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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行走在刀尖上的小強

2025-04-04 23:25:08 作者: 瑤澀

  花月滿到了現在,才算是明月劉熙這臭蛇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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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在沁陽宮,她強迫他幫自己,他表面上不顯露什麼,但實則卻深記在心裡。

  他算準劉默離宮,算準她毒發,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鬼門關前面轉悠,每日經歷著頭疼欲裂的痛苦。

  等他把她折磨的差不多了,才施捨的丟給她一張地圖,讓她爬著過來懇求解藥。

  他是在懲罰她,懲罰她當初對他的那個小小的算計。

  只是……

  她想不通,如果這只是給她的一個安分警告的話,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一些,她總覺得在劉熙步步為營的背後,應該還藏著一個陰謀。

  劉熙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意,伸手接過黑衣人遞來的乾淨手帕,輕輕擦拭著發尾的水珠,慢慢消退猩紅的眸,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她。

  「再過幾日便是父皇狩獵的日子,父皇一向喜歡扮演仁慈的帝王,雖不待見你的身份,但為了做樣子給下面的大臣看,也是會在女眷之中給你留出一個位子,狩獵時人多口雜,我不方便派人接近你,到時候你機靈一些,見機行事便可。」

  見機行事?這是哪國的意思?見什麼機?行什麼事?

  花月滿瞧著由兩名黑衣人撐傘,大步流星從自己身邊走過,直接邁出門檻的劉熙,想不明白其中的因由。

  身子泡在雨水裡的時間長了,衣服黏在肌膚上,濕濕痒痒的很不舒服,眼看著劉熙走沒了影子,花月滿決定不再在這條臭蛇的身上浪費腦細胞。

  既然讓她見機行事,他就一定會給她一些提示,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必須直,事到臨頭再說也不遲,而她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從這鬼氣森森的地方離開。

  伸手支撐在地面上,想要直起身子,可她還沒等完全站起來,便再次摔在了地面上,眼前黑蒙蒙的一片,身體匱乏的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瓢潑大雨停了下來,三更的更聲敲響,一個黑色的人影無聲的落在了她的身邊。

  感覺到有人推著自己的胳膊,花月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渾身上下全部武裝,只留下一雙眼睛冒光的人。

  那人打量了她一會,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她的手上。

  花月滿垂眸看了看那信封上的『親啟』二字,緩慢跳動著的心臟瞬間加快了起來。

  她太熟悉這字跡了,根本不需要疑惑就知道是誰寫給她的。

  「他還好麼?」抬眼,本是想問問傳信的人他最近是否安康,可她的身邊哪裡還有人?

  沒見著她趴在地上麼?

  現在的人都流行見死不救麼?

  怎麼連一根手指頭都不伸就這麼走了?

  花月滿怕信被積水打濕了,趕緊將信塞進了懷裡,咬牙支撐著自己快要散架子了的身子,一步一個絆的走出了這廢棄的寢宮,朝著未央宮走了去。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暗戀的力量是巨大的,為了能夠儘快看到信上的內容,她一路是靠樹蹭牆,哪怕身子再虛也強忍著往寢宮的方向走著。

  好不容易挨到了院子,摸進了屋子,花月滿一下子癱坐在了軟榻上,連蠟燭都來不及點,借著朦朧的月色,掏出了懷裡的信封。

  我已找到了阿滿,但不會對你束手旁觀,想要除掉惡虎,只有藉助強龍。

  白紙黑字,鋒發韻流,短短的幾句話,卻看的花月滿說不出是喜是悲。

  真正的花月滿沒有死,看這信上的意思,司慕冉不但是肯定了這件事情,而且已經安全的把真正的花月滿給解救了出來。

  但他卻不曾忘記還有一個和他做過交易的她,所以特意派人給她送來了這封信是嗎?

  可就算司慕冉心裡還記得她又如何?他記得的不過是和她的一個交易,至於他的心和他的人,已經和真正的花月滿雙宿雙棲了。

  還真是悲哀啊!一段感情還沒宣布開始,便已經落幕。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失戀了,並且失的一敗塗地,連丁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將手中的信紙團了團塞進了嘴巴里,花月滿迷迷糊糊的翻身上床鑽進了被子裡,望著窗外雨後的月光,心中發酸卻沒流下一滴眼淚。

  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

  早上天剛亮,七巧便端著白粥走進了屋子。

  「娘娘,該喝粥了。」

  花月滿睜開酸澀的眼睛,雖然氣色還有些萎靡,但精神卻明顯好了很多。

  在七巧的攙扶下,她慢慢坐起了身子,看著桌子邊上放著的白粥,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七巧見了,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娘娘,您不能不吃東西啊!吃了東西病才能好不是嗎?您多少吃一些。」

