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道德敗壞
2024-05-10 16:32:53
作者: 爆衣花山薰
次日。
郁柳一隻手半撐著頭,一手摟著懷裡正在酣睡的女人,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溫柔和醇厚的愛意,靜靜的盯著她看了很久,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似的,恨不得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才不再害怕女人有一天會離開他。
「姐姐啊。」郁柳輕輕嘆息一聲,低頭吻了吻女人光潔的額頭,嗓音暗亞低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嗎?」
回答他的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他拿過枕側的小表看了看,已經三點了。
去主峰要走三個多小時,等走到的時候早集也差不多開門了。
得趁著早上食物最新鮮的時候去採買回來做醒酒湯。
他輕輕地將搭在自己腰上的藕臂拿開,為郁臻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下床穿衣。
三點的凌晨寒意微涼,外面漆黑一片,隱隱約約的有蛙鳴蟲叫。
打開門那一刻,一枚黑色炮彈重重的射進了他的懷裡,被關在門外一整晚的小貓咪瞪著圓溜溜的貓眼兒喵喵抗議:「老王八蛋,你們可算完事兒,你整死她算了,趁人之危的壞傢伙!」
它一邊罵,一邊用肉墊啪啪啪的砸郁柳的臉頰:「壞傢伙,壞傢伙,吃爺一拳,揍死你!」
「是是,我的錯。」男人眉眼含笑,心情愉悅,罕見的開了玩笑:「請鐵牛軍曹大人饒過我這個凡夫俗子的罪過,拜託了。」
鐵牛鬍子亂抖,氣得不輕,又砰砰打了好幾下才覺得氣順了些,問:「她睡了?」
「嗯。」
郁柳將它扔到地上,走到廚房裡隨手拿起一隻小竹籃,回頭瞧它:「我要去市場,你去不去?」
「哼,勉強陪你一次吧。」
郁柳鎖好門,一手拎著小竹籃,一手打著燈籠:「走吧。」
一人一貓走在麥田間的小土路上,拉著長長的影子,為了共同心愛的女人,借著燈籠那微弱的燈光,披著寒霜朝主峰走去。
走到主峰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青藍色,集市上的小販陸陸續續出攤,郁柳帶著小貓咪直奔賣菜賣肉的區域。
「都要買啥?」鐵牛仰著頭問他。
「牛肉,豆芽,河蝦,豆腐。」郁柳想了想,又道:「在買點豆角吧,昨天姐姐還說想吃干煸豆角,嗯,還有雞翅也買一點吧,你呢,你想吃什麼?」
「玉米!」一想到玉米那甜滋滋的味道,鐵牛就忍不住美的眯起了眼,歡欣的翹著的尾巴走在郁柳前面:「爺只吃最嫩最嫩的玉米。」
「知道了。」
這裡賣的食材都是鶴鳴宗弟子或是家屬種的,價格不算貴,所有東西買齊也只花了一個上品靈晶幣。
一人一貓回到小院後已經上完九點多了,郁柳將菜放到廚房案板上,進屋看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郁臻,估摸著的得中午頭才能醒就沒著急做醒酒湯,而是抱著她沾惹了酒氣的衣裳去洗了。
洗完衣裳,晾好,才略感困意的躺到了院子裡的躺椅上,定好鬧鐘,閉眼小憩起來。
十一點半,郁柳被鬧鐘聲叫醒,他揉了揉眼睛,起身用冰涼的井水洗了把臉,驅散了困意。
「姐姐應該快醒了。」郁柳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從案板上拿起其中的一小包豆芽準備開始做醒酒湯。
醒酒湯的步驟很簡單。
豆芽洗淨,蔥蒜切片放入沸水,依次加入豆芽,生抽,鹽。
一碗醒酒湯就做成了。
屋內。
「啊,該死的,頭好痛。」
郁臻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宿醉後的頭痛欲裂讓她感覺腦袋快要炸了,就好像有人拿著打蛋機穿過她的天靈蓋鑽進她的腦子裡瘋狂攪拌。
「救,救命,身上也好痛。」
郁臻渾身跟散了架似的,特別是胯骨和大腿根,火辣辣的,一動就痛的厲害,她忍不住悶哼一聲,眉毛不由自主的狠狠皺起。
她掀開被子。
總算知道為什麼大腿根火辣辣的痛。
蒼白的大腿內側一個個細細密密的青紫的吻痕交錯,刺眼極了,昭示著昨晚的狂歡有多麼激烈。
天爺啊。
郁臻頭疼的捂住臉。
暗罵了一聲該死的狼崽子。
「郁柳。」她靠在牆上,有氣無力的喊了一句。
正在院子裡燒水的男人動了動耳朵,聽到這細微呼喚聲立馬放下手上的活計,如一陣風似的跑進了屋兒。
「姐姐!」
他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身後那條無形的狗尾巴瘋狂搖擺,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目光中帶著餮足和愛意。
一看到他這滿足的小表情,郁臻覺得自己胯骨和大腿根更疼了,她一腳踩到郁柳胸口上,咬牙切齒的道:「狗崽子,我平時餓著你了?要一頓都給吃回來??」
正所謂挨打要立正,罪魁禍首郁柳同志乖乖的坐在炕沿上任由郁臻捏扁搓圓,罵了個狗血淋頭,只在最後可憐巴巴的道歉:「對不起姐姐,我沒控制得住,我下次一定改!」
郁臻罵累了,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滾蛋。」
郁柳柔聲道:「姐姐,我煮了醒酒湯,給你端過來?」
「沒胃口。」她怏怏的答道。
重新躺回被窩,閉上眼,再次自閉。
天哪。
頭好痛!!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昨晚絕對不會喝酒,救命啊。
腦子裡的打蛋機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下,腦仁已經被攪成漿糊了啊!
