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渺茫

  沈府

  一隻全身白色羽毛的鴿子在沈府的上空不斷盤旋，不時發出低沉的聲音，吸引著下方沈府中人的注意力。

  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精神卻很好花白頭髮的老者站在院子中央，聽到那聲音不大的鳥叫，抬頭看去，那隻白色盤旋不斷的鴿子就像是找到了歸宿，翅膀收攏朝著老者就飛了過去，穩穩落在老者的肩膀上。

  似乎是這個地方專門為這隻各自量身定做，根本不給其他的機會，可也就是因為這些種種的事情，從而讓這些比較麻煩的東西都能夠輕易的發現。

  利用了這些太基本的問題，也算是從側面能夠找到了讓人發現的事情，依靠著這些東西也自然是能夠發現其他的部分。

  老者很是熟練，先是伸出手摸了摸鴿子靈活的腦袋，「乖，少爺又讓你來傳遞消息了吧。」

  說著摸出了一種特製的食材餵給鴿子，這鴿子竟然也不挑剔，張嘴就吃了下去，而後咕咕的叫著，似是有什麼事情在催促老者，聽得老者笑了，連道：「別急，別急，完成這麼重要的事情，等下老頭子就給你準備愛吃的鳥食。」

  然後從鴿子的腿上去下一個很小的竹筒，對著太陽仔細的確認了一番，確定蠟封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這才放心了許多，再度摸了摸鴿子的腦袋，笑道：「先去我那裡等著，很快就趕回來。」

  鴿子像是能夠聽懂他的話，眼睛認真的看著老者，而後咕咕了兩聲，展開翅膀朝著沈府的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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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一直看著鴿子消失的方向，眼中的笑意才緩緩的退去。

  也不知道少爺這鴿子是怎麼養的，都快養成精了，連人的話都能聽懂，每次回來都要討要吃的。

  捏著小竹筒快速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不論是什麼太多的事情也都沒有現在這樣重要，從宮裡第一時間傳遞出來的消息，只怕是沒有想像之中那樣簡單。

  自家少爺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沈叔根本不關心，只要少爺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本心，不要被權力所吞噬，也就算是沒有辜負曾經夫人給自己的囑託，如今少爺已然長大成人，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他這輩子也算是徹底的熬過來了。

  還沒來得及敲門，書房裡已經傳來沈廷平靜的聲音，「沈叔，小白又帶消息回來了。」

  沈叔斂眸，看來這些個事情也是沒有辦法能夠逃過少爺的雙眼，當即也沒有太多隱瞞，坦然的推開了房門，將手中剛剛拿到的消息遞給了沈廷。

  「從小白飛來的方向，應該是從宮裡傳來的消息。」沈叔從容的答道。

  沈廷點點頭，看著桌上多出來的蠟封竹筒，並不著急在第一時間打開，裡面到底書寫了什麼仿佛也不是太過關心的模樣，只是在看著桌上那些攤開的書本，似乎在其中有更多能夠吸引主人家注意力的東西。

  沈叔平日裡也沒有太多事情，不覺有些好奇，在前面稍微停留了一陣，引起了沈廷的注意力，他詫異的看著略微出神的沈叔，道：「沈叔您認得這上面的花紋？」

  被少爺的聲音猛然間驚醒，快速反應過來的沈叔仔細觀察了一陣，總也覺得這個花紋很是熟悉，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上見過，著實是讓自己有些頭痛，點點頭卻又不確定的說：「我早些年的時候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如今卻是想不起來了。」

  沈廷不覺眼中快速的閃過了光芒，當時和昭華帝談起被行刺的事情，這個花紋就是和那個殺手一起的關鍵性證據，可惜他翻看了所有的東西依舊還是不能找到一模一樣，倒是類似的東西找到了不少，可是其中也沒有具體的聯繫。

  實在是讓人覺得很是奇怪，到底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

  不僅僅是自己，就連昭華帝都感覺相當熟悉。

  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他們所有人都覺得熟悉，卻無從想起的東西，還真是讓他們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具體之中有什麼實質性的聯繫。

  哪怕是到了別的部分之中依舊還是找不到相關證據，沈廷也不再勉強自己，用一把很小的匕首輕易劃開蠟封，倒了倒，就從裡面倒出來一個很小的紙卷，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從沈叔的這個角度基本上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但是沈廷卻在這張很小的白紙上來回的翻看著，而後對著沈叔說：「沈叔，麻煩把旁邊的蠟燭拿過來。」