  花月滿被七巧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震得耳根子嗡嗡響,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擦著她臉上的淚花:「喝了這麼多天的粥,嘴巴都要淡出鳥了,去給我弄只雞……再來一隻鴨。」

  七巧腦袋有些卡殼:「雞!鴨?」

  花月滿點了點頭:「記得我要烤的。」

  七巧:「……」

  一個時辰後……

  濃濃的烤肉味催人慾滴,整個未央宮裡到處充斥著這種酥油得香氣,就連院子裡掃地的太監都饞得直流口水。

  屋子裡,橫坐在床榻上的花月滿,左手拎著一隻雞,右手拿著一隻鴨,眼冒綠光,滿嘴是油,一會啃啃雞腿,一會咬下一塊鴨肉,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七巧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娘,娘娘,您沒事吧?」

  這,這還是那個病臥床榻上,連起身都起來不來的娘娘嗎?

  花月滿咧唇一笑,塞滿嘴的肉露了出來:「沒事啊,我很好。」說著,撕下來了一個雞腿遞了出來,「七巧,這雞大腿給你。」

  七巧愣愣的看著那雞大腿,又傻傻的看了看花月滿,猛地撲到了床榻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娘娘啊!您別嚇唬奴婢啊!您這是不是迴光返照了?」

  「咯嘍!」花月滿噎的直打嗝,伸出油膩膩的手推在了她的額頭上,「你就不會說些吉利的話了?」

  「可是娘娘……」七巧還要說什麼,花月滿一個雞腿直接塞在了她的嘴巴里。

  「我這不是迴光返照,我這是痛並撓牆著,放心,雜草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人斬草除根的。」

  失戀並不會要命,但她若是一味的悲哀,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司慕冉如今已經抱得美人歸,也許慢慢就會忘記了她的存在,所以她要趁著司慕冉還仁慈的記得她的時候,儘快逃出皇宮。

  藉助強龍除掉惡虎,如果劉熙是惡虎的話,那麼劉默就是那條強龍了。

  司慕冉的想法確實沒錯,論實力和地位,放眼她的身邊,也只有劉默能和劉熙抗衡了。

  可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劉默心甘情願的幫著她除掉劉熙?

  托蠱毒的福,花月滿在床榻上又整整的躺了七天。

  這期間除了每日都來的宋太醫之外,皇后也裝模作樣的也來了,止不住的噓寒問暖,說是看望她的身體。

  但花月滿心知肚明,皇后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棺材,就等著她咽氣歸天。

  和皇后墨跡了一個上午,花月滿精疲力盡。

  送走了皇后的七巧走了進來,小臉上掛著喜色:「娘娘,剛剛福公公來傳話,說是皇上明日出宮狩獵,已下旨傳召,讓您隨行。」

  七巧一邊攙扶著花月滿坐起身子,一邊嘰嘰喳喳著:「娘娘,能得皇上如此重視可是您的福氣,奴婢一會就去給您準備幾套換洗的衣物,您大病初癒,能出去散散心也是頂好的,只是奴婢不能跟隨,不過奴婢聽說還要其他的官家小姐會一同前往,所以……」

  七巧舌燥個沒完,花月滿的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福氣在哪裡?她怎麼沒看見?

  她可不相信劉熙所謂的見機行事,只是讓她討好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公公』,在一邊端個茶遞個水。

  七巧似乎真的挺開心的,從白天忙活到了晚上,將所有的換洗衣物首飾耳環,均整理的井井有條。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奉天門前,身穿黃色馬夾的禁衛軍密密麻麻的站在兩側,隨行打獵的武將,各自騎在自己的馬背上閒聊著。

  武將家的小姐們穿黃戴粉的聚在一起,說著,笑著,好奇的張望著。

  花月滿在福祿的陪伴下走了過來,看著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們,沒有半分的好感,懶得和她們套近乎,也不想聞她們身上的胭脂味,索性站在了人群的後面。

  正和武將閒聊的劉熙瞧見了她,對著她挑唇一笑。

  花月滿一陣惡寒。

  「皇上駕到——」不知道是哪個太監的嗓子尤其洪亮,刺的人耳膜生疼。

  閒聊聲瞬間消失,奉天門前所有的人如潮水一般的跪下了身子。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坐在馬車裡,似乎並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對著眾人擺了擺手:「都起吧。」隨即馬車繼續前行,守在兩邊的禁衛軍跟隨在了馬車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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