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大鬧一場
2024-05-10 16:32:51
作者: 爆衣花山薰
郁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廢柴掛上鉤。
她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再說一遍?我是啥?」
赤炎:「萬中無一,極其罕見,廢材中的廢材。」
他頓了頓,沒忍住又說道:「混元界的普通人不在少數,但他們的靈根普遍都在中下等,但想修煉是沒問題的,可他們錢財勢力單薄,沒有強大的宗門世家供養就只能放棄修煉這條路,但你不一樣,你是下下等,身體幾乎無法吸收靈力,如果非要修煉,就只能靠著無數天才地寶堆砌。」
「比如一顆靈丹,正常人吃掉後可以吸收百分之七十,天才可以吸收百分之百,差一點的可能是百分之二十,三十,而你只能吸收百分之零點一。」
「你的靈根窄小,無法擴張,也就讓你的身體無法容納更多的靈氣,無法衝破築基期,沒有意外的話,你這輩子就只能到築基期了。」
郁臻聽得整個人石化,灰色的身影如周圍的鮮活格格不入。
赤炎見她大受打擊,想了想,又安慰道:「沒事兒哈,好徒兒,就算你的修為沒辦法突破築基期,但你拳頭硬啊,混元界第一劍客韓良子也和你一樣是廢柴體質,但他不肯放棄,夜以繼日的修煉劍術,最後以凡人之資,問鼎混元界,一樣有個大世家爭前恐後的搶著他做客卿呢。」
「而且你丈夫根骨極佳,夫妻一體,也算是互補。」
郁柳看著人物灰暗,看著跟魂兒都丟了的郁臻,面露憂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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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自閉,emo,勿擾。
她徑直走到角落裡蹲下,背對著眾人,手指在地上滑著小圈圈,一整個自閉了。
果然。
她是天命註定的鹹魚吧。
連靈根都這麼與眾不同,萬中無一,極其罕見。
豈可修,她不服啊!
她也想御劍飛行。
哭了。
小小一團蹲在角落裡,像一隻小蘑菇,可憐無辜又無助。
郁柳沒忍住翹起唇角輕輕笑了一聲,走到郁臻身後,微微彎腰,雙手插進她大腿下,將她整個抱起來,俊臉埋在郁臻頸間蹭了蹭,撒嬌道:「姐姐~以後又不在混元界住,能不能修煉的有什麼要緊,別難過了。」
鐵牛順著郁柳的褲腿爬到他肩膀上,用濕漉漉的鼻尖蹭了蹭郁臻的鼻尖,臭屁得道:「爺保護你。」
「哎。」郁臻嘆口氣:「也不是說難受,只是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方面上和廢柴掛上鉤。」
她掙扎著落地,撩了撩散落在額前的碎發,笑道:「算了,不能修煉就不能修煉吧,也無所謂。」
郁臻想得開。
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青染眨巴著大眼睛,嘿嘿笑道:「郁臻姐姐,放心吧,咱們器峰可有錢呢,就算堆也能給你堆到築基後期。」
驚呆了的姜慕也回過神來,小雞啄米般點頭:「青染說的沒錯,整個鶴鳴宗除了丹峰之外,就我們器峰最有錢了。」
他一開始以為郁臻是扮豬吃老虎,用了什麼辦法隱藏了自己體內的靈力,又或是比自己等級高太多所以她看不出來。
可沒想到。
還真是個小白人啊!
謝謝,高人前輩的濾鏡破碎了。
郁臻笑著道:「不必了,吃那麼多也是浪費。」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廢柴,郁臻也不準備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了。
修煉的苦頭,就讓小狗自己吃叭~
郁臻和赤炎他們又聊了兩句,謝過他們給自己安排在器峰上的院落後,帶著郁柳和鐵牛溜溜達達的回到了姜慕一開始給他們安排的小院子裡。
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見陸成站在門口等待。
「想清楚了?」郁臻一邊開門鎖,一邊淡淡的道:「五百萬,不講價。」
內心小人瘋狂吶喊:快給錢快給錢快給錢啊啊啊啊!!!