鐵牛從屋外溜溜達達的回來,弓著身子跳到床上,挨著郁臻的枕頭躺下,見她難受的厲害,貼心的伸出濕漉漉的小舌頭,用溫熱的舌尖輕輕舔著她的額頭,憤憤道:「那個壞傢伙,這麼欺負你,爺給你報仇了,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謝,謝謝啊。」郁臻有氣無力。
鐵牛緊接著又賊賊的笑了起來,揶揄道:「你們昨晚還挺瘋狂啊。」
郁臻:??
完全不記得了好嗎?
「有多瘋狂?」她問。
鐵牛細細的給她舔著額頭,思索了片刻道:「天快亮的時候才完事兒,爺披星戴月的在外面趴了一宿。」
郁臻:……
怪不得她身上這麼疼。
媽的。
搞了一宿。
換誰誰不疼。
「我頭好疼啊鐵牛。」郁臻閉著眼睛,皺著眉頭,頭暈目眩:「你要不去找把錘子把我腦殼砸開,把腦子掏出來扔掉,我現在不管睜著眼還是閉眼,暈的慌。」
「爺給你舔舔就好了。」
「啊……還是好痛。」
郁臻的宿醉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舒服了些,身上那點點如梅花的吻痕和酸疼也全部消失,唯一還感覺到難受的只有頭。
她穿好衣服,起身去院子裡洗漱,郁柳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給她搬板凳,倒水,擠牙膏,刷牙,幾乎就沒讓郁臻動過手。
那殷勤的模樣像是恨不得連飯都替郁臻吃了。
郁臻喝了一碗醒酒湯,還是沒什麼勁兒,也沒胃口,怏怏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整個人跟快要死了一樣,魂兒都快吐出來了。
她暗自腹誹那桃花釀喝著甜滋滋兒的,後勁兒可真夠大的,搞得她過了這麼久還難受的一批。
正這麼想著。
小院的門又被敲響了。
郁柳打開一看。
是瓊玉。
瓊玉看起來也很憔悴,捂著頭邊喊疼邊往裡面走:「疼疼疼,宿醉實在是太難受了,郁娘子,你如何啊?」
郁臻沒吭聲,連嘴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只施捨給了瓊玉一個詢問的眼神。
瓊玉自來熟的找了個小板凳坐下,擰著眉問:「有,有醒酒湯嗎,我的腦殼好痛啊。」
郁臻看向郁柳。
小煮夫乖乖的將砂鍋里剩下的那點底子盛了半碗出來遞給瓊玉。
「謝謝。」瓊玉接過碗,仰頭咕咚咕咚將醒酒湯喝了個乾淨,抹了把嘴巴,朝郁柳豎了個大拇指:「好喝。」
郁柳淡淡的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瓊玉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自己搬著板凳往郁臻身邊挪了挪,頭靠著搖椅,說:「我昨晚莽到了師尊的寢殿。」
「然後呢。」
「然後呢我什麼都沒做。」瓊玉眨巴著眼睛,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喪氣道:「我撲到了師尊懷裡,但醉的不省人事,沒撐住,睡著了,給我機會我也不中用啊啊啊。」
「他沒一瓢水潑醒你啊?」
「沒有。」瓊玉嘆口氣:「夠丟臉了,沒下一次了,也沒機會了。」
郁臻淡淡的問:「你就覺得你師尊一點都不喜歡你嗎?」
「肯定啊!」
瓊玉又重重的嘆口氣:「自從跟他表明心意之後,師尊就對我挺冷淡的,和其他弟子沒什麼區別了,一直到紫曦來了之後,就全都變了,師尊,師弟們也全都向著她。」
「嗯,這就是其中的一個變數,先不說天弦師尊,你的師弟們變的也太過突然,全然不顧往日情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郁臻隨口說道。
她現在頭還疼著,根本就不能思考,說的話都是沒經過仔細思考隨口就溜出來的。
但瓊玉卻仿佛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眼睛一亮:「你說的有道理啊!他們變化的也太快太大,是說不過去。」
「其實你可以找你師弟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麼內幕。」
「啊?」
「他們不說,就撬開他們的嘴,把這事兒問清楚。」
