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選擇救人
2024-05-10 12:35:32
作者: 唐源兒
衛朝顏聞言立即掉轉頭走向圍觀人群,扒開人往裡走,便瞧見一個年輕女子被扒得只剩肚兜褻褲倒在地上,她剛要起來,那誓要剝光她的男人便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疼得她捂住肚子在地上痛苦呻吟。
那男人見無人敢上來幫忙,又見女人被剝去外裳後露出來的白嫩肌膚,頓時起了獸心,伸手就要去扒女人的褻褲,要她被圍觀的男人都看個精光。
嘴裡還猥瑣地說著一些渾話,意思是只要在現場的人,有興趣的都可以來分一杯羹,將這女人享用乾淨。
男人的手還沒碰上女人的褲子,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飛!
這一腳踹得又狠又准,男人當即懵了一下,隨後暴跳如雷:「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臭小子,敢壞爺的好事?!」
衛朝顏冷著臉看他,嘴上毫不客氣:「你又是哪條臭水溝出來的蛆,在這裡不干人事?這麼管不住你的下面,不如就讓我幫你廢了。」
一邊說著,衛朝顏一邊捏得拳頭咔咔作響。
她氣勢逼人,身高也比那又黑又矮的男人高,若不是看著瘦弱,還真有些唬人。
但問題是,衛朝顏如今身子雖然大好,可看著還是很清瘦。即使是扮成男人,看起來也是個文弱的漂亮小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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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矮男人過了一開始的驚慌,現在已經穩下來,十分囂張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要玩個青樓的玩意兒輪得到你出頭嗎?怎麼,難不成你想一起玩?」
最後一句說得極為猥瑣,衛朝顏聽得想吐。
紙鳶也聽得十分憤怒,但她顧不上這些,衛朝顏讓她趕緊將靜荷扶起來。今日逛街時,她們恰好買了披風,便趕緊用披風將她裹住。
靜荷整個人又羞又怕,渾身發著抖,站也站不穩,衛朝顏使了個眼色,讓紙鳶扶著靜荷到了她身後。
「哦?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不如你說來聽聽。」衛朝顏說話的間隙也觀察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這男人身邊沒有跟著什麼人,想來是一個人來吃花酒的。而看熱鬧的人此刻更是不會想出頭幫忙,衛朝顏心裡頭就放心了不少。
黑矮男人以為衛朝顏是怕了,洋洋得意道:「我可是兵馬司朱侍郎夫人的侄子!你要是敢得罪我,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男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本地生活了許久的人,衛朝顏猜測,這男人應該是剛來垚州不久。
不論他是不是跟朱侍郎有親戚關係,即使有,他這樣打著朱侍郎的名號在外面逞凶,恐怕朱侍郎知道了也並不會高興。
這麼想著,衛朝顏上前一步,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跟前。
然後壓低聲音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羞辱的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黑矮男人一臉不屑:「呵,什麼來頭?不就是一個青樓的茶水丫頭。」
「你有所不知,我其實是替知州大人家的二小姐辦事的。」衛朝顏聲音壓得很低,但莫名有一種蠱惑的力量,「二小姐身邊一個侍婢無故失蹤,是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和二小姐情同姐妹。二小姐託了我尋人,我得了線索才剛尋到此處,便見到你欺負她。兵馬司朱侍郎家的公子可是與知州府二小姐定了親事的,你說,你做了這樣的事,讓未來的朱家少奶奶顏面何存?」
衛朝顏說得不急不慢,然後點出要害:「若朱侍郎知道是你一手所為,我再告訴他是你拐賣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你說朱侍郎為了和知州府有個交待,會怎麼對你?」
黑矮男人聽得心裡頭有些發慌,可嘴上卻還是嘴硬:「哼,你以為你這樣說幾句我就信了就怕了?!」
衛朝顏輕笑:「既然不信,不如直接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好好將這件事說個清楚。我身邊跟著的人,自會去請知州大人過來。」
黑矮男人見衛朝顏神情自若,頓時自己先虛了。留下一句「我才沒空跟你去」,夾著屁股灰溜溜就走了。
看熱鬧的人並未聽清楚衛朝顏同黑矮男人說了什麼,只見那男人跑了,頓覺得無趣,也就一窩哄散了。
衛朝顏見青樓老鴇在門邊朝她們這兒探頭探腦,似乎想過來又猶豫。方才從那男人嘴裡說的話得知,那男人是花了銀子將靜荷買下了,所以隨便怎麼折辱都行。
這會兒老鴇這眼神,衛朝顏懷疑恐怕是見那男人又將人丟下,還想將人撿回去繼續用呢。
衛朝顏冷冷看了那老鴇一眼,老鴇只覺得渾身一顫,有一種被冷劍架在脖子上的懼意,竟鎮得她不敢上前一步了。
「走。」
衛朝顏和紙鳶一左一右扛起靜荷的胳膊,帶著她離開此地。
閣樓之上的雅間,有兩人正靠著窗戶喝酒。
他們坐在那兒,將這一出熱鬧全收眼底。
