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追趕速度

  混元天尊的宮室沒有想像中的奢華，用具都很簡潔但絕不簡單——細細看去，不僅牆面地板連一隻玉杯都隱藏著圖騰紋路，或者說所有用具都是圖騰陣法的一部分。

  「還是玉墨仙子有先見之明。」天火蛟見此，用傳音術感慨地說了句，若不然剛落腳就會被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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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不語則難受地呻吟出聲，身影在空中忽明忽暗，眼看著就要暴露。蕭宇凡大驚失色，連連說著：「壞了壞了，忘記不語現在的身份！」

  話音未落，方不語就掉落在地面。炫目的光芒在眼前亮起，陣法紋路就宛如能生長的藤蔓，剎那間緊密地纏裹住方不語，深深地勒進血肉中，他緊咬牙關，硬撐著沒有發出聲音。黑色戾氣從體內溢出，方不語瞳色變化不定，當呈現紅色時，和妖魔沒有兩樣。

  鐺鐺鐺。

  鈴聲急迫，響徹整座凌天宮。眾人額頭滴落汗水，全都從空中現身，手持各種武器幫忙方不語。但混元天尊所設置的陣法顯然難以破除，忙碌半天也沒有解開方不語的束縛，天火蛟反而差點陷進陣法內。

  聽著外面急促的腳步聲，方不語蒼白著臉催促眾人：「快走！三仙珠要緊！」

  「這種時辰還怎麼尋找三仙珠碎片。」蕭宇凡話說著割破手指，血珠滴落在沉虹刀的刀面：「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血精滲入沉虹刀內，絢麗的光彩爆溢而出，空間泛起震動的波瀾，無形的天道之力縈繞著刀身，無可言喻的震懾力向著四周擴散。刀尖唰的刺入方不語身側的地板，天道之力宛如波瀾向兩邊翻湧，所及之處圖騰紋路化為烏有。恢復自由的方不語從地面站起，身上傷痕累累，僅能勉強說出感謝二字。

  啪啪啪。

  宮室門口響起清脆的鼓掌聲音，度厄星君率領一群凌天宮弟子衝進來，將蕭宇凡等人團團包圍。他眼望著纏裹著天道之力的蕭宇凡，明明年歲不大，身上卻有著媲美古神的氣勢，無人不心生敬畏的情緒。

  「這就是天道之力麼？果然非同凡響。」度厄星君圍繞著蕭宇凡緩行兩步：「但若以為憑藉此就能拿到三仙珠碎片，我可要笑掉大牙了。」

  蕭宇凡乜斜著眼看著他：「怎麼是你，混元天尊呢？」

  度厄星君微微哼笑：「天尊事務繁忙，沒有空理會你這種小人物。」

  「那之前他屈尊搶劫我的三仙珠碎片，還真是難為天尊了。」蕭宇凡反唇相譏，拔起沉虹刀，環顧著包圍他們的凌天宮弟子：「你們一起上嗎？若不想挨揍，乖乖交出三仙珠碎片即可。」

  「好個狂妄的臭小子，不給你點教訓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度厄星君以目示意，凌天宮弟子立即各持武器，朝著蕭宇凡等人攻擊。

  蕭宇凡揮舞沉虹刀，鏘的斬落攻擊的長槍，輕易得宛如兒戲，對面的凌天宮弟子顯然被嚇住，要知道自己的武器可是精良的首山銅打造。趁著他愣神的功夫，蕭宇凡一腳將他踢飛。玉墨衣袖翻飛，七彩星光順風灑出，掌風狠狠地拍擊到凌天宮弟子的胸口，剎那間就解決了數人。

  眼前顯出通道，蕭宇凡和玉墨相視一眼，從低空倏然飛行，齊齊攻擊度厄星君。玉墨將七彩星光凝聚成兩柄長劍，配合蕭宇凡的沉虹刀行動，封住度厄星君的去路。

  度厄星君心知拿蕭宇凡的天道之力莫何，身形宛如鬼魅化形，堪堪避開沉虹刀的攻擊。手指幻化出炫目的金色光印，精純的仙力爆散而出，狂暴的旋風扭曲空間，毫不留情地朝玉墨轟去。

