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終身夥伴

  見過母親後，衛朝顏大約用了七天才算是緩過來。

  這日她剛要出屋子，想去院子裡曬曬太陽，便在門口聽到紙鳶跟祝玉妍在嘀咕。

  「小姐這兩日可算是瞧著有些精神頭了。我瞧著小姐再不好起來，就該輪到寧王愁眉苦臉了。你瞧見了吧，寧王這幾日過來，看著咱們小姐的眼神，那叫一個心疼。」紙鳶這語氣透著股八卦，又透著得意和欣慰。在她看來，寧王怎麼寵她家小姐都不為過！

  祝玉妍聽了也笑了笑：「是啊，如今我算是瞧出來，寧王殿下只怕早已對小姐情根深種了。只是他這樣的人物，向來是不會喜形於色的。只是到了咱們小姐跟前，情意是止不住了。」

  說完這句，兩人笑作一團，隨後紙鳶又有些疑惑：「只是我還有一事不解。你說，夫人見小姐受傷了便來瞧她了，小姐先前為什麼還要那麼明目張胆的去汴王府呢？豈不是過於招搖？」

  祝玉妍聽了回答道：「小姐不是說了麼，她是要去還汴王令牌的。」

  「還令牌又何須親自去一趟呢？遣咱們去不就行了？」紙鳶還是沒明白，「而且我看小姐那意思，去汴王府似乎也有引夫人出來相見之意……」

  「你這小腦袋瓜子，如今倒是越發聰明了。」衛朝顏聽了半天牆角，此刻忍不住笑著出聲。

  紙鳶和祝玉妍嚇了一跳，雙雙回頭，就見衛朝顏正倚在門口看著她們，眼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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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小姐，我們……」紙鳶想說些什麼把話題岔過去，不料，衛朝顏卻回答了她：

  「自然是有用的。去汴王府那是鋪墊。」

  「鋪墊？」祝玉妍和紙鳶異口同聲開口。

  衛朝顏點頭：「是啊。娘親本就不希望與皇家有什麼牽扯，但那會兒我與寧王之間的關係京城裡早就傳遍了。而汴王與寧王之間，別人不知道，但娘親是能看明白的，所以我去找汴王，在她看來無疑是冒險。她若是知道了，自然會擔心我。建造醫館，探望汴王，後又有俞千言刺殺，這樁樁件件累加之後，再來了一擊醫館失火，她定是會坐不住的。」

  祝玉妍聽明白了：「我知曉了。前頭都是小姐想要給夫人積累情緒，讓夫人越發對小姐產生擔憂之情。這樣一來，後面小姐不管出了什麼事，夫人定會坐不住，會第一時間來看望小姐的。」

  衛朝顏點了點頭。

  紙鳶也恍然大悟，看著衛朝顏的眼睛裡閃著崇拜的光芒。她家小姐好厲害呀！

  衛朝顏失笑，隨後道：「下個月醫館便要開業了，玉妍，你跟靜荷這些日子去跟那些要來醫館坐館的郎中好好培訓一番坐診的規矩。紙鳶，你叫舒達仔細盯著底下醫護人員的培訓，切莫出錯。」

  祝玉妍與紙鳶連連點頭應下。

  兩人皆去忙碌，衛朝顏難得清閒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時，她腦子裡有一段時日沒有上線的系統，突然間發出聲音。

  系統：【系統源動力歸位，升級完成。】

  咦？

  衛朝顏正準備與系統說兩句話，又聽到系統繼續說話。

  系統：【檢測到宿主已完成系統主要任務，請問宿主是否要與本系統進行永久綁定？若選擇是，本系統將終身與宿主捆綁，為宿主提供服務。若選擇否，那麼在七日後，系統將與宿主解除綁定關係。】

