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番外20
2024-05-10 16:35:04
作者: 爆衣花山薰
軍營。
身穿迷彩服的兵士們正在刻苦訓練,而三位將軍正在帶新兵訓練。
最近收了不少流民,又擊潰了兩股小規模天府軍,攏共收編了一千八百人,加上之前兩千五百名兵士,現在整個府城的兵力就達到了四千人,其中三百名銀殺衛被郁臻派去守護鷹勾山的鐵礦了,生活在虎威山的一部分村民也搬到了府城居住,其中就有彩鳳一家。
至於漢達帶領的胡人則是繼續生活在虎威山中,鎮守鷹勾山鐵礦。
自從來到府城之後,郁臻一行人就跟停不下來的陀螺一樣停不下來,幹完這個干另一個,郁臻抓了一群大夫通過資料研究後世的西醫提取,比如青黴素,還把整個府城的鐵匠也全都抓到了一起研究槍械彈藥。
郁臻是上午跟著大夫薅頭髮,下午跟著鐵匠打生鐵,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皇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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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了半個月,屁也沒研究出來。
不過郁臻也不急,畢竟這才剛剛開始,一口氣也吃不成胖子,總能研究出來的,只不過是要花費些時間罷了。
郁臻去軍營里跟郁柳練了一會兒,又狀若無人般的膩歪了一會兒後才離開朝軍營不遠處的學堂而去,現在府城的教書先生大換血,不少夫子被刷了下來失業在家,天天去郁臻門口鬧,鬧了有一個月左右,寫了不少文章抨擊,可郁臻臉皮厚的像城牆,愣是沒有在意半分。
若要是換成了別的皇帝,定是要來一場文字獄不可。
鬧了這麼久也沒鬧騰出個名堂來,左右不過是多喝了點郁臻的茶水,讓郁臻多掏了幾塊錢,半點損失沒有,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回家emo了。
現在學堂加上陸豐和和剛來的致遠共八個夫子,陸豐和任院長,而致遠任副院長,剩下的六名夫子其中只有一個考了個童生,剩下便都是久讀卻是連個童生都未曾考上的讀書人,年紀最大的也已經四十了。
其實他們未必就是覺得郁臻的思想對,只不過是家裡拮据,學堂工資又好罷了。
但郁臻根本不在意這群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的認為她的思想是對,只要這群夫子給學生們上課傳播的思想是她主張的思想那就夠了。
學堂和夫子有了,剩下的便是強制性上課,十六歲以下,是要都來上課的,不論男女,不論結沒結婚,分年級分班坐。
府城外的八個村子裡學生是銀殺衛每天趕著牛車在村口拿著名單接的,下課後再將學生送回村子,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家長不願意讓女娃去上課。
她到的時候,正好與拿著教案的陸豐和碰上。
「主公,你怎麼來了!」陸豐和有些驚喜。
郁臻笑道:「剛從練兵場回來,昨兒學堂剛開,今日來看看你教的如何,學生可有不聽話?」
陸豐和與她並排走在長廊下,淺笑:「也有兩三個年紀大的坐不住的小子,男女坐一班,總歸是沒那麼好管的,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
郁臻瞧了一眼他手裡的教案:「生理課?」
陸豐和大大方方的點頭,隨即又笑著邀請:「不如君主來給他們上一課,君主定是講的比我還好。」
郁臻欣然接受:「行!」
還沒進教室,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他們去的是大班,都是十四歲以上的大小伙子大姑娘,這個年紀放在現在都是已經議親再過兩年就要結婚生子了。
坐在一個屋兒里,大小伙子荷爾蒙亂飈,大姑娘羞答答的坐在位子上緊張的小臉通紅。
「肅靜!」陸豐和閒庭信步的走到講台上,甩了甩教鞭啪啪打了講台兩下。
下面立刻安靜了下來,乖乖坐好,眼巴巴的看著這個唬人的夫子。
陸豐和道:「今日君主蒞臨書院,要給大家講一堂生理課,鼓掌歡迎!」
生理課?