  玉墨沒有避讓，七彩星光從衣袖間洶湧而出，與狂暴的旋風相抵，雙劍穿透旋風中心，眨眼間就刺到度厄星君跟前。度厄星君華袍飛舞，身影閃至側面，雙掌攪動雄厚的厲風，啪的拍擊到一柄七彩星光的劍身。只聽得喀嚓聲響，劍身段落，化散成光點消失。

  而到現在，蕭宇凡才劈出第二刀，度厄星君如幽靈般閃至蕭宇凡背後，在玉墨喊出「小心」之時，度厄星君已經攻擊出手。幸虧蕭宇凡有用天道之力護身，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只是震得他朝前滑行數步，和玉墨並肩，兩人同時現出凝重的神色。

  太快！

  度厄星君的速度遠超過他們的想像，不僅快，他對空隙的把握也精準到異常。不過凝重的神色也不過是短瞬間，蕭宇凡重新露出張揚狂熱的笑容：「有兩把刷子，但提前警告你，只拼速度可勝不了我。」

  話音未落，蕭宇凡就向前衝出，墨黑眼瞳閃爍著金色紋路的痕跡。度厄星君在未來兩秒內的移動軌跡剎那間一覽無餘，曲曲折折的線條宛如一團亂麻，能充分看出他行動的急速。沉虹刀向前劈出，直奔終結線的終點。

  唰的一聲砍落，度厄星君的衣擺在眼前飄動，竟然被蕭宇凡斬斷一截。惡風呼嘯，頭頂傳來能擊碎靈魂的厲風。蕭宇凡拼命揚起沉虹刀，背後又面臨風刃四伏的危機，卻聽得唰啦聲響，惡風減弱，蕭宇凡趁機向前逃出。

  玉墨及時出手阻止了度厄星君。這一回合同時讓兩個人震驚，度厄星君驚詫於蕭宇凡竟能擦到他的邊緣，若非反應及時，恐怕就會刺中身體。蕭宇凡驚訝於度厄星君初始受制於自己，竟然還能祭出那麼多招式，和混元天尊的速度不分上下。

  「專攻風系，自然速度超於常人。」玉墨看出他的迷惑，這麼解釋道。

  「明白了。」蕭宇凡短短地應道，如果對方速度甩出自己一大截，他就算能看到未來的終結線軌跡，也難以對對方造成傷害：「那麼玉墨可以跟緊我的刀嗎？」

  玉墨笑道：「沒問題。」

  接下來的話無須多說，蕭宇凡衝鋒在前，眼瞳內的圖騰紋路閃爍著明澈的光芒，凝神盯視著曲折的終結線，纏繞著天道之力的沉虹刀破開空氣，堪堪擦過度厄星君的肩膀，果然再次失去目標。

  不過在同時間，玉墨從蕭宇凡砍擊的方向，大致猜出度厄星君躲閃的位置，七彩星光凝聚出粗重的光柱，轟然直擊度厄星君的胸口。咚的聲響度厄星君被整個撞飛，若非即使祭出旋風，就會狠狠砸落在牆面。度厄星君摸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陰戾地笑著：「有點意思了，不然我親自動手，會被別人誤以為在欺負小輩。」

  「竟有人比我還囂張！」蕭宇凡抗議地喊著，身體隨即躥起，沉虹刀砍落。

  度厄星君旋轉著飄開，立即面對玉墨兇猛地攻勢。他獰笑兩聲，單手祭出早已準備好的光印，旋風渦流呼嘯著拓開空間，宛如饕餮張開血盆大口，不斷地吸聚著七彩星光，連釋放七彩星光的玉墨似乎也要吸進去。

  突然空氣震盪，似乎整個空間都被虛無吞噬，蕭宇凡的天道之力攻擊而來，頓時將旋風渦流化為烏有，度厄星君本人緊貼著屋頂才僥倖逃過一命：「有意思，真有意思，兩個人聯手竟然追上了我的速度，你們到底有何訣竅。」

  「哪有什麼訣竅，就算有，可能告訴你嗎？」蕭宇凡宛如強調自己不受蠱惑般大聲嚷嚷著，天道之力從沉虹刀洶湧逸出，似乎要封住所有去路般，呈喇叭狀朝度厄星君兜去。

  而在這一瞬間，玉墨卻喊著：「快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