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接管書肆

  從那次事情之後，陌父幾乎沒怎麼笑過，整日坐在店裡，唉聲嘆氣，已經半月過去，店裡的生意越發慘澹。

  這日廚房做了陌父愛吃的糕點，陌凝汐奉了母親的意願，拿著糕點去了書肆里，看著一個書童拿著抹布靠著書架昏昏欲睡，一個坐在櫃檯旁，也是連連打著哈欠，一個個完全沒有一絲精氣神，書肆里死氣沉沉的氣氛。

  陌凝汐斂了沉思的神色，笑著上前，輕聲喚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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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父抬頭，看著是陌凝汐，才把頹靡的神色壓了下去，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陌凝汐提了下手裡的食盒，和陌父一同走到了內屋後，才把裡面的幾盤點心拿出來，「爹，這生意.....」頓了頓，見陌父神色忽然又頹敗，她問，「您有解決的辦法了嗎？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陌父當然清楚生意不好給自家人帶來的影響，可他也不是沒做過努力，但收效甚微，甚至不好反壞，可在女兒面前，他不想讓她擔心，「沒事，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聽著就知道敷衍，要是一段時間就能好，那也不至於半個多月過去後，生意還是如此。

  陌凝汐心裡清楚，思量片刻後，她輕聲道，「我有一個法子，想試一試。」

  陌氏書肆的名聲在，就算現在掉入低谷期，爬出來只是時間長短問題，她的幫忙可有可無，全看陌父的想法。

  他一直管理書肆，書肆的實力是什麼樣他最為清楚，瞧著陌凝汐認真的模樣，他點了點頭，「行，你試試看，無論成功與否，都不要太過苛刻自己。」

  還沒有開始呢，就已經篤定了自己會失敗，事先安慰了嗎？陌凝汐淺笑，答著應好，陪陌父一會兒吃了糕點，她就打量起自家書肆來，之前準備的，現在就能用上了，在書肆里待了半天，她就去了另一家書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決定了要做，她就不允許失敗。

  在外一天，到了夜幕她才回府上，見到大堂內坐著族裡的一眾長輩，她愣了愣，很快回神緩緩上前，給長輩行禮過後，才看向陌父，她剛剛可無法忽視陌父炙熱的目光，「爹。」

  陌父頷首，目光掃過陌凝汐後，轉而看向家裡的族老。

  收到目光示意，族老抬眸看向陌凝汐，眼神帶著審視，嗓音低沉，「這並不是鬧著玩，書肆的生意在這之前你也沒有接觸過，我們商量之後的意思呢，是你先去書肆幫忙，再慢慢掌管。」

  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不過陌凝汐卻是搖搖頭，過了這次機會，她再想染指書肆等生意，怕是會更難，「我一直都在學習，不會辜負各位叔伯信任的。」

  二伯這會兒站出來，眯著雙眼，搖搖頭，「我們不是信不過你，再三思量才有的結果，考慮到諸多緣由，還是希望你慢慢來。」

  「是，哪有一步登天的，一步一步穩妥一些。」三叔也說道。

  「我們也都是為了你考慮，他家可不是好對付的。」

  ......

  要是容易對付的話，也不會兩家僵持這麼多年，陌父聽著也覺得有道理，沒有開口說話。

  陌凝汐微微仰頭，帶著迷一樣的自信，「我還是想試試。」

  誰也不知道他的自信從哪來，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片子而已，在場的，也就是陌凝汐陌父神色帶了一絲驕傲，其餘人臉上多少有些不信任。

  有人慾要開口，被陌父插話，他站往前一步，溫聲道，「學再多也要用了才方知好壞，她有這份心為書肆好，我們斷然沒有阻止的道理，讓她試試，無論發生什麼，損失我自己承擔，要是盈利，掌柜依舊是她。」

  話都說到了這，長輩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含含糊糊的點了頭。

  這幾日，陌氏書肆的一應大小事物全交給了陌凝汐來管，陌父真的放權給陌凝汐，就是吃飯時問一兩句，平日裡極少來書肆了。

  書童知道現在的陌凝汐才是掌柜，聽著掌柜的吩咐，把書籍籠統的做了一個分類，把店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個二個有了事情干，忙得手上動作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真的忙，事實上還是沒有幾個顧客。

  「掌柜，這。」書童喊了一聲，拿著信走到內屋把信封奉上，「一個小孩給我的，讓我交給您。」

  陌凝汐微微蹙眉，把手上的書放下之後，接過信拆開，這信只是簡單的封口，一拆就開，看著信上的內容，她眼睛眨了眨，把信收好，輕聲道，「照我說的，把關於考試的書籍全擺在顯眼處了之後，琴棋書畫的書籍也單獨放到一個書架上。」

  書童聞言，眼神滿滿疑惑，但還是聽話的應了一聲是，下去忙活去了。

  陌凝汐也不著急，想著信上只簡簡單單的寫了一個悅來客棧。

  鎮就這麼大，叫悅來客棧的也只有一個，幾乎沒有意外，她在半個時辰後出現在了悅來客棧。

  小二早得了命令，瞧見了陌凝汐，立馬笑嘻嘻的走近，哈腰說道，「小姐，隨我來，人在二樓雅間等著你。」

  說是雅間，不過是屏風加綠植圍起來的一方天地而已，進去之後，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

  由小二領到屏風旁，陌凝汐自己走進去，看到站在裡面的背影時，她眼裡多了一絲疑惑，「公子約我見面為何事?」她一開口，語氣淡漠疏離。

  背影明顯一僵，僵硬著轉過身來，瞧著熟悉的面容，他忍不住喃喃喚了一聲，「凝汐。」

  這是陌凝汐的小名，叫的人極少，但她絲毫不意外，眼前的夜璨和之前一別相比，多了七分成熟和穩重，可眼裡熱情讓人無法忽略。

  可她終究不是曾經的陌凝汐。

  她沒有回應，就站在那，四目相對，連呼吸都清晰起來。

  夜璨看著她淡漠的神情，頭忍不住埋低了一些。

  他眼裡的傷心似乎都要溢出來，陌凝汐心神微動，似乎是情緒和過去關聯，心裡壓抑得很難受，僵持了半刻，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需要一點點時間來緩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