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戲開始

  「吳婆，你不想讓我傷她？」衛朝顏坐在床沿，見吳婆奮力坐起來對著她連連擺手，於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吳婆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如破鑼一般的嗚咽聲聽起來顯得十分的悽慘，聞著傷心。

  衛朝顏找系統兌的藥，是她直接兌換的藥草自製而成。而這自製的工具，也耗費了一些兌換點換到了一個初級的成藥加工器。但即使是她親自調配，那也無法讓吳婆恢復如常，幾副藥喝下去，最好的情況便是吳婆能用極其沙啞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可終究能不能達到這個效果，海說不準。

  吳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是不想讓衛朝顏把阿北也給毒啞了。

  衛朝顏瞥了眼阿北，只見她捏著那糕點不敢鬆開，渾身緊繃著，精神瞧著隨時都要崩潰。

  而後，衛朝顏總算是鬆了口：「行，既然吳婆開了口，那我今天便放過你。」

  衛朝顏話音一落，阿北手中的糕點便滾落到地上，渾身也開始發軟，坐都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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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婆看著衛朝顏，情緒有些激動，伸手握住了衛朝顏的手，老淚縱橫。衛朝顏透過她的眼神，仿佛能看到母親如今若是見到她會是何種反應，當下心中一痛。

  衛朝顏緊緊握住吳婆的手，而後道：「吳婆，你先好生休息，我如今回了府，便會再找機會來見你。等你身子養好些，我再來同你說話。」

  吳婆今日中了毒，身子也跟著受了罪，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這個小姑娘怎麼處置？」祝玉妍見衛朝顏的模樣，像是要離開花坊，於是開口問她。

  衛朝顏安撫似的拍了拍吳婆的手背，又扶著她躺下，然後便起身走到了阿北跟前。

  她看著阿北，然後道：「今日你可以逃過一劫，但需你替我辦一件事。這件事你若是好好完成了，此事我便不再追究。若是完不成，你與你那祖母，我便都趕出府去。如今我雖沒有娘親做靠山，可我畢竟還是衛府的嫡小姐，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衛朝顏的語氣一點也算不上嚴厲，更算不上陰森，可就是讓阿北莫名的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阿北也算得上機靈，她費力跪好，規規矩矩問：「大小姐想讓我做什麼？」

  「我要你尋個機會將這糕點吃了。」衛朝顏的話語聽起來有些冷冰冰的，阿北當即臉色巨變，她就知道，大小姐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過還沒等阿北求饒，衛朝顏的話又來了：「你放心，我會給你配藥，你將那糕點吃下後立即吃下我給你的藥，你的嗓子便會保住。只不過……」衛朝顏拉了長音，欲言又止，「嗓子畢竟被毒傷過，即使吃了我的藥，你的嗓子也不會如同現在這般清脆，而是會變成沙啞的聲音。如此，你可願意去做？」

  阿北沒有考慮太久，她衝著衛朝顏磕了個頭，連忙道：「我願意！祖母若知曉我今日所為，定會氣個半死，可我若不這麼做，玉姨娘又要將我們都趕出去，我也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

  話沒有說完，阿北頓了下，沒有繼續解釋，只是又表了一次立場：「大小姐放心，阿北一定會做到的。」

  衛朝顏這才滿意點頭，隨後附耳過去，在阿北耳旁交代囑咐了幾句。

  如此，衛朝顏才放了阿北回去，又與吳婆道別後，這才帶著祝玉妍悄然離去。

  夜幕的遮掩下，兩人很快就順利回到了東邊的明珠苑中，一路無人發現。

  進了屋子，祝玉妍伺候衛朝顏換衣裳，心裡頭卻又很多的疑問。

  「你究竟想做什麼？」祝玉妍忍不住開口問衛朝顏。

  衛朝顏看了她一眼：「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接著兩日，衛朝顏已經全然適應了回衛府的生活，她在府中樂得自在。玉姨娘雖然不滿她回來，但明面上也不敢太過於怠慢。再者，衛朝顏回府後，雖然性子還是那般軟和，可大小姐的日常用度的譜兒還是在的，缺了什麼想要什麼，從來不會扭捏著不說，都是直接差人去要。

  管內務的孫管事也不敢不給，畢竟連玉姨娘也是要做面子工夫的。

  今日是衛老爺沐休的日子，衛老爺最近公務頗為繁忙，等到沐休便決定在家好好休息，寫字作畫小憩。用過午膳，衛老爺正準備午休之時，府中卻鬧了起來。

  那鬧聲從西邊的院子傳出來，聲音之大就連在東邊院子都能聽到響動。

  衛朝顏正坐在院子裡樹蔭下的鞦韆上，此刻聽到聲音，便朝院子門外張望了一眼，嘴上道：「怎的這麼吵鬧，可是出了什麼事？」

  祝玉妍也聽到了，她瞧著衛朝顏一臉無辜又好奇的模樣，心裡頭卻在猜測——是不是衛朝顏安排了什麼事兒？

  祝玉妍還沒想明白呢，就見衛朝顏從鞦韆上蹦了起來，然後往外走，邊走邊道：「鬧得這樣大，玉姨娘管著家中事務，怎的還不趕緊叫人處理了？爹爹今日好不容易沐休，莫打擾了爹爹休息才是。」

  祝玉妍聽她這麼說，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好幾眼。祝玉妍可沒有忘記，這位嫡出大小姐對自己的父親和其小妾有多麼的厭惡。眼下卻說起了這麼體貼人的話語。

  而下一句又道：「我還是先去瞧瞧爹爹，然後看爹爹如何說。」

  衛朝顏腳步一邁，便朝著衛老爺的院子走去，正巧在院兒門口遇到了要出來的衛老爺。只見衛老爺身邊還有一個神色慌張的侍婢，像是來稟報消息的。

  「爹爹，我剛聽著像是西邊宅子裡鬧起來了。」衛朝顏還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她雙眸生得極美，如有波光掠過，瞧著一副極為關心人的模樣，「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衛老爺擰眉：「底下人來報，說有人中毒了，爹要過去看看。」

  「中毒？！」衛朝顏立即一副嚇壞了的模樣，連忙走到衛老爺身邊，「爹，這可是大事。莫非咱們府中混入了歹人？！」

  說完最後一句，衛朝顏更是嚇得小臉一白，依賴地朝衛老爺靠了靠。衛老爺頓時心下一軟，摸了摸衛朝顏的腦袋，道：

  「羽兒別怕，你若不放心，便隨爹一同去瞧瞧。」

  衛朝顏微微低頭，點下了頭。

  無人察覺到，她此刻嘴角微揚，等的就是衛老爺這句話。

  好戲，怎麼能少了她這個觀眾呢？

  衛朝顏很快就跟著衛老爺來到了西邊的院子，熱鬧的地方，便是玉姨娘的院子了。

  此刻，只見院落中央倒著一個女孩兒，女孩兒嘴邊帶血，正在哭，可一絲聲音都沒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