,好像說是契遼國主也在主營帳呢。」門外,再次響起了福祿小聲的催促。
花月滿聽的愣了愣,抬眼又瞧了瞧劉默的笑容,忽然茅塞頓開,她終於知道這廝為何笑的如此**了。
想來昨兒個契遼國主一定是和老皇帝提出聯婚的提議了,看樣子老皇帝也同意了,可沒想到昨兒個晚上興悅公主突然說要悔婚,不嫁劉默要嫁擅玉了。
契遼國主那麼疼興悅,一定會尊重興悅的想法,所以今兒個一定是又來找老皇帝悔婚了。
對於老皇帝來說,只要能和契遼聯婚就已經算是完成了老祖宗的交代,更何況擅玉是個什麼身份?說白了是擅玉高攀了人家興悅公主。
不過老皇帝雖偷著樂,但擅玉畢竟不是他的人,所以這事他必須要找劉默。
而劉默這無恥的,剛剛笑的就是終於可以和契遼國主談兵力支持的問題了。
「放心,我會幫你想辦法除掉蠱毒的,這是我答應你的。」劉默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錯,連一雙狹長的眸子裡都染上了笑意。
花月滿愣愣的看著他,似乎是在消化他剛剛說過的話。
「開心的傻掉了?」劉默瞧著她石化了的樣子,長眉挑了挑,低頭淺笑:「我還有需要你的地方,況且你是我的傀儡,就算要死也是……」
「你等會!」沒等他把話說完,花月滿轉身朝著台案的方向跑了去,待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毛筆和宣紙。
一把將宣紙和毛筆拍在了他的面前,她欣喜的有些緊張:「太子爺,勞煩您能把剛剛說過的話寫一遍給我麼?」
劉默微微蹙眉,神色陰晴不定著:「寫一遍?」
「我得給我自己一顆安心丸不是?」花月滿說的理所應當,「您現在心情好,自然是一切都好說,可萬一哪天您心情不好反悔了呢?那我豈不是哭都找不到調?」
劉默覺得,現在自己的好心情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花月滿將毛筆尖放在嘴裡舔了舔,一把塞進了劉默的手中,瞧著他慢慢僵硬起來的身子,不忘拍個馬屁。
「太子爺,您肯定不是那種說話跟放屁似的人,所以……嘿嘿。」
劉默瞄了瞄她小人得志的樣子,氣得心頭髮顫,卻責罵不出一個字,緊蹙的長眉忽而舒展而開,輕輕嘆了口氣,筆鋒灑脫的在宣紙上寫起了所謂的答應書。
花月滿在一邊瞧著那叫一個激動啊!興奮啊!恨不得圍著營地跑上十圈,以表達她終於翻身農民把歌唱的喜悅。
熬了這麼久,雖然還是個傀儡,但好歹也是個有債書的傀儡了。
一盞茶的功夫,劉默把寫好的答應書塞在了她的手裡。
花月滿滿意的將這張紙小心翼翼的迭好收進懷裡,見劉默已經走到了門口,似想到了什麼,再次開了口:「太子爺,一會您一定要好好趁火打劫一番哦!」
劉默聽了,倒是好笑了:「你不是說君子都不好趁火打劫麼?」
「那不一樣。」花月滿擺了擺手,「擅玉是您的人,如今要想聯婚成功,皇上和契遼國主可都要看您的臉色,當初那兩個老不死的……」
說到這裡,瞧見劉默的眼色暗了暗,花月滿趕緊改口:「不不不!那兩位君王毫不顧忌我感受的就要把我從正室的位子上踢下去,所以您現在就是趁火打劫那也是為民伸冤。」
「花月滿,你還真是長了一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
花月滿一愣,還沒研究出來這話是褒還是貶,劉默已經走出了營帳。
「你們到底都是幹什麼吃的?連擅玉都不知道在哪?」
「回興悅公主的話,擅玉副將是太子爺身邊的影衛,哪裡是我們這些個奴才可以隨意過問的?」
「一群廢物!」
「是是是,興悅公主罵的是。」
營地里謾罵聲肆起,花月滿回神,順著窗外看去,只見興悅正指著祈天的士兵破口大罵著。
眼看著劉默就這麼明晃晃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她卻還是一味詢問著擅玉的下落,花月滿知道,興悅這次是徹底的移情別戀了,劉默也終於完全解脫了。
只是……
看了看劉默的身後,她有探出腦袋看了看自己的營帳頂,均是沒瞧見擅玉的身影。
她雖是好奇,卻懶得去搭理擅玉究竟去了哪裡,拿出懷裡還沒捂熱乎的答應書,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又看了好幾遍,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太子爺的答應書,聞著都香!
整整的一個晌午,劉默一直在主營帳里不曾出來,一直到中午十分,劉默才滿是笑意的親自送契遼國主出了主營帳。
而遲遲不曾露面的老皇帝,卻忽然下令整裝回宮。
因為毫無預兆,一時間士兵和宮人們忙成了一團。
花月滿在福祿的陪同下走出營帳上了馬車,心裡盤算著,看樣子劉默這廝不但得到了契遼國主的軍力支持,更是趁機狠狠敲詐地敲詐了老皇帝一筆,不然老皇帝幹嘛無緣無故的說走就走?連打獵的心情都沒有了?
在福祿的攙扶下,花月滿登上了馬車,但長長的隊伍卻遲遲沒有移動半步。
一群人的整裝待發,哪裡是說走就能走的?
盛夏是個多雨的季節,上午還大晴的天,下午就陰沉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老皇帝終於在眾人的簇擁下從營帳走了出來,一張風雨欲來的大黑臉,聳拉的跟長白山似的。
花月滿好信兒的探出車窗外一瞧,笑得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咪。
活該!
這個老東西,這下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皇帝似乎感覺到她一臉抽搐的笑意,下意識的往她這裡瞧了瞧。
花月滿一個閃身躲進了馬車,捂著唇繼續偷笑。
營地里長如龍的隊伍終於緩緩行駛了起來,蜿蜒的朝著祈天的方向駛進著,天空中的悶雷徐徐作響,嚇得跟隨在馬車兩旁的宮人一陣陣縮著脖子。
沒過多一會,「嘩啦啦——」大滴大滴閃亮的雨珠子從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灑下來,馬車頂上和地面上頓時騰起一層如煙如雲的水霧。
隨著眼前的雨點越來越密,前方的路也越來越模糊。
花月滿正躺在馬車裡昏昏欲睡,忽然覺得身下一陣的地動山搖,她晃悠悠的趴在了車窗上,剛掀起車窗簾子,便聽聞有人扯著嗓門大聲喊著:「不好了!前面有坍塌,回宮的路被擋住了!」
「轟咚咚——」四周又是一陣的巨響。
花月滿尋著聲音抬頭望去,臉色當即白了七分,牙齒止不住的上下打顫:「這,這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