陸成臉色很臭,聽到郁臻說的話冷冷的哼了一聲,眸子裡滿是對於郁臻貪財的鄙夷,從納戒里拿出一隻錢袋扔給她:「錢都在這裡面。」
郁臻接住錢袋後瞬間變臉,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大喇叭花兒,她推開門,和郁柳站在門框兩側,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眯眯的道:「歡迎觀臨寒舍,陸成大少爺。」
兩人的迎賓姿勢做得十分標準,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倆人之前是不是在酒樓里幹過。
可真夠有一套的。
陸成冷哼一聲,心中腹誹:貪財的女人。
便抬腳擦過郁臻走進了院子。
郁臻關上門,打了個響指,聲音高昂帶著喜悅:「阿柳,倒水!」
「好的,姐姐。」
郁臻親自給陸成搬來板凳,服務周到極了:「大少爺先坐一會兒,我查查數目對不對。」
陸成不耐煩:「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自然是相信你們劍鋒不會騙人,不過還是要安我的心,不是嗎?」郁臻將錢袋重新扔給陸成,聳肩道:「這錢袋子我打不開。」
「你在逗我?」陸成臉色更臭了。
一個能瞬間打敗元嬰初期修士的人,竟然說打不開一個連築基期都能打開的錢袋子?
這可能嗎?
「我沒有修為。」郁臻又是一聳肩:「畢竟赤炎師尊也說了我是個萬中無一的廢柴嘛,不能打開錢袋子也很正常吧?」
說話間,郁柳已經倒好水放到了陸成面前,隨即回到郁臻身後站好,讓她舒適的靠在自己腿上,那雙漆黑的鷹眸泛著銳利的精光,靜靜的盯著陸成的一舉一動,宛如一尊守護神。
見他磨磨唧唧問東問西的,郁臻的耐心逐漸流失:「我其實沒有太多的耐心,陸成,把錢袋打開,我要見到現錢,數清楚到底有多少,才會把靈株交給你,別浪費我的時間。」
「知道了,麻煩的女人!」陸成本來是懟兩句眼前這個說話毫不客氣的女人,可抬眼對上郁柳那雙幽暗深沉的眸子,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又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向錢袋注入一絲靈力,隨即將錢袋扔到天空上,如口袋一般嘩啦啦往下掉落靈晶幣。
落在小院裡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光閃閃。
看的郁臻哈喇子都快淌下來了。
五百完不是個小數目,這麼多的靈晶幣沒有七八個小時數不完,太浪費時間。
她在心裡問:「系統君,在嗎?在嗎?」
「五百萬一分不少,一分不多。」系統哪能不了解郁臻的想法,直接把她想要的答案說了。
「愛你,啾咪。」
陸成自然不知道郁臻有系統替她算帳,皺著眉不悅的道:「這五百萬靈晶幣不是小數目,數起來要不少時候,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你吧?」
「我已經數完了。」郁臻嘴角嵌著淺笑,一撫手,從百寶鐲中取出那株仙品水晶兔:「銀貨兩訖,概不向欠。」
「這樣最好!」
陸成盯著郁臻手腕上的百寶鐲看了兩眼,似乎是有些好奇為什麼百寶鐲不需要靈力就能打開,但也沒有多嘴問出來,只將疑惑囤在肚子裡,將水晶兔收好後,一刻不肯多待的走了。
等陸成走後,郁臻才眼睛亮晶晶的扭頭去看郁柳,狂喜道:「柳兒,發財了,發財了啊!以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也不用扣了吧唧的了!」
反正這玩意兒在人間界用不上,趁著還在混元界,全給花乾淨了,才不算浪費。
郁柳眉眼含笑,輕輕點頭:「嗯,發財了。」
郁臻高高興興的起身,三步並一步,快速走到錢堆前撲了上去,在上面打滾兒,樂的都快瘋了。
五百萬啊!
她賺了五百萬!
美死了!
「鐵牛,阿柳,快來,和姐姐一起享受金錢的快樂!」
「來了!」
「爺來也!接住!」
像是在泳池裡似的,兩人一貓捧起白光閃閃的靈晶幣如灑水似的撒到天上,在這座白光閃閃由靈晶幣堆起來的小山上打滾,玩鬧,好不快樂。
對於郁臻來說。
快樂就是如此的純粹!