  衛朝顏聽到這裡，想起了母親對她說的話。母親說，她用她的自由，換取了衛朝顏不會被系統束縛，可以不必顧慮的享用系統的權利。

  但衛朝顏有些好奇：「如果我選擇解綁，你會去哪裡？」

  系統沉默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大概率是會被回收，主體能源會被取下進行改裝。】

  系統的語調依舊是那麼平淡，可衛朝顏卻聽出了一絲淡淡的難過。

  衛朝顏微微蹙眉：「我是問，你呢？被拿走了主體能源，那你呢？」

  系統：【宿主，沒有了主體能源，我就會消亡。】

  衛朝顏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覺得在系統的世界裡，它也「活得」不容易。

  「看來你也是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可憐人。」衛朝顏輕輕嘆了口氣。

  接著，她便做出了選擇：「我選擇綁定。」

  系統愣了下，隨後再次提醒：【宿主，選擇永久綁定後，便再也不能解綁，我會一直在你的腦海里。】

  「我知道。」衛朝顏回答得很乾脆，但這會兒她突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等等，我問你。你若是一直在我腦海里，那我做什麼事你豈不是都知道？若我成婚以後……」

  衛朝顏欲言又止，系統卻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系統道：【雖說會一直在宿主的腦海里，但我也可以選擇自我休眠。在休眠期間，我什麼都不會知道。】

  衛朝顏聽到它這麼說才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我便無任何顧慮了，綁定吧。」

  隨著衛朝顏話音落下，在她腦海里便出現了綁定選擇。衛朝顏看著那個紅色的綁定按鈕，沒有由於用意識按了上去。

  不一會兒，衛朝顏就聽到腦內有輕微的「叮」地一聲，下一瞬，系統便顯示已經綁定完畢。

  系統：【宿主，今生我將竭盡全力為你服務。】

  衛朝顏翹了翹嘴角，眼裡流露出的笑意透著溫柔。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她像是獲得了一個終生不會背叛的好友。

  這時，琥珀匆匆從外頭趕來，見衛朝顏在院子裡坐著，便走到了她身邊。

  低聲對她說道：「師父，俞千言今日已經被發落去了邊境。晏侍衛說，她將會永遠被關在暗衛營中。寧王殿下要讓她看著，這天下會因有你的存在，讓天下百姓有病可醫。」

  衛朝顏早前就同秦炤透露過自己的意思，她並不希望秦炤為了她殺了俞千言。雖說俞千言做了錯事，可出發點卻是為了秦炤，且她也未曾真的受到傷害。若是秦炤為了她而斬殺了俞千言，衛朝顏擔心會讓整個暗衛營的人都寒心。

  但衛朝顏也不是聖母，她雖要秦炤留她性命，卻是讓秦炤廢了俞千言多年苦練的武功，已讓她與普通女人無異。這對於俞千言來說，便昭示著她再無用武之地，會比殺了她更難受。

  但眼下聽到琥珀的話，衛朝顏還是有些發愣。

  她想過秦炤留俞千言性命也有為她考慮的意思，但沒想到，竟是這個。

  衛朝顏笑了笑：「他呀……」

  後面的話，自是不用再言說。

  臘月十八，宜開業。

  醫館張燈結彩，正式開張。

  門口人頭攢動，鞭炮聲震天，京城的百姓們都好奇地圍觀，站在後排的更是踮起腳尖想要往裡頭看。

  這時，衛朝顏與寧王從醫館裡出來，兩人將手拉住蓋住牌匾的紅綢，同時用力往下一拉。

  牌面上「京心醫館」四個大字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時間，掌聲雷動，百姓們紛紛叫好。

  衛朝顏宣布正式營業後，便有患有疾病的百姓陸續入內。

  衛朝顏與秦炤並肩站著，瞧著這樣的場景，頓時也感慨萬千。

  「真希望，醫館能早些開遍全國各地。」衛朝顏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秦炤側頭看她：「會有這麼一天的。」

  兩人並未在醫館待太久，因為他們的身份，留在醫館時間太長，反倒是讓百姓們有所拘束。

  可剛一回府，宮裡頭便來人了。

  「王爺，還請您帶上衛軍醫，速速入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