同學們不同,疑惑的面面相覷,稀稀拉拉的鼓掌。
郁臻也不介意這稀碎的歡迎儀式,背著手慢悠悠的上了講台,沒有立即開始講課,而是問:「大家都多大了?」
有人回:「我十五了!」
「我,我十六了!」
「我十四!」
郁臻又問:「可是都娶妻嫁夫生子了?」
有小媳婦兒羞羞答答的點頭。
還有的高興地道:「已經定親了!」
郁臻粗略的默數了一下,這一班裡一共六十個人,其中二十多個已經娶妻嫁夫生子了,這簡直是太可怕的數目,封建害死人啊!
郁臻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肅靜,拿起粉筆盒裡的粉筆,在身後從後世里買的黑板上龍飛鳳舞的寫上生理課三個字,隨後將粉筆放回粉筆盒裡,道:「我今日要講的,便是生理兩個字。」
眾人疑惑。
郁臻道:「有人知道孩子是如何出生的嗎?」
此話一出,那些結了婚,生了娃的小媳婦兒和年輕少年的臉蛋羞紅,而那些啥也不知道則是高興地說他娘說他是從地里挖出來的,還有的說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井裡撈出來的。
總之什麼五花八門的都有。
郁臻眉眼含笑,等他們說完了,才道:「男女的結合,是通過性,男生的生殖器內含有精子,注入女子的胞宮內與卵子結合,成為胚胎,在母體的腹中發育汲取營養最終成為胎兒降生。」
她邊說著,邊在黑板上將精子,卵子,胞宮,胚胎,胎兒畫了出來,並且寫上流程和箭頭:「我知道大家並不認得字,畫圖是幫助你們理解。」
有人羞澀的不敢睜眼看。
還有的覺得郁臻怎麼能公開將這般私密的事情,難道連廉恥都不知道了嗎?
郁臻接著道:「你們不必露出這樣的神情,性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通過性做出來的傷害他人的事情,性是人慾望的本能,但我們不是牲畜,我們可以克制住本能的欲望,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再來釋放你們的本能。」
眾人聽得暈乎乎的。
郁臻:「我看有些女孩兒已經當媽媽了,但我並不能說一句恭喜,因為我認為這是不對的,但卻也不怪你們,因為大環境促使你們沒有選擇,所以我今日教你們要如何愛護自己,男孩如何該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這個時代結婚實在是太早,生孩子也實在是太早,有的十四就已經生娃了,缺衣短糧,發育不完整,很容易就死在生產過程中。
就連後世也有難產大出血救不回來的,更何況現在呢?
虎威國對早婚早育有著非常嚴厲的打擊行為,凡是早育生下來的孩子父親要被拉倒石灰廠或者礦場勞改十年,孩子不給上戶口沒有人口田,並且罰款一千塊。
這樣高嚴厲的條件讓人膽寒,自然也就沒有人願意早育。
古代人之所以熱衷於生孩子,第一是為了將自己姓氏傳承下去,第二是為了勞動力,但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不僅無法為家中創造財富更會使得家中大禍,自然就沒人願意去生了。
郁臻一直都有控制人口的打算,也就是所謂的生育計劃,但這事兒要等她把靖國打下來在辦,她的國家,不需要那麼多人口。
郁臻從孩子如何誕生,早育會對女子造成怎樣的傷害,到該如何保護自己等等一系列講了整整一個下午,說的她口乾舌燥。
她並不指望這些孩子一節課兩節課就能理解明白想通,這不是一日之功。
下了課,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家裡在府城的就自己回去,家在城外的就各自坐上對應的牛車由銀殺衛護送著回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眼看著秋收了,書院給學生們放了一個周的農忙假期讓他們回去幫忙收糧食,今年秋收收的是郁臻發下來的新糧種,由地瓜和土豆糧種高產量作物。
收上來的糧稅也有幾萬斤之數,充盈了國庫的同時又能讓農民們吃飽飯,終於不用在餓肚子了。
他們望著自家滿滿當當的糧倉,突然發現,有這樣一位君主其實也很不錯,雖然很多東西都讓人無法理解和接受,卻又確確實實的解決了底層人的溫飽。