……
晚上瓊玉找上門的時候郁臻二人剛吃完晚飯沒一會兒,見她上門頗有些驚訝。
「怎麼突然過來了。」郁臻納悶。
她雖然喜歡瓊玉這樣的爽朗的美女,但實際上兩人也就昨天接觸了那麼一會兒,關係說不上特好,只能說合得來,實在不知道瓊玉為什麼會突然找上門來。
「泡溫泉嗎?」瓊玉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下,笑道:「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泡溫泉聊聊天,抒發抒發心裡躁悶。」
「行啊,正好這兩天都沒洗澡,還心思等會兒燒熱水洗洗呢,有溫泉就省事多了。」郁臻爽快的點頭:「混浴嗎?」
「哈哈哈,混浴不行,不過有兩個溫泉池,中間有草蓆隔著,你丈夫可以和姜慕一起洗。」
「你還叫了青染他們?」
「嗯吶。」
郁臻哦了一聲,站起身笑道:「走吧,是去劍峰嗎?」
「嗯呢,溫泉池在我的院落後面,整個鶴鳴宗只有這處溫泉眼。」
「好。」
郁臻幾人到了的時候,青染和姜慕都已經泡上了。
郁柳被姐姐打發著去找了姜慕,倆人泡在溫泉里,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吭聲的。
姜慕是不敢。
郁柳是懶得開口。
郁臻解開腰封,將袍子和內衣褲褪去,渾身赤裸的進了溫泉里,溫度正正好好,舒服的她忍不住喟嘆一聲。
這一天天美的。
真是神仙日子。
她癱在溫泉水裡的台階上,靠著池壁,看對面的青染。
青染除了頭之外全身沒入了水中,水光嶙峋,借著昏黃的燭光,郁臻能清晰的看到小姑娘那火辣至極的身材。
嘖。
發育的是真不錯啊。
瓊玉拎著兩壇酒進來,穩穩的放好後也同樣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衣服,撲通一聲掉進了池子中,遊了兩圈後,嘩啦一聲從水中探出頭來,浮在水面上,盯著夜空閃爍的繁星,忽然開口道:「你們說,我到底哪裡不如小師妹呢?」
「你為什麼非要跟她比?」郁臻隨口問。
「因為不甘心,還是不服氣?我也不知道。」瓊玉說:「幼時,師尊對我很嬌寵,他那時只有我一個弟子,全心全意的只對我好,你們知道嗎?就連紫曦都比不上那時的我。」
「我剛來鶴鳴宗的時候才三歲,還是個小不點,剛見到師尊的時候,我心裡很害怕,因為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很不好相處,我怕他會罵我,打我,欺負我,因為我太小,有些生理上的問題還無法控制的太好,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尿床了。」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見被尿髒的床褥太害怕師尊會因此訓我,嚇得哭了出來,反而把師尊引了過來,我當時以為我肯定要挨訓了,可沒想到的是,師尊非但沒有訓我,反而將我抱在懷裡哄著我,說那不是我的錯,大家小時候都會這樣,讓我不要害怕。」
「師尊似乎是第一次哄人,僵硬又笨拙,但卻能從裡面感受到他獨特的溫柔,我害怕雷雨夜,揪著枕頭跑過長廊跑到他屋子裡哭著說我害怕,師尊也沒有說過我半分,只將我攬在懷裡,輕輕地拍著我,說:小瓊兒,別怕。」
「他雖然一心修煉,但也從未冷落我,會抽出時間陪我去上元節賞花燈,會千里迢迢的前往雪地獵殺雪貂為我做小斗篷,會將我抱在懷裡得意的抱給其他峰的師尊看,聽著他們誇獎我,他便會難得的露出笑意。」
「慢慢的,我長大了,心裡對師尊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我愛上了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十八歲那年,我向師尊表達了愛意,可師尊卻頭一次的對我發了火。」
「那時的他眼神好冷,像是雪地下萬年的寒冰,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從那之後,我們之間越來越遠,遠的我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這段感情。」
「我那時還在慶幸,就算師尊不接受我,但也同樣不會接受別人,我一直等著他,為他打理好一切,他總歸是會回頭的,一等,就等了三百年,等來了另一個女人。」
「一切都變了,我愛的人全部都不在愛我,他們都愛上了別人,我所付出的三百年的時間,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紫曦這個賤女人!」瓊玉氣得直罵:「我當時對她那般好,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為何不堂堂正正,總是耍一些小手段,娘老子的,這次為了給她買水晶兔,把我私產都掏空了!」
郁臻驚訝:「你還掏錢了?」
「我不掏錢他們那裡買得起!我是真不想掏錢,可師尊一發話,我腦子就發蒙,稀里糊塗就掏了,天哪,我怎麼這麼蠢,這麼沒骨氣,這麼賤啊啊啊啊。」
郁臻:這是戀愛腦上長了個人嗎!?
