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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忽悠東家

2024-05-10 12:35:35 作者: 唐源兒

  衛朝顏一聽,結了早膳錢後,便同舒達一起去看那房子。那房子距離客棧三條街,不算太遠,衛朝顏想了想還是決定省錢,三個人走路過去。

  

  舒達一路走一路給衛朝顏介紹。

  「我找的那房子,保管公子你滿意!它就在春十巷裡,出門往西邊走,出了巷子口便是福臨街,福臨街隔著東市也就一條街的距離,買東西賊方便。出門往東邊走,出了巷子口是東四街。不過往東走去巷子口路程比往西走遠上不少。」

  舒達說起自己找的房子,語氣里滿滿都是自信,繼續道:「屋子雖然不大,但卻難得是個獨門獨戶,有兩間房並一間柴房,帶個十平方的小院兒,小院兒里曬衣服很是方便。公子若喜歡,還能種些花花草草。」

  紙鳶聽了心裡也有些期待,嘴上道:「這房子聽著真不錯啊。就是不知這租賃費用……」

  舒達一拍手:「租賃費用也比旁的便宜!一個月兩百錢。」

  「兩百錢?這麼便宜?」紙鳶都有些不可置信,「那地段的房子,我聽說,至少都是五百錢起的,而且五百錢還只能租到一間屋子,得與人合住。」

  舒達打聽的這地段算得上是州鎮的黃金地段之一,多為從外地過來的人頗有些家底的人臨時過來租賃,又或者暫時買不起自己的房子,但手裡頭又有些富餘的人暫居。總之,不是窮苦百姓會來租賃的地方。

  聽到紙鳶的話,舒達也點了點頭,然後道:「原本是這麼個市價沒錯,但這房子嘛……前段日子出了點事兒。」

  紙鳶一聽立即警惕起來,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先前這屋子裡是住了兩戶人家的,一戶人家租住一間房間。」舒達不急不慢說著,「結果其中一戶人家的兒子不知怎麼勾搭上一商賈人家的嫡女,那商賈頗有些家底,自然瞧不上這租賃一間房的男人,便要棒打鴛鴦。結果這男人鐵了心想娶這富商之女,竟想生米煮成熟飯,結果被發現,那嫡女的哥哥知曉後,氣得帶人打上門來,將那男子打得半死。」

  舒達說起故事來眉飛色舞的,十分生動,引得紙鳶也聽得十分認真,忙問他:「然後呢?」

  他繼續道:「然後那家人就帶著兒子連夜搬家,也不敢報官。那富商的兒子放出話來,說見到他一次就打他一次。原本租賃另一間房間的人家,見到這個陣仗,怕富商家的人會時不時過來,也怕富商家的人誤以為兩家人只見有親戚關係連累了自己,於是也退租搬走了,這屋子便空了出來。」

  「原本這屋子就有些舊了,一間屋子也就租三百錢一月,出了這事兒以後,大家覺得這屋子晦氣,東家降了租金,變成三百錢一整套,可也無人問津。」

  紙鳶不解:「這是為何?」

  舒達答道:「寒冬臘月本就不是租賃旺季,這種天兒從外地搬來的人甚少,即使搬來的也都是窮苦人居多,不會來這兒租房子。」

  紙鳶「哦」了一聲,心裡頭覺得自家小姐運氣真好,這房子雖然有這麼一樁事兒,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那戶人家早就搬走了,如今她們若搬進去,也與前頭的租客無關,那富商總不能叫人來撅她們吧?

  衛朝顏心情卻有些複雜。

  她沒想到,舒達找的屋子,竟離衛府這般近!

  衛府正是在東四街上,也就是說,從這房子出門往東出了巷子口,不用走多遠就能到衛府的大門口。雖說往東走巷子較長,一般來說出門都會往西走,這樣一來幾乎是不會遇上衛府的人,可從心理上來說,還是很微妙。

  似乎冥冥之中,註定她跟衛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會兒她已經回過神,也聽到了舒達和紙鳶的對話,她開口道:「那你為何說,只要兩百錢?」

  舒達眼珠子提溜一轉,笑眯眯道:「等會公子見著東家便知道了。」

  衛朝顏仔細打量了一眼舒達,倏然發現他今日有些許不一樣。昨日見著他還是穿著髒兮兮破破爛爛的衣服,今兒個他的衣服雖然也不怎麼值錢,可卻是乾乾淨淨的,像是壓箱底的寶貝衣裳。

  臉也洗的乾淨,若不是之前見過他的乞丐樣兒,還會以為他就是哪個平頭老百姓家的孩子。

  但再仔細看,這衣裳卻有些不合身的,衣袖和褲子都短了一截。

  倒像是更年幼時期的衣服,衛朝顏心裡頭這麼想著。

  又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舒達說的房子,東家已經在房子裡等了。

  衛朝顏注意到,竟只有東家自己,沒有牙人。所謂牙人,便是古代的中介,一般來說大戶人家買賣房子、田地甚至奴婢,都會通過牙人來處理,這樣省時省力。畢竟牙人們幹這行,手中掌握的資源信息更多。

  但眼下沒有牙人,就說明舒達要麼是通過牙人找到合適的房子後越過牙人直接聯絡上了東家,要麼就是一開始便是自己打聽房子,然後直接找上的就是東家。

  衛朝顏不由多看了舒達一眼。

  見人來了,東家熱情地帶著進屋子參觀了一番。他們一進去,見屋子的確有些陳舊,裡面的擺設有些甚至還缺了邊邊角角,似乎還少了幾樣家居,原本放家具的地方空了出來。

  院子也是沒怎麼修葺打理的,看得出這屋子是常年租賃給別人住,顯然不是每一個租戶都愛惜房子。

  這些問題都不用衛朝顏開口,也不用紙鳶開口,只見舒達小嘴叭叭的,就將這些都說了。東家聽了既有些不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的屋子賣相不夠,但他價格也便宜啊!