吃飽,穿暖。
光是這四個字,就足夠讓人為之瘋狂了。
十一月初旬,天已經漸漸開始冷了起來,枯黃的樹葉子隨風飄落,預示著冬天即將到來。
郁臻安排人大力宣傳火炕,並且將砌火炕的辦法交給了一部分無兒無女有身體有殘缺的兵士用來養家餬口,也算是有額外有個進項。
也提前給兵士們發下了馭寒的衣物,是後世的軍大衣,又保暖又抗風,寬大而厚實,作戰趕路時也可以穿在盔甲外面抵禦風雪。
時間來到十一月底。
郁臻怕冷,明月拿了好幾個炭盆放在會議室里燒著,烤的整個屋子裡就暖呼呼的,也不用穿著那樣的厚重,只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就夠了。
坐在輪椅上的納蘭玄序披著一層青裳,淡淡笑著道:「主公好算計,提前養了那麼大一批羊群,取了毛做了羊毛衫和圍巾等物,發到京城等地可是賺了好大一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又或是太守府的風水確實養人,納蘭玄序心情身體都好了不少,蒼白的臉頰此時也有些許血色,不似之前般好似要隨時斷了氣兒似的。
郁臻得意直挑眉毛:「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朕是誰!自然要未雨綢繆。」
那嘚瑟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陸豐和淺笑:「主公乃是千秋第一明君,我等願追隨主公,為主公效死!」
郁臻哈哈大笑:「這話朕喜歡聽,再多誇誇。」
陸豐和是讀書人,誇起人來就跟小母牛戴胸罩,一套就一套的,說的天花亂墜卻又無比真誠,把郁臻誇得眉開眼笑。
陳車坐在會議桌前也不說話,只用一雙沉著的眸子定定的望著郁臻。
他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有的時候覺得郁臻總是玩世不恭,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有時候又雷厲風行,心狠手辣,所有的決策一旦決定就不容任何人反駁。
還從來沒有那個君主像是她這般的。
讓人琢磨不透,卻又不得不服氣。
郁臻確實,很適合做君主,對待臣子,寬容,沒有架子,能玩到一起去,有事兒也從來不憋著,對情緒敏感,她若發現你情緒不對,會第一時間過來與之談心,總會耐心的哄著,從不會斤斤計較。
面對有錯之人,又無比的威嚴,賞罰分明。
「陳老?」郁臻見他發呆,關切的詢問道:「可是身體不適?最近日益漸冷,還是得多穿點好,別凍感冒了。」
陳車回過神來,連忙拱手:「回陛下,臣無礙,只是想著馬上就要到年關了,朝廷的巡撫十二月回來府城視察,這裡恐怕是瞞不住了。」
「朕知道。」郁臻臉上的笑意不減,吃著郁柳剝好的橘子,慢吞吞的道:「朝廷早晚要知道的,朕兩次帶兵征討天府軍,加上這半年來招收的兵士,現在府城兵力已有萬人之數,再加上橋山幾位愛卿,對抗朝廷的正規軍,易如反掌。」
她的兵士都訓練的十分彪悍,可不是天府軍和朝廷軍能比的。
畢竟她可是花了大把糧食,大把的精力啊。
特別是薛橋山和張寶二人,不僅要訓練兵士,還要接受郁柳的單獨調教,總之就是苦不堪言,若不是有大米飯大雞腿撐著,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郁臻現在根本不怕任何勢力的攻打。
「先不說這事兒了。」郁臻轉移話題:「還有兩個月就是元旦了,朕準備再府城內舉辦元旦晚會,諸位愛卿有何想法,速速說來。」
晚會也許會遲到,但永不會缺席。
郁柳積極響應:「可以在長青街中間的清水湖上搭個戲台子用作表演的舞台,正好兩側皆為酒樓商鋪,打開窗戶便能瞧見,兩邊的青石路也可駐足百姓。」
陸豐和一邊唰唰的記錄一邊點頭:「郁哥這個想法不錯,到時花燈一點,五光十色,在晚上定是極好看的。」
眾人積極踴躍的發言,就連陳恆也說了一兩條,這段時間陳恆一直在悄悄觀察郁臻幾人,可觀察來觀察去,都和他心中幻想出來的反賊不一樣。
不知何時,他竟也對著郁臻心悅誠服。