瓊玉摩挲著下巴:「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魯莽?」
「我不知道,我聽你的,我就這麼隨口一說,我根本沒帶腦子說這話。」郁臻真是要被宿醉後的頭痛折磨死了。
瓊玉抿著紅唇,一邊覺得魯莽,一邊又特想試試,糾結了好半天,才道:「反正昨晚上莽過一次了,在莽一次也無所謂了。」
「可是該叫誰?」
「那個叫元山的?怪傻乎乎的,好像很好騙。」
瓊玉否認:「他不行,別人一叫帥哥就暈頭轉向啥都能吐露出來,我們從小兒偷偷去丹峰做壞事的時候從來不叫他。」
瓊玉仔細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陸成吧,這小子嘴嚴實,要是他們之間真要幹啥,陸成肯定頭一份。」
她說完,從納戒中找出一枚可以聯繫陸成的玉符,啪一聲捏碎,碎片還沒落到地上,直接化為點點銀光消失的了無蹤跡。
做完這一切。
瓊玉忐忑的坐在小板凳上等著。
她心裡緊張的要命,心跟打鼓似的,砰砰砰的跳的厲害。
不多時。
陸成來了。
進門看見瓊玉就直皺眉頭道:「師姐,急匆匆的找我做什麼?我剛陪紫曦賞花呢,可沒多功夫在你這耗著。」
瓊玉一聽見紫曦,賞花,沒工夫,這幾個詞兒,瞬間血壓就上來了。
她瞪著陸成咬著牙暗道自己冷靜,冷靜,深呼吸了好幾回,才硬是擠出一個笑容道:「小成,你和師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關於紫曦的?」
「沒有!」他立刻大聲道。
說完,許是覺得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又補充道:「師姐,你為何偏偏就和紫曦師妹過不去巴拉巴拉,紫曦師妹柔弱良善巴拉巴拉……」
瓊玉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血壓又躥了起來,咬著牙道:「你確定?真沒事兒瞞著我?」
「沒有。」陸成在瓊玉那如刀般的目光中有些招架不住的躲閃起來。
郁臻精準捕捉到。
看來還真是有事兒啊……
她抬頭看了一眼郁柳,努了努嘴。
郁柳立刻會意,轉身從屋裡翻出了一條麻繩,在陸成的激烈反抗失敗下,將他的手腳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幹什麼!?」陸成氣急敗壞的大喊。
郁臻面無表情:「說不說?」
「說什麼!?」
陸成心虛的別過眼:「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神經病。」
瓊玉也捕捉到了陸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心虛,心中猛然跳慢了一拍。
難,難道……
她來不及多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厲聲道:「快點說!到底瞞著我什麼了!?」
陸成閉著嘴巴不吱聲。
一副我就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滴的表情。
郁臻冷笑一聲,揮揮手:「衣服扒了。」
郁柳立刻狗腿的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將陸成扒了個乾淨。
氣得陸成漲紅著臉,不停地罵郁臻倆人腦子有病,光天化日之下強扒民男。
郁臻就當沒聽見,右耳朵進,左耳朵出,從百寶鐲里拿出一直沒用過的手機,按了開機鍵後,打開照相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後,一邊晃著手機,一邊陰氣森森的笑道:「啊,真不知道這些裸照被列印出來之後發給別的宗門能不能賺點錢,嘖嘖。」
陸成蒙了,氣得臉紅脖子粗,梗著脖子罵道:「你是人間界的來的!?你,你不要臉,師姐,我們可是同門,你就看著他們這麼欺負我!?道德敗壞,人性扭曲!」
瓊玉別過臉,笑的身子直抖。
郁臻露出惡魔般的微笑:「謝謝誇獎,你怎麼知道沒道德?」
陸成:是,是自己眼花了嗎?為,為什麼眼前的女人會長出惡魔的尾巴和角啊!
果然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