青染也氣得不輕:「天弦師尊也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啊!也不知道從那帶回來的來路不明的女子,還是個人魔混血!整天病懨懨的好像要死了一樣,咳了半年,硬是沒死,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怎麼還不死!」
郁臻對於這些愛恨情仇不知道該說啥,她真的不太好發表意見。
瓊玉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哽咽道:「我該怎麼辦呀,我真的好愛他,可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他了。」
青染忙問:「瓊玉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剩不到半年的時間。」瓊玉淒涼的笑了一下,目光悲哀:「還記得去年我為師尊抗的天雷嗎?那幾道天雷打入我體內,與我天陰之體形成抗衡,極陰極陽在我體內肆虐,我活不了多久了,那日我昏迷間,迷迷糊糊夢到了師尊,他吻著我額頭,叫我小瓊兒,真好啊,那個夢,夢裡的師尊,又回到了年幼時,可真不想醒來啊。」
「怎麼會這樣!?」青染激動的大叫:「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天弦師尊,也許他會有辦法呢?!」
「告訴他有什麼用呢?」
瓊玉苦笑:「他眼中只有小師妹,我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弟子罷了。」
死了,就解脫了。
這樣便不用在受這愛而不得苦了。
郁臻:這就是傳說中的悲情女二嗎?!
「其實我覺得,就是,有沒可能,咱就是說,他也喜歡你?」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兩到視線齊齊的看過來。
郁臻摸了摸鼻子:「你剛剛也說了,天弦從小對你千嬌萬寵,肯定是有感情的,也許他和你一樣也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但他作為你的師尊,可能會唾棄自己心思齷齪,愛上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徒弟,所以才會對你逐漸冷淡,一邊是你炙熱的愛意,一邊是他的自我唾棄,讓他更加克制的不敢靠近。」
「還有你做的夢,也許並不是夢,當時你受重傷意識不清,也無法分辨夢與真實吧。」
郁臻頓了頓,看著瓊玉那目瞪口呆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只是隨便說說哈,看你那麼難受,就提出另一種可能性,想讓你高興一點。」
瓊玉陷入名為天弦的漩渦里出不來,她只剩下半年時間,也沒必要非要說些什麼道理逼著她放棄喜歡天弦師尊。
畢竟那些道理她都懂。
能放棄早就放棄了。
瓊玉愣愣的看著郁臻,仿佛死機了一般呆呆的說不出話。
過了好久,她才艱澀的問了一句:「是這樣嗎?」
「誰知道呢。」
郁臻哈哈一笑:「反正你就剩半年時間了,如果是我,我必定要鬧得他雞犬不寧,來償還三百年的光陰。」
她拿起那兩壇酒,一壇扔給瓊玉,一壇留給自己:「我這人向來滴酒不沾,但畢竟你可是我的金主,陪你喝點,喝完後,去大鬧一場吧!」
反正已經多少時間了。
反正已經不會變的更差了。
那就大鬧一場吧!
就算會被說嘴又如何呢,反正都要死了,死人還會在乎活人怎麼說嗎?
瘋狂一次,又如何呢?