也許是看到被虐待的女孩兒可以正常的生活,也許是看到無家可歸的孤兒和無人贍養的老人有了歸所,又或是看見了那群殘疾老兵有了生存的依仗。
種種。
太多了。
他心裡是服她的,可到底是麵皮兒薄,不願意親口承認。
談笑風生之間,曲靈和秦雀二人忽然從外面走進來,帶著一身寒涼,面色凝重:「君主。」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郁臻拿起茶壺給兩人倒了兩杯大麥茶。
曲靈道:「方才韓崢來報,有一人自稱從齊州而來,說要見駿陽太守陳車有軍事急報,君主是否要見?」
郁臻面色也隨著嚴肅了起來:「帶上來。」
其他人也同樣面色嚴峻,沒一會兒曲靈帶著一名身穿灰衣,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走了進來,那青年許是一路奔波不曾休息,滿臉的疲憊之色,強撐著精神問:「太守陳車大人在否?」
陳車道:「老夫便是,你是何人?」
那人一聽,眼眸中浮上喜色,急匆匆的走到陳車面前跪倒,言語急切:「太守大人,請您派兵增援我齊州城!求您出兵!」
齊州離駿陽最近,騎馬也需得七日腳程,而齊州乃是南方中心城市,相當富庶,兵強馬壯,有駿陽府城三倍之大,所以古往今來齊州對于靖國南方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
陳車聽齊州有難,頓時慌張起來,畢竟他遠嫁的女兒便是與齊州城知府太守的兒子成了姻緣,兩城之間,有姻親關係。
他連忙將那人扶起,鬍子一翹一翹的:「你莫慌張,且細細與本官說來!」
一旁的陳恆也十分緊張,畢竟他的姑母就在齊州城!
那人雖是急切,但邏輯條理還算清晰:「南方匪患成災與流民組成的起義軍糾結在一起,竟有數萬人之多,兵臨城下,企圖占領我齊州城,來來回回打了不下十戰,城內兵士死的死,傷的傷,可那起義軍卻不斷補充兵力,因著駿陽離齊州最近,大人便派我朝駿陽求助增援。」
「大人,請您派兵支援我齊州城吧!若齊州城破,那群流民衝進城內必定會屠城搶奪糧食金銀珠寶,死傷無數啊!」
陳恆忙問:「你走時齊州城是什麼情況?」
那人道:「大人緊閉城門不與其交戰,但天府軍幾乎將整個齊州城圍住,就算天府軍不破城門,可城中糧食不多,想必很快就會斷糧了。」
齊州城斷糧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兵士在裡面出不去,又沒有糧食填飽肚子,城中必定會發生暴亂,更有可能將百姓端上餐桌填飽肚子。
陳車雖然心急如焚擔憂女兒的境況,可畢竟現在駿陽府城已經由不得他做主,只好先讓人將人領下去歇息。
人前腳剛走,陳車便看向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郁臻,沉聲問:「君主,您意欲何為?」
郁臻眸光冷冽,紅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出兵。」
陳恆聞之大喜,立刻道:「臣願意領先鋒之職,現行帶一隊人馬前往齊州城與之交鋒。」
「先別急。」郁臻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大腦飛速運轉,嚴肅又認真的道:「齊州城比駿陽更大,物資更加豐富,我最近也一直在打算攻下齊州城,眼下倒是個機會。」
齊州城是駿陽府城的三倍大還有餘,地處南方,物資富饒,郁臻其實早就私下和郁柳說過想要將下一個戰略點放到齊州城。
現在齊州城與天府軍打的不可開交,當真是她撿漏的好時機。
只是比她預計的早了些,本來是準備明年開春兒以後在攻下齊州城。
「駿陽府城留下韓崢兄弟二人領五千兵士在此處鎮守,剩餘五千兵卒跟隨朕兵援齊州城。」郁臻做著安排:「陳車,致遠和彩鳳一家留下,剩餘人,雖朕一起前往齊州城。」
陸豐和這幾人對她十分重要,是必須要走哪都要帶上的。
陳恆則是因為與齊州城有親戚關係,到時候也能讓對方少點戒備心。
等她拿下齊州城,兩地便可以通商,更為便利,再等她納入齊州城兵力,休養生息一陣後,便可以徹底對外宣布她稱帝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