  想到價格,東家立即有了底氣道:「你們往別處問問,我這兒價格可真是最厚道的了,就我這房子這地段,不可能有比我家更便宜的!」

  這話衛朝顏和紙鳶都在心裡頭認可,可她們誰也沒有出聲應和。

  倒是舒達開口,卻是將東家的話抵了回去:「你這屋子也比旁邊人家的屋子更破舊一些,自然價格要低廉!我家公子若是住進來,不知道有多少地方需要修繕,這些難道不是費用?!」

  東家見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懟了,心裡頭很是不爽,於是也道:「這屋子不修繕也是能住的,你們要是太講究自然不關我的事,可我這租賃價真是頂頂公道的了!才三百錢一個月,你們去哪問都只會說便宜!」

  衛朝顏其實覺得三百錢一個月也在她的承受範圍內,畢竟她只租最多兩個月便要前往青州。若她想租賃租金更低的房子,估計只能往偏遠的街道去租,這樣一來其實也不利於她的計劃。

  接下來,她可是想要從衛府之人身上打聽消息。

  但當下,她卻有些好奇舒達說的那一百錢租到,到底是個什麼租法。

  舒達與東家交鋒幾句,便有些不滿道:「主子,這地方雖地段合心意,可房子卻不大好,我覺得咱們可以去別處再看看。昨兒個我還打聽了幾家,都說今兒個能去看房子。」

  衛朝顏聽他這麼說,也順著他的話點頭:「好。」

  說完,便一起走出了這獨門獨戶的房子。見人要走,東家便有些著急,出聲挽留,主動說價格還能好商量,立即降了二十錢,變成了二百八十錢一個月。

  可舒達還是力勸衛朝顏再多看看房子,由著東家干著急。

  這時有倆乞丐路過,見到他們立即嚷嚷道:「哎呀,竟還有人敢來租這房子?!天殺的,這房子晦氣哦!前段日子有個男人被打得半死,搬出去沒多久就死啦!合租的人家也很快搬走了,都說這兒晦氣得要命,不適合住人的!」

  乞丐的話一出來,東家氣得跳腳,指著他們就怒罵:「你們胡說什麼?!人什麼時候死了,他沒死!」

  「什麼沒死,分明就是死了!你為了將房子組出去,竟瞞著租客?也太黑心了!」乞丐嚷嚷得聲音更大了。

  舒達就像是會川劇變臉似的,立即變了臉色,十分憤怒:「東家,沒想到你居然隱瞞了這麼一層!?就你這房子,我看是免費送給別人住都沒人住!主子,咱們趕緊走吧,免得沾了晦氣!我還得好好去跟人說道說道,別叫其他人不明真相就租了這房子!」

  「誒!你別聽那乞丐胡說八道,沒有的事!」東家更急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他這房子還真是別想租了!

  舒達背對著東家,沖紙鳶使眼色。紙鳶先是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

  「公子,我走累了。」她捶了錘自己的腿,對衛朝顏說道,「你累不累啊?」

  衛朝顏神色泰然自若,道:「還好,有一點吧。」

  舒達一聽,連忙走過去對東家道:「我家主子有些累了,我也想早些找出落腳地給他休息。東家,你這屋子若是兩百錢一個月,我倒覺得價錢合理,可以勸我家主子住下。」

  說著,見東家要出言反駁,不給他機會,直接又道:「若是不願,我背著我家主子走,也不租你這兒,我還要將你期滿之事都說出去!」

  東家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咬牙,一拍大腿:「行!兩百錢就兩百錢!」

  舒達心中一喜,面上卻壓抑著。

  東家又道:「先說好,咱們就按規矩來,得先付兩個月的租錢。」

  舒達立馬看向衛朝顏,衛朝顏點頭,對紙鳶道:「給錢。」

  於是他們當即就簽了租賃合同,付了兩個月的租錢。東家將鑰匙交到了衛朝顏手裡,這房子便就這麼租下了。

  等東家一走,衛朝顏看向舒達:「那倆乞丐是怎麼回事?」

  剛問完,原本已經走了的乞丐又轉了回來,舒達上前一人給了一個銅錢。

  衛朝顏見狀不由挑眉,這小乞丐是從他先前賺到的報酬里拿出錢來僱傭了這倆乞丐。

  乞丐拿了錢歡歡喜喜走了,舒達復而又到衛朝顏面前,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問道:「公子,我這算是將事兒辦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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