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造謠
2024-05-10 10:51:48
作者: 只喝兩瓶半
沈鶴初的聲音越加的低沉,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
這時候一陣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剛好掀開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溫硯汐蒼白無血色的小臉。
沈鶴初心底的最後一抹希冀徹底被打碎了。
她捂著心口位置,整張臉憋得通紅,那裡似乎有百蟲啃食,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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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剛好被邁步要走進來的阮夢竹看到,她站在門口有些不解地看著坐在房內的輪椅男子,一臉的疑惑。
「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裡?」
她以為這人是來秦王府找嶼白哥哥的,可是為何這會在這裡,還對著溫硯汐的屍體如此傷心?
難道這人是溫硯汐那個賤人的小情人?
想到這裡,阮夢竹似乎抓到了什麼把柄,一臉驚喜地就要走進房間,卻被守在門口的小廝攔住了。
「讓開!」阮夢竹不悅地瞪著小廝。
這一看才發現他就是方才在門外徒手搬動男子的那個人,驚訝於他的神力,有些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裡不允許大聲喧譁!」小廝看了眼屋裡的主子,對著阮夢竹說道。
「這裡是秦王府,我嶼白哥哥都沒有說過,你算什麼東西?」說罷她又指著屋裡的沈鶴初:「還有你,你定是跟溫硯汐那個小賤人有姦情,不然怎麼會哭的如此傷心?我這就去稟報嶼白哥哥,讓他把你們都浸豬籠!」
說話的同時,她看著輪椅上的男人的表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驚慌的神情。
可是結果讓她失望了,男人只是最初怔愣了片刻,很快就收拾好的心情,此刻正用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她。
「你……你為何這般看著本小姐?」阮夢竹第一次見到如此冰冷的眸子,比她父親暴怒的時候還要可怕,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沈鶴初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冷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不明就裡就胡亂冤枉人?難道說造謠就不用成本麼?你就不怕禍從口出?」
他的聲音低沉,雙眼有些充血,看起來十分的駭人,說出的話也帶著冰冷的寒意,聽得阮夢竹後背汗毛直樹。
「我……」阮夢竹被嚇住了,差點摔倒的那一刻被身邊的小巧扶了一下,這才回過神,挺直了腰杆一臉倨傲地說道:「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別以為我會怕你!」
沈鶴初聽到對面的人報上名號,眼皮下斂,沉聲說道:「原來你就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阮夢竹?」
他說「才女」二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話裡帶著一絲譏諷。
不過阮夢竹此時驚訝於對方竟然聽過自己的大名,絲毫沒有聽出他的輕視之意,仍舊得意地揚起下巴:「原來你也曾聽過本小姐的大名,既如此本小姐今日就不追究你了,還請你儘快離開這裡,本小姐要送溫姐姐一路。」
沈鶴初聽到這話十分不喜,收回視線再一次看向床上的溫硯汐,一動不動。
阮夢竹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當即就要炸了。
可是她還沒有把更難聽的話喊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一身朝服的唐嶼白帶著府中的管家走了進來。
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朝著唐嶼白跑了過去:「嶼白哥哥,你要為夢竹做主啊,這個人竟然對夢竹不敬,還要趕走夢竹。他方才對著溫姐姐的屍體傷心至極,此人定是溫硯汐的情夫!」
說話的同時,她的手指著屋裡的沈鶴初,臉上帶著憤怒。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眼底的一絲笑意。
唐嶼白下朝後就直奔王府而來,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管家說沈大人來祭奠溫小姐,這才匆匆趕了過來,誰知道阮夢竹也來了。
他看了阮夢竹一眼,並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柴房。
一進門就朝著沈鶴初點了點頭:「沈大人,您怎麼來了?大理寺的案子可有進展?」
昨天沈鶴初離開後,他就派人調查過了,這個沈鶴初以前也在邊境待過,跟溫硯汐相識也並不奇怪。不過要說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他還沒有證據。
畢竟之前那一年裡,溫硯汐對自己死纏爛打,眼裡的愛慕並不像是作假。
阮夢竹本以為唐嶼白聽到自己的話會十分的生氣,然後把氣撒到溫硯汐和那個男人身上,可是他竟然對那人如此的客氣。
還有剛才嶼白哥哥說什麼?大理寺?沈大人?
他……他竟然就是傳聞中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沈大人麼?
她驚訝地指了指沈鶴初,又指了指唐嶼白,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完了,她剛才得罪了大理寺卿,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這可怎麼辦?
要是這人公報私仇,把她抓進大理寺,那就完了。
那大理寺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犯人的地獄,有罪的進去就根本沒命活著出來。就算是無罪,出來前也會被扒一層皮。
阮夢竹忍不住身體一顫,臉色慘白。
看著兩人都不搭理自己,她想著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趁著兩人互相寒暄的時候,她拽著小巧的手就往門外退。
就在她們快退到門口的時候,唐嶼白突然回身看向她:「你怎麼來了?」
阮夢竹知道自己這下走不了了,只好恢復了以往的柔弱樣子,從懷裡抽出一塊帕子,擦著莫須有的眼淚說道:「嶼白哥哥,夢竹儘早聽說溫姐姐昨晚想不開服毒了,心中難過不已。想當初我跟溫姐姐可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這才想著過來送她最後一程。」
說完再一次擦拭著眼角擠出的一滴淚。
唐嶼白看她如此,沉默了片刻說道:「既如此,你就多陪陪溫硯汐吧,我還有事跟沈大人談。
說罷他看向沈鶴初說道:「沈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沈鶴初不想離開溫硯汐,可是又顧念著溫硯汐的名聲,只好點了點頭,示意門口的小廝進來推自己出去。
唐嶼白帶著沈鶴初出了柴房,往他的欲雪院走去。
阮夢竹本以為能在嶼白哥哥面前演一場姐妹情深的戲碼,誰知道嶼白哥哥就這麼走了。
她生氣地跺了跺腳,回身看了看床板上的屍體,啐了一口就拉著小巧離開了。