  沈叔仿佛是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立刻從衣袖裡抽出火摺子，拔開蓋子吹了吹，小小的火焰就從火摺子上燃燒了起來，點燃一邊放著的蠟燭，就小心翼翼的端了過來。

  沈廷仔細的翻看了下，將空白的紙用鑷子放在距離蠟燭火源比較近的地方細細烘烤了片刻，然後翻了一面，逐漸的在紙上顯現出了一個字。

  只有一個相當簡單的字，至於其他再也沒有多餘的信息，看的沈廷直蹙眉。

  能從這一個字之中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

  一個『顧』字，難不成是說的是宮中的華貴嬪？

  她是當今顧大人的嫡女，可是一個后妃能夠讓宮裡的暗線將線索冒著可能會被發現的危險給傳遞出來，所以一定不是華貴嬪，那到底是誰。

  仔細想了半天，沈叔也是看著紙張上的字跡，不確定的說：「難道暗指顧家？」

  一個字實在是讓他們去進行思考的範圍有些過大，可是若拿來當做姓氏的話，定然是能夠找到更加有限的線索，畢竟能夠入宮，且是比較重要的姓名，唯一能說得過去的便是華貴嬪的親生父親，顧雲，顧氏一脈。

  顧氏一脈在京城之中的脈絡很是複雜，饒是當今的楊相也不敢妄自誇大，因為他首先沒有顧雲那番能夠沉得住氣的氣魄，也沒有那番已經沉澱許久的耐心。

  這些東西固然是能夠找到了比較重要的部分，可是仍舊還是會逐漸演變成讓人無法信服的存在，所以那人傳遞出消息必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在其中。

  這個時候還是能夠具體發現什麼，沈廷不便去詢問昭華帝，以免自己暗中調查的東西也會被昭華帝察覺。

  在此之前必須要將一切危險可疑的人都給納入懷疑範圍內，尤其是這個顧雲，到底是陛下主動召請進宮，還是他刻意而為之，似乎此時都不能確定。

  匆匆看完，確定沒有遺漏任何消息以後，沈廷這才將這張紙給徹底的燒掉了，任由最後一抹火焰突然自蠟燭上爆炸開來，依舊還是沒有多少反應。

  沒有什麼是比當場將線索都給燒掉更加安全，尤其還是沈廷這樣的身份，誰人不想趁著一個機會將自己給徹底的清理掉。

  「沈叔，讓隱藏在古華街的人暗中盯梢，給我盯死顧家，我要知道顧雲除了進宮還和什麼人有往來。」沈廷的眼中迸射出不容人質疑的冰冷。

  從現在已有的那些線索之中肯定是不能知道有用的東西，所以此刻自己必須要另闢蹊徑，這顧雲在此刻突然間落入自己的眼中，無疑不是在給自己一個很大的線索指引，到底是有什麼人在暗中操控一切，為何看起來是如此的隱喻，不流露出任何的線索。

  一直以來在沈廷看來，任何事情都是在預料之中，暫且不提那些事情之中變成了多少怪異的部分，可是在這些事情裡面仍舊還是能夠看出這些東西到底蘊含了多少純粹的目的。

  同樣沈廷也不可能放棄追查一切事情，在完成這些事情以前自己也必須要確保所有事情的安全。

  沈叔有些詫異，似乎覺得這樣的話是不是會太早冒險，會將關於沈府的一切力量都給暴露出去，所以一時間並不怎麼認同少爺的意思。

  誰知沈廷卻十分篤定的道：「在所有線索都陷入僵局過程之中，顧雲卻在此刻忽然間出現在我們視線之內，絕對不可能是僥倖的事情，一定不能放過這個重要的線索，他肯定知道不少更加有用的東西。」

  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只要從顧雲這邊進行入手，那自己一定會得到些許比較有用的線索，甚至這些線索可以讓自己距離真相更加近一些。

  到了這個時候如何還能輕易的放棄一個很有可能解開所有的關鍵鑰匙，對此沈廷可以付出一切現在擁有的東西進行交換。

  甚至還有可能這件消息對於自己乃至昭華帝都有很重要的湧出，所以沈廷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這樣的機會。

  利用種種機遇都必須要完成這些事情的猜測，才能再度確保麼你有太大問題的發生，才能讓一切安然的結束掉，也能夠利用這些東西找到比較令人驚訝的東西。

  沈廷杜宇這件事有足夠的心性能夠徹底的完成，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再也不需要擔心還有什麼能夠威脅到自己，同樣也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個讓人覺得甚為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