她說完,率先拔掉酒塞,仰著頭,咕咚咕咚將壇中酒喝了一大半兒,這是瓊玉自己釀的桃花酒,雖然度數不低,但味道甘甜帶著點點酒香,很好入口,不辣喉。
瓊玉也跟著爽朗的大笑起來,學著她的模樣,大口喝了起來,喝完,她狠狠地摸了下嘴巴,雄赳赳,氣昂昂的道:「那就大鬧一場!」
……
郁臻本就酒量極差,一杯就倒,整個人醉的如一灘爛泥似的趴在溫泉的邊沿上。
青染師兄妹二人已經離去了,瓊玉喝的醉醺醺的跑去找天弦師尊了。
就只剩下郁臻和郁柳二人。
郁柳下身圍著一條白巾,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池水裡,來到郁臻身後,輕輕拍了拍,無奈的喚道:「姐姐。」
「嗯?誰啊?」郁臻艱難的轉過身,抬起頭去瞧來人,因著醉了酒,往日蒼白的皮膚多了絲紅暈,眼神迷濛,像是浮了一層薄霧般。
她方才是背著郁柳,郁柳便只能看見她光潔的後背,此時正對著她,不著存縷的身體赤裸的展現在他面前。
一片春光無限好。
郁柳沒忍住的重重的咽了下口水。
郁臻忽然痴痴的笑了一聲,抬起手,圈住郁柳的脖頸,一個轉身,將男人壓倒池壁上,她坐在他的腿上,背脊挺得筆直,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淺淺的渡了一層銀。
她在月光下。
神聖中又帶著赤裸的欲望。
她抬手捧起郁柳的臉頰,痴痴地笑:「原來是我的小狗啊。」
說完,她低下頭,帶著酒氣又滾燙的吻印在他的額頭,緩緩往下移去,是眉心,鼻樑,嘴唇,下巴,一路吻到他的胸口。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男人無法招架的低低喘息:「姐姐,姐姐,你總是這般的壞啊。」
郁臻抬起頭,湊近他的耳朵,鼻間噴灑出滾燙的氣息,她聲音低啞,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想要將郁柳一起拉入這瘋狂的欲望狂歡中:「大鬧一場吧。」
郁柳猛地睜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郁臻,緊接著又狂喜起來,他眸色幽深,在深處,有他一直壓抑著的惡魔,名為——欲望。
他抖著嘴唇,壓著心底的悸動,溫柔的問:「姐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郁臻趴在他身上,小手不安分的亂摸:「乖狗狗,以下犯上吧,主人准許你這麼做。」
郁柳理智的弦似乎在這一刻繃斷。
他掐著女人那纖細的腰肢,兇猛的吻了上去。
破碎的喘氣聲和水聲交疊。
郁臻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將東西拿出手鐲:「先,先戴……」
……
瓊玉喝了不少,整個人酒氣熏天,腦子也亂成一團漿糊,她靠著喝了酒之後的那股子勇氣,一路勇到了天弦師尊的住處。
穿著一襲月白色睡袍的男人正坐在小書案前作畫,畫上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長得雨雪可愛,披著一件雪貂斗篷,手裡掐著一隻老虎糖人,在梅林里賞花。
天弦放下筆,輕輕的摩挲著畫紙。
往日裡那冰冷的面容在此刻柔和下來,一雙星眸中倒映著女孩的身影,染著揮之不去的深情繾綣。
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他微微皺起眉,不慌不忙的將畫卷收回納戒,才回頭去看是誰大晚上的不睡覺來他這裡。
等看清來人,他瞳孔猛地一縮。
他猛地站起身,去迎那搖搖晃晃的身影,那人腳步一個踉蹌,直直的栽到男人冰涼的胸膛上。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天弦皺起劍眉,暗道這是上哪喝了這麼多酒,幸好是在劍峰,若是在外面喝成這樣遇到了登徒子怎麼辦?!
「師尊啊。」瓊玉抱著他的脖子,強烈的醉意讓她睜不開眼,說話大舌頭,模模糊糊的不利索,天弦勉強才能聽個大概:「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好喜歡你啊,為什麼要傷我的心,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為什麼不叫我小瓊兒了,師尊啊……」
天弦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抱著她,只是緊了緊的胳膊與手,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我做了這麼多也得不到誇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你們就會為她拼盡一切。」瓊玉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她抓著天弦的衣襟,猶如病人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的,不肯放手:「我的師尊啊……為什麼不肯回頭看看我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
瓊玉終於哭的累了,在天弦懷中睡去。
男人垂著首看她,神情柔和,帶著無盡的愛憐。
那是瓊玉從未見過的風景。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又愛憐的將她臉上粘膩的髮絲撥開,緩緩湊近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又輕又快的一吻。
「小瓊兒,再等等,再等等。」男人輕聲呢喃:「師尊一定會救你的,這次我不會在放手,再等等我,好嗎?」
涼風吹過,吹起書案上的書頁颯颯作響。
無人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