「大人,這女子倒與我們入秦國來見到的其他女子不同。」說話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的,說話聲音也偏渾厚。他雖然一副秦國男子的裝扮,但身上的氣質卻與秦國男人附庸風雅的氣質截然不同,處處透著一股子糙漢氣息。
可坐在他對面,被他稱為「大人」的男子,卻又與他很是不同。
這男子倒像個土生土長的秦國人,準確來說,穿著氣度像秦國都城之人。他模樣清秀,下巴微尖,肩膀在同等身高的男子中偏窄,像個書香門第的公子。
「哦?阿怛,你怎知她是女子?」沉罕放下手中酒杯,看向糙漢阿怛。
阿怛嘿嘿笑了兩聲:「我這雙眼睛,瞧別的本事沒有,瞧小娘子一瞧一個準。」
沉罕端杯與阿怛碰杯,嘴邊噙著淡淡笑意:「這次你的眼神不錯。」
與阿怛不同,沉罕在看熱鬧時,衛朝顏的臉是對著他這面的,他不僅看出她是女子,還通過唇語將她說的話看懂了個七七八八,心裡頭便覺得這女人隨口扯謊的能力也是令人咂舌。
他可不信,她真是替那知州府二小姐辦事的。
回去路上,靜荷的身體依舊在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嘴唇和牙齒上下都在打架,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見著衛朝顏和紙鳶,她有種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感覺,眼淚不停地落下。
衛朝顏看起來很冷靜,提醒道:「別哭,這種天氣迎風流淚,容易爛臉。」
也不知是不是「爛臉」聽起來太嚇人,竟真讓靜荷止住了眼淚。
衛朝顏下榻的客棧不是在大街當街的,得穿過一個小巷子往裡走。這位置算得上是繁中取偏,所以價格偏中下,但對於人們出行實則又挺方便。
可剛一入巷子,她們就聽到身後有不少腳步聲。
衛朝顏聽腳步聲覺得不對勁,於是將靜荷託付給紙鳶,讓紙鳶趕緊帶人先回客棧,然後去叫人。自己則轉身,逆著光看到有三個男人手持著木棍走了過來。
「小姐……」
紙鳶見三個男人過來,嚇得腿軟,怕將衛朝顏一個人留在這兒會遭遇不測。
衛朝顏這次卻很堅決,神色嚴厲:「快走!」
紙鳶一咬牙,便帶著靜荷趕緊往客棧方向走。客棧就在前面不遠處,她只要到了客棧里,便能求掌柜的帶人來救人!
紙鳶和靜荷一走,衛朝顏臉沉了下來:
「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個赫然是方才那黑矮男人,他先前跑得飛快,沒想到是去叫人,要跟著她到暗處將她修理一頓。
衛朝顏心中暗罵一聲「蠢貨」,連幹這種見不得光的事還親自上陣,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別跟這小子廢話!給我打!」黑矮男人怒吼一聲,手持木棍就沖在了前頭。
黑矮男人找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幫忙,時候付給他們銀子,他心裡頭覺得三打一肯定能將對方打成豬頭。
結果還沒近身,直接衛朝顏一個擺腿,便將沖在第一個黑矮男人踢翻在地,順手還拿過了他手中的木棍。衛朝顏沒有猶豫和停頓,一個貓腰,手臂橫掃,快准狠用木棍敲准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腰部,疼得他當即就扔了手中木棍,捂著腰靠著牆壁坐下。
最後一個見狀,不敢貿然出手,在原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輕微跳動。
衛朝顏勾了下嘴角,眼神里透著狠勁兒,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就再次出手。她劈頭蓋臉從上往下要去敲那男人的頭,男人下意識反抗,將手抬起來去抵擋。就在這一刻,衛朝顏忽然改變動作,一個掃腿將男人絆倒在地,接著用木棍在他身上痛抽一頓!
黑矮男人還想衝過來,衛朝顏乾脆扔掉木棍,兩手一擒,直接抓著黑矮男子胸襟,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
衛朝顏看著地上不停「哎喲,哎喲」叫喚的三個男人,她一腳踏上黑矮男人的胸腔,用力踩了踩,疼得黑矮男人直抽氣,臉色大變。
「別、別殺我……」
「我不殺你。」衛朝顏冷著臉,「不過別再叫我見到你。否則,下次可就不能保證是不是不殺你了。」
說完,衛朝顏吐出一個「滾」字,那黑矮男人爬起來,三個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衛朝顏轉過身朝客棧方向走去。
等快到客棧門口時,便見紙鳶一個人急匆匆往外沖,見到衛朝顏欣喜萬分:「小姐!你沒事吧?!」
衛朝顏搖頭:「我沒事,你這麼著急幹嘛呢?」
「我去救你啊!」紙鳶說得很是肯定,「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願意出面救人,怕蹚渾水,我就只能自己來救你了。」
衛朝顏心中有一陣暖流經過,此刻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說出一句:「走吧,回房。」
兩人進了客棧後,從陰影中走出兩個男人,正是閣樓里看熱鬧的沉罕與阿怛。
沉罕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此刻刷地一下展開。
他看著來福客棧,開口:「我們這一路倒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遇見了這麼個妙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